「院長,你找我?」陳天明推開門走了進去。
陳琢睜開眼,看見來人是陳天明,伸手指向一旁的沙發,示意陳天明坐下。
隨後取出三瓶藥劑遞了過去,「其中兩瓶是光明水,另外一瓶是佐伊給你準備的藥劑,可以祛除你身上的詛咒。」
陳天明聞言神色一動,沒有直接去拿,而是靜靜地看著桌子上那瓶紅色藥劑,似乎在等他給自己一個解釋。
院長無視他的眼神,自顧自地說道:「兩瓶光明水可以抑制你身上的詛咒六天的時間,而這瓶紅色藥劑,是佐伊給你的。」
「它是光影會裡一種獨特的藥劑,效果很強,但她也不確定能否解除你身上的詛咒,於是讓我拿給你試試。」
陳天明搖了搖頭,拒絕道:「這是用人血煉製的藥劑,我不要。」
陳琢臉色微微一變,略微有些詫異地說道:「看來你了解的還不少。」
「不錯,這瓶藥劑確實是用處子的鮮血煉製而成,但它的效果卻是極好的。」
「你受到神明的詛咒,神明的技能往往都會蘊含一絲法則之力,拉薩路斯的最後一擊,更是將他體內的最後一絲法則之力全部灌輸在裡面,所以你的詛咒才會如此難以去除。」
「而血珠,是目前唯一能夠無視境界,治療人傷勢的藥劑,你若不祛除詛咒,這場人族天才賽,我擔心你很難拿到一個好名次。」
聞言陳天明心裡一動,他覺得院長在危言聳聽,淡淡說道:「我連神明分身都可以屠戮,難不成還無法在人族天才賽上取得一個好的名次?」
「也罷,接下來就讓我提前告訴你,這次天才賽到底有多難。」
「首先,我給你說說天才賽的保底獎勵是什麼。」
「這次天才賽只要進入前一百名,每人就能得到一顆天命珠,十瓶本源水以及一次進入天機閣的機會。」
「天機閣?」
陳天明神色微微一怔,有些不解,他之前從未聽說過這個地方,他疑惑地看向院長,似乎在等待對方給自己一個解釋。
陳琢微微一笑,「天機閣不過是近幾日才成立的,等人族天才賽結束,就會關閉。」
「在人族天才賽舉辦期間,我們東離,日不落,沙俄,燈塔,櫻花等等一些國家,他們會在天機閣內放入一百本他們國家最為頂級的技能書,還有珍貴的藥劑,就連武器最低也是傳說級起步,同時還有大量各種附帶特殊能力的稀有道具,等等......」
陳天明皺眉問道:「你怎麼確定他們給出的都是最為頂級的,而不是以次充好呢?」
「這一點你大可以放心,絕對是最珍貴的!」陳琢拍了拍胸脯,自信一笑:「因為每個國家都會派出代表,組成評估團,大家共同進行評估,確保每一件物品都能達到稀世珍寶的級別,而我正是我們國家評估團成員之一。」
「而且,這次天才賽的獎池,也是由全球所有倖存下來的國家,共同出資打造的,同時......」
說到這裡,院長忽然停了下來,然後深深地看了一眼陳天明,「據說只要能進入前一百名,除了這些獎勵還會額外賜予各種特殊的保命物品,一切只為了讓這一百人,可以順順利利,平平安安地步入歸空境。」
「所以這次的比賽,不僅將國內的頂尖選手,還有各大名門望族的子嗣給吸引了過來,同時就連那些隱士的世家都會派出他們最為傑出的傳人,前來參加這場賽事。」
「而那些名門望族,底蘊豐厚,這就導致他們家族中的許多嫡系,從小就得到了極好的培養。」
「各種提升資質的珍稀藥水,都是從小開始服用,就連極難獲取的本源水,他們也是一月一瓶,這就導致每次的轉職儀式,他們的天資幾乎都能達到天命之人,最次的也能達到舉世無雙的程度。」
「你想想他們的人生起點會比常人高出多少?」
「據我所知,京都四大家族,最為傑出的幾名傳人,他們的平均屬性都在五千以上,這還不算他們身上的裝備增幅。」
聽到這裡,陳天明的表情也凝重起來,收起了輕視之心。
