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朱厚熜:看好了歷代先帝,我只演示一遍!
【《大禮疏》一出,群臣激憤。】
【禮部尚書毛澄,給事中朱鳴陽、史於光和御史王溱、盧瓊等人紛紛上疏彈劾張璁,要求皇帝對其施以懲戒。】
【朱厚熜不予理睬,事態發展也隨之進入僵持狀態。】
……
大隋。
「君臣之間,新君與老臣之間,還沒有進入一個磨合的過程,就開始了一次漫長的角力。」
楊堅都不知道該怎麼評價大明了。
「大明的問題已經不是一個皇帝能處理的了。」
「沒有三代之上的彌合,君臣割裂只會越來越大。」
「朝廷上君臣不合,地方上又怎麼能有所治理?」
獨孤伽羅看著年少且面容堅毅的皇帝,一時母愛泛濫。
「少年天子對年老重臣,孤家寡人對眾臣群僚,這是一場完全不對等的抗衡。」
「他不需要欠楊廷和和張太后的情,更不需要活在孝宗、武宗的陰影之下。」
「他有自己的路要走,也有自己的父母要相認。」
獨孤伽羅帶著幾分心疼道:
「他只是想全了自己的孝道,他又什麼錯!」
楊堅聽得頻頻側目。
你關注點是不是不太對啊?
……
【朱厚熜雖做出妥協和讓步,但由於他態度鮮明地支持張璁,部分朝中大臣的立場也發生了動搖,逐步分化為兩派。】
【一派支持為興獻王加尊號,是為議禮派。】
【另一派則反對為興獻王加封號,是為護禮派。】
【在這場君臣博弈中,有很多識時務的大臣也跟著張璁倒向嘉靖皇帝朱厚熜,議禮派隊伍不斷擴大,兩派之間的爭鬥也由此進入到白熱化狀態。】
【就在雙方陷入僵局之時,皇帝的生母、興獻王妃蔣氏從安陸州抵達通州,準備進宮。】
……
大漢
大唐·高祖時期
李淵看著天幕,突然對身邊二子說道:
「按照宗法制的過繼原則,大宗是不可以絕後的。」
「如果遇到大宗無嗣的情況,就要由小宗過繼給大宗,來延續帝系,奉祀宗廟。」
「拿這一時期的皇權譜系來說,憲宗、孝宗、武宗是大宗,是帝系之所在。」
「而朱厚熜則是旁支,屬於小宗。」
「以旁支入繼大統,自然要繼大宗之後。」
「若是你倆身處此時此刻,會怎麼做?」
李建成沉默了。
阿耶,你要不是我親父,我非得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我手中的馬槊也未嘗不利!
李世民咧了咧嘴角,直接道:
「於宗法來說是合理,但文武群臣聯名上奏要求他遵循祖制,將帝系歸入大宗。」
「客觀上講,這是一個違背常理、割裂親情的做法。」
「而觀大明的情況來看,一旦低頭,他也會成了一個肉粽子,任由他們擺布。」
「既然已經步入進退兩難之地,那就一以貫之好了。」
「用大禮儀來告訴天下臣民,他這個皇帝並不是通過非正式渠道得來的。」
「是皇帝與百官,請來的!」
「畢竟,景泰之事猶未久矣嗎。」
「並且此舉還可以淡化小宗入大宗的影響。」
李淵瞥了一眼李世民。
淡化小宗入大宗的影響?你居然還考慮這種事?
李世民捻著鬍鬚總結道:
「這小子剛剛繼位,不懂皇權運作,但他懂人心。」
「文官雖然勢大,但不可能真的鐵板一塊。」
「總會有人想進步的。」
「而這張璁就是那副馬骨!」
「朱厚熜表明了態度,那想進步的人當然會偏向皇帝。」
「畢竟,你楊廷和再厲害也只是個臣子啊。」
「而皇帝此時勢孤力單,正是需要援手的時候,如此雪中送炭的大好時機,只能不叫人眼饞呢?」
「這與漢和帝求蕭、曹近親是差不多的道理。」
「你鐵板一塊,你厲害。」
「但你總不能攔著人進步吧?」
「只要皇帝的態度鮮明,那這鐵板就一定會自己裂開。」
「到時候,一切就都好說了。」
李淵看不得這小子翹尾巴的樣子,暗戳戳道:
「還一切都好說,內外勾結給你來一棒子就老實了。」
李世民頓了一下。
就大明這種完全沒有國家精神的執政團體……
老頭子這話不是沒有可能啊!
……
【八月,興獻王妃蔣氏抵達通州。】
【禮部先是建議由東安門入宮,後改為長安左門入宮,均被朱厚熜駁回。】
【隨即下令王妃由中門入宮,謁見太廟,以太后駕儀入宮。】
【朝議譁然,認為沒有婦女拜謁太廟的先例,而且反對王妃使用太后儀仗。】
【同時,王妃得知大禮議一事,極為憤怒!
