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娥?你還好嗎?」,蕭柏棄看著神情不太好的她,有些擔心地問。
素娥抬起頭,露出一個豁達的笑容,「我沒事。」
「抱歉,我們這次直接去救人都沒和你說一聲。」
「沒事,只要人平安回來了就好。」
蕭柏棄不知道說什麼,有些尷尬地撓撓頭,「這次我們直接把那群海盜一舉殲滅了,這樣他們才不會再禍害這裡的百姓。」
素娥有些吃驚:「你們就這麼把他們都殺了,不怕朝廷怪罪下來嗎?」
「我們會去和皇上說清楚,這裡被朝廷的軍隊整治過一次,結果他們又來鬧事,其實是咎由自取。」
素娥:「嗯,以後有需要隨時可以找我。」
「好。」
………………
沈玄卿一直陪在穆珂身邊,直到她醒來。
穆珂眨巴眨巴眼睛,覺得全身的力氣好像恢復了,側過頭,就看到沈玄卿正在擦他的劍,一塊白布都被殘留的鮮血染成了紅色。
沈玄卿停下手裡的動作,轉頭看著穆珂,「還好嗎?要喝水嗎?」
穆珂啞著嗓子說:「要。」
沈玄卿起身接了杯水,將她扶了起來,她被這個動作嚇了一跳,但還是接過他的水一口氣喝了個滿足。
「哈~總算好多了。」
她將杯子還給沈玄卿,有些好奇地問:「你一直在這裡?」
「嗯,不然你渴死了怎麼辦?」
穆珂摸著柔軟的被子,無比慶幸自己總算撿回了一條命。
「沒想到你真的會來救我……謝謝。」
沈玄卿覺得有些好笑,剛才是誰說不想死要救她的。
「你一直覺得我是那種見死不救的人嗎?」
穆珂睜大了雙眼看著他,「你肯定不是,你是捉妖師,本就是拯救蒼生的,但是對我……我知道你心裡有些排斥我的,不過還是謝謝你。」
沈玄卿有些意外,原來她一直覺得他在排斥她,可又想起之前確實懷疑了她很久,有這種想法也是情有可原,不過現在還得確認她和妖王是不是一夥的。
沈玄卿還是微笑著說:「你總是會做些容易死的事情,可又說自己惜命……」
穆珂無辜著臉,立馬說到:「沒有人不怕死,我這樣也是因為以前受過重傷差點死了,所以現在很珍惜這條命。」
沈玄卿抓住了關鍵詞:「重傷?怎麼搞得?」
穆珂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這件事和妖王有關,她不能再多說些什麼。
「就是不小心掉進河裡差點淹死,幸好一個過路人把我救起來了。」
沈玄卿嘆了口氣,「你先好好休息,臉上的傷,你自己拿藥擦擦。」,然後就出去了。
穆珂摸了摸自己的臉,已經不疼了,還殘留著膏藥淡淡的香味,「是他給我擦的?」
沈玄卿來到蕭柏棄的房間,發現其他人都在,
「大師兄,穆姑娘醒了嗎?」
「嗯,醒了。」
蕭柏棄對他說:「這次我們殲滅了海盜,還是有必要寫封信向皇上告知此事。」
沈玄卿只是隨口應付了句:「嗯。」
「玄卿有心事?」,素娥瞧著他從一進來就有些悶悶不樂的。
「沒什麼,只是想著我們的行程要耽誤幾天了。」
「沒事兒,等穆姑娘好些了再走也不遲。」
晚上,穆珂還沒下床,就有客棧的小二端著菜來了,「這是穆姑娘的朋友定的。」
穆珂感覺遇到了再生父母,衣來伸手 飯來張口的日子也是讓她過上了。
餓的實在受不了了,等小二走後,立馬放棄了矜持的形象,開啟狼吞虎咽模式,
一手夾著菜,一手抓著肉,還有暖湯在旁,好不快哉。
正吃著,有人不敲門就進來了,
「你怎麼不敲門就進來?萬一看到我……」
「你這吃飯的聲音大的我在門外都聽見了。」
穆珂瞪了沈玄卿一眼,收斂了一些,
「我已經沒事了,只是餓了,我現在在吃飯,有事的話等我吃完了再說。」
沈玄卿坐在了她的對面,倒了杯茶水喝完,
「你確定要這麼看我吃飯?」
「你吃你的,我只是想和你聊聊。」
穆珂塞了口飯,沒回答。
「你之前不是說你做夢,夢到了櫻落嗎?除此之外呢?還有夢到過什麼?」
穆珂停下筷子想了想,除了夢,還有那次虛空世界看到的,這個要說嗎?
