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已有的，後必再有
在紫霄宮獲得洪荒宇宙正常通行的能力後，黃天祥便遁入了星空。
他是第一個大商神廟裡，第一個降生的天神，不僅有八歲殺仙人的天資，還有星神的力量。
不僅如此，白藥將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大道感悟毫無保留的放在了神話時空。
神話時空的生靈們，在無盡造化之力的加持下，根本不需要擔心修行資源。
而且，還不用擔心有什麼天魔衝進去大開殺戒。
黃天祥早已證得大羅，但運氣不是很好，來到洪荒宇宙的血祭里被排到了後面，現在才出來。
將自己偽裝成一團空間亂流後，他漫無目的的遊蕩起來。
洪荒宇宙大亂的局面已經出現。
他從金燭枝大天尊那裡接到的唯一任務就是警告齊瓊樓不要做多餘的事。
剩餘的時間，便讓他自己決定了。
黃天祥思索一番，準備自己干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
最起碼要像孔宣一樣，引來古老者出手。
為了防止被古老者探查記憶，他們並不知道白藥身處洪荒宇宙。
但無人擔心大祝被封印的問題。
他們能出來，大祝自然很輕易就能出來了。
黃天祥脫離虛空，來到了一座漂浮在宇宙中的大陸。
神念一掃，數不清的信息匯入腦海中。
這是一座宇宙中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大陸，來自於古老者創造洪荒宇宙事的隨意念頭。
較為偏遠，實力最高的是一個土著金仙。
黃天祥將金仙的記憶仔細觀看。
「天庭……截教……」
天庭被截教弟子推翻。
通天親傳弟子黎蘆成為了新的天帝，率領截教弟子在洪荒四處開戰，打出的旗號是還洪荒秩序和平。
但手段略有血腥，無論敵人是什麼身份，即便把古老者搬出來，也是直接鎮壓，敢有不從者立刻斬殺。
甚至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大幽冥也遭到了天庭進攻，天帝認為大幽冥巫族不分青紅皂白攻打西方教的事擾亂了洪荒秩序。
畢竟大幽冥滅掉西方教後，沒找到半點攻擊大幽冥那幫光頭的線索。
於是，仇恨滋生，天帝把巫族俘虜的頭顱鑄成了一座京觀，揚言巫族太過好戰，是低劣種族，必須滅絕。
之後，有四把仙劍與地道至高法器六道輪迴盤對撼，誰勝誰負不知，只是後來雙方都收斂了許多，從見面就殺變成了劍拔弩張。
黃天祥沉默地探查完記憶，發現這新天帝的出發點是為了和平，但洪荒局勢好像因為他的命令變得更加混亂了。
而且，這種等級的爭鬥，一個小小的金仙居然知曉，即便是道聽途說，也證明混亂的局勢開始影響洪荒生靈的上上下下了。
此地偏遠無人問津，消息傳到這裡，恐怕需要數萬年。
而土著金仙是三萬年前得知這個消息的。
黃天祥預感自己來到了一個極為重要的時間點。
環顧八方，殺氣瀰漫，質變之勢就算是凡境修士也能清晰的感知到。
新天庭的戰爭，最少持續了十萬年。
黃天祥聽過復活的孔宣說過黎蘆這個人。
截教氣運之子，成長起來威脅極大。
但從現在這個情況來看……
黎蘆莫不是大祝派到洪荒宇宙的內應吧？
否則有古老者坐鎮，洪荒宇宙怎麼可能越搞越亂。
黃天祥胡亂揣測。
他不知道通天培養黎蘆的意圖，也不知是太上放任玄都四處開戰。
許多人都在幕後推動洪荒宇宙朝著混亂的局勢前進。
否則，以宇宙的尺度，即便要掀起席捲一切的巨浪，也是以億萬年為計的。
古老者們深知一個決定性的時刻即將到來。
有的投靠了深淵。
有的想找到鴻鈞，即便摘不了最後的果子，也要跟上其腳步。
所以當前的秩序必須崩塌，方便大家渾水摸魚。
「刺殺黎蘆？」
黃天祥假設自己跑去天庭要面對的陣容。
截教諸大羅。
還有極其護犢子，碰了黎蘆就像要他命一樣的通天。
勝率慘澹。
黃天祥自信自己的實力不弱於古老者之下的任何人，玄都也不例外。
但他在神話時空沒少跟孔宣切磋，戰績是全敗。
