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謹言慎行

  「參見父皇母后！」

  姬凌瑤雖輯身行禮，卻猶如浴火歸來的丹鳳，一身素衣，卻難掩其華彩之姿，美目流轉之間瞥了一眼齊氏母子。

  「正好你們母子也在，讓父皇母后做個見證，今日我要休夫。」

  話語一出，好像珠玉散落在這空蕩的大殿之上，清脆的碎裂之聲嚇的周圍的太監宮女大氣不敢喘，從北晉建國以來，也沒聽說過有女子要休夫的事情。

  平日裡溫謹公良的長公主，今日竟然如此驚世駭俗。

  就連見慣風浪的姬祿也忍不住輕皺眉頭，呵斥道：「說什麼胡話！」

  「胡話？父親可知齊氏不顧皇家顏面，令賤妾與正妻同天入門？可知他們母子縱容賤妾對我的肆意羞辱？可知我剛從鬼門關中繞出來才來覲見您和母后？」

  姬凌瑤目光坦蕩，一字一句陳述，聽的齊氏母子臉是一陣紅一陣白。

  「這種無視綱常倫理，侮辱皇家，謀害長公主的人，滅族抄家都不為過。」

  「太上皇，天可憐見，我們可都是聽了你……」齊國公夫人急忙辯駁。

  「瑤兒，你越來越沒規矩了，如此善妒哪有皇家風範，北晉建國以來哪有女子休夫這說！」不等齊國公夫人說完，姬祿打斷她的辯駁。

  這個蠢婦人！再說就把他折進去了。

  「那我就開天闢地！」姬凌瑤無所謂的輕飄飄的甩來了一句話。

  氣的喜怒不形於色的姬祿也不禁黑了臉。

  旁邊的太后不免有些心軟，看著姬祿風雨欲來的模樣，小聲勸說著：「不如遂了瑤兒的心，現在北關戰事吃緊，羅剎營又只認瑤兒，再鬧下去恐傷國本啊！」

  姬祿抿嘴不語，眼如鷹隼般審視這個今天舉動反常的女兒。

  夫人說的沒錯，北晉建國初期，昭宸根基未穩，確實經不起折騰了。

  「瑤兒！這女人都是在家從父，出嫁從夫的，婚姻不是戰場，不必分出勝負來的？」

  「不用分出勝負？你為何要讓父親後宮的女子都喝避子湯？多子多福其樂融融不好麼？」

  「放肆，你貴為公主居然如此口出狂言，你可還知皇家體面？」被揭短的姬祿此刻已經怒火中燒。

  「體面？什麼是體面？」姬凌瑤輕生反問。

  環視了一周見殿內鴉雀無聲，隨即揚起一抹笑容，裡面有嘲諷也有無奈。

  「體面無非就是你們為了姬昭宸的江山穩定，拿我做棋子，穩固前朝罷了！」

  皇家的遮羞布就這麼當眾赤裸裸的被扯了下來，一時間大殿之上空氣仿佛凝結般，每個人的呼吸似乎都清晰可見。

  姬祿感覺自己父權的權威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戰，瞬間震怒。

  「來人，給我把這個無父無母的孽障推出去打五十廷杖！」

  姬祿話音剛落，太監們手持傢伙沖了進來，將姬凌瑤團團圍住。

  只是畏於姬凌瑤的氣勢不敢向前。

  「太上皇慎言！」一直站在姬凌瑤身後的空淵緩步向前，看似閒庭信步，卻已經不經意間將姬凌瑤護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