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營業資質
「所以，找我有事？」
林語將諾艾爾請進了會客室，直入正題。
苗小喵難得殷勤，端了兩杯紅茶過來，分別遞給了林語和諾艾爾。
不過其目光一直都在諾艾爾身上打量。
顯然端茶遞水只是其次，打探情報才是真。
「這傢伙，又是從哪招惹了這麼個漂亮女人。」
看著諾艾爾那羞恥的身材，苗小喵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行了，嘟嘟囔囔什麼呢，趕緊出去。」
聽著這傢伙都嘀咕出了聲，林語好氣又好笑，笑罵著將她給趕了出去。
「看來我的冒昧造訪似乎引起了一些誤會。」
諾艾爾英氣中帶著渾然天成的優雅，端起紅茶喝了一小口。
「無妨，這傢伙腦迴路本來就有點奇怪。」
林語笑了笑，道：「咱們還是直接說正事吧。」
「好吧。」
諾艾爾點頭，將茶杯放下，問道：「林先生，前兩天你能及時出現截住鍾長河，應該不是什麼巧合吧？」
「確實不是。」
林語對此倒沒什麼好掩飾的，直接點頭：「我提前得知了他的搶劫計劃，而且地點又正好在我駐地附近，所以一直在關注。」
「目的呢？」
諾艾爾問。
「諾艾爾探員今天是來探案的？」
林語眉頭微挑。
「並非如此。」
諾艾爾搖頭，又有些遲疑，欲言又止。
「我缺D級機甲配件，又剛好知道他的蹤跡，所以打算為民除害，順便繳獲一點戰利品。」
看她這模樣，林語端起紅茶喝了一口，淡淡的給出了剛剛那個問題的答案。
這話說的，好似砍翻一個曾經的錫蘭雙星之一和砍瓜切菜一樣。
但細想，似乎又讓人無法反駁。
一招就給人幹掉了，可不是砍瓜切菜嘛。
當然，諾艾爾此刻也顧不得吐槽。
她只是意外的問到：「就這麼簡單？」
「不然呢？」
林語攤手，微微聳肩，道：「現在，諾艾爾小姐，你是不是該說說你的來意了？」
「近半年時間，錫蘭曾發生多起重大搶劫案，多個集團的機甲相關配件，北河重工一批制式機甲，甚至是稽查署等多部門的退役待報廢裝甲……」
諾艾爾似乎又說起了不相干的事情，只是眼睛還在直勾勾的與林語對視著。
林語並沒有打斷她的話語，任由其繼續往下說。
而她在微微頓住，打量了剎那林語的神色後，這才道：
「這些案件看似沒有關聯，但卻都有一個共同點，他們的駕駛員實力遠遠超過機體等級，甚至可以臨時爆發式的提升自身戰鬥水平。」
「所以你昨天抓鍾長河並不只是單純的抓捕通緝犯，而是順著這條線索找上的他？」
林語立刻明白了諾艾爾話里的意思。
聽著有些拗口。
但其實還是很好理解的。
諾艾爾昨晚布置對鍾長河的抓捕行動，並不是因為他曾經犯下的罪行和通緝令。
而是因為在調查大量機體與機甲配件的劫案，順藤摸瓜找上的鐘長河。
目的應該是想借鍾長河作為突破口，將整個案子繼續查下去。
「是的。」
諾艾爾也很乾脆的承認了林語的猜測。
「你剛剛說被大量搶劫的制式機體與配件，能冒昧問一句大概有多少嗎？」
林語端起茶杯，口中吹拂出微風，將杯上縈繞的白霧吹散，淺酌一口。
「具體數量無法確定，據不完全統計起碼不下於二十台二代制式機體，三十台淘汰待報廢機體，配件若干，平均機體等級在F級左右。」
諾艾爾口中羅列出一個足以讓許多人聞之心驚的數字。
總共五十台，還是制式機體，其中三十台甚至是稽查署這類機構淘汰下去準備進行報廢銷毀的老式舊機體，單純從數量上聽著不算特別誇張。
但這可是機甲，是重型戰鬥載具，實際戰鬥力、戰略價值可遠遠超過坦克飛機之類的。
要是按照軍部的建制，十台制式機甲就是一個機甲連，三台一排，外帶一台指揮機體。
三連又是一營。
光不完全統計的這些機甲都差不多能組建起兩個機甲營！
天知道這裡面還有多少稽查署不知道、沒發現的。
「那你找我是？」
林語繼續詢問，面上看不出情緒波動。
只是他的心中顯然並不像表情一樣平靜。
諾艾爾口中那些劫匪所謂的爆發式提升戰鬥水平。
他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因為什麼。
