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鴉眼的寶物
戴佛斯·席渥斯和他的兒子跟著馬圖斯伯爵的侍從來到了小廳，見到他的身影，等待著馬圖斯·羅宛主動迎了過來。
「日安，羅宛伯爵。他是我的次子，阿拉德·席渥斯」
「日安，席渥斯伯爵。」
見禮結束後，馬圖斯伯爵露出了友善的笑容：「我聽說過你的經歷，歡迎你重回七國。」
聞言，戴佛斯的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下。
「因為我犯下了錯誤，便淪為了流浪騎士，是格林公爵好心收留了我，對此………我十分感恩。」
隨後，戴佛斯隨意掃了眼周圍，生硬地轉移了話題：「您的宅子布置的很漂亮。」
「………感謝你的讚美，請坐。」
馬圖斯和席渥斯落座，阿拉德則抱著木箱站在了父親的身後。
閒談了幾句，戴佛斯朝他的兒子示意了下，道：「羅宛伯爵，我們抓到了一個人。」
阿拉德把木箱放在了圓桌上，得到馬圖斯伯爵的允許後，他便打開了蓋子。
馬圖斯伯爵的上身微微前傾，視線移向木箱內，頓了頓，有些詫異地道：「奧雷恩·維水？」
「阿拉德在王室艦隊服務的時候，察覺到了異常。」
說著，戴佛斯不禁欣慰地瞥了眼自己的兒子：「奧雷恩突然下令停泊在黑水灣的艦隊起航，我收到消息後，與阿拉德和他的手下一起阻止了他的叛逃。」
「真是機靈的年輕人，我會向國王陛下稟報阿拉德的英勇。」
先是誇讚了下，隨後馬圖斯伯爵沉吟了下，又道：「私生子帶走的那些船在哪裡？」
「不少船有些損傷，我把它們留在了美人魚港………嗯，那邊船廠的手藝不錯，更重要的是距離近。」
阿拉德輕瞥了眼認真回話的父親，抿了抿唇。
沒有艦隊使喚的海政大臣盯著木箱裡的頭顱沉思了會兒，手一動，便蓋上了蓋子。
「席渥斯伯爵，以御前海政大臣之名，我打算邀請你擔任王室艦隊的司令。」
戴佛斯有些驚訝地道：「王室艦隊的司令？」
馬圖斯伯爵點點頭：「實話實說，這位………」
他指了指目光：「私生子司令，幾乎毀掉了王室艦隊，如今的黑水灣需要一位出色的船長來保衛。」
在阿拉德興奮的神情中，戴佛斯卻是微微搖頭：「羅宛伯爵，感謝您的邀請，但是還請寬恕我拒絕您的好意，我是克萊勃家的船長，格林大人交給我的任務是守衛龍石島。」
「看來是這個頭顱讓我過於高興了。」
馬圖斯伯爵的手指摩挲了下木箱，接著道：「很抱歉，是我考慮的不夠周到，這件事………我會寫信給格林公爵。」
戴佛斯謙虛地頷首：「能得到您的邀請，已是我的榮幸。」
…………
離開馬圖斯伯爵的豪宅，席渥斯父子騎上了馬兒。
騎行了一會兒，阿拉德掃了眼四周，一踢馬腹，靠近了戴佛斯的馬兒。
「父親，那位伯爵大人是不是故意的？」
戴佛斯看了眼阿拉德，道：「無法肯定。」
他動動韁繩，調整了馬匹的方向，又道：「這些並不重要。我的兒子，席渥斯家無論在什麼時候，都必須謹記我們是格林大人的封臣。」
「我會銘記您的教導，父親。」
頓了頓，阿拉德像孩童般撓了撓頭：「聽到邀請您擔任王室艦隊司令，剛才我差點就………」
「黃金里藏著毒藥。」
老父親伸手拍了拍羞愧中的阿拉德：「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我為你的英勇感到驕傲，我的兒子。」
以阿拉德的功勞，席渥斯家很快就能有第三個騎士了………想到這件事，戴佛斯頓感欣慰。
雖然父親的誇獎讓阿拉德十分高興，但他仍在懊惱：「要不是您帶著龍石島艦隊阻攔，或許那個私生子司令就逃走了，是我小看了他。」