連孔宣都刺殺不了黎蘆，他當然不會妄想自己有能力從截教一群護道者間奪走黎蘆的性命。
一時間，黃天祥眉頭微微皺起。
前面的人出來後，不說成敗，至少也幹了一番事業。
輪到自己，若空手而歸，亦或是躲藏起來，不免被人嗤笑。
特別是那成百上千的兄弟姐妹們，大都擁有大商天神的身份。
星神不如其他神？
黃天祥不能接受這一點。
「我要撕開一道宇宙口子，讓末法大道進來。」
他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自認為無比絕妙的點子。
雖然無法像女媧娘娘和大祝那般直接在洪荒開一道大門。
但犧牲自己的一切讓末法大道有空子可鑽還是能做到的。
至於修為？
回神話時空一切重來即可。
得益於白藥除了自己的黎蘆身份外沒有隱瞞任何事。
黃天祥對於末法大道正在侵蝕洪荒宇宙這件事很了解。
說做便做，他藉助繁星的星光在宇宙間迅速穿行，尋找宇宙屏障薄弱的一點。
這對他來說，並不是難事。
白藥作為神話大道與末法大道的源頭，曾讓神話時空的生靈一起參悟這兩條大道。
只不過無人可以學會罷了。
即便如此，依舊無比熟悉兩條大道的力量。
黃天祥尋找宇宙薄弱點的方式很簡單。
因為末法大道如今直接附著在了洪荒宇宙外，所以對末法力量產生感應最強烈的地方，便是最薄弱處。
他毫不停歇地細心感應。
末法力量進來一絲，對洪荒宇宙的破壞性也遠比前面的人加起來大。
可沒多久，他察覺身體有些沉重。
有什麼無形的東西落在了自己身上。
黃天祥毫不猶豫，將自身的一切全部化為星光，溢散至數千億顆星辰中。
隨後在遠方重組。
但那無形之物，依舊存在。
手中一桿猙獰長槍緩緩顯現，他環顧四周，全然警惕起來。
與此同時，洪荒各處也發生了異常。
中央大陸，火山毫無徵兆的全部噴發，陸地震顫不已，仿佛要在虛空中崩碎。
許多古老道場，下起了悽厲血雨。
八景宮內，太上看著自己剛才隨手煉製的法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爬滿了銅鏽。
「至高大劫……開始了……」
枯坐許久的他，緩緩起身。
位於玉虛宮的元始雙眸隱有猩紅掠過，整個人血氣森然，曾經的仙風道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血祭的魔頭。
比起元始天尊，金燭枝現在稱他為元始天魔。
通天在蓬萊島上空依靠著祥雲小憩，察覺洪荒變化，微微抬眼，對此並不感到意外。
「劍鋒，快磨礪好了。」
他笑了笑，看向了遠方。
那裡，坐落著一座天庭。
經歷過至高大劫的截教弟子們，正急著把關押已久的申公豹壓上大殿，準備殺了後讓黎蘆擁有在大劫中歷練的身份。
另一個方向，無盡空間夾縫中，天通道人盤坐黑暗，眉骨間多出了一塊骨頭，有劍的模樣。
通天眼中出現回憶。
那是在封印白藥的時候。
當看到那柄大羅劍，差點將鴻鈞斬殺後。
一個大膽的計劃便在心中形成。
他要鑄一把劍，一把能讓他超越鴻鈞的劍。
首先，他要找到這把劍最基本的材料。
底子越好，日後的成長性便越搞。
於是他看上了氣運。
自從白藥被封印後，洪荒大教得到了充足的發展，沒被打斷過。
截教氣運濃郁，將有氣運之子誕生。
而按照推算，闡教的氣運之子將會在下一次至高大劫前降臨。
接下來是西方教，以及洪荒各大勢力。
通天思量許久，決定賭上截教的未來，以氣運之子為基礎，鑄造一柄超越誅仙四劍，甚至於誅仙劍陣的神劍。
他的目的，是在神劍鑄成後，將蘊養多年的大道盡皆與劍融合。
而後以崩碎為代價斬向天道。
這一劍沒有威力。
有的，是將「截取一線生機」這句話化為現實。
截取生機，需要先有危機。
神劍會擁有兩面性。
一面，將天道視為危機，自身誕生生機。
一面，將自身視為危機，通過天道來誕生生機。
無論哪一種生效，受益者都是通天。
通天更趨向於天道成為危機的一方。
因為神劍會以斬斷天道之勢，攻入天道的極深處。
在那裡，即便是古老者進去了，怕是也會成為天道的養料。
神劍在如此危機下，誕生出來的生機會擁有直接脫離天道深處的力量。
通天推演無數次，這力量都指向一個消亡許久的東西——人道。
