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坦白，想要負責的徐渣男。
夜風輕柔，四月份。
滬海的江邊很舒適，這一片安靜的沙灘，此刻亮起一團溫暖的燭光。
姚茗玥換上了一身白色的裙子，這些年她很少穿裙子了，平時的打扮也總是讓大人很安心的成熟的扮相。
可是她現在畢竟還只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女，長裙搖曳，潔白的裙角在夜色下微微擺動，更顯得有一種輕柔的美感。
燭光映照她絕美的臉頰，少女帶著笑意，手捧著一個並不算大的蛋糕，上面只有一根蠟燭，隨著她輕輕哼唱著生日快樂歌，一步步來到了徐牧森的面前。
徐牧森坐在沙灘上，看著姚茗玥款款而來，穿著長裙的她，仿佛回到了從前活潑又開朗的她。
「徐牧森，生日快樂。」
姚茗玥捧著蛋糕來到了徐牧森的面前，和他坐在了一起。
「我生日已經過去好幾天了。」徐牧森看著她。
「沒有我單獨給你過的就不算過！」
姚茗玥捧著蛋糕遞在徐牧森的面前：「以前都是我和你單獨一起過的，以後我也不想缺席。」
姚茗玥的語氣似乎是有意模仿者幾天前安暖暖的話語。
徐牧森自然能個聽出來，他笑了笑，看著眼前的蛋糕：「這是你自己做的？」
「你怎麼看出來的？」
姚茗玥眼中一亮，手裡的這個小蛋糕還真是她這些天自己一遍遍練習做出來的。
「你是讓我說實話還是說謊話？」徐牧森笑著買了個關子。
「先聽實話吧。」
「實話就是，如果誰家蛋糕店要是有這樣的手藝，估計早就倒閉了。」
徐牧森指了指蛋糕上寫的歪七扭八的字體和圖案。
姚茗玥頓時有點不好意思的臉紅，她本來就對廚藝什麼的不擅長，練習幾天能做成這樣已經很好了好吧！
「你才倒閉呢！那你說謊話是什麼？」
姚茗玥磨了磨自己的小虎牙，要是他一會不說點好話就給他來一口！
「謊話，那大概就是我們心有靈犀吧。」
徐牧森輕笑開口：「不過我覺得這也算是真話。」
畢竟是這麼多年的青梅竹馬，心有靈犀是肯定有的。
姚茗玥剛剛還泛著寒光的小虎牙似乎在這一刻都變得柔軟了幾分。
她真的好喜歡這樣的話，這是獨屬於他們之間的默契。
而且他也真的好久沒有從他嘴裡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了。
姚茗玥一時間竟然有點小鹿亂撞的悸動，她看著徐牧森此刻溫暖的側臉，微微抿著自己的嘴唇：「原來你也會說好話啊，還以為伱現在就會對她脾氣好點呢…」
徐牧森看著她微紅的俏臉，他的內心也越發平和：「你都幫我做蛋糕了，我要是還挑刺那不是顯得我太沒情商了嗎？」
「哼，你情商本來就沒有多高，算了，這次算你矇混過關。」
姚茗玥都沒有發現，自己現在真的變得越來越好哄了。
就像是要餓死的人是不會挑食的。
能填飽肚子就已經很幸福了。
「蠟燭怎麼只有一根？」
徐牧森看著只有一根燃燒的蠟燭。
「因為我說了，這是我和你單獨的生日。」
姚茗玥輕聲說著，晚風把她的髮絲吹的些許凌亂的美感。
「這一年發生了好多事情，我失去了好多，也好像得到了很多，一開始我還挺不甘心的，現在也不甘心，但是我慢慢的也可以接收很多事情了……總之嘛，這一年我們都像是得到了重生一樣，都有了和以前相比截然不同的人生，無論是你，還是我，或者是安暖暖……」