只不過……如果真按照諾艾爾所說，那這演算晶片所造成的波及可不是一般的廣。
鍾氏父子很早以前就借演算晶片在策動某些機師專門搶劫機甲與配件。
如此一來，豈不是意味著他們手底掌握的力量遠遠超出預料範疇？
就算是報廢退役的制式機體和各種制式低端機。
有了足夠數量，再加上演算晶片技術，這可也是一股難以想像的力量。
當然，這股力量肯定是不好輕動的。
畢竟機體來源都是搶劫，怕是得罪了一大堆集團甚至聯邦官方。
就算不考慮這些，持有如此大規模的未註冊機甲也是件極其敏感的事情。
機甲可是重型戰鬥載具，地位比起早期的坦克都有過之而無不及，私底下持有如此大規模的未註冊機甲，你想幹什麼？
所以，正常情況下鍾家父子就算有這股力量肯定也不好妄動。
但這也不意味著不能動。
稍有不慎，一旦不能將這兩人給徹底按死，他們逼急了來個魚死網破，那可真就是要捅破天了。
不過……
若是單獨知道這個消息，這確實是個壞消息。
但從諾艾爾口中得知，那這對他而言卻是好消息。
別忘了眼前這位少女的身份可是稽查署探員。
哪怕拋開其自身的身份不談，其還有個稽查署署長的老爹，說不定還有軍部背景。
既然她也盯上了鍾啟航父子，那這些影響反而不是他所要操心的事情了。
果不其然。
諾艾爾馬上開口，道：「我們已經初步確定這一切的幕後黑手可能與圖靈互娛副董事長鍾啟航有關，但那批機甲的去向未知，我們不能打草驚蛇，只能進行秘密抓捕。」
「所以，你打算讓我協助伱們？」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林語哪還能不明白諾艾爾的意思。
她打算讓他來協助抓捕。
也不知道是看中了他的實力還是從某些渠道知曉了他和鍾家父子之間的恩怨。
「是的。」
諾艾爾點頭。
稽查署是治安部門，常規武力不缺，但對於機甲這種成本高昂的超規格武力卻一向是依賴於機師協會。
但這種事情通過機師協會公開發布出去肯定有泄露的風險，哪怕這個風險再低，稽查署也不可能在這種重大事情上去賭。
如此，也就只能私下聯繫機師，儘可能控制知情者範圍，秘密進行抓捕了。
正常情況下鍾啟航肯定不會胡亂動用那些被劫機甲的，畢竟那與自爆無疑。
因此只需要在其反應過來調動這股力量之前將其控制住，那麼一切就是皆大歡喜。
「我有什麼好處？」
林語心念百轉，決定試探一下。
稽查署如果知道他和鍾家父子之間的恩怨，那給出的好處肯定不會太多，甚至乾脆沒有。
但如果不清楚，私底下僱傭機師參與進這種高危任務，那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可不小。
「就按照D級團隊任務，事後我們稽查署會向蒼穹給你申請滿額補發功績獎勵，如何？」
諾艾爾顯然是有備而來。
機師接任務，完成任務，直接走機師協會的任務系統可以說再合適不過了。
「不夠。」
林語卻直接搖頭。
D級滿額獎勵，那也不過三千點功績罷了。
雖說三千點其實已經很多，哪怕是他手上目前也只有一萬。
但這卻也要分情況。
普通機師想要一次拿到自身等階的滿額獎勵非常困難，但對他而言卻並不是什麼特別難的事情。
正常來說，如果有三千點獎勵他當然是滿意的。
但既然能有機會獲取別的東西，那他肯定還是要儘量爭取。
功績隨時能有，但很多東西卻不是光憑功績就能弄到。
機師協會也不是萬能的，再者還有權限的限制，就算有功績，他現在只有D級的權限，也換不到更高一級的東西。
可從諾艾爾、從稽查署手裡，這卻是可以談的條件。
「那林先生你想要什麼？」
諾艾爾微微一愣，頓了剎那，還是開口。
直接算機師協會的任務，滿額獎勵，這絕對是足以讓大多數機師欣然接受的提議。
給滿額功績本身就已經是一種優待了，換成別的條件，並不一定能比拿著滿額功績去找蒼穹兌換划算。
所以她實際上也沒做額外的獎勵預案。
