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產區內,有各種各樣的工種。需要搬運的,操作機器的,維修設備的,應有盡有。」
夏沃蕾環視一周,繼續說道:
「當然,不同的工作,報酬也不盡相同。越是辛苦費力的活,給的工錢也越多。」
「就拿眼前這摞鐵板來說吧。把它們搬進車間,再做些簡單的分揀。」
「這活最是輕鬆,一個小時就能賺10個特許券。一天干滿6小時,就是60券。」
「只要簡單培訓,就能立刻上崗。幹完一天的活,就能拿到相應的報酬。」
說到這裡,夏沃蕾頓了頓,繼續說道:
「當然,你們要是想了解更多,就去瞧瞧那邊的生產守則。」
「我想,那玩意,應該能解答你們大部分的疑問。」
聞言,眾人連忙朝著夏沃蕾所看的方向望去。
果不其然,在不遠處的牆壁上,赫然掛著一塊巨大的鐵牌。
只見上面寫著幾條規則:
【生產區守則:】
【1、生產區每日開放,全年無休。開放時間為早上7:00至晚上20:00。】
【2、在開放時間內,犯人可隨意挑選時間進入生產區,選擇心儀的工作,每次工作最低一小時,少於一小時無酬勞。】
【3、犯人每天只能工作6小時,超過6小時後不算作工作時間,沒有酬勞。】
【4、若找他人幫忙工作,即使人數、效率翻倍,依舊只算一人的酬勞。】
【5、每周日在生產區工作,酬勞會提升1.5倍,僅此一天。】
【6、工作時,若看到本不該存在於監獄內的東西,或聽到異常的響動,那是工作勞累後的幻覺,請不要理會,專心工作。】
【7、管理者每天都會來視察生產區,別偷懶,否則會受到管理者的處罰。】
讀完守則,人群中頓時響起了一片議論聲。
「啥?一天只能幹6個小時?這也太少了吧!」
「照這麼算,如果選最輕鬆的活,每天幹完,也頂多賺個60特許券啊?!」
「哪怕再翻個倍,20券一小時,也不夠每天生存吃喝的啊!更別說換許可證去高層了!」
「這酬勞跟每天必須上繳的100生存費和飯錢比,根本就是杯水車薪啊!」
「我去,照這個標準,不出三天,咱們就得死在這!」
一時間,眾人大聲爭議,臉上無不寫滿了憤慨。
60券,與每日百券的消耗額相比,著實太過少了。
如果其他工作也跟這個差不多,哪怕拼盡全力,也未必能填補這個窟窿。
而一旦入不敷出,等待眾人的,只有死路一條。
只要沒了特許券,再硬氣的犯人,都得乖乖地任人宰割。
每天需繳納的100特許券,仿佛一把達摩克里斯之劍,正高懸在每個人的頭頂,時刻威脅著他們的性命。
一種名為絕望的情緒,正在人群中迅速蔓延。
「這也太黑了吧?我們到底是來服刑的,還是來給人當牲口用的?報酬就給這麼點?!」
有人忍不住罵出了聲。
「我堂堂腰子國頂級契約者,之前吃好喝好被供奉著!現在在這居然連口飯都吃不飽?這副本沒法過了!要我說,不如直接造反!」
「對啊!就算不成功,死了我也不要過這種憋屈的牛馬生活!」
「可不是嘛,乾脆讓他們一槍斃了我們得了,還省得受罪!」
隨著怨聲載道此起彼伏,人群的騷動也愈演愈烈。
一股山雨欲來的氣氛,正在人群中醞釀。
然而,面對眾囚犯的不滿,夏沃蕾卻只是冷冷一笑。
「不服是吧?還造反?哼,我勸你們趁早打消這個念頭。」
「別忘了,你們可都是罪犯。在這座監獄裡,你們的命,就和草芥一樣不值錢。」
「相比之下,那些機器,可比你們金貴多了。」
「所以我奉勸各位,還是別想太多……要是不小心觸怒了典獄長,你們一個都活不了!」
話音未落,夏沃蕾猛地抬手,就是一槍。
「砰!」
子彈出膛的巨響,在空曠的生產區內迴蕩。
緊接著,一個身影應聲倒地,腦袋開了花。
鮮血濺了一地,慘不忍睹。
而這個倒霉蛋,正是剛才帶頭起鬨的那個腰子國天選者。
此刻,他睜大著一雙驚恐的眼睛,連句遺言都沒來得及說出口,就這麼死不瞑目地躺在了血泊之中。
然而,這一幕並沒有引起夏沃蕾的絲毫憐憫。
「讓這個蠢貨,給你們所有人都提個醒。」
少女的聲音冷若寒霜,刺骨入髓。
「我只有一句話。不想死,就乖乖閉上你們的臭嘴,別再讓我聽見半句怨言!」
「否則,下一個爆頭的,可就說不準是誰了。」
這一番話,讓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噤了聲,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生怕成為下一個倒霉的靶子。
就連那些最膽大的天選者,也都老實地低下了頭,不敢再有異議。
看著屍體被拖走,眾人的心,也漸漸沉了下去。
看樣子,在這個監獄裡,他們還真的只是待宰的羔羊。
在絕對的權力面前,人的尊嚴,根本一文不值。
「夏沃蕾大人說得好,這些人以前養尊處優,沒有身為囚犯的自覺,著實缺乏管教。」
就在這時,一個低沉的聲音,突兀地響了起來。
白棠循聲望去,只見一個銀髮男子不知何時走出了人群,正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眼神,打量著周圍的囚犯。
他的臉上,掛著一絲玩味的笑容,顯得格外陰柔。
說話間,那人優雅地單手環胸,朝著夏沃蕾的方向深深一鞠。
「如果您不介意,不妨讓在下來替您管教這些不懂規矩的傢伙,也好為您分憂解難。」
聽到這話,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定睛一看,這傢伙身材修長,皮膚白皙,一頭及腰的長髮更是閃耀著銀色的光澤。
若不是身上那件印有「250號」的囚服,只怕會被人誤認為是哪裡來的富家公子。
「嗯?你是?」
聽到這番話,就連夏沃蕾也微微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顯然,她也沒想到,會有囚犯主動請纓,要替自己管教同伴。
然而,還沒等銀髮男子開口,四周的囚犯們,卻炸開了鍋。
「草,你算老幾?也敢在這大放厥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