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群狼的盛宴2
「他對你說了什麼，讓你笑的好像一個傻帽？」
回舊金山的路上，南希和牛森正在交流。
議長女士不打算直接回華府，在成總的壓力與誘惑下，她對這個惡魔有了清晰的認識。
牛森明顯已經被成總說動了，加州幫的基本盤在加州，南希不能坐視牛森輕易的被成大器操控。
「額，BEC馬上會漲，您也可以買一點。」
州牧先生尷尬的說道，他甚至還慷慨的分享了一些『內幕消息』。
南希身為國會山知名股神，對於這些金融領域的認識非常有水平。
「孩子，莊家操盤也繞不開基本面，就BEC現在這幅樣子，他起碼要砸兩億才能拉起來！
我建議你還是不要再加碼，否則，呵，你不能指望我次次給你擦屁股。」
州牧能不懂這些嘛，但當一個人被套成大韭菜時，理智已經不再是主要因素了。
一般的資本家，給政客送錢買庇護，互相支持著做剝削者。
成總不是一般的資本家，他選擇先套政客三億，這叫靈活調動敵人力量，使自己掌握戰略主動權。
注意，這種方法不能隨便用，至少要有夠強的實力才能操作，不然容易被反噬。
現在牛森就是例子，面對姑媽的嘲諷，他唾面自乾道。
「我就是想加碼也沒錢啊，為了不爆倉，我已經快傾家蕩產了.」
你罵任你罵，我忍！
為了錢，有什麼不能忍的？
「只是，姑媽，我們要如何按他的要求來配合他？您有沒有什麼思路，我的想法是，他的條件可以部分答應。
但我們加州幫不是什麼無關緊要的邊緣派系，他這麼逼著我們配合，不能全如了他的意！
就是給錢也不行！」
要不說政客都是女表子呢。
牛森這狗東西，兩頭堵，好話壞話全讓他說完了。
姑媽啊，咱要配合成總，好好干！
「你的想法？好，那你說說該怎麼讓加塞蒂放棄萊克？上次借著紅街綁架案的雷，我們才把手伸進LAPD，可格魯不是東西，這不說他！」
南希惡狠狠的罵道，她第一恨的人是大統領，第二恨的人是牛森，第三恨的人就是格魯了。
只能說，格魯警長在不當人方面是有水平的，居然能在議長女士此刻心中排第三。
你就不能好好做狗，好好被犧牲嗎？
幹嘛要反抗？
不忠誠！
「現在，那個新警長萊克要對格魯的人下手，他們逼我們來應付，LAPD的事情我們從來沒深入參與過，這算什麼？」
全是情緒，實在是成總給的餅屬於全方位的香，南希有點忍不住。
給錢，大筆的給，給政治支持，一萬張選票直接扔出來。
「問題不在於LPAD，姑媽，還是因為大統領找我們麻煩才引起這麼多事情，我們要不在華府方面想想主意？」
南希語氣不善的回道。
「我都陪來見他了，你還想讓我怎麼做，難道你希望我去跪在大統領面前流淚懺悔？
牛森，高低你也是個男人，拿出點男人的氣概，不要什麼事都想讓其他人幫你承擔。」
州牧先生笑了笑，沒有在意南希的攻擊，他直接揭開了兩人爭執的核心因素。
「姑媽，BEC幣被查，不止全怪我啊，我身為州牧，站台的項目和公司多了，為什麼大統領好從BEC下手？
就因為它暴跌？
我看也不盡然，你回加州這趟，一開始可不是為了幫我解決麻煩來的！」
現在屬於拿到利益許諾後的內部分配環節，牛森直接點明了問題所在。
南希口口聲聲說牛森沙比，才引起這一堆破事，但實際上，她身為國會山反大統領的建制派核心人物，也是大統領攻擊加州幫弱點的重要原因！
姑媽，你沒那麼好心，你哪是在幫我，你是在幫你自己呢！
所以，別裝的一副全怪我的樣子，然後自己獨吞利益，最後還指望我感恩！
「哈哈哈，牛森，不是你口口聲聲要出賣聖洛都那些人的時候了？
要不我現在就回華府，你隨便在加州折騰，你覺得怎麼樣？」
南希第一時間沒有離開，而是和牛森一起會聖洛都，就是怕牛森被成總忽悠著獨走。
但現在，她反而把獨走的機會給了牛森。
沒有我，你玩不轉！
動加塞蒂就要涉及驢黨內的內部鬥爭，私人監獄項目更會牽扯到驢黨內某些極具能量的黨團，這些事，牛森單獨一個人很難搞定！
「那些選票我可以不要，但姑媽，你不能讓我白白遭受這麼多壓力而沒有一點收穫吧？