「不僅如此,由於這次是全球性的,國外那些我並不清楚,恐怕也會有一些選手的實力極其恐怖,所以你萬萬不可掉以輕心,莫要小瞧了天下英雄。」
「不出意外的話,最遲明日,各國的選手都會抵達京都居住在事先安排好的地方。」
說到這裡,院長話鋒一轉,「你知道這次人族天才賽的報名要求是什麼嗎?」
「什麼?」
「只要是年齡不超過24周歲,境界不超過踏天巔峰,就都可以參加。」
「納尼?」陳天明一聽,滿臉的難以置信的神色,「踏天境巔峰以下都可以參加,那樣豈不是對許多人很不公平?」
「這次是全球性的選拔,只為選出最有潛力的選手,不過......」陳琢擺了擺手,淡淡說道「這次比賽是積分制,還有許多其他的考核項目,實力只是其中之一,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了。」
說到這裡,院長站起身來,先是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隨後又拍了拍陳天明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天明,我們可能沒多少時間了!」
「這場全球性的人族天才賽既是第一場,也極有可能是最後一場,我希望你能慎重對待,這一切都是為了文明的延續。」
聽到這裡陳天明神色一動,他隱隱約約猜到了一點什麼,「是規則要消失了麼?」
「嗯?」這次陳琢是真的驚訝了,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陳天明,「看來你確實知道得不少。」
「不錯,雲神猜測,世界規則最多還能保護我們三年,待到規則消失之際,便是諸天萬界共伐我們之時。」陳琢凝重地說道:「所以,這場人族天才賽,即是人族最後的狂歡,也極有可能是人族最後的悲涼絕唱。」
「在世界規則消散的那一刻,我們將面臨敵人的大舉進攻,如果守不住,文明的火焰將會就此熄滅。」
「只有不到三年了嗎?」陳天明喃喃自語。
隨後他看向那瓶藥水,搖了搖頭,「這瓶藥劑我不會拿的,不是我矯情,如果我不知道這瓶藥劑是如何煉製的,那我喝下去倒也沒什麼,我也不會產生什麼心理負擔。」
「關鍵我很清楚知道它是用什麼煉製的,裡面蘊含了無數少女的冤魂。」他起身拿起桌上的那兩瓶光明水,認認真真地說道:「我怕在我喝下去的那一刻,我會道心受損,從此變成一個毫無底線之人。」
「人最怕的就是突破自己的底線,因為底線這個東西一旦逾越,就會不斷刷新下限,那樣我與那域外邪魔又有何不同?」
「我還年輕,做事我想遵循自己的本心,也許終有一天我會向妥協,但絕對不是現在。」
「老師,你著相了。」
陳天明一番話說的激昂有力,擲地有聲。
如一柄重錘,重重地敲在陳琢的內心深處。
他嘆了口氣,自嘲道:「自從我從部隊退回來之後,一直忙於學院的事情,當年的進取之心,早已磨滅。
「不知從何時起,我也開始學會了妥協和遷就,早已迷失了本心。
陳琢站起身子,誠懇道道:「是我考慮不周了。」
陳天明微微一笑,隨後將手中兩瓶光明水收入戒指內,不客氣地說道:「不過這兩瓶光明水我可是不會跟你客氣的,放心吧!這次的比賽我的目標絕對不會是區區前一百名。」
「也許你說的這些人都很強,但是在壓倒性的力量面前,任何事情都將毫無意義。」
離開辦公室的陳天明,心中暗道:「院長啊!您根本不知道......」
「我一人之底蘊!」
「便抵得上這些世家百年的傳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