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武將恭敬如此,即便是鳳王,都從未受過如此禮遇。
而如今陳逍遙卻只憑著一首詩,就得取了所有武將的心。
這是多麼恐怖的力量?!
看到在場武將如此,其餘人也都不由紅了眼眶。
這些人都是為了大武王朝的生存,奉獻犧牲的人。他們以性命換來所有大武人的安居,一向傲於眾人。但如今,他們卻肯對著陳逍遙如此恭敬地行禮……
看來陳逍遙的詩,是寫到了他們的心坎里了!
「我看陳逍遙也不是像傳言的那樣廢物啊!」
「我想也是,如果他真的什麼都不會,能寫出這樣格局的詩句嗎?」
「他對大武的邊疆戰事了如指掌,也對當前的形勢看得很透徹。依我看,這陳逍遙沒準還是一個能文能武的人呢!」
「唉,鳳王殿下這一次可真是看走眼了。以為自家弟弟是個窩囊廢,誰曾想竟是個大才!」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字據已立,陳逍遙已經不是陳家的人了。」
「你們說,鳳王殿下會不會後悔呀?」
「對對對,陳逍遙收攬了所有武將的心,說不定鳳王殿下會回心轉意。字據的事,也就不做數了,畢竟是他們陳家的家事……」
聽著周圍傳來的議論,葉辰早已經面色慘白。雖然他還勉強維持著表面的鎮定,但是寬大的袖子之下,那雙緊緊攥著的、微微顫抖的手,卻早已出賣了他的內心。
這怎麼可能?
陳逍遙明明是一個文武不修的人,怎麼會寫出這樣的詩句?
這不對勁!
葉辰當下心思百轉,微微側過頭,看到陳青傘的時候,當即福至心靈!
對了!抄襲!
有陳青傘這麼一個文壇姐姐在,陳逍遙若是想剽竊她的詩句,簡直易如反掌!
葉晨清了清嗓子,這聲音在一眾悲憫的氛圍當中,異常清晰。
「這個……逍遙兄弟,我不是想說什麼閒話……只不過,你從未上過戰場,整天再府里與美人玩笑取樂。以往你連府中發生的事情都不大知道,又如何會寫出這樣的詩句呢?」
「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好奇,想要問個清楚。還請逍遙兄弟不吝賜教。」
葉辰雖然說自己沒什麼意思,但眾人卻也都明白——一個連府中發生的事情都不知道的人,可能知道邊疆的事嗎?
他沒上過戰場,卻知戰場之事,那這事情是誰告訴他的?
自然不會是與他終日玩鬧取樂的美人了!
那就只能是……
眾人的目光在陳逍遙和陳家四女身上來回流轉。
事已至此,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要麼是鳳王殿下告知於他,要麼就定然是抄襲了!
而看鳳王殿下與陳逍遙的關係,似乎也沒有親近到與他閒話家常的程度。
立馬有人站了出來——
「陳公子,你這首詩是抄襲的吧!」
「抄襲」兩個字一出,整個大廳瞬間熱鬧起來!
「原來竟然是抄襲嗎?」
「不可能吧!青傘文聖在場,誰敢抄襲?」
「呵呵!你可別忘了,陳青傘是誰?那可是陳逍遙的親姐姐!說不定他就仗著那一點親情血脈,篤定了青傘文聖不會當眾戳穿他,想以此矇混過關呢!」
「也有道理。我就說,陳逍遙怎麼突然就像換了一個人似得。如果這首詩是青傘文聖寫的,那就合理多了。畢竟青傘文聖也是上過戰場的人,曾以一詩降下祥瑞,拯救我大武數千將士!」
……
但武將們卻不以為然。
「不可能!這詩斷不可能是抄襲!」
「沒錯!若真是青傘文聖所作,那為何如此絕世之句,沒有流傳出來?」
「一定是陳逍遙做的!」
武將一人聲起,全員響應!
就連陳一鳳都沒有想到,陳逍遙僅憑一首詩,就能在武將中間引起這樣的連鎖反應!
作為主將,她自然知道,將士齊心對整個大武王朝意味著什麼。
既然他們現在相信這首詩是陳逍遙做的,那就說明,陳逍遙還有些利用的價值。
她可以暫時先認下,等到日後時機成熟,再說他是抄襲的。運氣好的話,還可以將這首詩安在小辰的身上。
這樣一來,他在大悟軍中的地位就穩了,對他日後在大悟的發展更有好處。
陳一鳳想定,有些慵懶地開口:「小五,如果這首詩真的是你做的,我可以收回剛才將你逐出陳家的話。」
「以後你還是陳家之子。希望你將心胸放豁達一些,不要處處容不下小辰。」
「你容不下他,我們便容不下你!」
「這是陳家的新規,你可懂?」
陳一鳳的話對葉辰來說,無疑是一針催命劑。
本來陳逍遙退出陳家,已經板上釘釘,自己的大計已然完成。他本想者繼續再搓磨一下這個戳貨,卻沒想到這波真的讓他給裝到了!
這個該死的陳逍遙!
葉辰在心中氣得直罵,眼中亦是抑制不住怒火!
但反觀陳逍遙卻是一臉不耐。
「你陳家的新規,跟我有何關係?字據已立,血印已定。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難道鳳王殿下能把吐出來的東西,再吃進去嗎?」
!!!
「你說什麼?!」陳一鳳的臉色瞬間鐵青!「你竟然敢這麼跟我說話?!」
「你敢這麼猖狂,我看剛才那句詩,一定是抄襲的!三妹!」
陳一鳳的話擲地有聲!
「這首詩是不是你做的?」
突然被點名,陳青傘立馬明白了陳一鳳的用意。
雖然這詩不是她做的,但是現在為了小辰,姐妹四個騎虎難下。她必須硬著頭皮,把這事應下。
畢竟,以她的身份地位,只要承認,以後便沒有人再敢質疑。
陳青傘眸光流轉,剛剛因為葉辰被質疑而憤恨的眼神,立馬變得惋惜。
她輕輕嘆了一聲:「五弟,這一次不是姐姐不幫你,而是……你做的實在太過分了!」
「你常常管我要一些詩句,去討那些狐狸精的歡心,我只當你是胡鬧。但涉及國政軍事,還有無辜之人的名聲,三姐護不了你了,你別怪三姐……」
陳青傘鳳兒轉身,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眼角一滴清淚滑過,倒真像是痛徹心扉一般。
「各位,所謂家醜不可外揚,但是陳逍遙此舉,不光讓葉先生名聲受損,更是在國宴之上,當著諸位藩王和使者的面,讓我大武顏面盡失!我實在顧不得了!」
「剛剛陳逍遙所吟詩句,的確出自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