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一定不要被混蛋牽著鼻子走!!!
雜亂的桌子上擺滿了披薩外賣盒,還有幾個空酒瓶。
敲門聲傳來,把趴在辦公桌上加班了一夜沒回家的牛馬驚醒,他起身拉開了辦公室的門。
「法克,這裡像是個垃圾堆!」
推開門的雅各布先生嫌棄的捂著鼻子,吐槽道。
「奈及利亞的披薩比華府的都好吃,雅各布,你可以也試試。」
牛馬們漸漸醒來,雅各布放下給他們帶來的咖啡,扯過一把椅子,說起了正事。
「我知道你們剛剛奮鬥了一整夜,但夥計們,打起精神來,準備出發!
在我的努力爭取下,奈及利亞大使願意接受我們的採訪了!」
想做好第四權的代理人是很難的,雅各布這次為加州幫服務,拉攏了一批親驢黨的媒體人到奈及利亞『查罪證』,就必須查出點結果來。
所以,他才會孜孜以求的想要從奈及利亞大使那裡撬到大新聞。
——
「估計他是老調重彈,我記得奈及利亞大使已經快到退休年齡了,是嗎?」
一個與雅各布相熟的攝影師扛著器材坐到了雅各布旁邊,他們正在前往美利堅駐奈及利亞使館。
「唔,這麼理解也沒錯,他是布希家族的人,按外派大使的年齡帽算,他確實要考慮退休後的問題了。」
雅各布經攝影師這麼一提醒,瞬間就想到了許多。
布希家族兩百多人,奈及利亞大使算是混的最差的那批,他難道就不為自己退休後的生活考慮嗎?
想到這裡,雅各布拿出手機,撥通了格威爾的電話。
「雅各布,出什麼問題了嗎?」
威爾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和雅各布一同坐在車后座上的攝影師面不改色的擦拭著設備。
「先生,奈及利亞大使是我們的人嗎?」雅各布問道。
「不是,但你不用擔心,正常採訪就行。」
威爾知道成總的安排——忒彌爾已經搞定了國務卿,所以他還算淡定。
這波屬於跨黨派合作的經典案例,成總和牛森玩的很開心,但犧牲的人是大統領,而且還是被迫犧牲。
從這一點就能看出,類似於凱文·麥卡錫那類精通跨黨派合作而聞名的傳統議員能有多不受歡迎。
哪怕所謂的跨黨派合作不會傷及黨內的利益,但背叛集體立場本身就是一種罪。
「先生,我是想,為什麼不花點小錢給奈及利亞大使呢?
駐外大使的任職年齡有上限,他後年就要退休了,如果我們給他一些承諾,您想想看」
威爾沉默了一下,他在思考,不過很快,他就決定繼續沿著計劃走。
「雅各布先生,我非常感謝你的建議,但目前看,我們似乎能做的有限,你明白的。」
雅各布不太明白格威爾想讓他明白什麼,有些晦氣的掛了電話,他意識到,這次可能又要虎頭蛇尾了。
「怎麼樣?」雅各布的攝影師老夥計問道。
「不怎麼樣,這些人想搞事但又不願意出錢,只希望我們可以幫他們做出決定性的工作,哈,可笑!」
雅各布吐槽道。
「不一定,這裡還有一個因素。」攝影師伸出手指,指了指車子的天花板。
雅各布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看到汽車天窗玻璃上的泥點子。
「上面的鬥爭很難出現趕盡殺絕的情況,我們幫他們咬大統領的動作是種威脅,可能實現這種威脅本身就是他們的目的。
至於更遠的東西,他們不是給不起,而是不願意給——至少現在不願意。」
怎麼說呢,攝影師此刻頗有幾分街頭建政大爺的風範,說的高深莫測的,可謂裝逼值拉滿。
「別告訴我你是從哪個油管博主那裡看來的。」雅各布吐槽道。
「我新認識了一個女友,她是舒默新聞助理的老婆。」攝影師擠眉弄眼的答道。
「舒默的新聞助理?他知道這麼多?」雅各布不太相信。
「你懂什麼,她是從舒默那裡聽說的。」
雅各布瞠目結舌,罵道。
「該死的!」
——
維德號是西海岸知名的遊艇租賃公司旗下的頭號豪華遊艇,前主人是一位阿根廷的超級富豪,因為債務重組的緣故,把這艘遊艇出售給了遊艇租賃公司。
