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幗不讓鬚眉:康克清

2024-08-08 05:26:24 作者: 王一楠、李一星
  只要她一說話,同村的其他童養媳都能聽,她成了「媳婦王」。她們為了當女兵,悄悄來到贛江邊上,等待北伐軍的船。她15歲當了婦協宣傳委員,率領婦女宣傳隊動員婦女參加打土豪分田地,提倡男女平等,動員婦女放腳、剪髮。她17歲下定決心要跟著紅軍參加革命。她隨隊伍上了井岡山,並成了朱老總的妻子。他到特務連的頭一天,戰士們見指導員是個女的,都在一邊竊竊私語。她帶領的女子義勇隊成了一支引人注目的隊伍。抗日戰爭時期,她任八路軍總部直屬隊政治處主任。1945年,重新建立中央婦女委員會,她被中央任命為中央婦委委員。新中國成立後,她任全國婦聯兒童福利部部長。

  大腳女孩

  1911年的秋天,康克清出生在贛江上的一條破漁船上,取名桂秀。出生還未滿月時,父親因繳不起漁稅被抓去牢。母親東借西湊,勉強湊了幾元大洋,交清漁稅,贖回了父親和破漁船。一家人才又開始了在贛江上的捕魚生活。

  後因家庭的困難,小桂秀被作為望郎媳被羅家收養,養母用奶水餵養她,希望她能給羅家帶來一個兒子。遺憾的是養母不久生下了一個女兒,而且不到滿月就夭折了。打那以後,她再沒有生育。於是,羅家就把桂秀當成了養女。桂秀一直喊養父羅奇圭叫叔叔,喊養母叫嬸子。

  小桂秀的童年雖然過的也是窮困苦難的生活,但比起同村的其他童養媳,他又是幸運者。因為養父母、羅家爺爺、奶奶都很疼她,使她在苦水中感到家庭的溫暖。

  當桂秀六七歲時,就開始學著幹活:拾柴、扯豬草、放牛、做鞋、推磨……隨著年齡的增長,她學會了很多活的本領。她盼望自己快快長大,能和大人一起挑起生活的擔子。

  當時農村的女孩都裹小腳,大腳女孩要遭人恥笑。這是女孩子的一場災難。好端端的天生兩隻腳,硬被長長的布條裹成尖尖小小的棕子形,那酸疼憋悶的滋味,令人難以忍受。

  當桂秀長到十來歲時,奶奶就要給她裹小腳,說:「大腳妹子丑得很,嫁不出去。」桂秀不依,奶奶就像抓小雞一樣,把她夾在胳肢窩下,使勁地用粗布把兩腳緊緊的裹上。可是等奶奶一走,桂秀就把裹腳布打開。

  奶奶為此發過好幾次脾氣。好在養母站在桂秀這邊。因為,養母自己有一雙大腳,深感女孩裹了小腳,上山砍柴、下地幹活都困難。便勸說奶奶不要給桂秀裹小腳。

  三個人二比一,奶奶看桂秀的態度堅決,只好放棄了這個打算,說:「那就讓人笑話吧!」這樣,桂秀才免去了這場災難,幸運地留下了兩隻天足。它對桂秀下地勞動,後來參加革命走南闖北,都帶來了很大的方便。

  「媳婦王」要當兵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村里人都把桂秀稱作「媳婦王」,認為她是全村最能幹的童養媳。

  桂秀無形中成了童養媳中的一個頭頭。她在家裡,不挨打、不挨罵,生活比別的童養媳強。桂秀同村裡的童養媳們在一起勞動玩耍時,她們發生了爭吵,或是打起架來,桂秀就幫她們勸解。只要桂秀一說話,她們都能聽,桂秀好像成了真的「媳婦王」了。

  童養媳們漸漸成了親密的小夥伴,經常結伴放牛、割草、打柴、撿蘑菇、挖野菜。高興了在一起打鬧一陣,累了就坐在水牛背上,說說不願告訴別人的心裡話,各人受的痛苦。這樣一說,好像痛苦也就減輕了。

