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凱撒的宿命就是背鍋
厄里斯拉了拉墨鏡，確定是多默來了後，抬手讓身邊的模特離開。
「我們還沒玩夠呢，厄里斯先生~」
一個紅髮大波模特爬到了厄里斯的身上，撒嬌道。
「滾！」
厄里斯推開她，從躺椅上站起，走到了欄杆邊，同多默打起了招呼。
他的保鏢利索的扯起拎不清形勢的女支女，把她拖了出去。
經歷了德塞爾之死後，厄里斯現在小心多了，沒了以往的狂妄。
成總身邊的漩渦太過複雜，外溢的激流只是稍稍沖了他一下，差點就把他干碎。
「厄里斯，這棟房子不錯啊，多少錢買的？」
胖公子有點羨慕厄里斯的豪宅。
跟著成總混，有人天天吃肉，有人三天餓九頓。
前者的代表是厄里斯、格魯、麗莎，後者的代表是牛森、克魯索家。
到現在，跟著成總混了這麼久了，克魯索家什麼實打實的利益都沒撈著，反而空頭大餅吃了一堆。
但也不能怪成總吝嗇——誰讓他們入局的太晚呢？
「幾千萬刀，不值錢，你說見我就想問這個？」
《幾千萬刀，不值錢》
胖公子側頭，看了看站在身側的厄里斯的保鏢，意思很明顯。
「放心，他們都是我的兄弟，和德塞爾一樣親的兄弟，說吧。」
對於厄里斯來說，如果這些多年的老兄弟也會背叛自己，那這個世界上他就沒有可以信任的人了。
多默想了想來之前與父親的談話，略帶嚴肅的開口道。
「這次，其實是我父親想讓我替他，和你談談。
有些話和外人說，外人也不懂，但你肯定明白——我們其實是最弱的兩方。
你現在看似體面，但實際上，處於一種可能隨時被替代的位置上，我們家則是像平衡沃爾夫的籌碼，也沒多少特殊性。」
多默此話一出，厄里斯的表情都變了。
這話可太不外人了，哥們兒。
「你什麼意思？」
胖公子扭了扭屁股，他心中對自己這類工作有種哀嘆——誰不想做個簡單、天真的少年？
「我們要聯合起來，厄里斯！」
其實，他們已經聯合了，當初兩人能成為朋友，有『過往孽緣』的因素，同時也有最弱方抱團取暖的因素。
但過去，他們的聯合是未訴諸於明面上的，只是暗中保持著某種心照不宣。
「怎麼聯合？聯合起來做掉Chan?還是做掉忒彌爾？」
厄里斯轉身，扶著欄杆抽菸，多默看不清他的表情。
「如果這是你的實話，那我要提醒你，不要妄想和自毀，你身邊的兄弟還指望你養家呢，厄里斯。
如果你是在開玩笑，我可以當沒聽過，你以後也不要再提——我相信你是個聰明人。」
胖公子清晰的表達著自己的立場，他其實清楚，這是厄里斯在發泄怨氣。
很簡單。
如果厄里斯真打算做，他肯定題都不會提。
「我們能做什麼？」
胖公子坐到了剛剛厄里斯的位置上，他先是暢飲了口冰鎮啤酒，而後說道。
「Chan和沃爾夫一定有某種秘密協定，Chan的產業是新媒體，這是在傳統媒體被人控制的前提下，在美利堅拿到話語權的唯一選擇。
沃爾夫沒有碰媒體，他直接造了個研究所，成立了一堆新的機構，只為加州象黨服務。
他們混蛋就混蛋在，我父親作為籌款委員會主席，辛辛苦苦籌款，註定要花一大部分在他們創立的機構上！
等於說，他們不僅地位高，出錢少，最後還TM要掙一筆！」
是什麼讓資本家老克魯索借兒子之口痛罵另外兩位資本家？
無他，想吃吃不到，心裡不舒服。
「不然呢，忒彌爾有資源與背景，沃爾夫有地位和潛力，唔，Chan是這一切的創始人，他們多拿點很正常~」
厄里斯其實不在意這些——他也沒少拿！
成總通過他，資助了一批小政客，厄里斯稍稍操作一下，就能吃的滿嘴流油，更別提其他方面他還有成總許諾的利益。
「是，你不急，我父親猜到你不急，但厄里斯，你就不想更進一步嗎？