現在,它經過幾千里的旅途,從舊金山出發,經停大阪、首爾、島北、HK,正行駛在東華國海中,下一個目的地是坡縣。
它的前主人因破產而被迫賣掉它,而今天,又一個失敗者登上了它。
牢賈要面對的客人有三十多人,這些人里,有BEC項目的主要投資人,有法拉第未來的合作方,有華國地方政府的商務代表。
這是成總給他鋪就的重生之路的一部分。
站在小艇上,賈會計能看到遠處的維德號護欄邊緣那群正在等自己的人。
西太的風浪雖比北大西洋小多了,但對於一般人來說,這種海上的旅途還是顯得過於顛簸。
但牢賈不這麼認為,那些驚濤駭浪他都挺過來了,這點小浪,已然不算什麼。
兩艘船漸漸接近,賈會計在船員的幫助下登上了維德號。
「牢賈,沒想到有一天我們會在這裡再相逢。」
橫琴市的招商負責人先和賈會計來了個擁抱,他們是老相識。
「我還以為你們不會來,謝謝。」賈會計其實有點感動。
自己都這樣了,還有人願意稍稍給點信任,哪怕只是一點,但這足矣讓人動容。
「不至於,我先去福城考察了你們法拉第未來中國總部,才有了信心。」
好傢夥,牢賈這次明白了。
這是成總第一批的項目打款到位了,給華國相關方吃了定心丸。
「明白,明白,我晚點和你們會談,今天要先和BEC的投資人們談一談,抱歉。」
賈會計苦笑著說道。
「我們可以旁聽嗎?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沒有什麼不方便的,一起來吧。」
賈會計和那些面色不善的日韓投資人一一握手,而後眾人到了船上的會議室。
維德號不缺房間,它那五十七間不同標準的臥房,可以容納足足兩百名乘客,但會議室只能容下十幾人。
於是,那些翻譯、助理什麼的,只能站在椅子後面聽命。
站在會議桌最上首位置的賈會計先是鞠了個躬,而後用英語說道。
「各位,我理解各位對我的苛責,BEC的劇烈波動給大家的資金帶去了巨大的風險,這.」
賈會計想先給BEC的投資人來點心理按摩,但他的話有人不買帳。
「Jia,我的兩位朋友已經爆倉了,他們甚至沒有了活下去的機會,今天沒來,只是因為他們已經跳樓!
你害死了很多人,那不是市值的波動,而是屠殺!」
一個韓國男人憤懣的打斷了賈會計的吟唱,厲聲的指責道。
聽到翻譯在耳邊的話,橫琴市的招商負責人面色鎮定,心裡卻無比複雜。
如果有的選,他也不想和賈會計這樣的狗東西接觸。
但資源總量有限的內卷國度中,內卷的人是不分群體的存在的,只要還沒有在行業、領域中獲得優勢地位,個人就很難擺脫內卷的控制。
哪怕是政府僱傭的人,也無法擺脫這種魔咒——卷,往死里卷!
在BEC投資人的視線壓力下,牢賈只覺得有種自如感。
是的,自如感。
這是種踏上新的征程的激動、面對挑戰的自信、憧憬未來的渴望複合而成的感觸。
賈會計不怕所謂的指責,不怕被人罵,不怕挫折。
他怕的是,自己的命運陷入那無可挽回的失敗,他怕的是,在走過那麼多曲折蜿蜒的命運窄門後,救贖仍不存在。
現在,他不焦灼,更不慚愧,他只是從這些攻擊中獲得了自如感。
這就是強者,無可置疑的強者。
道德有問題,過往有問題,經歷極其黑暗,但這都改變不了,賈會計是個強者的事實。
「投資有風險,BEC募資溝通會上,我就強調過,不要在場外配資場內加槓桿,加密貨幣的收益預期高,但風險預期也高。
上次的暴跌風波,實質是.」
說到一半,牢賈停了下來,他看向自己的助理,助理默默點頭,表示防錄音干擾器已經安排到位。
「上次暴跌,實際上是加密貨幣領域中的某些巨頭對我的髮型計劃不滿,他們試圖在ICO階段獲得更多的底價BEC幣,但我沒有同意。
後來,經過美利堅NITA、聖洛都LAPD的雙重調查,我獲得了完全的無責任認證,各位,你們明白這意味著什麼嗎?」
意味著什麼?
