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道院所有通過考核之弟子,限時半個時辰,速速來傳承閣前集合!」
一道宏大道音驀地響起,以傳承閣為中心,飛速向四面浩蕩蔓延開來。
各個小院,修煉室,乃至洞府之中。
一雙雙眼睛陡然睜開,臉上的表情或興奮、或忐忑,或驚疑,不一而致。
第七臨院。
王教習坐於蒲團之上,雙目微闔。
講法堂中不停迴蕩著他的講道之聲。
然而此刻,聲音戛然而止。。
王教習眼神複雜地看了眼傳承閣所在方向,忍不住說道:「這麼快?這一屆天才太多了,也不知道張師弟現在修為如何了。以他的天賦,想必應該有希望進入前二十名吧~」
回過神後。
便見他目光從台下四十餘人臉上一掃而過,淡淡說道:
「你等還有三天時間,三天後若是還不能將觀想法修行入門,便與我龍湖道院無緣,安心回去做一個凡人吧。」
台下眾人聞言紛紛露出絕望沮喪的表情,啜泣聲此起彼伏。
修煉房內。
伴隨著最後一粒蘊靈丹吞入腹中,張景臉上陡然升起一片潮紅。
磅礴至極的靈氣如洪水般爆發。
嘩啦啦——
張景體內的虛幻大河流動越來越快,源源不斷地將靈氣煉化為漆黑靈力。
一縷縷靈力在丹田之中瀰漫,飛速涌動。
仿佛下一刻就會沸騰。
聚元靈光不停地收縮、綻放。光芒所過之處,靈力恢復安穩,但氣息卻變得越發沉重壓抑。
某個瞬間。
仿佛到達了極限。
靈力轟然沸騰,而後又在強大的壓力下,開始一點點融匯。
「鍊氣二層!」
張景臉上浮現出一抹激動,身上氣息陡然暴漲。
隨後,深吸一口氣——
他臉上的表情再度恢復平靜,繼續不急不躁地修煉五藏解引水元注。
一直到丹田內的變化徹底完成,靈力恢復平穩,張景才慢慢睜開眼睛,細細地感受著鍊氣二層的變化。
靈力更加渾厚,波動更加強烈,靈識和身體同樣獲得了不小幅度的強化。
為了驗證效果。
張景控制靈識勾勒起凝冰化鋒術的法術道紋,靈力注入其中。
只不消三五息時間,他手中便出現了一道不停顫鳴的鋒芒,駭人的鋒銳氣息直接透過皮膚,深入骨髓。
果然!
張景眼中閃過明悟之色。
明明是相同的法術,可由於鍊氣二層具備更強橫的靈識與靈力,所以表現出來的威力天差地別。
看著手上的凝冰化鋒術,張景微微一笑,隨即喚出五法靈河。
剎那間,便見一條較之前更加寬闊洶湧的靈河突兀出現,環繞在張景四周。河中五條模樣怪異的法術之魚正在暢快遊動。
心中一動。
張景將手上的凝冰化鋒術緩緩送入靈河,轉瞬間便見其化作了一條體型明顯更大的法術之魚。
「果然五法靈河的容量跟著修為提升了可以填充八道法術了麼?」
心中一動,玉符緩緩浮現在眼前。
看見上面有些凌亂的技能信息,張景不禁眉毛一挑:「看來得先將這些技能分個類,整理一番才行。」
隨後,在他控制之下,玉符開始閃爍起來。
不多時。
法種:
低階法種:心眼(不可提升)
功法:
五藏解引水元注·二級(71/400)
技能特性:五法靈河(中級)
純元納息觀想法·二級(161/300)
技能特性:聚元靈光(低級)
青雀攬氣訣·未入門(0/50)
下品法術:
凝冰化鋒術·三級(2/120)
技能特性:鋒銳(低級)
冰光咒·三級(8/120)
技能特性:重光(低級)
踏波御空術·一級(33/40)
技能特性:寒息(低級)
特殊:
幽蛟吞虛道蘊·殘(不可提升)
「學的法術技能還不少。」
張景眼角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
此外——
他單手從腰間儲物袋一抹。
頓時,一柄包裹著幽黑靈光的飛劍出現在身前,隨後不停地在房間中穿梭,散發出陣陣凌厲氣息。
這柄飛劍此刻的威勢,竟然還要遠勝於當初的黑衣男子。
「修為提升後,飛劍操控起來果然更加得心應手,而且威力幾乎比得上有鋒銳特性加持的凝冰化鋒術了。」
張景滿意地點點頭。
