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不要過來啊!
這也太碾壓了吧?
五色神光劃出的結界中,白藥打量著眼前衣衫襤褸的廣成子,不由得感嘆提前找到孔宣,簡直是穿越以來做的最正確的事。
廣成子被神光封死周身大穴,一身修為宛如死水,半點波瀾都盪起不來。
自持真靈被人道庇護的孔宣冷哼道:
「身為闡教十二仙之首,不在玉虛宮裡好好敲鐘,為何下凡?」
廣成子渾身無力,盯著孔宣反問道:
「身為準聖,應當知曉天命,為何下凡?」
相比於鬥法時的狼狽,冷靜下來的他現在毫無懼意:
「貧道奉玉虛符命梳理天命,道友仗著修為將我鎮壓於此,不怕招來聖人之怒?」
孔宣冷笑道:
「天命?本座才是順應天命!」
「和他廢什麼話?」白藥聞言氣不打一處來,問向孔宣:
「他現在動不了對吧?」
孔宣仰頭,頗為自傲道:
「連個大羅都鎮不住,本座枉活這些年。」
這傢伙是不是沒什麼朋友?
白藥瞥了孔宣一眼,發現這隻老孔雀很喜歡炫耀自己的資歷,連鬥法都要背首詩。
得到答案,他從兜里掏出一把匕首,徑直走向廣成子。
「你說的沒錯,我們不敢殺你。」
他為廣成子整理了一下衣襟,將匕首塞進這位大羅金仙手裡。
然後握住廣成子的手,把刀口對準自己,眯著眼笑道:
「但你意圖行刺我,行刺人道大祝,便是伱膽大包天了。」
廣成子頓時被白藥的動作嚇得臉色蒼白。
修行者傷害背負氣運之人,等同於挑釁人道,其所處的天道將遭受人道侵蝕。
而天道為了平息人道的憤怒,會降罪於挑釁者……
輕則削去頂上三花,滅盡胸中五氣。
重則無盡劫雷加身,劈得形神俱滅才罷休。
「不……」
看到白藥挪動步伐向銳利的刀口靠近,廣成子根本不敢賭捅他一刀的後果,瞪著眼睛大喊道:
「你不要過來啊!!!」
白藥獰笑,臉上閃過瘋狂。
他早就想過會有這麼一天。
能重煉世間風火水土的聖人,不可能無視他干涉封神大劫。
本以為有人道氣運加身,聖人不會明著來。
沒想到直接把廣成子派來抓妲己了。
好好好,這麼玩是吧?
白藥心一橫,對孔宣說道:
「孔兄,記得救我!」
他咬牙,握著廣成子的手調轉方向對準自己的胸膛,惡狠狠地對廣成子說道:
「去死吧你!」
說罷,他抓住廣成子的手刺向自己的心臟。
就在這時,一切都靜止下來。
藉手殺自己的白藥、駭然到極點的廣成子、手捏一團白光準備救人的孔宣,全部被定在原地。
一個枯瘦的老道無視五色神光,走入結界中。
太上面對如此詭異的一幕,面色極為平靜。
他甩了甩拂塵,番天印從孔宣背後飛出,融入廣成子的眉心。
而後來到白藥身旁,看著鋒利的匕首,眼中閃過嫌棄:
「准提師弟未免太下作了。」
太上抬手,指尖在匕首上輕輕叩了一下。
匕首上頓時浮起一個個漆黑的咒文,威力不過人仙級別,卻專門針對魂魄,凡人擦中一點便要魂飛魄散。
「咣當——」
咒文如玻璃般一個個破碎。
正當他要施法繼續下一步時,一股宏大的意志聚集在他身上。
茫然、憤怒、疑惑、警惕……
種種情緒在這股意志中交織,最後匯聚成一種概念。
——空。
「沒人融入你,居然也能生出意志?還是說你一直存在?」
太上平淡地問道。
無數年來虛無縹緲的人道,只因他準備對白藥施法,竟然顯化意志前來阻止。
仿佛是在說:
你動他試試。
太上手捏仙訣,輕聲道:
「廣成子要是死在這兒,未來算計他的,可不只是准提了。」
大劫本就是為了保住闡教弟子,元始天尊現在還只是把白藥當成擾亂大劫的因素,如果大劫還沒開始廣成子就死了……
元始天尊還會按部就班的順應天命?