  有一天,夕陽照紅了山崗樹林,童養媳們走到半山腰歇腳。有個小夥伴突然提議:「我們去當尼姑吧!」桂秀聽了堅決反對,雖然說不出多少道理,只覺得尼姑整天關在庵堂里,不是念經,就是拜佛,孤孤單單,冷冷清清,那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桂秀這麼一說,大家都贊成。可是又有人說:「這樣一天到晚活受罪,真不如死了好。」

  「死,那怎麼成?人一死,就什麼也沒有了。難道我們這輩子就是為了死,就不能想辦法找條活路嗎?」桂秀這麼一說,小夥伴一個個點頭贊成。

  可是到哪裡找活路呢?

  桂秀忽然想到聽人說過廣東革命軍,已經開始北伐,要打倒帝國主義和軍閥。北閥軍里有女兵隊,管吃、管穿,又能練武,還能學寫字、學道理。要是都當上女兵,那不就是活路嗎?

  這一下打動了大家的心,可是怎樣才能當上女兵呢?不認識人又不認識路。有人說,聽說北伐軍前些時候從贛江向北去,大船還曾在羅塘灣靠岸停過。於是,七八個小夥伴悄悄來到贛江邊上,等待北伐軍的船。來來往往的船不少,卻不見一隻北伐軍的船。希望一次又一次的落空,最後只好失望的回來。不過,從此當女兵的願望在桂秀的心裡越來越強烈,成了不可動搖的決心。


  婦協宣傳委員,帶頭剪辮子

  北代軍的勝利就像一陣春風,吹到贛南,吹到贛西,吹到萬安。他們沿粵漢鐵路指向長沙、武漢,同時沿贛江乘船北上指向南昌。萬安縣羅塘灣在共產黨的推動下也活躍起來。

  羅塘灣大禾場村背村有個曾天宇,他在北京大學讀書,參加了中國共產黨。曾天宇為發展革命力量,這個時期不停地在萬安和省城南昌奔波。這一次,他從省城回來,帶來了很多好消息,說湖南的民農起來了,把反動派打得落花流水。還說他這次回來要和大家一起鬧革命,組織農民協會。農民有了自己的組織,才能跟地主老財主斗才能翻身得解放。許多農民被他動員起來。知道農民協會是給窮苦農民辦事的。

  在革命的洪流中,桂秀積極組織羅塘灣鄉婦女協會。經過婦女訓練班的學習,她被選為羅塘灣鄉婦女協會的常任秘書(相當於現在婦聯主任)。她一面開展本鄉的婦女工作,一面參加縣裡組織的巡視團,到各處去演講宣傳。

  1926年,桂秀當了區婦協宣傳委員,和男同志一樣,不管酷暑寒冬,不問晴天雨天,戴著斗笠,率領婦女宣傳隊在羅塘灣一帶發動積極分子,動員婦女參加打土豪分田地,同時宣傳禁止虐待婦女,禁止虐待童養媳,反對包辦婚姻,提倡男女平等,宣傳禁菸(鴉片煙)、禁賭,動員婦女放腳、剪髮。

  村背村劉春香把她家童養媳羅冬英打得滿身是傷,奄奄一息,還不給飯吃。桂秀領著婦女到村背村開會,嚴厲批評了劉春香這個惡婆婆。起先劉春香不服氣,但是看見青年婦女發動起來的力量,不得不低頭認錯,保證不再打人。羅冬英後來參加了革命。