這樣一來,他現在的常規對敵手段便能以法器為主。
五法靈河則是作為輔助與改變局勢的手段來使用,根據不同情況在其中儲存不同類型的法術。
二者相互結合,足以讓張景應對絕大多數情況。
卻在這時。
一道宏大道音驟然響徹耳旁。
張景先是一怔,隨即馬上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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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道院要公布這次的考核排名競爭方式了,算算時間,確實也差不多了。」
他起身便向外走去。
還未至傳承閣。
張景便遠遠望見了這些佇立在廣場上的石柱,高大巍峨,光是看著便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等他來到傳承閣近前時,這種壓抑之感越發濃重。
視線不自覺從石柱上移開。
張景這才注意到,此時的傳承閣前已經擠滿了近百人,其中有男有女,面色稚嫩。而且遠處還有人源源不斷往這裡趕來。
而在外圍,則零零散散站著十數個身著青袍的外院弟子,好似在看熱鬧一般。
「張兄,這邊。」
不遠處忽然傳來一聲呼喊。
張景循聲望去,卻發現是季伯常正在朝自己招手。
「季兄你來的這麼早?」
張景輕步走到對方身旁,有些詫異地問道。
「害,我就是剛好在這邊而已。對了,張兄,我有個好消息告訴你。」季伯常興奮地說道。
「什麼好消息?」
「你不是因為道功抽成太高的原因,所以還沒有選擇加入任務小隊麼?我在師姐那裡磨了很久,終於讓她鬆口了。只要你這次考核排名能進入前二十,師姐便答應推薦你加入五色小隊,而且道功抽成可以降至半成。」
「多謝季兄。」
張景笑著說道,心中莫名有些感動。
雖然這次自己的目標是考核排名前十,但這些季伯常又不知道。
對方能在尚不知情的情況下做到這種程度,實屬難得了。
「對了,張兄,你到時候進入五色小隊後,千萬不要向別人提抽成的事情。」季伯常囑咐道。
「好。」
張景答應道。
正在兩人說話時,聚集過來的人越來越多。
沒人指揮,可人群卻是自發地分成了前後三部分,相互之間涇渭分明。
此起彼伏的談論聲形成嘈雜的聲浪。
「你們可清楚道院讓我們在這裡集合,是為了什麼嗎?」後面有人小聲言語道。
「你知道?」
「那是自然,」見有人問,說話之人語氣不自覺高亢起來:「看見站在最前方得二十九人了嗎?他們就是這次拿到乙等評定的那些天才!」
「這和道院讓我們集合有什麼關係?」
「你們難道沒有發現那些乙等天才們,幾乎很少出現在我們眼前嗎?要知道他們和我們可是住在同一片區域的。」
「嘶——還真是!」
話音剛落,他們便感覺整個廣場忽然變得安靜。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向新出現在最前方的一男一女看去。
甲等!妖孽!
眾人心頭齊齊浮現出相同的詞語。
望著那兩道身影,原本還一副看熱鬧模樣的那些外院弟子,此刻臉上同樣不自覺浮現出一抹認真。
人群之中。
張景同樣看向最前方的兩道身影,臉上表情古井無波,讓人看不出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兩個甲等妖孽啊」
季伯常眼神複雜,嘴唇一陣蠕動,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下一刻,廣場上的安靜便被一道浩大聲音打破。
「看來人都到齊了。」
聲音響起的瞬間,便見兩道紫袍身影自石柱頂端緩緩飄落而下,最終停留在眾人上空。
張景抬頭望去,隨後便覺得其中一道紫袍身影有些熟悉。
那是劉師兄?