還是說，曾經聲名赫赫的厄里斯先生，現在只打算做一輩子跑腿的小嘍囉？」
厄里斯不是一般人，過去，克魯索想競選，就找他做了代理人，幫忙處理自己不方便親自做的工作。
那時候，他還是個想要追夢的老男孩，認識加州參院預算委員會主席多米斯，在西海岸都有一定的人脈。
手下有兩個幫派，幾百個兄弟，認識的人遍布西海岸政商兩界，說句聲名赫赫也不為過。
現在，他早就忘了那種『曠野』人生了，在成總劃定的軌道上，他就如一隻蒙了頭的驢，走的勤勤懇懇。
「更進一步，怎麼更進一步？所以，你們的目標是沃爾夫？」
厄里斯要素察覺！
「是也不是，大家終究是自己人，沒什麼強烈的競爭關係，我父親的打算是，通過提升影響力的方式，把我們的重要性提高些，在未來也能更有話語權。」
多默和厄里斯不一樣，厄里斯死了親兄弟，心裡有怨氣，他沒有怨氣，所以不會亂說實話。
「怎麼提升影響力？」厄里斯追問道。
「你是巴爾幹人，我是拉丁裔，我們可以安排些人加入象黨，參與加州象黨內的權力分配。
另外，Chan和沃爾夫在律政圈沒什麼資源，或者說我們都在律政圈沒什麼資源，我們可以往這方面擴張。
很多律師想跨界做政客，只是沒有機會，你現在替Chan投資新人，可以稍稍帶點偏向性，我們也可以暗中多資助些錢。」
凱撒是獨裁者，但凱撒實現統治就繞不開分散權力的執行過程，這就給了其他人機會。
成總還沒走到什麼至高的位置上呢，他的小弟們已經開始在他的名頭下跑馬圈地了。
但這又是現實主義下的悲哀宿命。
成總想成就事業，就需要籠絡足夠強的盟友、夥伴，這些人幫他走的更遠，但野心往往也更強。
如果他只招格威爾那樣的蠢貨，估計不會有這種擔心手下太能折騰的情況出現，但又要如牛森一般時不時的被手下猛坑。
「律政？這方面我們再怎麼擴張也沒用吧，不如直接藉助象黨的資源，不是嗎？」
厄里斯的頭腦比老克魯索清醒，如果老克魯索的計劃那麼高明，為什麼不早點施行？
「當然可以，但我們總要有自己的資源，不需要太高，比如，只用在聖洛都獲得幾個關鍵人物的偏向性，這就足夠了。
同樣的籌碼，在不同的情境下有不一樣的價值，你應該理解這種低風險投資對於現在的我們是值得的。」
時代變了，克魯索家、厄里斯面臨的境遇也變了。
厄里斯沉默了，胖公子的話打動了他。
他以前就是野心家，成總的馴化讓狼變為了家犬，現在，他聽到了同伴的『狼嚎』，克魯索在召喚他。
「先從投資政客開始吧，年輕的、新銳的人總是有更多可能性，但我想，具體著力點方面，我們可以先從檢察官系統開始。」
律師只是高級打工仔，檢察官系統內的人才是權力機構內的角色，他們如果轉型成為政客，往往也能在過去任職的機構、系統中維持一定的影響力。
只是吧，這玩意在加利福尼亞屬於驢黨的傳統地盤——哈哈姐就是檢察官出身的政客。
——
「我不知道！我說了，我不知道！」
格威爾簡直要瘋了。
他被南希拿菸灰缸砸，被牛森嫌棄，現在還要被格魯逼問。
為什麼？
事情什麼時候變成這樣子的？
他明明是加州州牧的弟弟，但現在，他好像成了個誰都能捶兩下的受氣包。
「你之前一直在奈及利亞攪風攪雨，這件事圈子內的人都清楚，威爾，你說你對奈及利亞大使之死沒一點消息，誰會信？
還是說，你把我當做什麼搞不清楚情況的局外人了？」
格魯是誰？
威爾是沙比的天花板，格魯是畜生的天花板。
畜生揍沙比，真傷加暴擊，在和格威爾打交道的過程里，格魯甚至連一次虧都沒吃過。
這番連威脅帶威脅，全是威脅的話，搞得威爾頭皮都快炸了。
「我在奈及利亞是調查大統領女婿涉嫌.」
格魯不耐的擺擺手，道。
「算了吧，威爾，到現在你還不說實話！」
「你想聽什麼實話？我現在給你編！」
威爾也是破防了。