老父親耐心地開導：「阿拉德，你能把奧雷恩·維水打算叛逃的情報及時送到我手中的時候，可以說是我們已經贏了………至於後面發生的事情，打仗從來都不是靠一個人獲得勝利的，你若是從這件事上得到成長，我相信你以後會更加出色地為格林大人效勞。」
…………
…………
鐵群島，十塔城。
為了躲避鴉眼的眼睛，下午抵達的阿莎·葛雷喬伊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才進入了十塔城。
她穿過藏書塔（十塔城十座塔樓之一）下的庭院時，忽然頓住腳步，一隻手摸向後腰的匕首，警惕地望向一處。
一個黑影從水井後面走了出來，月光將它轉化為一個穿海豹皮斗篷的男子。
「該死的特里斯！」阿莎把匕首重新別了回去。
年輕人的名字叫特里史蒂芬·波特利，他是鐵群島、君王港頭領沙汶·波特利的次子。
阿莎的弟弟被送到臨冬城公爵撫養後，阿莎的母親收養了五個男孩，特里史蒂芬便是其中之一。
特里史蒂芬雜亂的頭髮和海豹般率真的大眼睛：「羅德利克頭領告訴我，你最近忙會回來一趟………我每晚都在等你，我想看看你。」
輕笑一聲，阿莎咧嘴笑：「看我嗎？你想看哪哪裡？」
她聳聳肩：「好吧，我如今長大了，請隨便看。」
孩童時代，阿莎和特里斯都在飽受粉刺的困擾，這讓他們兩個更加親密。
隨著年齡增長，她和他都對魚水之歡愈發好奇，某一天………他摸她的時，被葛雷喬伊家的魁倫學士發現，然後………特里斯被阿莎的父親送去黑潮島當布萊克泰斯頭領的養子，從此阿莎就再也沒見到過他。
特里史蒂芬靠近：「阿莎，你成了女人，而且很迷人。」
阿莎打量著這個玩伴，與記憶中相比特里斯變得魁梧多了，他的臉………很英俊。
然而，他還是像以前一樣溫柔，這是身為鐵種的不幸。
但………這就是特里斯，她的童年玩伴。
阿莎微笑：「你的舌頭倒是跟以前一樣香甜………我聽聞你現在是君王港頭領了，嗯，祝賀你。」
他盯著她，緩緩地道：「是名義上的君王港頭領。因為我父親堅稱海石之位應屬於你弟弟———席恩·葛雷喬伊。鴉眼淹死了我父親後，仍是懷恨在心，他把一半領地被劃給維紡家族，剩下的領地則交給了被迫向他效忠的我叔叔。」
維紡家族是鐵群島歷史上沒什麼名望的次等家族，但他們是選王會中鴉眼的支持者之一。
「聽起來你還真是個小可憐。」
阿莎安慰般地拍拍特里史蒂芬的臂膀，承諾道：「照權利，君王港是你的，別擔心，等我拿回海石之位後，會立即把你父親的土地歸還給你。」
特里史蒂芬微微搖頭：「其實這對我來說沒什麼意義………我給你寫過信，但約瑟蘭（黑潮島的學士）不願幫我發出去。我找到一個機會，我給一個槳手一枚銀鹿，他承諾會把我的信交到你手上………」
他愛我………
阿莎攤攤手，笑道：「很顯然，你被那個槳手耍了，他將你的信扔進了海里。」
「月光下的你真可愛。阿莎，他們從沒把你的信轉交給我。」
阿莎略微尷尬，她從沒有給特里斯寫過信………事實上，他被她父親送走，她其實是鬆了一口氣，因為她當時對他的摸索已感到厭煩。
阿莎笑了笑，忽道：「特里斯，你既然出現在了這裡，是表示願意跟隨我嗎？你應該很清楚，我要把鴉眼趕下海石之位。」
特里史蒂芬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我是你的人，永遠永遠。」
他挪動過腳步靠近：「阿莎，我要跟你結婚，你母親已經同意了我的請求。」
她應該先來問他，儘管她的回答………他一點也不會喜歡。
「我已是合法的波特利頭領，我會全力支持你。」特里斯像以前一樣在她身上摸索，能感覺到他已經忍耐了很久。
阿莎將他推開：「特里斯，我們並非互相摸索探求的小孩子了。你以為自己想娶我，其實不然，你真正想要的是………」