他會親自下場算計,把缺少國運的白藥徹底按死在北海,絕不僅僅十五年而已。
人道意志在太上身邊徘徊,似在遲疑。
這是太上離人道最近的一次。
他感覺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
方向、光芒、物質……
真正的虛空,絕對的寂靜。
過了許久,龐大的意志消失。
太上五感回歸。
他沉默不語,輕踏大地,五色神光便鑽回孔宣的身體。
結界消失,幾人分別出現在外界不同的位置。
妲己的房間內,白藥摟著她的腰,手把手地教她跳祭舞,眼神曖昧。
妲己小臉微紅,用芊指輕勾白藥的手心。
屋外的毫髮無損的廣成子看到這一幕,心想:
「這人道大祝比帝辛還能影響國運,妲己迷惑住他,殷商江山只會崩塌的更快。」
「姬發待在朝歌,眼睜睜看著人道大祝沉淪欲望,自然會對其信仰崩塌。」
「准提師叔還真有辦法。」
廣成子笑了笑,使了個遁地術離開。
孔宣沒出現在祖廟,他甚至沒發現廣成子來過朝歌,此時正蹲在朝歌外的一處農田裡對土地施法術。
人道知道明顯比太上更多,國運只是它的一小部分。
它的推演,更遠更為準確。
若廣成子死在朝歌,白藥會因推演殺機四伏的北海戰事而耗盡稀少的國運,最終葬身北海,大軍全軍覆沒。
於是,它從白藥這裡掐斷了這段因果,將這段記憶埋進他記憶的深處,如同嬰孩時的朦朧記憶,躲避了這一死劫。
一旦有因果牽扯,聖人便可以通過其他人推算出發生了什麼。
太上就像一個技藝精湛的剪輯師,將發生的一切裁剪,然後把白藥貼了上去。
為了防止其他聖人探查,為了得到人道的好感,他還全力運轉太極圖,扭轉了除白藥外所有人的記憶。
如果立於蒼穹,能看到方圓千里的大地上,一張巨大的太極圖一閃而逝。
從他出現開始,太極圖便開始演繹陰陽造化,遮蔽了天道玄機。
以他的修為,三界只有一個人能知道發生了什麼。
離開前,太上仰頭望天。
他的視線穿過三十三重天,越過無數星河,落在混沌中的一座宮觀上。
老師,我是為了人道。
但提出封神的你,為何又視若無睹?
宮觀里,看不清模樣的虛影笑了笑,揮手屏蔽太上的視線。
…
「你這狐妖!」
白藥怒氣沖沖,指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妲己呵斥道:
「就這麼饞我身子?!」
雖然臉上在生氣,但他的後背卻不停冒著冷汗,就像躲過了一場生死大劫。
記憶恍惚,冥冥中有一種感覺,目前的他不能去細想發生了什麼,否則會把一些斷掉的東西連起來。
得繼續罵妲己。
「奴家冤枉~」
妲己抹著眼淚,聲音沙啞道:
「奴家現在沒有修為,偶爾控制不住本命神通,不知何時魅惑了主人……」
白藥面色陰沉,冰冷地盯著妲己,道:
「你最好控制住,再有下次,拿你的腦袋去搭祭台!」
妲己冷汗直流,手腳冰冷。
她的確控制不住本命神通。
但剛才,她還以為是白藥開竅,自己終於派上用場了。
聽見白藥的話里充斥殺意不似作假,她急中生智道:
「靈石!若有靈石,奴家就能重新修煉,掌控本命神通!」
「嗯?」
白藥眉毛挑了一下。
最近一直在都在忙北征的準備工作,現在才發覺自己對修行這件事鑽了牛角尖。
對啊,有靈石就有靈氣,還等摘星樓建成幹嘛?
王族為了爭摘星樓的地基由誰打,都械鬥好幾天了,北征前自己肯定是住不上的。
不如搜刮點靈石,去了北海也能用……
「你在這兒等著,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出門一步。」
白藥說著,頭也不回地離開。
晚上還有兩章,這章我以為昨晚定時發出去了,現在午休才看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