「安得以我子為人之子?爾曹已極寵榮,獻王尊稱胡猶未定?」
她堅決拒絕在蒙受這種羞辱的狀況下進入京師,從而滯留通州。】
【朱厚熜痛哭不止,啟奏太后張氏,願意讓位以便侍奉母妃回鄉。】
……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有其父必有其子?我看這有其母也必有其子嗎!}
{支持,該爭的就去爭,打什麼太極拳,強勢才不會被欺負!}
{用我們今天的眼光來看,大禮議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可是在帝制的明朝,這就不是小事。}
{事情並不複雜,無非就是皇帝要給親生父親加個封號,大臣們不同意,結果雙方鬧翻,但是就通過這件小事,小皇帝才立了威,沙瑞金剛到漢東的時候看的那個常務會也不過這樣。}
……
大漢·文帝時期
劉恆突然開口囑咐道:
「以退為進,可以在對方無法接受的結果中試探,這樣往往能取得好的效果。」
「但是謹記,這種用法是在拿住對方命脈時才能用的。」
「這也是明擺的事實,一旦朱厚熜真的走了,楊廷和就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所以,他一定會退後一步。」
劉啟瞭然。
「他退一步,皇帝就可以進一步。」
……
【十月,張璁再上《大禮》《或問》,仔細辨析統嗣區別並詳細說明尊崇墓廟的禮制。】
【十二月,改任南京刑部主事。】
【張璁上疏後,已經致仕的楊一清盛讚不已,並予以支持。】
【楊廷和勢不得已,以張太后的名義,同意尊興獻王為興獻帝,生母為興獻後,祖母邵氏為皇太后,興獻後以後禮,自中門入宮,只拜奉先、奉慈二殿。】
【隨後,兵部主事霍韜等人紛紛提出應當尊崇明世宗生父母。】
【楊廷和、吏部尚書喬宇、工部尚書林俊等人堅決反對朱厚熜加尊生父母為興獻「皇」帝、興獻「皇」太后,並將張璁外放。】
【他們認為這是「是忘所後而重本生,任私恩而棄大義」。】
【隨即,楊廷和率領群臣,請求罷官辭歸,以此要挾朱厚熜。】
【在楊廷和等中央文官的步步緊逼之下,朱厚熜只好在嘉靖元年(1522)正月下詔稱孝宗為「皇考」,慈壽皇太后為「聖母」,興獻帝後為本生父母,不稱「皇」】
……
大唐·高宗時期
李治摸著鬍鬚,嘆了口氣。
「看上去為父母掙到了名分,實際上還是吃了年輕的暗虧。」
「因為明孝宗被尊為皇考,意味著皇帝變相承認了過繼的身份。」
「而就此當時朝廷上的輿情,再堅持一下很有可能就會大獲全勝。」
王皇后看著重新認識了一遍的皇帝,複雜道:
「你叫我來就是為了說這些?」
李治也是沒辦法了。
媚娘別說上位,試探一說要放出宮廷,朝中反對的聲浪就如崩塌的河水一般涌沒而來。
而王皇后……他也沒得選了。
……
大明·仁宗時期
「大明帝位的繼位規則早就決定了朱厚熜即位的合法性。」
朱高熾擦了擦腦門上的汗,對朱瞻基道:
「歸根結底就八個字:父死子繼,兄終弟及。」
「那朱厚照的遺詔也明確引用了這一原則。」
「所以,朱厚熜本身的血緣已經確立了其第一繼承的順序。」
「他以朱祐杬世子身份繼位,天經地義,無須過繼。」
「隨著統嗣之爭時間越來越久,就會使得越來越多的人意識到這一點,他的支持者也會越來越多。」
「他這一步退的屬實沒有必要。」
「但也能理解。」
朱高熾緩了緩氣,繼續道:
「一群大臣以辭退逼宮,這事應了,皇帝在士林中的名聲也就臭了。」
「退可以,但不能是這個時間點上。」
「畢竟時間越久,楊廷和就越弱勢。」
「他的強勢無非是首輔地位的崇高,但首輔權勢和去留很大程度上取決於皇帝本人的支持。」
「時間越久,皇帝和他的分歧就會越明顯,就會有更多的大臣開始公開支持皇帝。」
「但那時,大局已定。」
……
【九月,十一月,朱厚熜的祖母,壽安皇太后邵氏去世。】
【十二月,上諡號為孝惠康肅溫仁懿順協天祐聖皇太后。】
【楊廷和定禮制為哭臨一日,服喪十三日,只通知兩京,不詔告天下。】
【按禮,皇帝的祖母去世,朝廷應該披麻戴孝三個月,可楊廷和讓禮部下達命令,披麻戴孝十三天。朱厚熜的肺都快要氣炸了,他私下指使被楊廷和驅趕到南京的張璁聯合各種力量反擊。】
【1523年,嘉靖二年正月,張璁、南京司法部主事桂萼、席書、方獻夫、黃綰聯合上書請求朱厚熜堅持立場。】
【朱厚熜以迅雷之勢召集朝中官員要他們議論這份上書,同時發布命令,調張璁、桂萼進京任職,其他三人也被重用。】
【二月,禮部尚書毛澄致仕。】
……
大明。
老朱板著臉一言不發。
臉上不顯,但心裡的詫異是真的屬實不小。
他發現這個小王八蛋的手腕比他想像的還要強!