特里史蒂芬打斷道：「不是的，我只要你，你是我所有的夢想。阿莎，我們分開後，我從未碰過其他女人，我可以向淹神發誓。」
阿莎的聲音略微生硬：「那就去碰吧，一個，兩個，或十個，對我來說都無所謂。特里斯，我碰過的男人數都數不清。有的用唇，有的用斧。」
特里史蒂芬有些不可置信：「我以為你會等我………你為什麼會這麼做，阿莎，是有人逼迫你嗎？」
「不是，是我逼迫那些男人脫衣服。」
阿莎再次推開了想要抱自己的特里史蒂芬：「你不會想娶我的，相信我吧假如我們結婚，你很快就會恨上我的。」
「不會的，阿莎，我保證會永遠愛你………」
被害的父親，病態的母親，狡詐的叔叔，馴化的弟弟，這足以讓任何女人應接不暇。
阿莎已經不耐煩了，她不需要再多一條愛慕她的軟弱小狗。
她冷冷地道：「找個女支女，她會讓你忘掉我，特里斯。」
特里史蒂芬搖搖頭：「你和我註定要在一起，我一直認為你將成為我的妻子，成為我兒子的母親，阿莎！」
特里斯再次試圖抱住阿莎時，她的匕首抵住了他的喉嚨。
「今晚我會丟一個到你床上，假裝她是我吧，你可以狠狠地*一整晚。」
阿莎將匕首回鞘，留下特里斯呆立原地。
「不要再冒昧地碰我，我是你的女王，記住。」
…………
舅舅的書房內點了數十根蠟燭，仿若白晝。
阿莎進來的時候，她舅舅仍是跟往常一樣，把自己埋在書堆里讀著書。
「舅舅，今晚怎麼點了這麼多蠟燭，是為了歡迎我嗎？」
頓了頓，羅德利克·哈爾洛才將他的視線從書上離開，道：「是學士對我眼睛的建議，他告訴我晚上看書的時候，多點蠟燭。」
阿莎聳了聳肩，隨後坐在舅舅書桌前的空椅上坐了下來。
「為什麼這麼著急讓我回來？」
「你看起來心情不太好？」
舅舅和外甥女幾乎是同時發問，羅德利克淺淺地微笑了下，又道：「你先說吧。」
阿莎咧嘴一笑：「我在下面碰上了特里斯，他要娶我，據說母親還同意了。」
「你母親可能已經忘記自己說過什麼了。」
羅德利克微微打量了下外甥女，接著道：「特里史蒂芬若是想要拿回自己的權利，他先需要幫你拿回海石之位。他可以信任，所以我才允許他在那裡等你。」
他又道：「你或許可以用特里斯解決鴉眼為你安排的婚事。」
阿莎頭疼地揉了揉頭：「舅舅，只有解決了鴉眼才能制止再次發生用婚事來綁住我手腳的陰謀，一把劍做不了什麼，我需要的是一萬把劍。」
羅德利克指了指桌上的水壺：「裡面是爽口的麥芽酒。」
阿莎眨了眨眼睛，她詫異地拿起酒壺看了看，道：「舅舅，你不是從不允許你的書房出現這種東西嗎？」
「這是最後一次。」
看到舅舅擔憂地掃了眼她身旁的書籍，阿莎仰頭大笑。
笑了好一會兒，阿莎拿起酒壺喝了一大口，然後舒爽地呼了口氣。
等阿莎把酒壺放回桌上，羅德利克才緩緩開口：「青綠之地的旅行還算順利嗎？」
阿莎靠在了椅背，頓了頓，道：「格林·克萊勃公爵提議用我的弟弟引誘鴉眼下船，在陸地上為他準備一個陷阱。」
羅德利克鎖了會眉頭，道：「條件是什麼，你要嫁給他嗎？」
「他對鴉眼的那些寶物更感興趣。」
阿莎伸開退，半躺在椅子上，氣憤地道：「我在他面前脫光了兩次，他都沒對我產生興趣，唉！」
羅德利克唇角掠過淺淺的笑意：「或許那位大人喜歡的是青綠之地穿裙子的女人。」
阿莎無力地扶額：「我親愛的舅舅，您不要在那裡幸災樂禍了。」
她直起上身看了過去：「我猜他不喜歡女人，咳，真正的男人拒絕不了我的。」
羅德利克點點頭：「或許是吧………但是並不重要了，何索正好帶回來了鴉眼的寶物（第438章），這才是更重要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