私人監獄項目還是我介紹給你的，聖洛都縣監獄的私有化我可以不參與，但前期的小項目，威爾的份額不能少！」
南希硬，牛森更硬，直接撕破臉分蛋糕——不裝了。
看著自己的好大侄，南希心中那叫一個窩火。
「第一，你不是給我介紹項目，而是希望借我的力量幫你渡過難關，你清楚我說的是事實，孩子，我是你的姑媽，你這麼翻臉有點太快了！
第二，他們不是什麼上帝耶穌，你沒必要因為他們口頭的許諾就開始不顧姿態的搶著吃，這不是什麼容易吃到口的蛋糕！
第三，牛森，我不知道你是裝傻還是真傻，你把他們當什麼了？
格魯手下有人，Chan和沃爾夫有實力，忒彌爾有人脈，他們的結合是不錯，但也不至於讓你這麼拜到！
我們還有其他盟友，監獄私有化項目可以是他發起的，但不一定最後要讓他摘果子！
被人欺負成這樣，你還想給他們做事，牛森，你讓我很失望！」
如果說，資本主義國家的政客是資本家豢養的狗，那現在這個環節，有點類似於兩條狗在搶成總扔出來的狗糧。
牛森要利益，南希想壓價。
但除此之外，牛森因為被套的厲害，立場更靈活。
而議長女士明顯還想繼續操作，從而獲得更大的利益。
兩面三刀是政客的常態，可以說，南希的想法完全在成總的意料之內——也在蜜兒的意料之內。
牛森當然不是真的傻，但他也不至於到裝傻的地步。
州牧先生立場明確的回道。
「姑媽，我們和大統領鬥了這麼久，有什麼實質上的收穫嗎？
無窮無止的麻煩，搞得聯邦政府停擺快兩個月，最後我們占到便宜了嗎？
為什麼不能和象黨的人稍稍緩解一下關係？
哪怕在國會山上做不到，但在加州內，我們完全可以做到，不是嗎？」
南希也不含糊，直接嘲諷道。
「你說的緩和關係，指的是在被人捏爆了卵蛋成了太監後的自我安慰嗎？」
忍者神龜般的州牧先生還是忍了。
「姑媽，我們都清楚，我們加州幫和Chan沒有本質上的利益衝突，他想要的無非是更多的錢。
幫他多掙些錢，我們也多拿點錢，這」
南希面色冷峻的回答。
「代價呢？我們加州幫的政治底蘊會在內鬥中被消耗！」
牛森沉默了，他的立場可以極度靈活，但有些事，哪怕三億刀被成總拿捏著，他也不敢輕易地做出來。
如果資本家收買政客簡單的就像去超市買東西一樣，有錢就能拿到想要的結果，那美利堅的政治也不會複雜到如此地步。
驢黨內的派系繁多，加州幫的幕後金主也夠強，但這不代表加州幫可以肆無忌憚的消耗自身的影響力。
成總的訴求圍繞著加塞蒂展開，背後的利益在於兩點，表面上的LAPD其實不算什麼。
關鍵是，其所屬的象黨聖洛都派系可以從權力交接中獲得機會。
如果加州幫是促成這一結果的存在，那麼，其在驢黨內的信譽與形象必然受到衝擊。
怎麼，讓你做加州牧，你把聖洛都送給了象黨人？
無非是眼前的利益和長遠的利益罷了，牛森做出了決定。
「姑媽，動加塞蒂沒你想的那麼難，只需要一點小小的手段，況且，我們可以不讓自己人接替他的位置。」
夜色中，議長女士的車帶著她與自己親愛的大侄回到了舊金山。
這一次，成總能拿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嗎？
——
擁擠的人群散發著濃烈的臭味，這些偷渡者擠在船艙里跨越大洋，頭髮上的油都板結了。
格魯站在碼頭的經理辦公室中，正和經理先生站在窗前，抽著雪茄。
看著遠處被驅趕著進入卡車貨櫃的偷渡客，格魯問道。
「你突然被調走，會不會是有人知道了我們的生意？」
「當然不是，我送了不少錢給公司的一位高層，這次是高升，新位置油水也不少。
而且，接替我位置的人是我的妹夫，你放心吧，格魯先生，不會有任何問題。」
警長點了點頭，嘆道。
「如果是你妹夫接替的話，未來我不會親自聯繫了，我現在也算平安落地，這些事有多敏感，你要和你妹夫說清楚。
當然，不要怕出事，只要他不壞規矩，就不會有問題，明白嗎？」
「放心，規矩我懂，不過.格魯先生，我最近收到了點小禮品，但不太懂，您要不幫我看景？」
