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柄承這頓飯吃的並不開心。
不過他不開心是對的，如果他開心了，李揚就不開心了。
兩人名義上說的是廚房，本質上談論的就是利益。
葉柄承的意思是希望李揚能夠放下一些權力給別人，這樣大家都會開心。
但李揚一口咬死對別人不夠信任，要麼就給白燁，要麼他就繼續拿著。
不管白燁今天有沒有來，事情都沒辦法更改。
如果葉柄承不捧這個場，那李揚就跟他死磕。
葉柄承能怎麼辦？他還真能跟李揚死磕啊？
尤其是現在經濟形勢不好，極影集團跟綠水集團哪怕再臃腫，至少也在運轉。
況且相較於別的企業，這兩家企業的結構算是好的。
臃腫的不是李揚，而是整個華夏。
只不過李揚這邊占據的比重不小，也需要他先破一下，試試整個市場。
鯨魚殞落，才能刷新整個生物鏈，別的小東西死一百個，一萬個，都不如一頭鯨魚隕落帶來的市場效應大。
飯桌上，酒已經準備好，宋愉也已經就位。
甚至不僅僅是宋愉，在場每一個人都能喝。
葉柄承只能吃了幾口菜，跟李揚閒聊了一些家常，又安排人給李揚準備了一些禮物。
當然，禮物中肯定也有給姜半夏以及白晴的，甚至連李揚父母以及薛凝都考慮了進去。
無他，禮多人不怪。
……
這頓飯吃完，李揚也鬆了一口氣，至少葉柄承任期內，不會出現什麼問題了。
最少也有四年，最多有九年時間。
足夠白燁發揮了。
九年做不好的事情，十九年也不一定能做好。
當天夜裡，李揚正準備睡覺，白晴打來了電話。
「旁邊有電腦沒？有的話就上號。」
「幹什麼？」
「打遊戲啊。」
「？？？？，我才來幾天啊，就進入打遊戲流程了？」
李揚每次來京城，如果很久沒回去，白晴就喊他打遊戲。
本質上就是讓他悠著點，別把身體搞垮了。
每次收到打遊戲的邀請，李揚也都會識趣的開始養生。
只是這次白晴打遊戲的邀請太快了點。
「先打兩天遊戲，中場休息一下。」
李揚：「……，行！」
遊戲可以打，至於能不能中場休息，不是李揚說的算。
很快，李揚就來到了電腦面前，啟動遊戲。
今年已經是絕地求生的第十九個年頭，這款遊戲已經落寞了。
不過職業賽依舊火熱，遊戲在線人數，最高的時候也只剩下十萬，平日更是只有兩三萬。
幾乎沒有新手入坑，職業賽選手的實力，也並不強。
不過PCL賽區實力一直不錯，很多退役選手也在積極培養新的選手，只要保持著足夠的競技狀態，加上極光工作室的運作邏輯，職業賽這個招牌，還能再延續十年以上。
白晴開好了房間，裡面已經有兩個人了。
李揚過來之後就是三個。
這三個人分別是極光工作室創始人，極光工作室前董事長，極光工作室現董事長。
白晴現在很少管極光工作室的事情了，基本都是宋曦在管。
也就是宋啟華的妹妹。
「你們兩個別亂說話啊，我這邊開著直播呢。」
宋曦來了一句。
李揚問道：「現在直播打絕地求生還有人看啊？」
「人家看的又不是絕地求生，看的是我這個電競圈壞女人。」
「不是，你都三十多了，還有人買帳呢？」
李揚可是太清楚了，宋曦這傢伙一直以壞女人自居，穿的性感，加上本身長相就嫵媚，之前不知道讓多少人魂不守舍。
但現在，宋曦可都三十二歲了。
「就是五十二歲，我也風華絕代，有的是人追捧。不像某人，已經過氣嘍。」
「扯淡，哥吼一嗓子，保證你直播間瞬間百萬人。」
「那你吼一嗓子試試？」
宋曦的直播間，自顧自的跟李揚聊著。
直播間內只有兩百多觀眾，此時都很納悶。
「這個壞女人在跟誰說話呢，這聲音怎麼聽起來有點耳熟？」
「我怎麼發現壞女人今天的衣服領口都高了不少，以前可不是這麼對兄弟們的啊。」
「何止啊，我感覺壞女人都有些害羞，媽的，那個男的是誰，老子要跟他拼了！」
「只怕你們拼不了，如果我沒聽錯，那個聲音好像是李揚的。」
「？？？？」
「哥們別逗！」
「老子二十年老粉，絕壁不會聽錯的。」
而此時，宋曦也在直播間來了一句：「我直播間已經有人把你認出來了，你說怎麼辦？要不要殺人滅口！」
李揚說道：「必須殺！免得等會有人把我變菜的事情說出去。」
「可你真的變菜了……」
