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0章 明肅帝·朱厚熜
{天下第一疏!!!}
{反了!欺天了!}
{說實話,以前看不懂這本奏疏為什麼是天下第一疏。}
{但了解了明史,了解了嘉靖後,我知道為什麼了。}
{通篇每個字都是在指著嘉靖、文官們的鼻子罵!直接挑破所有人的遮羞布!指明了朝堂上的皇帝與袞袞諸公明知道問題在那裡,偏偏就是不做!}
{不如漢文帝遠甚!我感覺這句話與天下之人不直陛下久矣,這倆一下就懟嘉靖心窩子上了。}
{能懟他心窩子上說明他還有救,別忘了嘉靖二字的本意,其實事情本質還是老生常談的那一句,皇帝在上面太久了。}
{嘉靖是藩王上位,但漢文帝是在封地里拋過食兒的,他知道百姓要的是什麼。}
{所以在這個基礎上,一切都可讓!當然了,人家讓歸讓,那手段也不是一般人能學的。}
……
大秦。
嬴政再次看了一遍貼在天幕旁的奏疏。
說實話,這個人他不是很喜歡。
倒不是對這個人有偏見,只是對這種人上疏的方式很看不慣。
但他也習慣了。
儒家嗎,是這樣的。
不指著鼻子罵那還叫儒家?
那是法家。
「剛正不阿……」
嬴政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群臣」,一時有些沉默。
扣了扣鼻子後,偷摸擦在蕭何衣角的劉邦。
明明眼神偷瞥竹卷,卻一臉正經的蕭何。
而被偷瞥的尉繚正一臉怪笑,目光詭異的寫著什麼東西。
嬴政眼角跳動,目光微側。
馮去疾與蒙恬正襟危坐的看著天幕。
面前這五人,也就這二人能勉勉強強與剛正不阿四字沾上關係。
其餘幾個……不提也罷。
……
劉邦雙手揣著袖子裡。
仰天看著天幕。
那一身青色直裰的海瑞就在坐在廳堂內。
而在他的面前,則是一口明顯是剛剛打造好的棺材。
看著一副做好赴死準備的海瑞,感嘆大明現狀。
「大明如今就是君王和官員在牽鉤。」
「兩方各扯繩子的兩端在那裡角力。」
「君王需要官員來治理國家,卻又需要保持自己做為皇帝的權利。」
「而官員士紳里不乏心懷天下的仁人志士,但更多的是偷稅漏稅,享受特權,兼併土地,私通外國,走私物資的利益集團。」
「這海瑞既然備棺上疏,怎麼會不明白自己和君權,和士人斗,是不可能贏的。」
「但他就憑他有這樣的勇氣,有這樣的氣魄!」
「他這個清官不是沽名釣譽之人啊。」
呂雉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對擒拿之人也一臉平靜的海瑞。
輕聲道:
「嘉靖若還有一點為國之心。」
「還有一絲絲想改變大明的心。」
「那海瑞就不能殺。」
……
大漢·文帝時期
扶了扶頭上的斗笠。
雙手拄在鋤頭上,劉恆第一次對大明的未來有了一絲期盼。
一旁吐著舌頭累得像條狗的劉啟揮手扇風。
「阿…阿父?」
看著坐在大獄之中,卻依然波瀾不驚的海瑞。
劉恆不加掩飾的讚賞道:
「這一份奏疏表明了。」
「我海瑞就是不做你們這些普通官員做的事,就是不對皇帝阿諛奉承。」
「天下為什麼稅收越來越少?就是在皇帝和你們這群文官身上。」
「皇帝為了一己私慾追求長生,官員為蔭蔽後代強取豪奪兼併土地。」
「這封奏疏不是是向九五之尊的皇帝進言勸諫。」
「這是討伐嘉靖與文官罪行的檄文!」
……
大漢·武帝時期