兄弟，你是比較不做人，但你也太不做人了。
高低尊重我一點，很難嗎？
我是驢黨選帝侯牛森的親弟弟，懂嗎？
我的哥哥有機會做美利堅未來的大統領！
你憑什麼這麼瞧不起我？
「你是又想吃皮帶了嗎？」格魯警長冷聲道。
瞧不起你？
算了吧，你算什麼東西！
銅頭皮帶警告，格魯是認真的。
敏感詞觸發回憶，威爾想起了那晚地下車庫格魯警長給他的小小教訓，他的臉皮抽動著，最後咬牙道。
「我不懂你們內部的鬥爭，但Chan想通過我們對大統領二女兒聯姻對象的攻擊，讓大統領放棄原本的聯姻打算，給他操作讓沃爾夫聯姻大統領從而獲得繼承MAGA派影響力機會的空間。」
以威爾的腦子，這種長難句是他的極限了——可見銅頭皮帶的威力不凡。
人的潛力啊，不逼一下，是不知道極限在哪的。
「法克，我還以為算了，那奈及利亞大使之死呢？」
威爾不清楚狗東西格魯有什麼離譜的誤解，他只想剖開自己的心肝，讓格魯看清楚，自己和奈及利亞大使之死一點關係都沒有。
「格魯，格魯，事實是，我哥哥和南希都認為奈及利亞大使是你們殺得，為的就是逼我們和你們合作到底。
現在你問我怎麼回事，算什麼，是為你的主子試探嗎？
那你的目的達到了，你的試探成功了！」
威爾在輸出情緒，但他沒等來格魯的回覆。
黑警只是幽幽的看著他，眼中有深淵般不可測的千萬思緒，
「不是我做的，也不是你們做的，那是誰做的？」
「怎麼可能不是你們！就是你們！
格魯，我是和牛森、姑媽一起來聖洛都的。
表面上是出席活動，但實際上，是來見Chan。
幕後的主謀絕對是他！」
面對威爾的指控，格魯不屑的笑了笑。
這個傻帽。
你才是在奈及利亞攪風攪雨的那個！
無論真相是什麼，你都甩不開屬於自己的鍋！
「隨便吧，你可以走了。」
格魯趕起了人，但威爾沒有一點動的意思，他帶著惱羞成怒般的語氣，說道。
「我在等他們談完，你今天來這裡是幹什麼的？」
他們現在在忒彌爾家的偏廳里等待，等待那些真正的決策者談出個結果。
只是吧，顯然威爾又做了次倒霉蛋。
僅僅是陪著格魯一起等待，不到十分鐘的時間裡，就經歷了一次家庭暴力。
如果你要問格魯和威爾有什麼親戚關係。
那只能說，格魯警長憑實力做了威爾的野爹。
「不告訴你。」
格魯身子往沙發上一靠，拿起手機刷起了短視頻。
「我剛剛都說了，你也該來點誠意吧？」
威爾啊威爾，小學生附體了屬於是。
黑警哥撇了撇嘴，不經意的道。
「我來殺人。」
這話如果換個人來說，就是開玩笑，但從格魯口中說出，威爾是真的怕。
州牧的弟弟屁股下就像安裝了一發馬斯克親手拿錘子敲出來的匠心版重型獵鷹火箭，瞬間從沙發上蹦了起來。
「殺人！？殺誰？」
格魯警長放下手機，看著威爾，露出了一個殘忍的微笑。
「你知道有種職業叫清道夫嗎？
就是，當事情不太順利時，清道夫會出場，解決麻煩~」
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小雞仔，威爾的臉都嚇白了。
白人特有白皮＋面無血色，看起來就像張死了兩小時的屍體臉，除了沒有屍斑，就完全是個死人臉。
「你，你，你是在，是在開玩笑吧，格魯警長？」
威爾有些發顫的問道。
用手撫摸著下巴上的鬍子，格魯正要開口，偏廳的門被推開了。
「哦，你們在開什麼玩笑，講出來，我也笑一笑。」
成大器陪著牛森等人走了進來，威爾還傻站在原地，格魯已經麻溜的打起了招呼。
「沒事兒，就是和威爾交流了一下，Chan。」
逗沙比被領導抓包，格魯甚至有點小小的遺憾。
他還挺期待把威爾這個狗東西嚇到屁滾尿流的景象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