不過，想想林語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就算受限機體性能達不到C級也遠遠超過D級機師，提出更高的條件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我要你們幫我搞定軍工營業資質。」
林語也不廢話，直接提出了一個可以說是獅子大開口的條件。
軍工營業資質！
這指的，自然是對機甲與各類武器的生產經營許可。
武器裝備的經營，自古以來，無論在哪，都是一個敏感且受到嚴格管制的問題。
尤其是在科技極度發達的社會，要是所有公司都能隨意生產銷售武器裝備，整個世界早就亂了套了。
軍工營業資質，不止聯邦本身管制，那些身為既得益者的資本集團同樣一致維護。
這是一項永遠不會缺乏業務的暴利行業。
也是資本建設與掌握大規模武力的最佳渠道。
可以說，這就是晉升真正資本巨頭的入場券。
相對的，也是被嚴苛封鎖的一扇門。
機師有很多權限，甚至能持有攜帶機甲與大量重武器、自機師協會獲取和持有各種禁止流通品、飛行載具也無需遵循固定航道、各種大大小小的特權與隱含特權數不勝數。
但這其中卻絕對不包括銷售與大規模生產軍事武器。
自己改裝和小規模生產自用沒問題，但不能銷售。
林語之所以入城這麼久，兜里剩下幾萬塊都沒自己賣機甲之類的，除了確實有缺少材料與名望渠道這些客觀因素之外，也正是因為如此。
私下生產和銷售武器，這可是重罪。
他可不想剛獲得身份沒幾個月就混成通緝犯，和地溝老鼠一樣東躲西藏。
「林先生，我認可你的實力，但你不覺得，你這有些過於獅子大開口了嗎？」
諾艾爾這時神色都已經正肅起來。
林語說破天就是個D級機師。
參與進這件事情，其價值再怎麼也比不上一個C級。
竟然開口要軍工經營資質，這豈止是大開口。
就算是在機師協會，這也不是區區三千點功績能得到的，更不是D級機師有權限獲取的。
甚至對於這種影響可能比較深遠的事情，機師協會對其限制往往會更高，想讓機師協會出面調動資源人脈拿到此類資質，起碼也要B級權限。
「我有辦法引走鍾啟航父子身邊絕大多數機師級力量，屆時你們只需要正常突襲抓捕。」
林語說出了自己的籌碼。
不管怎麼說，鍾啟航背後也可能涉及整整兩個營，搭載演算晶片，大概率成建制的機甲營。
這件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往最惡劣的方面考慮，對整個錫蘭都有著致命影響。
起碼對負責維護治安的稽查署而言非常要命。
但他能引走鍾啟航身邊機師。
排除那些正常不好調用的被劫掠機體，鍾雲帆和鍾啟航能調動的機師力量和他以往預計的不會相差太多。
最多不過是一個C級加上一批其餘低階機體。
自己曾連續表現出遠超演算晶片的戰鬥力。
鍾啟航和鍾雲帆父子倆現在絕對想抓他想到發瘋了。
他敢肯定，只要自己一出城，這兩人必然會派出絕大多數力量以確保萬無一失。
這是風險。
但反過來，也能成為他足以影響整個局勢的籌碼。
也是他短時間內唯一可能拿到軍工營業資質的機會。
「林先生，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先不談你怎麼引走，就是成功引走鍾啟航身邊的機師，你又怎麼活下來？」
諾艾爾聽到林語的話後確實被驚到了剎那，但很快還是面色沉了下去。
「這是我的事情，總之，我有把握，你們需要做的也只是視情況選擇抓捕或者不抓捕而已，不會有風險。」
林語道。
他顯然是個非常好的說服者。
話語直戳關鍵點。
林語能不能引走，試試總沒關係，只要不泄露風聲，沒成功他們大不了放棄抓捕，繼續徐徐圖之就是了。
嘗試不需要成本。
諾艾爾明顯有些意動了起來。
但最後，她還是搖頭。
「抱歉，我不能拿你的生命去賭。」
她搖頭：「而且你也高估我們了，我們可沒辦法幫你拿到軍工營業資質，稽查署可不是工商部門。」
「稽查署拿不到，但我相信諾艾爾小姐你能拿到。」
林語只是微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