姚茗玥說著，她抬起眼眸，在蛋糕蠟燭的燭光下，少女的雙眼似乎也搖曳著，如同能照亮內心的深處。
徐牧森這一刻有點恍惚，是啊，他是重生而來，他以為這輩子會改變的命運只有自己。
可是後來，安暖暖的出現，還有姚茗玥的轉變，似乎她們也經歷了一次重生，只為了這一次的完美相遇。
如果她們真的是……
一隻略帶溫涼的小手輕輕落在他的臉頰。
姚茗玥迎著燭光，對徐牧森粲然一笑：「所以，這就算是我們迎來新生的第一次生日吧。」
姚茗玥的笑容此刻有點美好的犯規了，一雙丹鳳眼閃動著少有的溫柔，還有一些患得患失的複雜。
徐牧森的心中似乎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撞了一下。
「先許願吧，你看你多得意，今年都能許兩次願望呢。」
姚茗玥卻是主動錯開目光，捧著蛋糕在徐牧森的面前。
徐牧森看著這個有些做工粗糙的蛋糕，上面還有歪歪扭扭寫下的字跡。
「祝我們一歲快樂~」
徐牧森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他看著燭光，許願……
還能許什麼願望呢。
徐牧森看了姚茗玥一眼，他突然想起一種可能，如果自己重生的時間段是已經和姚茗玥結婚之後。
那自己又該怎麼辦呢？
總之，肯定又會不一樣吧。
徐牧森慢慢閉上眼睛，這個願望，是關於她的。
徐牧森慢慢睜開眼睛，對上姚茗玥有些期待的眼神。
「你許了什麼願望？」
「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我還為你會許什麼以後都不要見到我的願望呢，說不定這次就會願望成真呢？」
姚茗玥忽然開口說著，徐牧森抬起眼睛看著她，也沒有說話，只是微微笑了笑。
「哼哼，可惜啊，你已經沒有許願的機會了！」
姚茗玥看著他，忽然覺得這個傢伙一笑或許就真的沒有好事了，就像是自導自演一樣的自話自說，傲嬌中也帶著一些泛酸。
姚茗玥不會放棄他，可是她也知道很多事情並不是她一廂情願就能夠解決的。
傲嬌，有時候也只是實在無奈下能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麼不堪吧。
反正，就算是他真的許願讓她消失，她也不會乖乖聽話的……
可是她自己的想像還沒有結束，忽然感覺自己的臉頰上，也被一隻溫暖的大手輕輕覆蓋。
她的身體一顫，抬頭對上徐牧森的笑容。
「可是我現在不想讓你在我身邊消失了，你說得對，既然我們都重來一次，那就重新開始吧，不管是以前的青梅竹馬，還是那個小跟屁蟲，又或者是…很多過去的身份，最起碼，我還是很喜歡現在的茗玥妹妹的。」
徐牧森笑著，這番話，他說出來心裡竟然也有幾分釋然和輕鬆了。
姚茗玥的身體微微發顫，徐牧森給她表白的話她已經聽過太多了，但是都沒有此刻這麼算不上表白的話語更讓她心中激動。
她看著徐牧森，感受著臉頰上傳來他掌心的溫度，姚茗玥忽的感覺鼻尖一酸，她抽了一下鼻子。
「死渣男，你…誰要當你的妹妹啊，你就不能直接說你就是喜歡這個叫姚茗玥的這個女生嗎？」
姚茗玥咬著自己的下嘴唇，這個傢伙，怎麼當渣男還這麼傲嬌，你就不能直接說出來嗎？
徐牧森則是愣神片刻，下意識的在她絕美的臉頰上也捏了捏，笑道：「可是我現在對那個叫姚茗玥的姑娘的喜歡，的確沒有對我的茗玥妹妹喜歡的多啊。」