格魯啞然失笑，沒想到還有人願意燒冷灶。
他明明已經從LAPD的體系內離開，但這位碼頭的經理還是願意維繫和他的關係。
「哈，算了吧，我不缺錢。」
說到這裡，格魯警長放下了雪茄，提醒道。
「這個運人的生意最近很敏感，出事的風險比較高，但無論動手查的人是誰，你都不要怕，一定要和你妹夫交代清楚了。
牽一髮動全身，我不怕出事，但真問題的情況下，解決製造問題的人比解決問題簡單。
我們是老朋友了，你明白我的意思。」
經理的表情有些苦澀。
黑錢好掙，但代價就在於此。
上了船，你不是開船的，就沒資格下去！
「格魯先生，是誰要查？」
想到格魯還專門跑來問自己為什麼被調走，碼頭經理心中就怕的要死。
格魯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便頭也不回的帶著人離開了。
獨留經理站在原地，愣了許久。
——
「去看看那塊地。」
格魯坐進車中，對司機交待道。
他現在不單單是一名黑警了，還是西洲的總經理。
物流方面的業務，他沒多少管的動力，而是把責任壓給了具體的高層，只看結果。
但私人監獄項目屬於性質特殊的那種，這既牽扯到成總的布局，又關係到格魯如何統籌自身在LAPD內的影響力。
做好了，成總掙錢，格魯跟著喝口湯，同時還能拿到更多的資源運作自己的黑幫。
要不說成總能把這些擬人的出生馴服呢，至少在私人監獄項目上，他算是充分開發了小集團內各路精英的潛力，把他們都調動了起來，一起做大蛋糕。
互惠共贏了屬於是，就連最不起眼的老李，也從這個項目中得到了不少利益。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以往，以老李的水平，在厄里斯面前都要低頭，現在卻能成為格魯的座上賓。
既能扶持嫡系的老李，還可以拉攏非嫡系的克魯索，同時，以融資保底收益的方式分潤利益給政客，最後項目做好了，又能給黑警以資源。
這也是成總極力拷打牛森的另一個原因，解決BEC幣麻煩的同時，把私人監獄項目做起來，很多事就好辦了。
「Li，這些人的身份是合法的，但大部分沒法融入美利堅的社會活動中，他們找工作也只能做最基礎的。
我很擔心數量上來後，他們會向某些我們無法預料的部門舉報我們的生意，你覺得這件事要怎麼應對？」
格魯在老李的陪同下視察著西洲那塊很有問題的地。
工地上，來自華國的黑工們幹的熱火朝天。
不熱不行啊，他們甚至連手機都沒有，不好好干，輕則被揍，重則被餓兩天。
是的，相比於被揍，他們更怕被餓。
很多人餓的三高都沒了，身體倍兒健康。
從這一點看，老李的恩情他們是還不完的。
「額格魯警長，之前我們不是定下了方法麼，找人去抗雷就好了。
有人舉報，我們就推一個人去認罪，這有什麼難的？」
教父是這樣的。
定罪？
抱歉，他確實犯罪了。
你看，他都承認了，你還有什麼意見？
下有馬仔，上有LAPD的領袖照顧，老李現在黑的非同尋常。
如果拍狂飆，他起碼是高啟強plus版。
「LAPD的新警長不喜歡我的老部下，Jia的事情你不知道嗎？」
老李微微一怔，問道。
「他的事情.現在不是您負責的嗎？」
警長先生這才恍然大悟般說道。
「哈，Chan沒和你說，好吧，其實也沒你什麼事。
就是，如果接下來一段時間有LPAD的人查到我們的運人生意，你就不要找人去頂罪了。」
「啊？這，成總的意思嗎？」
老李人都傻了。
兄弟，這是要賣我？
這生意我TM深度參與啊！
格魯警長擺了擺手，笑著解釋。
「這個生意，拿錢的大頭有兩個人，一個是牛森，一個是你。
火燒起來時你不用怕，不是沖你去的，我們這次，是要燒燒州牧大人!」
烤過燒烤的都知道。
單烤一面的話，出來的味道會差很多。
要翻著烤，火力均勻的烤每一面，同時，還要細細的撒上調料。
只有這樣拷出來的串味道才夠地道。
你說是吧，牛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