唯有人道有能力落入天道深處後脫離出來，其餘的一切都不可能。
通天賭上截教，賭上古老者的身份，便是為了成為新力量的主人。
就算最差的結果，新力量不是人道。
同樣也能讓他擁有與天道並駕齊驅的力量，自身便能像洪荒宇宙那般抵抗末法大道。
從而，獲得大自由，不必受困洪荒宇宙這狹窄的牢籠。
「至高大劫嗎？」
通天緩緩坐起身，召來誅仙四劍。
「或許是最後一次了。」
…
天庭。
「申公豹！你作惡多端！四處挑撥！認不認罪！」
白藥猛拍龍椅，審判下方被諸位大羅以絕對壓制力按在地上跪著的申公豹。
十多萬年過去，就算道果仍有詛咒，他也不負眾望的突破至太乙金仙境界，氣勢十足。
申公豹冷笑不已，環顧周遭後，說道：
「著了爾等的歪門邪道……哼，要奪本座劫運之子的身份便奪！找什麼理由！本座無罪！」
白藥眯著眼一言不發。
已有不少人發現殺氣的質變速度加快，恐怖的劫氣即將誕生。
趙公明連忙道：
「師弟快殺了他！否則在至高大劫里沒有身份，變成了平民百姓可就遭了！」
截教弟子們紛紛附和：
「是啊，天帝之位雖然安全，但能獲得的劫運實在是少，若以申公豹的身份進入至高大劫，受益無窮！」
「快殺了他！」
「要來不及了！」
…
白藥拔出大羅劍，準備給申公豹來個痛快。
大羅境界，不過是一念之間的事。
只是想先隱藏實力，必要時再擺脫通天的時間線。
至高大劫來得太快了，洪荒的混亂超出了他的掌控。
他沒想到古老者們，都在背後推波助瀾，提前大劫的誕生。
原本按他的計劃，推動洪荒混亂的人，只有他和元始，
後來玄都的出現，代表太上參與了。
加上數萬年前通天為了他用誅仙四劍去撼動六道輪迴盤，更是加劇了至高大劫的提前降臨。
「你與闡教弟子屠戮生靈，妄圖以殺證道，便是死罪！」
白藥手中的大羅劍爆發浩瀚神威，極致的劍芒閃過申公豹的脖頸。
大羅劍，在他突破太乙後，蛻變為大羅至寶，足以破壞申公豹的永恆。
隨後截教大羅們一同出手，極為蠻橫地打斷了申公豹的時間線。
隨後，將跌境的申公豹煉化成一枚手鐲。
戴上手鐲，等同於蒙上了一層申公豹的皮，瞞過至高大劫的身份確認。
手鐲漂浮在空氣中。
白藥剛伸手想要觸碰，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開。
他蹙眉不已。
周圍的師兄師姐同樣心急，雖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也施展手段去排開神秘的力量。
周圍的景象開始幻化，大劫的力量在萬事萬物間顯現。
天庭崩塌，截教弟子一個個消失。
白藥嘗試突破神秘力量的阻隔，卻無法成功。
「哈哈！找到了！」
這時，他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側頭望去，有畫面在不斷變化的景物中展現。
無垠虛空中，渾身閃爍星光的黃天祥跟隨不明事物的指引，找到了洪荒宇宙最薄弱處。
他立刻獻祭生命，將多年修來的境界全部聚集成決死一擊，朝著虛空猛然刺槍！
「咔——嚓——」
縱貫億萬里的裂縫在碎裂聲中出現。
但是。
末法之力卻未擠進來。
一道來自域外的模糊身影，輕輕握住了黃天祥的槍尖。
黃天祥緩緩張大嘴，看著眼前之人，呢喃道：
「大祝……」
那與白藥一模一樣的身影，笑而不語。
隨後，他的身軀化為閃耀的光沙，融入了四面八方的劫氣。
位於天庭的白藥目睹這一切。
他看到金碧輝煌的凌霄殿逐漸變成了莊重的廟宇。
青煙寥寥間，眼前出現了一塊埋藏在記憶中許久的牆壁。
但上面沒有東西，玄鳥都還沒有雕完。
而後，申公豹化為的手鐲飛向了遠方。
有光沙浮現，化為熟悉的九天玄鳥袍，披在了他的身上。
不多時。
所有虛幻的景象凝實，替代了現實宇宙。
「噠噠噠……」
腳步聲響起。
白藥轉頭，一位身穿簡陋青銅甲的武人跪在了地上。
武人抱手，無比恭敬：
「稟告大祝！丞相已將前夏餘孽押送至祭台！請大祝移駕！主持祭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