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時間與龍獸【修】
月黑風高夜，龍獸狩獵時。
一隻灰色龍獸正叼著它剛捕到食物，向著巢穴快速奔跑著。
龍獸沒有魔核，實力差別也極大，有的可以跟真龍對抗，有的甚至弱如豬玀。
這隻灰色龍獸充其量只有三階的戰力而已。
這片森林中有很多比它強大的捕食者，必須快點回到安全的巢穴。
「砰！」
巨大的撞擊聲突然在它身後響起。
灰塵瀰漫在大地上，讓它看不清敵人的模樣。
這頭龍獸全身呈淺灰色，肚皮處有白色斑點的龍獸張開了他的翅膀，長大約一米，翅膀上並沒有什麼肌肉，看起來更像是骨翼。
它在外形上酷似赤銅龍，但只有3米多長。
這隻龍獸不會飛，那雙蝙蝠似的翅膀只能讓他短暫的滑翔一段距離——靠著這招它成功逃離了很多次威脅到生命的危機。
它看著從降落撞擊導致的大坑中，緩緩站起來的羅恩。
月光下
羅恩巨大的影子輕易的蓋住了灰色龍獸的身體。
鑽石般的龍鱗在黑暗下也微微散發著七彩的光輝，流線型的身材上覆蓋了一種奇特的氤氳之氣，寬大的龍翼收攏到背後。
真龍!
它認出了眼前生物的身份。
他張大了嘴巴，顯示其鋒利的牙齒，同時發出了「偲！偲！」的聲音妄圖嚇跑對面的敵人。
只是那顫抖的雙腿掩飾不了它內心的恐懼。
但它沒有退縮，也不能退縮，它還有比生命更重要的事。
羅恩低頭打量著這頭有趣的灰色龍獸。
正常的龍獸在看到真龍後理應匍匐身軀，向真龍臣服才對。
這是一種血脈上的無解壓制。
即使真龍們把它們視為恥辱，厭惡到一旦看到就要殺死的程度，龍獸也絕對不可能反抗的了真龍。
「弱小而卑微的龍獸！」
「是什麼讓你有如此勇氣敢對著一位虹彩龍吼叫？」
灰色龍獸沒有回應，他們與真龍不同，龍獸們終其一生智慧都不會增長，它們只有本能。
理所當然的它們也不會說話。
它彎曲著雙腿，保持著攻擊姿態，嘴上繼續發出「偲！偲！」的聲音，身後的尾巴卻在輕微的顫抖著。
羅恩感覺有點無趣，雖說剛才他也只是逗逗它而已。
就跟人們看到野生的小貓咪，也會忍不住「嘖嘖嘖」的呼喚一下。
羅恩對於龍獸倒沒什麼偏見。
他只是希望用這隻龍獸創造一個新物種，順便觀察一下而已。
嗯.聽起來怎麼這麼奇怪呢？
羅恩覺得這裡需要解釋下。
他之所以花費大量時間來尋找龍獸是有原因的。
真龍絕對不會跟龍獸產生關係，更不會將其收為眷屬。
任何生物理論上都可以和真龍結合，有些真龍也不會在意自己交合的對象是誰，除非對方是一隻龍獸。
即使是最淫蕩的真龍也會拒絕與一頭龍獸XXOO。
這就給了羅恩操作的空間。
他自認為沒有悲風大帝那樣廣闊的性趣愛好，但他可以確定星界還沒有真龍跟龍獸發生過關係。
也就是說，如果羅恩將一點心頭血賜予這頭龍獸的話，理論上可以催生出一隻全新的「虹彩龍血龍獸」？
名字比較繞口，不過有理論成功的可能性，一旦成功的話，他的目標二也可以順便一起完成了。
【目標二：觀察100種魔獸、創造新物種】
目前進度：98/100創造新物種：0/1
完成後獲得獎勵：律令·死亡
不過轉化之前，他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給了這隻龍獸反抗真龍的勇氣。
萬一是什麼傳奇裝備、神器什麼的
羅恩覺得自己應該改一下白天做夢的壞習慣了。
都TM怪系統！肯定是系統影響的！
力能隱形啟動，羅恩就如同破碎的氣泡一樣消失在龍獸面前。
「偲！思？」
灰色龍獸疑惑的看了看羅恩的方向，那頭真龍消失了？
嬌小的腦袋容不下太多疑惑。
它叼起掉落的獵物轉身快速奔跑起來，眼中充滿著急迫的感覺。
羅恩就這麼保持著力能隱形姿態，慢悠悠的跟在它的身後。
「噌噌噌——」
圍著森林繞了不知道幾個圈子以後，灰色龍獸終於開始向巢穴的位置前進。
有很多陰險的動物會選擇跟隨在獵物後面進入它們的巢穴，繞圈這種方法可以有效避免這種情況。
可惜它遇上的是羅恩。
不管是人還是龍，在興趣耗盡之前，他們都擁有著無窮精力與耐心。
灰色龍獸在跳過一顆倒下的樹幹後，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山腳下，面前是一個不大的洞口。
這是它的臨時巢穴。
還沒等它進入，洞內就傳來了「嗚嗚.」的聲音。
它艱難的擠進洞內，將自己帶回來的獵物放下去。
兩隻小狗大小的小龍獸嘴上「嗚嗚」的叫著，掙扎著向母親跑去，看那四肢不協調的樣子，應該是剛出生不久。
