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6章 攤牌
沃爾特根本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開始被跟蹤的，而他最近一段時間確實一直有在洗衣廠下面的實驗室里製毒，手裡的照片已經涵蓋了三天，有沒有更多還不知道。
關鍵是洗衣廠之前並沒有戒嚴，在傑西殺死了蓋爾之後，古斯只來了一次，之後就沒有再出現在洗衣廠了，但是麥克他們出現過很多次，還有傑西。
沃爾特不知道吉米到底有沒有發現洗衣廠下面的實驗室，如果只是發現他們在洗衣廠待了幾個小時的話，他一旦說過頭，會出現更嚴重的事情，古斯，那個隱藏在企業家身份下的惡魔，真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也許到時候自己的家人都會遭遇不測。
沃爾特的手不自覺的握緊，手裡的照片都被攥出褶皺，但是他還是一言不發。
吉米知道沃爾特現在正在思考要不要坦白，要說多少，顯然他的小動作就是緊張的標誌，不過給他太多時間也許會出現問題，萬一腦子不好真的硬扛下來，漢克這邊就不好說話了。
吉米從後腰摘下手銬，對沃爾特展示了一下，扔到了床上，就在沃爾特身邊：「也許你需要一些時間來好好考慮一下，我想FBI的拘留室應該是個不錯的地方，安全，安靜，沒有人打擾。辛苦一下，自己戴上吧。」
沃爾特「噌」的一下站了起來，「等等，等等。」他張開手做出拒絕的手勢，手裡的照片落在了床上，「漢克，我們是親戚……」
漢克直接打斷他的話：「所以我給了你這次機會，沃爾特！最後的機會。」
沃爾特深呼吸了一下，「你們想知道什麼？我可以得到什麼？」
吉米笑出了聲：「得到什麼？伱以為我是在和你談條件？你以為你是誰？「海森堡」麼？」
沃爾特：「沒有承諾，我不會說出任何事。」
吉米嘆了口氣，看了看漢克，漢克一臉無奈，表情有些糾結扭曲，最終點了點頭，漢克放棄了勸說沃爾特。
吉米再次看向沃爾特，語速緩慢的說道：「古斯塔沃·福林……麥克·厄門紹特……傑西·平克曼……泰魯斯……蓋爾……索爾·古德曼……你想讓我說出幾個名字？」
一個名字一個名字報出來，沃爾特的臉不住的抽搐，吉米繼續加碼：「炸雞兄弟，洗衣廠，地下實驗室，養雞場，牧歌電器，洗車店，這些地方已經全部進入了我們的監控範圍，沒想到我們能找出這麼多地方？你們之前了解的都是DEA，應該沒有跟我們FBI打過交道吧？」
沃爾特咬著牙說道：「夠了，你想知道什麼？」
吉米：「很簡單，只是關於你的，什麼時候參與進來的，你到底做了多少。喔喔！聽清楚，接下來你說的話決定了你之後的生活，還關係到你的妻子，兒子和剛出生的女兒。」
沃爾特看著吉米，眼鏡後面的眼神多少有些不對勁，有些兇狠，吉米把手放在腰間的格洛克上，「咔擦」一聲拔了出來，左手搭在握槍的右手上，迭放在小腹前，不怪吉米敏感，這個沃爾特的表情吉米見過不少次，這個老傢伙絕對殺過人。
漢克瞪大眼睛看著吉米，只是他熟知吉米的資料，他知道吉米如果要動手，沒人能攔的下來，只能咬著牙抿著嘴看向沃爾特。
沃爾特看到吉米拔出槍，終於還是放棄了，長舒了一口氣：「OK，OK，是我，我發明的藍色冰毒。我加入古斯他們的時間並不長，我只負責製毒，並沒有參與他們販毒的事。」
沃爾特去年被查出患有肺癌，而且已經是晚期了，生命所剩無幾，但是斯凱當時已經懷孕，他家裡也沒有太多錢，為了治療他的肺癌，他們幾乎花光了每一分錢。