劉徹很欣賞海瑞,欣賞他為國盡忠,捨生忘死的舉動。
但他覺得自己不一定容得下海瑞。
一本奏疏里,從倫理的角度說皇帝任意懷疑、屠殺臣子,是為不君。
長期與皇后分居,斷絕情誼,是為不夫。
親生兒子毫無父子之情,連面甚至都不肯見,是為不父。
君臣、夫婦、父子之三綱,一綱都未做到。
別說你沒資格做個英明的君主,就連一個普通的孺子也不夠格。劉徹現在覺得還好,但晚年的自己真的很難容下他。
「太尖銳了。」
……
【海瑞,瓊山人。】
【其為人正直,是明代史上著名的清官,在張居正改革之中積極盡力。】
【而關於海瑞有很多野史,在這就不一一展開了,想了解的去看《萬曆野獲編》就行了。】
【嘉靖三十七年(1558),被任命為浙江淳安知縣,厲行整頓吏治,反對行賄受賄。】
【自奉檢約,為了給母親過生日而買肉二斤就能成為轟動一時的新聞。】
【剛直不阿,不畏強暴。】
【總督胡宗憲之子路過淳安,耍貴公子的威風,「怒驛吏,倒懸之」。】
【海瑞推說:從前胡公巡視,「令所過毋供張。今其行裝盛,必非胡公子」。】
【於是沒收其槖金數千,納之庫,並馳告胡宗憲,使胡宗憲有苦說不出,「無以罪」】
……
大唐。
「也是條理分明之人。」
李世民捻須感嘆著。
「怎麼此時做事就這般魯莽。」
「那嘉靖又不是朕。」
「朱家人心眼很小的。」
李承乾眼觀鼻鼻觀心,充耳不聞。
魏徵強壓著「噴子」欲望。
皇帝雖然自賣自誇,但話糙理不糙。
陛下確實有容人度量之能。
不然自己也不會這麼跳。
真當我傻啊?
皇帝要個好名聲,我能得好青名,大唐得個好發展。
三贏!
何樂而不為?
但大明不一樣。
這都第十一位皇帝了……
沉疴積弊不是一份奏疏就能改變的。
他倒是比較在張居正這個名字。
改革變法……
變法者,皆是有大智大勇之人。
但結局都不算好。
大明啊……誰能拯救你呢?
……
【嘉靖四十三年(1564)海瑞升戶部主事。】
【當時朱厚熜深居西內,專事齋醮,不上朝理政,大臣們「爭上符瑞」,無敢勸諫者。】
【嘉靖四十五年(1566)二月上疏諫諍。】
【他毫不客氣地批評朱厚熜「謂遙興可得而一意玄修」,「侈興土木」,「二十餘年不視朝」,這使「天下吏貪將弱,民不聊生,水旱靡時,『盜賊』滋熾」,大家因之紛紛說:「嘉靖者,言家家皆淨而無財用也。」】
【海瑞在這個奏疏中還直言不諱地揭露了齋醮求長生的虛妄。】
【又在奏疏中拆穿所謂仙桃天藥的騙局,指責皇帝的失誤。】
【朱厚熜氣得把奏摺怒摔在地,不住口大罵。要拿獄處死。】
【其身邊的宦官黃錦則言:「此人素有痴名。聞其上疏時,自知觸忤當死,市一棺,訣妻子,待罪於朝,僮僕亦奔散無留者,是不遁也。」】
【朱厚熜聽後無話可說,再讀奏疏。】
【最後「留中者數月」,把海瑞下了獄。】
……
大明·永樂時期
「呦?居然沒直接殺了?」
「良心發現了?」
朱棣扶著膝蓋,陰陽怪氣著。
朱高熾則覺得朱厚熜之所以不殺海瑞,論及根源,還是他心裡知道,海瑞說的都是不折不扣的事實。
然而面對這種慘澹的局面,他也無力改變。
……
【嘉靖四十五年(1566)九月,朱厚熜臥病在床。】
【十二月十四日駕崩,終年六十歲。死後葬於永陵,諡號「肅皇帝」,廟號「世宗」】
【十二月二十六日,裕王朱載垕登舉行登基大典,宣布次年改年號為「隆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