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海天師心中一震,他深知葉辰身上背負的紫微星命格非同小可,更知曉斷情絕愛對於維持命格的重要性。下山之前,他千叮嚀萬囑咐,沒想到如今葉辰竟在龍吟殿內破了禁忌!
「唉,天命難測,人心更難控。」赤海天師嘆了口氣,閉目掐指一算,眉頭緊鎖。越算越奇怪,他隱隱感覺,有些事情似乎超出了掌控。
在自己的訓練之下,葉辰的定力不淺,所以他才安心地將葉辰交給了陳家四女。這一次葉辰破身來的極為詭異,赤海天師不能不多想。
必須親自走一趟了。
……
夜深人靜,龍吟殿內的歡愉逐漸平息,葉辰躺在床榻之上,心中滿是歡愉過後的滿足。此刻熱度褪去,葉辰理智回籠,隱隱感到一絲不安。紫嫣在床榻上的溫柔與順從讓他暫時忘卻了修行的苦楚,但那股來自血脈深處的呼喚卻並未因此減弱,反而似乎更加急迫。
「我幹了什麼……」葉辰喃喃自語。
咔嚓——
閃電劃亮夜空,隨之而來的一道驚雷更像是劈在了葉辰的心上。他猛地坐了起來,望著天邊,不斷呢喃:
「我幹了什麼……幹了什麼……」葉辰雙手抱頭,理智在命格和貪歡之間來回撕扯著。
紫嫣被折騰得夠嗆,現下提不起一絲力氣,但想到那人交給自己的任務,在人眼不見的黑暗中,拉著被子的一角,撐著酸痛的腰,慢慢坐了起來,附在葉辰的身上。
「公子,是不是奴婢伺候的不好?您……這是怎麼了?」
葉辰聞聲,充滿迷茫地回過頭,在看到紫嫣的一刻,眸中的困解全部都變得清晰了!
「賤人!」葉辰雙眼猩紅,直接一巴掌將紫嫣從床榻上扇了下去!
「要不是你,老子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賤人!到底是誰派你來的?是誰?!」
紫嫣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得頭暈目眩,她捂著火辣辣的臉頰,眼中閃過一絲驚恐。她從未見過葉辰如此暴怒,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恐懼。
明明剛才在床上還好好的。
「公子,奴婢……奴婢不知您為何如此生氣。」紫嫣的聲音顫抖著,她試圖解釋,但葉辰的怒火卻如狂風暴雨般無法平息。
「不知道?說!你爬上本公子的床,到底是何人指使?!」
原本的濃情蜜意瞬間化作了無窮的怒火,紫嫣咬著牙,此刻顧不上身上的酸痛,匍匐在地上,低著頭,赤著身體,姿態要多卑微,就有多卑微。
「公子,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紫嫣的聲音低沉,言語間閃過幾分猶豫,「剛才明明是公子您先……」
話說到一半,紫嫣立馬磕起了頭!
「是奴婢的不是!是奴婢不要臉!是奴婢該死!公子,只求您……您別不要我……」
葉辰看著卑微求饒的字眼,思緒像是被帶回了很久之前。他剛入門的時候,似乎也是這般卑微地匍匐在陳家四女的腳下,痛哭哀求著她們——
「師姐,你們別不要我……」
葉辰想起塵封舊事,眉頭緊鎖,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眉眼間的戾氣轉瞬就消散了。
是啊,紫嫣說的沒錯。
剛才的確是他先主動的。
至於紫嫣為什麼沒有拒絕,反而處處逢迎……
那有什麼難懂的——做奴婢的,哪有不想向上爬的。
葉辰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內心的波瀾。
「起來吧。」葉辰的聲音變得柔和,他伸手扶起紫嫣,眼中閃過一絲愧疚。
紫嫣緩緩站起,眼中仍帶著一絲驚恐,但更多的是對葉辰的依戀。
葉辰很滿意她的眼神。
「你既然跟了我,本公子自然不會讓你受委屈。只不過我目前還在龍吟殿內受教,帝師本就嚴格,要是讓他知道了這件事……」
紫嫣立刻明白了。
「公子放心,奴婢得蒙公子寵幸,已經是萬幸,不敢奢求太多。只要公子心中有奴婢,奴婢就……死而無憾了!」
很好,好掌控。
不過幾句話的功夫,葉辰徹底打消了對紫嫣的懷疑。他試著催動功法,發現丹田之內的真氣並沒有因為破身而消除,反而隱隱有一種更加穩固的趨勢。
莫非……那人說的竟不是真的,破身不是會摧毀命格,而是會……穩固命格?
葉辰再次將目光放到了紫嫣的身上,有致雪白的肌膚上落下點點紫青瘢痕,讓葉辰的眸光縮了縮。
他的聲音沙啞著:「上來,趴好,擺好姿勢。」
紫嫣愣了愣,隨即立馬紅了臉。
……
新置的院子內燈火搖曳,此刻陳逍遙正坐在書房中,手中隨意翻動幾下書頁,燭光下的人看得格外入迷。
靜謐的夜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進來。」他沉聲說道。
門被推開,雲兒身披一件黑色的斗篷,匆匆走進書房,躬身行禮後,低聲稟報導:「主子,小皇帝那邊傳話來了,事成了!」雲兒的眉眼都帶著笑,「說來還真是不容易。不過奴婢不解,那葉辰既然知道自己破了身就會毀掉命格,為什麼還會甘願如此呢?」
陳逍遙笑了笑,深藏功與名。
「葉辰早就看夠了陳家四個老女人,到了宮內,小皇帝就特意安排了一眾美人。也許剛開始葉辰還裝作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但是紅袖添香,美人日日都在眼前,以葉辰的性子,根本忍不住。」
「如今他已經突破到第八重,只差一步,便是至尊,即便破身,體內殘存的真氣也夠揮霍一陣了。既然暫時沒有什麼影響,自然也就不必節制了。」
「更何況,自從邊疆事件之後,葉辰急需要證明自己還是個男人。」
雲兒卻不屑地切了一聲
「真要當個男人,就去朝堂上公然解決大武鐵礦的問題。整日躲在龍吟殿算什麼?聽說大武朝堂因為鐵礦的事情,都已經吵了好多天了。」
「說來也是活該,那鐵礦生意本就是他們率先動的手,現在看咱們按兵不動,也算是自食惡果。看他們還有什麼招數!」
陳逍遙將書本放下,寬鬆的寢衣就這樣斜斜地搭在身上,看上去極為慵懶。
「自然是有招數的,下午本王已經以齊東強的名義,呈上了解決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