  為了動員剪髮,婦女協會編了個歌子:「剪了發,樣樣好,打柴割草不纏繞,隨地都可跑。……」

  一天下午,在羅塘灣上街德聲堂開婦女會,坐滿了一屋子人。有抱著孩子的年輕母親,有穿花衣服的小姑娘,有梳辮子的女青年,有盤髮髻的媳婦。婦女主任歐陽秀站在堂屋中間,高興地對大家說:我們一定要破除千年舊習,剪掉我們頭上的累贅——髮髻,這樣幹活方便,也省了好多梳洗綰結的時間,講完了又教大家唱《剪髮歌》。幾位前來幫助剪髮的婦女拿著梳子、剪刀,在堂屋裡走來走去,一邊問:「哪個帶頭剪?」

  堂屋裡鴉雀無聲,你看看我,我望著她,想剪又怕剪。封建勢力謠言,還像烏雲一樣壓在大家的心頭。幾分鐘過去了,沒有人敢當出頭鳥。

  歐陽秀一連問了幾個人,都回答說:「等回家商量商量再說。」

  桂秀看著這情景實在著急,心想現在到處都在革命,還怕些什麼?這時機再不能錯過,錯過了,不知還要費多少唇舌,就鼓起勇氣站起來說:「請先剪我的頭髮吧!」

  頓時全場吃驚,大家的眼睛都盯到桂秀一個人的身上。婦女主任笑著走過來對她說:「桂秀,你帶了個好頭,今後羅塘灣婦女工作就要靠年輕人帶頭。」

  「咔嚓咔嚓」,幾剪子就把桂秀的辮子剪下來了,然後用梳子一理,再用剪刀把短髮整理一番,乾淨利索。由於桂秀的帶頭,在場的婦女們一個個都挨著站起來,爭著剪髮。這天下午剪髮工作進行得十分順利。

  桂秀戴著歐陽秀給她的八角帽,興高采烈地回到家裡。養母一見桂秀變了樣,把髮辮剪了,勃然大怒,抓起燒火棍就來打。桂秀躲在牆角邊,不反抗,也不哭。

  養母問她:「誰叫你剪頭髮?為什麼剪頭髮?」

  桂秀說:「涼快,做事幹活都方便,已經剪了,再也安不上了。這全是我自己的主意。」桂秀不反抗,引起養母心疼,舉起的手臂無力再打下去,只好默認了面前的既成事實。

  堅決要當紅軍

  1928年,萬安暴動失敗後,羅塘灣到處是白匪軍和挨戶團,他們殺共產黨和革命群眾簡直殺紅了眼。養父羅奇圭怕桂秀被敵人捉去,便不許她參加革命,並打點著要把她嫁出去。

  農曆七月底,養父接到劉光萬和柴苟的通知:井岡山的紅軍要到羅塘灣來。這是萬安縣委和井岡山紅軍約定好,計劃在農曆八月初一,攻打萬安縣城的準備步驟。不料萬安縣委書記在暴動前一天被捕,原定計劃被破壞,紅軍臨時在羅塘灣待命。

  養父怕桂秀知道紅軍來到,對她封鎖消息,叫養母把她關在房子裡。這反而引起了桂秀的猜疑。桂秀斷定他們一定有什麼重大的事情瞞著自己,便搬了一條板凳,扒著窗戶往外看。

  當桂秀看見灰軍帽上繡著紅五角星的士兵時,心裡不由得劇烈跳動起來。這不是日盼夜想的紅軍嗎?於是,桂秀便故意把雞轟出門外,自己乘機上了街。


  桂秀一出去就遇見柴苟。柴苟就對她說:「趕快找婦女協會會員幫紅軍籌糧食做飯。」

  第二天,劉光萬通知桂秀和歐陽秀到小學校去參加紅軍召集的本地黨、團員積極分子大會。何長工主持,陳毅講話,當場發出號召:

  「老表鄉親們!歡迎大家參加紅軍,擴大我們工農紅軍!打倒蔣介石和地主老財,為窮人翻身求解放!」然後指指身旁的劉光萬和游必安說,誰要當紅軍都可以找他們兩人報名。

  桂秀高興得一顆心好像要從嘴裡跳出來,馬上找到劉光萬:

