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謙抱拳拱手:「吳哥,我乾爹讓我來給你們送請柬。」
說著,他雙手畢恭畢敬遞出一封裝裱精美的邀請函。
吳欽接過來看都沒看便轉交給鄭玄。
「請坐,來人啊,上茶!」
吳欽招呼李謙落座喝茶。
「我聽說孫莊主前段時間身體不太好,現在怎麼樣了?」
吳欽笑眯眯問道。
李謙答道:「勞煩吳哥惦記,那天我乾爹受了些風寒,現在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吳欽點點頭:「這就好,演武大會召開在即,要是孫莊主一病不起的話,那可就糟了。」
李謙聽得出來他話裡帶刺,但礙於東道主的身份不便跟對方撕破臉,只是含糊著說道:「我乾爹他老人家身康體健,再活個三五十年不在話下。」
吳欽微笑道:「那當然最好,孫莊主是青城山的老前輩,我們都希望他老人家松鶴延年。」
鄭玄小聲嘀咕了一句:「三五十年?能再活個三五年就燒高香了。」
他聲音不大,但還是被李謙捕捉到了,頓時臉色一沉:「鄭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鄭玄皮笑肉不笑:「沒什麼意思,實話實說罷了,要是覺得刺耳的話,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
李謙也來了脾氣:「什麼都沒說?難不成剛才你是放了個屁?」
「你再說一遍試試!」
「我說你是放屁!」
「你他媽找死!」
一瞬間,二人各自起身對峙。
去年他們兩個在演武大會上就曾交過手,李謙不敵鄭玄。
如今仇人再次相見,自然誰都沒有好臉色。
李謙作為送請柬的東道主,肯定不想惹事,所以一忍再忍。
可鄭玄卻蹬鼻子上臉,不僅譏諷自己,還對乾爹他老人家陰陽怪氣。
這誰忍得了?
「老三,你是主,人家是客,哪有這麼對待客人的?」
吳欽品著茶,慢條斯理說道,語氣和緩,沒有絲毫責備的意思。
「二師兄,你也聽到了,是這小子先出言不遜!」
鄭玄怒道。
「是你先對我乾爹不敬。」
李謙針鋒相對。
「一群手下敗將,還想讓我敬重,你們也配?」
鄭玄冷哼。
這話就像一把尖刀直刺李謙的軟肋,疼得要死卻又無可反駁。
「怎麼不說話了,被我戳到痛處了?呵呵,弱雞就是弱雞,擂台上打不過,擂台下也說不過,呸,什麼玩意兒!」
鄭玄罵道。
李謙面紅耳赤,氣得直哆嗦:「好,記住你今天的話,咱們走著瞧,告辭!」
「不送!」
鄭玄翻了個白眼。
隨後看向師兄師弟,三個人相視一笑。
聽著身後陣陣的嘲笑聲,李謙如芒在背,心像針扎似的難受。
原本不是由他來給七遙派送信,而是六哥沈浪。
可六哥是火爆栗子脾氣,見到七遙派的人不出三句話就得打起來。
所以,李謙主動請纓,接過這個重擔。
本以為自己謹言慎行應該出不了差錯,結果還是差點打起來。
李謙回頭看了眼身後那棟大宅子,暗暗咬牙,七遙派,你們太欺負人了,不就是去年贏了我們一場嗎,今年我們一定要把丟掉的面子掙回來,走著瞧好了!
李謙把牙一咬,騎上自己的踏板摩托車,前往下一家送請柬。
半小時後,來到位於豐溪鎮東邊的五行門。
說明來意,守門弟子把李謙帶進院內,正好碰上蔣清。
二人早就認識,算是有些交情的朋友。
「這不李老弟嗎,你可是稀客,來來來,快請進!」
蔣清笑著打招呼。
「我奉乾爹之命,來給你們送請柬的。」
李謙說道。
蔣清道:「我師父師兄都在忙,把請柬交給我就行,稍後我會轉交給師父。」
李謙拿出請柬,遞了過去。
蔣清接在手中看了看,點點頭:「行,後天我們一定準時赴約。」
這時,一個師弟端著個木托盤走了進來。
「李老弟,我聽說孫老爺子最近身體欠佳,這些益氣丹是我們五行門獨家煉製的,能強身健體,延年益壽,請轉交給孫老爺子,算是我們的一點心意。」
蔣清笑著說道。
李謙感動得想要落淚。
在七遙派被各種奚落,在五行門卻被待若上賓,人家更是拿出獨門丹藥奉送給乾爹滋補身體。
這待遇一天一地,怎能不令他感慨萬分?
「李老弟,你這是怎麼了?」
見李謙唉聲嘆氣,甚至眼眶有些泛紅,蔣清趕緊問道。
李謙一拳捶到桌子上,這才道出詳情。
聽完後,蔣清也是唏噓不已。
七遙派再怎麼說也是青城山大門大派,居然會幹出如此令人不齒的事情?
實在不像話!
「吳欽不是挺正派的嗎,怎麼會任由鄭玄胡說八道?」
蔣清不解問道。
「七遙派從上到下哪有正派的人?吳欽只是偽裝得好而已,讓別人覺得他是個正人君子,實際上他就是個陰險小人!」
李謙氣哼哼說道,「去年,要不是七遙派弄虛作假,他們怎麼可能贏過我們無痕山莊?」
蔣清安慰道:「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再生氣又有什麼用?」
李謙道:「去年的仇今年報,這次七遙派休想在我們手上占到便宜,非把那些奸險小人斬落馬下不可!」
蔣清笑著點頭:「好好好,有志氣!」
這時,鍾鈴跟秦凡等人走進大廳。
「二哥,我聽說無痕山莊來送請柬了?」
鍾鈴笑眯眯問道。
「喏,就是這個。」
蔣清把桌上的請柬遞給她。
鍾鈴看著上面那些七扭八拐的文字,逐漸皺起眉頭:「什麼呀這是,我怎麼一個字都不認識?」
「這是小篆,秦漢時期的官方文字。」
秦凡接過請柬,逐字念道,「茲請貴派於九月十五參加青城山演武,會獵於明月湖畔,東道主,無痕山莊莊主,孫黎。」
念完後,秦凡把請柬交給蔣清:「明月湖方圓幾十里,具體在哪舉辦?」
蔣清看向李謙:「那你就得問東道主了,地址由他們選定。」
「還是像往年一樣,在西沙灘搭台,東朝湖水,南北各有一座看台。」
介紹完畢後,李謙打量著秦凡,「這位朋友也是五行門的人嗎,怎麼以前沒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