「那我也要你喜歡的是我，姚茗玥！哪怕是一丁點，也不要你再這樣糊弄我們兩個了，以前就是我這樣……才錯過了好多。」
姚茗玥神色有點激動，她伸出手抓住了徐牧森的手，從前她就是這樣，總是說想要把他當成自己的哥哥，要是自己能早點坦白自己的心意，他們兩個或許早就可以在一起了。
徐牧森看著她，他慢慢鬆一口氣：「可是我現在還沒辦法答覆你，我怕耽誤你。」
徐牧森對姚茗玥，從來就就不是不喜歡，而是不想兩個人明明互相喜歡卻又互相折磨。
徐牧森不是給自己渣男找藉口，但是要讓他說自己不喜歡姚茗玥，他也說不出這種違心的話。
只是，現在有安暖暖在，徐牧森對安暖暖的感情同樣不比任何人少半分。
有些事情不是他想不想就可以改變的。
喜歡一個人很容易，甚至是得到一個人也不難，可是要給對方一個交代，要想對她負責，要想給她一個家…
這是最難的事情。
這個時代，有錢有顏，就算是同時有幾個伴侶也不稀奇，徐牧森想要隨隨便便都能吸引來很多女生。
可是徐牧森始終覺得，如果你要，那就要先能給對方一個穩定的未來。
現在他們都還太小，一切都還未定，徐牧森還沒有辦法給姚茗玥一個想要的未來。
而且，老媽給他說了當年的事情，姚茗玥變成那個病嬌的樣子，他也有了責任。
他們虧欠姚茗玥一家，雖然虧欠不代表著一定要有感情，可是徐牧森願意去多愛她幾分。
「我知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現在也沒想著要什麼，畢竟就算是在一起，也有可能會分手，會離婚，與其如此，還不如慢慢來……更何況，我還未必就想要和別人分享你呢，我可是個小心眼呢。」
姚茗玥說著，這些話她以前是絕對不會說得出口的，甚至會選擇把徐牧森鎖在地下室里，讓他忘記所有女人，只能愛她一個。
而此刻，她看著徐牧森：「不過，至少你終於肯說你還喜歡我了，我好開心。」
她現在可真容易得到滿足。
徐牧森沒有說話，只是默默握著她的手，在他的人生規劃里，現在又要特別空缺出來一個位置。
不過徐牧森一閉眼，就好似看到了老爺子和安囡囡，一左一右的推著狗頭鍘和關公刀就過來要索命了。
徐牧森有點無奈的笑了笑。
「牧森…」
「嗯？」
徐牧森低頭一看，卻看到少女挪動著身子，和他緊緊靠在一起，燭光快要燃盡。
「我不要你現在就給我什麼，但是你能不能，就今天…」
這最後的光澤里，一身白裙的少女眉眼泛紅，臉頰也朦朧上一層讓人無限遐想的光澤。
她慢慢慢慢的抬起頭，那雙丹鳳眼也緩緩閉上，少女潔白的脖頸揚起，柔軟粉嫩的嘴唇，在燭光下格外誘人。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只需要徐牧森低下頭就可以品嘗到，那闊別已久的熟悉香甜。
姚茗玥閉著眼睛，她沒有睜開，是的有點不敢，他怕他又拒絕了她。
可是下一刻，她就感覺嘴唇上傳來柔軟細膩的觸感，還有一點堅硬……這是牙齒吧。
嗯…怎麼這麼甜呢。
她剛要下一步，對於徐牧森的身體，她也是很熟悉呢。
可是，她剛張開嘴，就感覺更加香甜了，這個感覺不對…
她睜開眼，嘴角白白黏黏的。
徐牧森笑著看她。
他的手指挖起一些奶油，點在她的唇邊。
「喲，這麼喜歡吃奶油啊，饞成這個樣子。」徐牧森忍不住笑意。
「你…」
姚茗玥感覺自己像是被耍了，她的臉色通紅一片，想起來剛才自己的動作，簡直就像是對著一個生日蛋糕發青一樣！
