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後,時光的指針悄然轉動。
那道被視為禁忌的門,再度遭受了蠻橫的侵犯,仿佛成為了他人隨意通行的普通通道。
這究竟是今夜的第幾次交鋒了呢?夜清瀾的眼眸中盈滿了焦急與無助,淚水不受控制地湧出,視線早已模糊不清。
這漫長的一夜,道路似乎無盡延伸,讓人難以入眠。
牆上,兩道身影重疊交織,久久未能分開。直至夜清瀾因體力徹底耗盡,眼前一黑,直接昏厥了過去。
當第二天的夕陽西下,餘暉灑在大地之時,夜清瀾才悠悠轉醒。
然而,昨夜之事所帶來的後遺症,猶如洶湧澎湃的潮水一般,以極其迅猛的態勢席捲而來。
夜清瀾只覺渾身酸痛,每一處關節都像是被重錘狠狠敲擊過,強忍著這股身體上的極度不適,他費力地試圖起身。可當他好不容易撐起上半身時,卻驚愕地察覺到,屋內的景象依舊如上次他醒來時那般,除了自己,四周再度空無一人,那冷清的氛圍仿佛要將他吞噬。偌大的房間裡,寂靜得讓人感到壓抑,只有他略顯沉重的呼吸聲在空氣中迴蕩。
好啊!竟然睡完就溜之大吉!這種一貫的渣男行徑,實在是令他憤慨到了極點,簡直達到了人神共憤的程度!
不對,細細想來,那傢伙哪裡還算得上是人呢,分明就是個渣鬼!那副醜惡的嘴臉,那卑劣的行徑,無一不讓他感到噁心和唾棄。
在這茫茫人世間,怎麼會有如此可惡、如此不堪的鬼怪存在呢?這簡直是對世間美好的一種褻瀆,是對人性的一種侮辱。
而自己,卻偏偏如此不幸,如此倒霉,竟然在這紛繁複雜的世界中,與這等令人作嘔的傢伙不期而遇。這究竟是命運的捉弄,還是上天的惡意玩笑?自己又究竟做錯了什麼,要遭受這樣的磨難和痛苦?
夜清瀾的心中猶如被巨石碾壓,委屈與憤怒交織在一起,讓他幾近窒息。他的眼眸中原本應閃爍的光芒,此刻卻被無盡的痛苦所掩蓋,想哭,然而那種極度的悲傷似乎在昨夜已將他的淚水全部榨乾,任憑他如何努力,眼眶中也再無法擠出一滴淚水。回想起昨夜,那如決堤江水般的哭泣,仿佛將他身體裡的水分都一併帶走,使得此刻的他,淚水已然枯竭。
夜清瀾用雙手緊緊捂著那酸澀紅腫的雙眼,似乎這樣就能減輕一些心中的痛楚。然而,絕望與無助卻如潮水般湧上他的心頭,將他徹底淹沒。
「打不過,真的是打不過啊!」夜清瀾在心中絕望地吶喊著。那來人的實力強大到讓他感到絕望,對方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如同泰山壓頂,絲毫不給他留下一絲喘息的機會,更別提活路了。
夜清瀾就這樣在床上呆坐著,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挪動了一下如同灌了鉛般沉重的身體,準備下床去洗淨這一身的污穢。
就在他的腳剛剛觸碰到地面時,一隻手不經意間碰到了床邊放置的木盒子。夜清瀾的身體微微一顫,他下意識地轉頭看去,眼神中帶著一絲疑惑。
「該死!」當那熟悉的感覺再度襲來時,夜清瀾忍不住咒罵了一聲。他的雙手不受控制地顫抖著,緩緩地將木盒打開。那一刻,他的呼吸仿佛都停止了,映入眼帘的,竟是一朵價值連城的千年雪蓮!
剎那間,夜清瀾只覺胸口仿若有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那團怒火熊熊燃燒,熾熱得幾乎要將他的理智焚燒殆盡。心中的羞恥感如洶湧澎湃的洪水,以排山倒海之勢泛濫開來,瞬間將他淹沒。
這究竟算什麼?他滿心憤懣地想著。
難道睡一覺,就要付一次費用?
那隻鬼怪,究竟是如何看待他的?
竟將他視作南風館的男子一般,可以任人隨意玩弄,任何人都能夠肆意踐踏嗎?
自己難道就如此不知禮義廉恥,如此隨便嗎?這個念頭如同一把尖銳的利刃,狠狠地刺痛著他的內心。
「混蛋!」
夜清瀾怒不可遏,雙眼通紅,額頭上的青筋暴起。他咬牙切齒地緊握著手中的木盒,那力度仿佛要將木盒捏碎。隨後,他用盡全身的力氣,狠狠地將木盒擲向地面。只聽「砰」的一聲,木盒撞擊地面後破碎開來,碎屑四處飛濺。
這欺人太甚的行徑,使得夜清瀾陷入了幾近瘋狂的狀態。怒火在他的心中肆無忌憚地蔓延著,如同一股無法遏制的洪流,吞噬著他的理智。
下一刻,一股腥甜的味道湧上喉嚨,夜清瀾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他試圖壓抑住這種不適感,但卻無濟於事。終於,他再也無法抑制,猛地張開嘴,一口鮮血噴涌而出,染紅了他身前的地面。
這一次,他是真的被氣到吐血了,那股憤怒和屈辱如同沉重的枷鎖,緊緊地束縛著他,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就在這時,在那扇緊閉的門外,忠伯已經苦苦守候了整整一天。他那飽經風霜的臉上寫滿了疲憊與焦慮,眼神中透露出無盡的擔憂。
此刻,屋內傳來的一絲輕微動靜,猶如一道驚雷在忠伯的心中炸響,他心中那原本極力壓抑著的擔憂,瞬間如決堤的洪水一般,再也無法抑制。忠伯毫不猶豫地迅速闖了進去。
一踏入房門,他的心臟仿若瞬間停止了跳動,整個人頓時慌了神。只見那房間好似歷經了一場極為可怕的災難,狼藉之狀不堪入目,衣物恰似被狂風暴虐蹂躪的落葉,毫無章法地凌亂散落於地。空氣中充斥著一種難以形容的怪異味道。
在那寒意逼人的地面上,醒目地存在著一攤令人膽戰心驚的血漬,那血漬仿若一朵綻放的暗紅之花,釋放出使人惶恐不安的氣息。
而他放在心尖上的少莊主,此刻正毫無生氣地倒在地上,雙眸緊閉,面色蒼白如紙,整個人仿佛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昏迷不醒。
周圍的空氣仿佛也凝固了,瀰漫著一股緊張而壓抑的氛圍,讓人感到呼吸困難。
「少莊主?您這是怎麼了?」忠伯的聲音顫抖著,充滿了驚慌與關切。那聲音仿佛是從他靈魂的深處擠出來的,帶著無盡的恐懼和不安。
隨後,整個莊子仿佛被投入了一顆重磅炸彈,陷入了一陣兵荒馬亂之中。人們的呼喊聲、腳步聲交織在一起,打破了原本的寧靜。
莊裡的忠伯和小葉醫師,懷著沉重的心情,再次無比悲痛地發現,他們那曾經風光霽月、備受尊崇的少莊主,昨夜……
又又一次失去了貞潔!
這個消息如同一場可怕的噩夢,讓他們感到無比的絕望和痛心。
為維護夜清瀾的聲譽,忠伯對外宣稱,少莊主於屋內練功之際,不慎出現岔子,因而昏迷不醒。
少莊主的這番遭遇,使得整個莊子都被一片悲戚的氛圍所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