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恆走到與梁邵安顧清單約定的路口。
兩人早早等在路口,顧清單手裡還有一串糖葫蘆寶貝的很。
周恆上下打量著他那糖葫蘆,他不吃,看樣子也不是給自己的。
梁邵安站著,顧清單蹲著。梁邵安最先看到周恆。
「走了,回家」
「恆來啦,走,回家」顧清單撿起地上的書包跟了上來。
三個人肩並肩的走著,不知道高一到現在多少個日夜都這樣,但是這樣的感覺還是很愜意。
許藝站在很遠處,她看著他們,眼底滿是羨慕。
她的喜歡和愛不熱烈,慢悠悠的,像清潭裡漂浮的落葉,需要停留久一些,需要用心。
扭捏的人不會表達愛,也因此她都沒多少朋友。
第二天,周恆起得更晚了,校運會不會記遲到。周恆一起來就翻牆進職高里去了。
職高也是校運會,周恆穿著梁邵安的校服,很合身,但是他沒有梁少安的氣質。
他太清冷了,身上沒有菸酒的氣息,雖然身體削瘦,但確實不像混的人。
大家都不是傻子,就算有人知道他不是這個學校的,也沒人舉報他。
職高本就魚龍混雜,來這裡讀書都是有家底的人,以後不是出國就是創業。
還有一些真的混日子的人,但是少的可憐。
安城本就一面天堂,一面地獄,兩個極端。
職高的開幕式是無人機秀,是飛機盤旋在天空用顏料畫了一遍又一遍。
普高是校長念了一遍稿子接著副校長念一遍,念了五次以上,學生們被曬得怨聲載道。
周恆不去學校,老師打電話給他的父母。周恆媽媽電話轟炸,周恆掛了一個又一個。
周恆對這些感慨不大,他看著大本營桌上散亂的瓜皮,走了神。
梁邵安有比賽一直忙,顧清單照顧著周恆的情緒。
周恆沒說什麼話,一直等到中午梁少安忙完。梁邵安一回來就被顧清單拉走。
「別說了,懂的都懂」
「那我真不說了啊」
周恆抬眸,「脫了這麼久還是離婚了」「自己先回去了,不用管我」
失落在他眼裡流轉,眉間似撥不開的弦。他眼眶濕潤像淋濕的小狗。
電話那頭是父母的離婚通告,告訴他的撫養權以及不讀也沒關係。
顧清單和梁邵安沒有跟著,他不讓。
許藝在學校這邊參加比賽,班裡沒有她任何之前的朋友。
她一個人默默的參加了比賽,許藝跑得第六名,普高只給一到三名發獎牌。
沒有人關心一個沒有獎牌的選手,上午是四百米跑,下午是女子接力賽。
許藝得了一個筆記本和一包紙,不過她也很高興了。
中午許藝回家休息,準備下午的比賽。
她獨來獨往,很少有人注意到她,下午許藝睡過頭。
女體育委員拿著手機也不給她打電話,許藝和她不熟,許藝沒來的時候她挺著急的。
但是當她知道四人賽是現場報名之前的可以不作數,小心思一動她立馬換了自己人。
沒想到還是輸了比賽,李向楠這時候也還沒到學校。
一環扣一環,許藝錯過比賽,有別人頂替許藝,但是比賽輸了。
女體育委員又氣又怕有人找她自己事,急需找人撒氣。
集體賽輸了,丟了李向楠的臉,李向楠氣沖沖的來到學校。
許藝已經到學校了,女體育委員正在質問她,她耷拉著頭不知所措。
「老師,她不去我們才輸的」
李向楠到了大本營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翹著二郎腿炸毛的頭髮顯得她像一隻八爪魚。
「是你自己報的名,怎麼不去比賽?」
李向楠質問起來。
許藝沒有回答她,班裡的同學圍過來發出抱怨,氣氛尷尬到冰點。
李向楠不依不饒,振振有詞「既然你自己報了名就應該去,這是集體榮譽!」
女體育委員一句話把許藝推向風口浪尖,李向楠的加持,許藝的高中人際交往就此崩塌。
許藝在罵聲中離開。像是被澆一盆水,難過但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