灰色龍獸用頭拱了拱肉塊，方便孩子們進食。
然後它才盤臥著躺下，將小龍獸和肉塊護在其中，猩紅的舌頭時不時幫吃的滿頭是血的小龍獸們舔一舔臉。
使用變形術進入狹小洞穴的羅恩，從頭到尾的見證了這溫馨一幕。
淡淡的月華灑落在那兩隻沒有皮毛，渾身發抖的小龍獸身上。
羅恩沒有覺得可愛，他只覺得憤怒。
出離的怒火在他的眼中匯聚，以至於他的肌肉都在微微顫抖。
他終於知道這隻龍獸為什麼不怕真龍了。
他也明白這頭龍獸為什麼捕獵之後不吃，反而要叼著食物到處跑了。
月光下
守護著幼崽的母龍獸眼中流露出慈愛的目光。
九彩色的瞳孔驟然放大，記憶中那道疲憊的目光與龍獸的眼神緩緩重合。
羅恩從未有這樣憤怒過！
以至於他感覺自己的臉上像是有火在燒，像是被美坎修特抽了一鞭子一樣。
羅恩之所以會如此憤怒是因為
龍獸，是不能生育的！
所有的龍獸都不能生育，這是因為先天性的缺陷，它們沒有生育的功能。
這兩隻小龍獸是人為造成的結果！
看著灰色龍獸肚子中心上那幾道規則的刀口和縫紉痕跡，羅恩大約已經推演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這個世界從來不缺瘋子，尤其是巫妖這種壽命極長的生物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它們將自己的心臟摻雜著自身的靈魂，製作成了命匣，這讓它們獲得了近乎真龍的壽命。
而因為靈魂缺失原因，巫妖們幾乎有一個算一個全是精神病，它們熱衷於研究自己所不知道的事物和事情，以獲取快感。
比如將一頭龍獸體內改造成孕嬰袋，然後用這頭龍獸的血與肉製造出小龍獸胚胎，再配合不知道在哪裡搜集到的靈魂，整合後塞入其中以達到龍獸生子的情景。
看著那兩頭不論怎麼吃都會從下巴漏出來的小龍獸就知道。
這種改造根本沒有用處，這兩頭人造小龍獸全靠著之前巫妖塞入的血肉活著。
它們會因為吸收不到營養越來越虛弱，直到死亡。
而灰色龍獸這種覺醒了母性的奇異存在，也必然會被實驗者解刨肉體、抽出靈魂來完成它們「偉大」的研究。
看著洞內的角落處，隨意丟棄的一些手術器皿和玻璃試管，以及洞內瀰漫的巫妖的特有的臭味，羅恩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怒到極致以後，羅恩突然平靜了下來。
憤怒只會讓人變得弱小，冷靜才能戰勝強敵。
巫妖們一般生前都是魔法大師，甚至有些巫妖生前已經達到傳奇階位！
它們為了獲取無盡的壽命才將自己製作成巫妖。
看著洞內露出溫柔神色的龍獸以及兩隻不斷進食卻餓的嗷嗷叫的小龍獸。
羅恩決定在這個洞口蹲守，如果那隻巫妖還對實驗結果感興趣的話，這兩天它一定會回到這裡觀察結果。
儘管他對龍獸並沒有什麼感情，但是他絕不能容忍有人玩弄一位真正的「母親」！
她沒有智慧，只剩下了本能，卻依舊守護著她的孩子。
即使面對巨龍這種無法戰勝的敵人
即使拼命反抗也毫無意義
即使雙腿在顫抖，身體的每一個因子都在大喊著臣服的口號。
她也不曾放棄生的希望，因為她要回來守護自己的孩子。
相比於那些拋妻棄子，只生不養的人類來說。
她才是一位真正的母親！
視線逐漸變得模糊。
依稀之間，羅恩仿佛看到了自己前世的母親。
在得知他出車禍死亡後，她會如何面對這個消息？
早年喪夫，如今又中年喪子，她能承受得了這種打擊嗎？
明明那天晚上是特意提前下班回去為她慶祝生日的。
那輛卡車
羅恩不敢想。
他生怕一想起這些，便陷入了回憶與愧疚的旋渦，不能自拔。
他要成神，不僅僅是為了自己，也為了那一絲希望。
傳說中星界包含了一切位面，那會有前世的位面存在嗎？
系統能夠隨機進入位面，那會隨機到前世的位面嗎？
羅恩不知道，他只知道變強以後，才能有實力去證實這些東西。
位面與位面之間的時間流速是不一樣的，但願那個位面如果存在的話，時間能夠慢一點。
他抬頭望向天空
黑暗的夜幕下，點點星辰閃耀其中。
時間啊
慢一點
再慢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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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