「特麼的，現在玩這款遊戲的都是老油條，一個新手都沒有，誰能打得過他們啊。任何遊戲，都是新手的時候最快樂，不是新手了，就要面臨著各種欲望，想要充分，想要賺錢。」
……
李揚確實現身在了直播間，這個消息很快就傳播開來。
只不過快拍上面沒有熱搜，各大媒體也都緘默不言。
不去報導李揚相關的內容，是各大媒體的原則。
李揚手底下的媒體得到通知，不讓報導。
別的媒體不敢報導。
越是報導李揚，對別人越是不好。
這種默契，就是特別詭異。
打了一個多小時的遊戲，依舊引來了不少人圍觀，也就是宋曦直播間的人數少，傳播的有點慢。
倘若是個幾千人的大直播間，估計很快就能吸引上百萬人過來。
一個多小時後，不是遊戲結束了，而是宋曦關閉了直播間，後續一直在跟李揚打遊戲。
打了三個多小時，宋曦說道：「剛剛得到消息，老玩家回歸了一大堆，哥，要不你復出吧，指不定這款遊戲還能活出第二春。」
「活出第二春了對我來說，也沒多大的用處啊，年輕時候的激情已經褪去了，當年那批人，肯定也有在為生活掙扎的，就不害他們入坑了。」
「哥，你才多大啊，要不咱們交易交易？」
「交易個屁，睡覺！」
「好的好的，過兩天我就去京城。」
「嗯。」
……
白燁發現，楊月總是會跟人打電話。
至於打電話的那個人是誰，他不知道，也沒有去問。
是誰都沒關係，有關係的是工作進度。
前前後後差不多兩個月了，楊月那邊初步有了進展。
經過複雜的計算跟篩選，以及白燁拿出之前的數據對比，篩選出來了一種物質。
同時，白燁拿去了別的實驗室嘗試著合成。
如果能人工合成，那麼問題就會簡單許多。
在一月中旬，雲州這邊下了第一場雪後，楊月找到了白燁，說道：「白燁，我要回老家一趟，這邊原材料不夠了，老家那邊應該已經成熟，我爭取今天回去明天回來，行嗎？」
「我跟你一起。」
「啊？」
「你一個人我不放心，有我在安全一些。」
「哦……好。」楊月低下頭應了一句。
之後就是簡單的收拾，三人去了高鐵站。
白燁已經提前安排好了，到了楊月老家縣城，有人接。
只不過時間有限，提前幾個小時安排，又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縣城，整體安保工作壓力不小。
在白燁走後，程慕顏跟宋愉通了個電話，宋愉交待了一些事情。
與此同時，齊可卿也接受了新的任務。
白燁出門只是一件小事，這種事他以前每天都可以做，任何時間點，任何環境下，都不需要考慮太多。
但現在不行了……
同樣是乘坐高鐵，甚至就跟白燁在一趟車上，齊可卿戴著口罩，一直守在白燁所在商務艙的門口。
那個商務艙裡面只有兩個人，所以不用擔心內部風險，連乘務員都進不去。
兩個小時後到站，白燁他們也沒有第一時間出來，而是等到別的人群全部離開之後，才下了車。
為此，這輛車在一個小站多停了十分鐘。
齊可卿是跟著人群離開的，到站後，這裡有足夠的安保，所有的突發情況也有預演，不需要她幫忙。
她要提前過去排查一下白燁要去的地方，同時還要潛伏在附近。
那是一個距離縣城三十多公里的小村子，早已破敗不堪，幾乎沒有人在這邊住。
她提前來到這邊之後，翻過牆頭，進入了院子。
院子裡面除了一堆雜物之外，就只剩下一口古井。
另外還有三間房子，顯然已經許久沒人住了。
她一點一點的排查，手裡也拿著掃描儀器，任何一點可能隱藏危險的地方，都必須要親自確認。
一直到她翻開一扇已經倒塌下去的木門，一個黑洞洞的槍口指著她的時候，她就知道出問題了。
問題很大！
白燁來這邊，基本是臨時起意，連她這個保鏢也就剛剛趕到，偏偏已經有人埋伏在了裡面。
至少提前來這邊六個小時以上，否則不會做的這麼好，沒留下任何痕跡。
六個小時之前，白燁都不知道自己要來這裡，別人是怎麼知道的？
這是在白燁身邊安裝監聽器都做不到的事情。
下一秒，她渾身一麻，意識逐漸模糊下去。
她已經按下了手裡的報警器，只是……迷迷糊糊中他好像看見信號沒有傳遞出去，報警器的紅燈一直在閃爍。
她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