她羞恥中還有一些委屈，自己都這樣白給了，甚至不要他現在就負什麼責任，可是他竟然還是這樣！
「徐牧森！你這個混……」
姚茗玥嘴裡的話語有些乍然而止，最後都化成了哇嗚的吞咽聲。
徐牧森捏著她的下巴，探過去低下腦袋…
卻只是吻在她的額頭。
就像是小時候，徐牧森也會這樣安慰著遇到打雷天氣的她。
姚茗玥覺得自己不應該滿足的，明明上輩子兩個人什麼都做過了，一個小小的親吻。
還只是親一下額頭，怎麼可能會滿足呢，應該是毫無感覺才對！
可是，現在事實就是，姚茗玥渾身都軟綿綿的，溫度觸感從額頭瞬間入侵了大腦，似乎瞬間控制了她所有的行動。
啊，真沒出息，一定是十八歲的自己太過于敏感，只是一個小小的親額頭而已……
一吻即鬆開。
徐牧森看著癱軟在她懷裡的少女，他輕輕一笑：「可是我從來就不是一個可以不負責任的人，姚茗玥，我這個人不算什麼好人，但是我是個認真的人，如果我們以後真的有未來，我再好好占你便宜。」
姚茗玥看著他許久，最後撅著嘴唇昵嚀一聲：「有色心沒色膽…」
徐牧森笑了笑。
蠟燭熄滅，此處光亮暗淡，可江面上倒映著遠處的高樓大廈，倒是有幾分波光粼粼的感覺。
徐牧森把捧著蛋糕，懷裡躺著姚茗玥。
「徐牧森，我還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
「你以前說你是什麼重生者，如果你是重生在我們大學之後結婚的時候，你還會拋下我去找你的暖暖小可愛嗎？」
姚茗玥用手指挖起一點奶油，輕輕含在嘴裡問道。
沒想到她也會想起這個問題，徐牧森想了想，如果真的是重生到了兩個人已經結婚之後。
徐牧森還沒有辦法拋下她，至於暖暖…
徐牧森想了想，又和姚茗玥對視一眼。
「我從你的眼裡看出來想要出軌的淫光！」姚茗玥咬著嘴唇。
合著你反正兩個都想要是吧？
徐牧森搖頭一笑：「你覺得呢？」
「我…我本來就是原配！」
姚茗玥要著牙，全靠嘴裡的蛋糕才不會那麼酸。
「總之我會選擇早點發現你心裡的問題，至少，會過的比以前更加幸福。」
徐牧森慢慢說著，其實結婚的前兩年兩個人生活還是很好的，是後面她才一點點變得越來越極端。
如果那個時候能早點把這個病嬌修正，或許上輩子會很開心吧。
「所以，我沒有輸給誰，只是在你人生重要的時刻…出場的順序占了劣勢。」
姚茗玥說著，她的嘴角微微揚起，挖起一塊蛋糕，遞到徐牧森嘴邊。
徐牧森低頭含住嘗了一口。
「你怎麼突然會問這些問題？」
徐牧森也總覺得，姚茗玥似乎經常會說一些關於他重生者的話題。
而且，有幾個問題，似乎……徐牧森不記得和她說過，就比如自己和她結婚的日期。
她怎麼知道是畢業之後？
徐牧森忽然心頭有點疑惑，可是又覺得不太可能，如果她知道了這些，或者說她也是重生而來的，以她的性格，又怎麼可能會一開始就放任安暖暖接近他呢。
而姚茗玥只是看著他，最後卻只是粲然一笑：「你親我一口，我就告訴你。」
她點了點嘴唇，指尖的點點奶油還掛在唇邊，格外誘人。
「那我還是不好奇了。」
「徐牧森，你就這點出息！」
兩個人對視片刻，卻都相視一笑。
兩個人的聲音順著江邊傳出很遠，仿佛是跨越了兩世的距離得到了回應。
今晚的風卻格外的柔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