就目前的大明曆代皇帝里,他還沒發現手腕比他靈活的。
才十五歲,他就已經在向著完全掌控朝堂勢力的目標前進了。
雖然還很年輕,但卻本能地將權力理解為。如何運用個人資源,凌駕於那些比他年長且閱歷豐富的男人之上並為所欲為。
老朱的嘴角有點難壓,但他還是努力的給壓下去了!
馬皇后眼睛輕瞥,輕聲道:
「想笑就笑吧。」
「這有什麼好忍的。」
老朱依然板著臉,一言不發。
奶奶的……
前面叫的太歡,現在不能太展露情緒!
咱也是要面子的!
……
【十一月,圍繞安陸興獻帝陵寢祭祀禮儀,雙方再起爭執。】
【楊廷和等人認為太廟用八佾,興獻帝祭禮應該減少,「正統本生,義宜有間」,但這一提議被朱厚熜拒絕。】
【因此,雖然興獻帝尚未被稱為皇帝,但在祭祀規格上,已經與歷代諸帝一致。】
【隨後,南京刑部主事桂萼與張璁趁機進言大禮,並進獻席書、方獻夫所作的《議草》】
【上書皇帝,表示現有稱謂並不適宜,應該重新議禮。】
【其中,桂萼全面批判了楊廷和的主張,從孝道出發,指出孝宗有子,不應過繼他人之子,故而朱厚熜不應繼孝宗之嗣。】
【武宗遺詔傳位於皇帝,不應隔開武宗而直接追溯孝宗,故而皇帝應繼武宗之統。】
【因此,皇帝應改稱孝宗為皇伯考,興獻帝為皇考,在宮中為興獻帝立廟祭祀。】
【朱厚熜接到這封奏疏之後,命群臣再次廷議。】
……
大漢·宣帝時期
「這是反應過來了?」
劉病已饒有趣味的看著天幕。
前面的「本生」一詞就是一個圈套。
這個詞就是暗示了並非「本生」的繼父的存在。
既然在父親的尊號上輸了一籌,那能否在皇宮內為父親建廟則上升為爭論的首要問題。
只因表象為家庭小宗與皇室大宗的禮儀之爭。
實質上,是皇帝上位後君權與內閣之權的第二次試探與頡頏。
「可惜了。」
許平君看著皇帝,好奇問道:
「可惜什麼?」
劉病已搖頭道:
「一群最頂尖的人,在這種私事還是公事的問題上牽扯著精力。」
「明明天下萬民才是最重要的。」
……
【公元1524年,嘉靖三年正月。】
【楊廷和向朱厚熜提出辭職,同時命令他的黨羽們上書朱厚熜挽留他。】
【楊廷和當初贏了一局,所以這把他故伎重施,再提辭職。】
【但朱厚熜早有準備,反應極為凌厲。】
【楊廷和的辭職信才上,朱厚熜看都不看立即批准!】
【當那些大臣們挽留楊廷和的信件送來時,批准楊廷和辭職的詔書已公布於眾。】
【楊廷和就這樣稀里糊塗地「被辭職」了。】
【而楊廷和的離去,也使大禮議之爭重新掀起波瀾。】
【但這時候的朱厚熜已經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在他的身邊圍繞著一大批擁躉。】
【雖然這些人都是一些中下級官員,在官場的地位無法與楊廷和等人相抗衡,但他們手中握著一張最大的牌。】
【那就是朱厚熜。】
……
大明·成化時期
朱見深眼睛一亮!
他有點起別的心思了。
這個朱厚熜又何嘗不是一個「好聖孫」呢?
但他又有點捨不得朱厚照……
但朱佑樘又實在是扶不起來。
「難辦啊……」
……
大明·嘉靖時期
朱厚熜無事後面那幾句話。
自顧自的微笑呢喃著:
「歷代先帝啊……」
「皇帝是這麼做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