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未晞主動請唐墨幫忙,反倒給他省事了。
養成魔尊總不能只養個金丹巔峰,而他不能暴露靈眼,只好假裝不知道黎未晞金丹外的灰霧屏障。
現在便水到渠成了,但靈眼還不足以看破灰霧詳情,無從下手。
而且還得先解黃泉淚才行。
和黎未晞說清主次,唐墨又道:「雖說你仇人短期找不來,但接下來我們要開店,你還是想個假名為好。玄樂師徒那邊我之後解釋一下。」
他總是考慮得這麼周到。
不過黎未晞卻搖頭:「仇家只知我父親給我取的名字。」
「黎是我娘的姓,未晞…也是她給取的,他們都不知道。」
原來如此。
書中寫魔界時只以其稱號代本名,前魔尊是冥蒼,他倆兒子分別是萬殤與鬼麟,都與各自特點相關。
只有冰魔女寫了全名,唐墨就先入為主以為都姓黎。
「那正好,未晞好聽。」
被忽如其來的誇讚紅了臉,黎未晞趕忙轉移話題:「那、我們接下來如何打算呢?」
「明天我去靈樞殿找補精血和修根骨的方子,再找幾味藥材。」
他決定留下黎未晞後就修改了開局策略。
丹田的傷必須儘早治好,恢復正常修煉速度和煉丹相輔相成,在劇情第一個秘境開之前,他要追進度。
劇情里林軒從那秘境中獲得的奇遇,唐墨自不會放過。
「然後就是等玄樂老哥回來,開店,再給你養好傷。」唐墨意味深長地說,「下個月,咱們賺波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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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虛宗。
葉荷正狗狗祟祟往山下跑,到了半山腰發現師尊還沒傳音,這才長舒一口氣。
她是偷溜出來的。
剛才師姐讓她把納新大典要用的靈根晶石找出來,十多年沒用過了,得提前檢查好狀況,免得大典時出岔子,如果有問題也好提前去買新的。
結果她好不容易才從堆放雜物的閣樓找見晶石,測了自己的確定沒問題,可隨手拋了兩下,就摔地上碎了。
還好師姐忙著出測試題,紫鵲在收拾別的東西,師尊的神識也沒看見她。
要被發現她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面子還往哪擱?
於是葉荷揣把靈石就溜出山門,打算去城裡買新的回來。
她忿忿地踢了一腳石子,險些屁股著地滑下石階。
這下葉荷更氣了!
全都怪那個死唐墨!!
本來納新大典就是他的事,他這一走,那麼多活兒全成她和師姐的了!
尤其之前師姐從宗主殿回來就讓自己幹這干那,都一整天沒去玩了。
而且那些東西都是唐墨以前收拾的,放那麼難找幹什麼?
葉荷越想越氣。
師姐和師尊這兩天都當沒這個人,就她還想著要是他肯老老實實認個錯,給她們跪下道個歉,再按宗門規矩領罰,自己就勉為其難允許他回來。
結果呢?她每天去山門看一次,連個人影都沒有!
不識好歹,就他那破修為離了宗門能活下去?
笑話!
葉荷邊罵著發泄情緒邊快步下山,不多時就進了靈樞城。
熙攘的大街上,她忽地站住了。
她不知道哪賣測靈根的晶石。
然而就在她打算先去寶器軒問問時,卻遠遠瞧見一個穿素白丹袍的熟悉人影從對街拐過來。
那背影不是唐墨還能是誰?
葉荷心裡一陣痛快,正愁找不著泄憤的,罪魁禍首就來了!
於是她噔噔幾大步衝到唐墨正前方一截,掐著腰嘲笑道:
「我還以為剛看錯了,你居然還活著呢?」
然而她卻見唐墨看都沒看自己,面露一絲困惑,步履不停繼續走。
葉荷跟著他,陰陽怪氣:「別忙著走呀,說說,你這點破修為離了宗門怎麼活過兩天的?現在是急著上哪要飯去,一天幾個子兒?」
「噢我懂了!你認清自己是清虛宗棄子了,現在自作自受遭報應,後悔但沒臉回宗,被我說中了才不敢看我!」
葉荷以為自己發現了真相,直接大步擋在唐墨前邊,昂著下巴道:「唐墨,你若現在跪下和我好好認錯,保證把你那臭嘴和脾氣都改了,我就大發慈悲許你回來!」
「沒準你再給我買點好東西,回去把活都辦好,我一高興還和師尊師姐說說,少罰你幾下!」
然而唐墨連彎都沒拐就直朝葉荷走來,好像根本看不見她。
葉荷在差點被撞到前跳到一邊,氣得用力扯住他衣袍大喊:「唐墨!!」
唐墨這才停下回頭,抽出她手裡衣角,當場給衣服施了個潔塵咒。
「你什麼意思!?」
「沒看黃曆,出門撞髒東西了,晦氣。」唐墨撓了撓耳朵,「剛還以為有蒼蠅呢。」
葉荷氣得直跳腳,指著他鼻子喝問:「你說誰是髒東西!」
唐墨沒回答,只是看她一眼,不言自明。
葉荷這幾下嗓門不小,現在連路人都在看她。
有人客氣地關心道:「兄弟這是怎麼了,家裡小孩啊?」
「是呀小姑娘,當街鬧騰多不好看,有話和你哥哥好好說呀。」
葉荷狠狠瞪了一圈圍觀的人:「要你們管,這是我清虛宗的事!」
「清虛宗,封山的那個?」
「欸那宗門還在呢?不是說之前死絕了?」
葉荷氣得紅眼大罵:「你們才死絕了!全家都死完了!」
「嘿!這小孩怎麼出口成髒?」
「就是,不會好好說話啊,什麼教養!兄弟你咋管出個這來?」
唐墨過幾天還要做生意呢,趕緊撇清關係:「我可不是清虛宗的,更不是這人哥哥,大家別冤枉我。」
「那她這是?」
「大概這兒不好使。」
唐墨指著葉荷腦門,圍觀者恍然大悟,繼續各忙各的不管了。
都忙,犯不著和腦子有問題的計較。
但臨走前都對唐墨投去同情的目光,還真是沒看黃曆撞髒東西了。
甚至還有熱心的想拉他一塊走。
葉荷眼圈通紅:「狼心狗肺!我都同意讓你回山了,不識好歹的東西!」
其實退宗後唐墨就徹底無所謂了,他沒那閒工夫和神經病計較。
前提是她們不來犯病。
「你覺得你的意見對我很重要嗎?」唐墨淡淡道,「管好你自己吧,反正別的你也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