雖然對方換了衣服,但張景依然認了出來。
只見劉師兄面色嚴肅道:
「現在由我宣布本次龍湖道院考核第二階段內容。」
「念及近年來,道院有不少師弟在執行鎮妖任務時身死道消,故我等傳承閣諸多內院一致決定,第二階段採用鬥法切磋之形式,來確定本次考核最終排名。藉以警示諸位,護道之心不可無。」
「時間三日後,地點就在此處。」另外一位紫袍男子開口道:
「排名獎勵,前十名每月五十道功,十至二十名每月二十道功,二十至三十名每月五道功,持續發放一年。」
說罷,二人便化作兩道遁光,徑直進入傳承閣之中。
廣場上先是一陣安靜。
隨後。
轟——
聲音開始沸騰。
站在後面的那些人,有的一臉茫然,有的面露絕望之色。
「什麼鬥法?我都不會法術,怎麼斗?」
「我們都還沒有引氣入體,難道要拿拳頭上?」
「為什麼只說了前三十名的獎勵?後面的呢?」
「就是沒獎勵咯」
「等等,你剛剛說那些乙等天才很少出現在我們面前,莫非和這個有關?」有人忽然想起剛剛聽到的話,驚訝地問道。
「對啊,他們很早就知道了,所以為了競爭排名,都在閉關修行。」
「這不公平!」
「呵呵,你想怎麼公平?那些獎勵根本就不是為我們準備的。據說那天外院很多任務小隊都會到場,我們參加的目的是儘可能表現得好一點,爭取引起某個任務小隊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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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沒想到竟然還是鬥法,這下子就得硬拼修為和法術,還有法器了。」季伯常聞言有些無奈地說道。
「季兄,不管哪一種方式,最後拼的不都是這些麼?只不過鬥法更直接而已。」
張景神色淡然地說道。
這對已經突破至鍊氣二層,攻防法器皆備,而且還有五法靈河的他來說,算是一個好消息。
「唉~張兄你說得對,還有三天,希望能突破至鍊氣二層吧。」
季伯常嘆息一聲,隨後便告辭道:「張兄,我先回去修煉了,先行告辭。」
「告辭。」
說完,張景同樣往回走去。
與此同時。
永安城,張記藥鋪。
「快一個月了,景兒還從未離開我們這麼久過。唉~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那裡的飯食吃得慣嗎,床睡起來習不習慣,會不會受欺負?」
張母一邊抹著淚,一邊說道。
旁邊的張父聞言將張母拉入懷中,安慰道:「娘子,莫要再擔心了,景兒他已經長大了。」
「怎麼能不擔心?」、
說話間。
篤篤——
藥鋪大門被敲響。
「來了。」張父應和一聲,隨即快步跑去開門。
張母也急忙用袖口將臉上眼淚擦拭乾淨。
「張郎中,我們東家遣我來問你一句,你們什麼時候可以搬走?」
「實在是抱歉,我們家景兒還有三五天就回來了,等他回來後我們一定馬上搬走。」
張母走出去,便見到張父對著一個錦袍中年男子恭敬地說著什麼。
聞言,中年男子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張郎中,希望你能說話算數,只待貴公子一回來就搬走。我們東家很著急。」
「知道了,您放心。」
見此,中年男子點了點頭,轉頭走出藥鋪。
在他身後,張父和張母相互對視一眼,不禁鬆了一口氣。
沒過一會兒。
隔壁劉掌柜悄悄走了進來,迎著張父目光,嘆息道:
「唉,張郎中,他們又來催你了?」
「是啊。」張父無奈點點頭。
「奶奶的,他們也催我了,要不是張郎中你一直拖著,咱們這幾家估計早就被趕走了。」
「要不是那個百藥閣東家認識仙長,實在是惹不起的話,他娘的這麼點銀子就想買我的鋪子,做他的春秋大夢去!」
劉掌柜罵罵咧咧道。
「好了劉掌柜,當心禍從口出啊。」張父笑著寬慰道。
「對了,張郎中,你家張景到底去哪兒了,這都整整一月未歸了?」
張父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張母示意了個眼神。
隨後便聽張母笑著說道:「劉掌柜,我家張景去鄰郡訪親,就快回來了。」
「原來如此。」
等劉掌柜走後,張父這才疑問道:
「娘子,為什麼你——」
「夫君你糊塗啊,你就這麼跟他們說,那等景兒回來後他們必然會問東問西。這不是在刺激景兒嗎?」
張母白了張父一眼。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還是娘子想得周到!」張父恍然大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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