橫琴區的商務負責人不太懂加密貨幣,但他從那些BEC投資人的表情上看出了端倪——一定是好事。
「但我們的損失呢?我們損失的錢該怎麼辦?」
南韓棒子還在叫,他們是這樣的,在那個比美利堅還魔幻的國家,發生一切都不奇怪。
畢竟,他們既沒有主權,又沒有歷史,還沒有獨立的治理權。
哪怕做狗,和南邊的同事比,南韓也是那條不受寵的狗。
「孫先生,對於你的遭遇我表示遺憾,如果你想套現離場,今天我給你一個機會,我可以按市價收購你手裡的所有BEC份額,您覺得這個條件可以嗎?」
賈會計面無表情的說道。
來自南韓的孫先生終於不叫了。
「好,下面和大家講講BEC的願景計劃推進情況.」
——
奈及利亞美利堅大使館的門口站著海軍陸戰隊,這是美利堅特色的駐軍機制。
除了華國以外,在所有其他國家,美利堅的大使館都由美利堅士兵保護。
車子停了下來,雅各布拿出自己的記者證,短暫的溝通後,一行人進入了大使館。
奈及利亞大使和雅各布貌合神離的互相致意,而後坐到了會談室的沙發上,等待接下來的採訪。
雅各布和身邊的夥伴們交談了一下,共同推舉了一位來自ABC的記者,充當採訪者。
CNN太左,FOX太右(其實不右,但在美左、小粉藍眼裡太右),還是ABC剛剛好,不偏不倚——其實也偏左。
閃米特流浪者通過控制媒體這個第四權的方式,以認知重塑的手段控制美利堅人的意識形態,從而實現對美利堅人的精神閹割,這造就了大批被重新定義的進步派、左pai。
可悲的是,這些被塑造出來的白左們,甚至不清楚什麼是左是右。(瘋狂,雖然寫的是事實,但我還是覺得自己太瘋狂了)
「大使先生,我注意到這件事發酵已經差不多快十天了,我們在一周前就想約見您進行坦誠而深入的交流,您卻沒有答覆,是有什麼顧慮嗎?」
預設立場的提問,既有扣帽子的部分,又有引導的部分,這位ABC的記者差不多把無恥兩個字演繹到了極致。
大使見過的混蛋多了,他畢竟是地道的美利堅老白男,還是布希家這樣的政治家族的成員,在應付混蛋方面,他有充足的經驗。
第一條——一定不要被混蛋牽著鼻子走。
「完全沒有顧慮,但作為美利堅的奈及利亞大使,我的日常工作都是提前安排好的,時間方面不是很充沛。
如果你關注過大使館的新聞發布情況,會發現我昨天還剛剛到奈及利亞的中部某市參加了一個早就定下來的儀式。
所以,哪怕是今天見你,也是我專門調整了日程後,才擠出來的時間。」
記者碰了一鼻子灰,也不惱,而是繼續問道。
「您之前對大統領女婿涉及未成年兒童人口交易與幸奴役的情況有了解嗎?」
「沒有,完全沒有。」
「大使先生,作為美利堅駐奈及利亞大使,您對這樣的情況卻一無所知,這是不是有些失職的嫌疑,當然,我個人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站在您的角度,為您思考罷了。」
「唔,抱歉,首先,大統領二女兒的未婚夫不是奈及利亞人,也不是美利堅人,所以我無權干涉他的行為。
其次,那個男人還不是大統領的女婿,這一點上我希望你能注意用詞,我不希望今天的採訪被人斷章取義。
最後,作為美利堅的駐外大使,我在奈及利亞可以行駛的權力中不包括監督奈及利亞企業的經營行為。」
「您的意思是,大統領女婿家的企業在經營中存在販賣兒童與幸奴役的經營行為?」
「什麼?我沒有這個意思!
我是說.」
雅各布站在攝影師的旁邊,用手輕輕的摩擦著下巴上的胡茬,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