在跟著漢克參與過一次抓捕毒販之後，他突然發現毒販有很多錢，於是利用自己在高中當化學老師的機會從實驗室拿出了一些設備，利用房車作為實驗室製作了第一批冰毒，只是那時候並不是用的甲胺，製作的都是普通貨色。
之後他改良了製作工藝，利用甲胺作為原料生產出了特色藍色冰毒，在投放市場一段時間之後，他之前的合作夥伴圖庫·薩拉曼卡出了意外，之後才經過別人介紹認識了古斯。
洗衣廠確實是古斯的冰毒實驗室，就在地下，入口是在廠房裡一台洗衣機後面，那裡全天有人監控，他只是過去製毒，之後就離開實驗室，由古斯的人把藍色冰毒運走，至於怎麼運輸，他就完全不知道了。
吉米是完全不相信只有這些的，「漢克被襲擊到底是怎麼回事？」
沃爾特：「我不知道，我也是事後才知道他被人伏擊的。」
吉米嘆了口氣：「你還是心存僥倖，需要我提醒一下麼？圖庫·薩拉曼卡，赫克托·薩拉曼卡……你曾經的合作夥伴。」
沃爾特沉默了幾秒，接著說道：「我確實是事後才知道的，並不比其他人知道的多多少，只是現場活下來的那個人是被古斯安排人殺掉的，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安排的，但是對方在當天就死在了醫院。」
吉米：「蓋爾呢。」
沃爾特：「是維克多乾的，古斯的手下，已經被古斯殺了。」
吉米想了一會，問道：「你從古斯那裡拿了多少錢？」
沃爾特：「我需要為家人存一些錢，他們的生活費，學費，醫療費，在我死之前。我的癌症又復發了，我在接受化療和定期檢查，可能沒有多少時間了。」
吉米看著眼前衰弱的沃爾特，一個癌症晚期的製毒師，還是漢克的連襟，這樣的人進了監獄，甚至都不一定能熬到開庭時間。他看向漢克，「漢克，你有什麼要問的麼？」
漢克聲音低沉的說道：「沃爾特，斯凱她們知道麼？」
沃爾特連忙說道：「不不，她們完全不知道，只知道是我賭博贏來了，包括買洗衣店的錢都是我賭來的。我不能把她們牽連進來，毒販都很兇殘，我不能把她們陷入危險之中。」
漢克：「你這個婊子，你怎麼敢……一直以來都是你，上次讓人打電話說瑪麗出了事，讓我錯過了那輛房車和裡面的傑西·平克曼……你怎麼敢這麼做？」
吉米：「等等，房車和傑西·平克曼？漢克，是怎麼回事？」
漢克：「我發現了傑西那個小子，追蹤他到了一個廢棄車廠發現了他們之前製毒用的房車，傑西就在房車裡，但是當時我接到了一個電話，說瑪麗出事了，正在醫院搶救，我趕回醫院發現這是一個騙局，再回去的時候房車已經被銷毀了，之後我揍了傑西，被停職……」
明白了，吉米看向沃爾特，能在那種情況下精確找到漢克最關心的人，並且找人騙他離開，除了沃爾特這種親人以外估計也沒有什麼人會想到這種辦法了。
沃爾特：「我不是故意設計你的，只是想要救下他，不暴露製毒的事，後面發生的事情我根本不知道。」
漢克：「海森堡……海森堡……你這個撒謊精，別說的好像你在乎家庭一樣，我也是你的家人，你為了外人欺騙我一年多，發生了這麼多事……」
漢克說不下去了，眼神透露著殺意，吉米想了想說道：「沃爾特，我可以為你申請一份證人保護計劃，但是我需要你說出一切，並且指證古斯團伙，在抓捕他們之前，我需要你待在隱蔽的地方接受DEA的保護。」
沃爾特：「不，不，只要我沒有出現在實驗室，他們就知道出事了，他們會來找我，找我的家人，甚至會威脅到漢克，我不能這麼躲起來，會有很多人死的。而且我最多只能指認古斯他們製毒，販毒的事我沒有參與過。」
吉米皺著眉看著沃爾特，「這已經是我可以給出的最好的條件了，不過也許把你關進監獄會更好一點。」
漢克突然叫住吉米，扭頭對房門示意：「吉米，我們需要單獨聊聊。」
