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綿綿看著蘇卿支支吾吾的樣子,心裡起了主意,想著要捉弄她一番。
「蘇卿,你先坐我這個位置,我上樓拿點東西。」陸綿綿起身,拍了拍自己的位置。
這個位置在溫斯年旁邊。
「好啊。」蘇卿聽見陸綿綿讓自己坐在溫斯年旁邊,一陣暗爽。
溫斯年則是和蘇卿的反應相反,下意識地把自己的位置挪的遠了些。
這些細節被陸綿綿盡收眼底。她很早就看出溫斯年對蘇卿的嫌棄,眼下讓他們倆待在一起,也只不過是想看蘇卿出醜。
畢竟蘇卿那自命不凡的,可是會主動貼著溫斯年的!
「斯年少爺,你平時都喜歡做些什麼呀?」蘇卿剛坐下,屁股還沒坐熱,就開始熱情的搭起話來。
溫斯年假裝沒聽到似的,兀自翻起剛剛那本沒讀完的書。
蘇卿倒是恬不知恥,見人家沒理自己,又重新湊上去問:「斯年少爺,你平時喜歡做些什麼?」
「沒什麼喜歡做的事。」溫斯年耐不住她煩,於是冷漠回答。
陸綿綿在一旁見狀,頗為「識趣」地朝樓上走——真是一齣好戲,看來自己該多給蘇卿點時間,讓她「表現表現」了。
回到房間,陸綿綿不緊不慢地打開桌上的筆記本電腦。
按柳鶴風說的,後天就是拓揚集團的馬術交流會。自己對「拓揚集團」和「馬術」一點了解都沒有,趁著現在多了解一點總是沒錯的。
「拓揚集團。」陸綿綿才剛在電腦上檢索這四個關鍵詞,就跳出一連串相關的連結文章。
《拓揚集團大公子楊深遭遇車禍意外離世,私生子竟然成了繼承人?》
《私生子楊琛只會縱情享樂,真的能成為繼承人嗎?》
陸綿綿懷揣著八卦心理,就將這幾條連結點進去讀。
「這個楊琛原來才剛被楊家接回來一年啊,現在在柳麗莎的學校讀高二。」淺淺讀完幾條後,陸綿綿得出了這個結論。
正當她要繼續往下讀的時候,樓下傳來很大的動靜。
何姨和蘇卿的聲音占據了大頭。
陸綿綿聽到這動靜,先是熄了電腦的屏幕,旋即下樓欣賞這齣好戲。
剛到樓下,就聽到何姨責怪蘇卿的聲音。
「蘇卿,你怎麼笨手笨腳地把這水灑到溫少爺身上!」
「媽,不是我,是溫少爺剛才......」蘇卿一臉委屈的嘀咕著。
明明是剛才自己給溫斯年送白開水喝,他三番兩次地推搡,自己才不小心失手將水灑到他身上的。
何姨聽到女兒要把錯誤推到溫少爺,立馬駁斥女兒:
「這關溫少爺什麼事?你還想把自己的錯推到溫少爺身上?」
其實何姨也不知道剛剛女兒和溫斯年之間具體發生了什麼。
只是依據她多年在豪門顯貴人家做事的經驗來講,有錢人和傭人到底不是真正的平等。
即便這些少爺小姐真的做錯什麼,也不能就這麼指出來。
否則,他們一不開心,指不定就把這傭人開除了。
「何姨,發生什麼了?」陸綿綿慢慢走過來,一邊佯裝吃驚的問。
事實上,依據現在的場面,她早就將原尾猜出了個大概。
只不過,現在自己身為柳家的主人,需要給來做客的溫斯年一個「說法」。
「我衣服剛剛被她用水潑濕了。」溫斯年一臉不悅。
陸綿綿假裝懵的狀態,對何姨明知故問道:「家裡有合適的衣服給溫少爺換嗎?」
「嶄新的衣服看樣子是沒有。」何姨思前想後,「但是我看大少爺他的身形和溫少爺挺像的,大少爺的衣服給溫少爺穿的話......」
「何姨你的意思是現在要我去拿哥哥的衣服給溫少爺穿?」陸綿綿還是選擇明知故問。
她知道只有現在言語上反覆讓何姨難堪,才能更大程度的讓蘇卿在事後被母親批評。
「這......這也不是我一個管家阿姨能做決定的......」何姨戰戰兢兢回答。
陸綿綿也不想過分為難何姨,覺得點到為止即可。
「那我去哥哥房裡挑件合適的衣服。」她故作勉強的說,隨後就復上樓拿衣服。
不一會兒,陸綿綿就拿著一件黑色夾寶藍色條紋的毛衣下來。
「斯年,你換完衣服就回去吧。」陸綿綿又裝作頭疼起來,「時間已經不早......我身體又開始有些不舒服,想著早點休息。」
「好。」溫斯年心中縱有萬般不舍,還是選擇應了她的要求。
他換完衣服後,很快就離開了柳宅。至於蘇卿,也在他離開之後被何姨狠狠教訓了幾句。
正當陸綿綿以為一切都要歸於平靜之時,柳鶴風在這個時候回來。
看樣子似乎是公司的事情不順利,他一臉陰霾。
「溫家小少爺來過了?」他一邊換鞋子一邊沉聲問。
「嗯。」陸綿綿點頭,「他剛走。」
柳鶴風緩緩走到陸綿綿身前,俊臉一沉:「麗莎,你是不是把哥哥的衣服拿給他穿了?」
「他衣服不小心弄濕,沒有合適的給他換,我就先拿哥哥你的給他了。」陸綿綿此時有些怕他。
自打魂穿柳麗莎以來,她從沒見過自己這位「哥哥」如此可怕的神情。
「原來是這樣啊......」
柳鶴風玩味的笑,漫不經心地拿起樓梯口的一個古玩瓷瓶把玩起來。
「嘭!」——瓷瓶在一個瞬間,被他摔的粉碎。
他此番舉動,不由得讓在場所有人滯住。
而後,他又用淡淡的語氣開口說:
「何姨,明天開始多備幾套男裝在家。省的以後客人在我們家弄濕了衣服沒有合適的換,還要拿我的去充數。」
說完,他就緩步轉身上樓,像是一切都沒發生過般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