「我還夢到了你和你的青梅一些小時候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什麼事?」,沈玄卿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嗯……就是她給你表白,但是你沒同意,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夢到這些。」
穆珂只有含糊地說了些,讓他打消一些疑慮,還要把自己和櫻落分開當作兩個人。
沈玄卿的嘴角卻不自主地上揚,他沒想到這個人能記住這件事直到現在。
穆珂:「有那麼好笑嗎?你拒絕了人家唉,人家哭都來不及。」
「那怎麼辦?如果你是我,你要怎麼辦?」
穆珂又想了想說:「如果是我我肯定和她說清楚為什麼不喜歡她,然後祝她找到一個真正愛她的人,可你一點都不懂,什麼都不說。」
「愛一個人就一定要說出口嗎?」,他仿佛又聽到了那句「玄卿,我心悅你。」,可偏偏是這句話,他對她沒有愛只有愧疚。
穆珂想這是個什麼意思,「不管愛不愛都要說出口,互相猜測對方喜不喜歡自己才是最痛苦的,起碼說出來就不遺憾了。」
她又接著說:「其實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才是最悲傷的,唉,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終成眷屬。」
沈玄卿緩過來,看著侃侃而談的穆珂,他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出了那個纏繞了他多年的問題:「穆珂,如果你是她,你還會愛上一個遲來的人嗎?你會原諒他的離開嗎?」
……
穆珂心想他問這個問題不就是相當於在問她會不會愛上沈玄卿嗎……太可怕了,千萬不要得罪他。
「不會愛上他,但是會原諒他。」,
沈玄卿瞬間覺得心中莫名好受了許多,因為她是以前的櫻落,她原諒了自己,是不是也代表櫻落呢。
穆珂看著他滿臉寫滿憂愁的臉,在他面前晃了晃手,沈玄卿的視線從手上轉到她的臉上,「怎麼了?」
「你對她只有愧疚嗎?」
「可能。」
穆珂不想和他玩這種多角色扮演的遊戲了,起身縮進被子裡,「我要睡了,你回去吧。」
沈玄卿也沒有繼續打擾她,回去了。
他走後,穆珂小聲地說著:「我都說了原諒你了,就不要再自責了……」
………………
一早,因為穆珂主動說自己身體恢復好了,大家便決定今天就走,到了海邊,租借了一條大船,大家開始正式向蓬萊島出發。
穆珂從來沒來過海上,所以對大海感到很新奇,趴在護欄上看著海里的游魚,她想著有一天自己會游泳了一定要來一次大海。
沈玄卿看著這個危險的動作,走過去把她拉了回來,「這樣危險。」
穆珂只好回到甲板上,看著天上飛的海鳥,她又充滿嚮往,還沒有遇到過飛禽類的妖,真是好奇。
只要航線是對的,航行時間就不會太久,不過也聽說有很多漁船在海上失蹤。
有專門的人開船,太陽正是最大的時候,大多人都在船艙里待著,只有穆珂在甲板上逗鳥玩。
沈玄卿看著她頂著太陽在外面玩,不太放心,又把她抓了回來,「這樣會中暑。」
穆珂感到真是奇了怪了,沈玄卿好像總是看著自己在幹什麼,
「他不會是又對我起疑了,所以時時刻刻看著我在做什麼,好抓住我的把柄?早知道昨天就不說那麼多話了,我明明沒得罪他啊!」
穆珂走到沈玄卿身邊,對他乞求道:「如果你覺得我說錯了做錯了什麼,你一定要和我說,我是個榆木腦袋,反應不過來。」
沈玄卿只是指了指她的袖子,「有鳥糞。」
「啊!這臭鳥!」,穆珂連忙跑去用海水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