吉米點點頭，收起格洛克和漢克離開了房間，他不擔心沃爾特會跑掉，斯凱和兩個孩子還在這裡呢，他一個患有肺癌晚期的老頭能跑多遠，他又不是看不到房間裡面的情況。
走廊里，漢克低聲的問道：「你有足夠的證據抓捕古斯麼？」
吉米聳聳肩：「目前到手的證據確實不算很多，很多都是推測，要坐實整個證據鏈還有難度。」
沒辦法，吉米發現的地下實驗室以及養雞場裡分裝毒品運輸等等都是他自己發現的，並沒有實際的視頻或者照片佐證，如果要拿到切實證據，就需要上報切實線索，申請搜查令等等一系列安排，按照古斯他們目前的行事風格，很明顯只要沃爾特這邊出了意外，他們一定會清理一切線索藏匿起來，而僅僅是當前的證據不足以抓捕古斯和他的手下。
兩人相視無言，現在就讓沃爾特停下一切，引發的後果也許會很嚴重。
「我這次過來的調令是調查你被伏擊的事……」吉米低聲的說道，「那兩個殺手確定是薩拉曼卡家的人，你說他們會不會是古斯安排的？」
漢克搖了搖頭：「現在應該沒有什麼關聯，哦，對啊，你是來調查那兩個殺手的。吉米，關於沃爾特……」
吉米點點頭，他現在已經知道漢克的想法了，他肯定是想抓沃爾特的，但是又不能做的太過分。
他轉身開門走進臥室，從床上拿過自己的手銬插在後腰的皮帶上，沃爾特還是站在原地沒有移動，吉米卻根本沒看他，徑直轉身離開了臥室。
「漢克，我先回去了，他是你的了。」
吉米越過漢克走向客廳，跟瑪麗和斯凱她們打了聲招呼，笑著道別開門離開了漢克的家。
漢克等到客廳里吉米離開的聲音，這才推開臥室的門進了房間，沃爾特已經失神的坐在了床邊。他看著沃爾特說道，「沃爾特，我想你已經知道盯上你們的人是誰了，我希望你哪怕是為了小沃爾特，小霍利，也不要做出傻事。」
沃爾特低著頭問道，「這個吉米到底是什麼人？」
漢克：「FBI最有名的探員之一，之前說的僅僅只是我知道的一些事，不要想著對抗，我想斯凱她們也不想看到你的屍體。」
說完，漢克轉動輪椅離開了臥室，沃爾特坐著平復了一下心情，起身去了衛生間，等他回到客廳時表情已經跟剛才完全不一樣了。
他是可以跑，律師索爾在之前曾經跟他說過有一種方法可以讓他安全跑路，換個身份重新生活，但是他不知道這次要怎麼處理了，FBI盯上他們了，就算要走，也不可能一個人走，帶上全家的話，必須要跟他們再溝通一下，當務之急就是先穩住漢克。
坐了一會，沃爾特一家就告辭離開了。沃爾特加速開車返回家，第一時間沖向臥室開始收拾東西，斯凱很驚訝的看著他，「發生了什麼？沃爾特！」
沃爾特一邊收拾一邊說道：「他們發現了，漢克他們，我們必須馬上跑，現在。」
斯凱驚訝的問：「發現什麼？我們要去哪裡？」
沃爾特打開箱子，一邊說話一邊往外跑：「沒有時間了，快，你收拾一下，我去拿錢。」
浴室，沃爾特拆開地板上預留的暗門，跳了下去，房子地板和地面之間有一層空間，是用來隔絕濕氣和防蟲的，裡面掛了不少蜘蛛絲和塵土，一個袋子就這麼丟在地上，沃爾特打開看了一眼裡面的錢，拎著就要上去，卻發現斯凱並沒有收拾東西，而是跟著自己來到浴室，就在洞口看著沃爾特，「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必須說清楚！」
沃爾特仰著頭看著斯凱，氣急敗壞的罵道：「那個該死的FBI，他跟蹤我，發現了我們製毒的事了，我們必須馬上走，否則就走不了了。現在，讓開，快去收拾東西，孩子們的也要帶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