  「我要報名當紅軍,你快幫我去說說。」

  劉光萬卻笑著說:「行,行。不過我還得問一聲人家要不要女兵。女孩子報名你是頭一個,我看他們這個部隊裡一個女兵也沒有。」

  這下可把桂秀急壞了:「不管他們要不要,我一定要當紅軍,他們不要我也跟著走。打仗、放槍、燒火、做飯、縫補、拆洗我都干。若不讓我當紅軍,我就偷偷跟在隊伍後邊,除非他們拿繩子把我拴住。」

  桂秀堅決認真的態度把劉光萬逗笑了:「好吧!好吧!我盡力給我幫忙就是。」

  第三天下午,劉光萬找到桂秀說:「紅軍今天晚上就要開拔了。」

  桂秀馬上著急起來。問他:「我參加紅軍的事,你給說了沒有?行不行,今晚我都要跟著紅軍走。」

  他笑著點著桂秀的鼻子說:「看你急成什麼樣子,也不等我把話說完。」他告訴桂秀:陳毅、何長工已經決定,羅塘一帶願意參加紅軍的,統由他和游必安兩人帶領,成立萬安游擊隊,今晚跟著紅軍上井岡山,女的願意去也要。

  聽他這麼一說,桂秀可高興壞了忙問:「還有幾個姐妹也想去,怎麼辦?」

  「那你就趕快通知,遲了紅軍可不能等。」

  就這樣,康桂秀和6個小姐妹們一起加入了紅軍。

  上井岡山

  1928年10月,康桂秀跟隨隊伍上了井岡山。10月3日,正式成立了萬(安)太(和)游擊隊。

  敵人進攻的風聲越來越緊。山上山下備戰的工作都在加緊進行。過了陽曆年,紅4軍、紅5軍在柏路開會,為打破敵人對井岡山的第三次「會剿」,決定分兵作戰,紅5軍堅守井岡山,紅4軍下山到敵人後方牽制敵人。山上山下共同配合,打破敵人第三次「會剿」。

  萬安游擊隊仍然配屬紅4軍,一同下山作戰。1月10日,游擊隊奉命到茨坪集結待命。這時接到通知,調游擊隊的7個女同志到軍部,成立婦女組。歸軍部的工農運動委員會領導。

  在這個婦女組成里,桂秀認識了賀子珍、伍若蘭和吳仲廉。婦女組的任務是做群眾工作和宣傳工作,籌糧,籌款,有時還幫助毛澤東去做些調查研究工作。

  1月14日,婦女組隨紅軍下山,路過遂川縣的大汾、左安和上猶縣的營前。婦女組一住下來,就找一些群眾和婦女談話,了解當地的情況,然後由曾志把大家了解的情況綜合起來向工農運動委員會負責人譚震林匯報。婦女組還經常張貼朱軍長、毛委員發布的布告,寫大標語。

  桂秀一邊做這些工作,一邊從布告上和大標語中學認生字,同時領會一些革命道理。每天行軍、工作都十分緊張,生活雖苦,卻使我感到精神充實。

  嚴格要求自己

  1930年6月19日,紅1軍團在福建長汀成立。不久,黨中央又作出決定:將1、3軍團聯合起來,成立紅一方面軍。朱德任總司令,毛澤東任政治委員。此時,桂秀已成為朱老總的妻子,並被調到方面軍總部特務連任指戰員。

  部隊從長沙回來,就準備攻打吉安。吉安在江西省西部,贛江中游,地勢險要,是連結江西省西北一帶的交通樞紐,戰略要地。從1930年2月起,贛西地方武裝、赤衛隊和少數紅軍部隊,先後組織八次大規模的攻打吉安的戰鬥,都未成功。吉安四周已普遍建立了蘇區,它已成了紅色區域中的一個白色孤島。

  10月3日,部隊到達吉安外圍,4日拂曉,配合地方武裝、赤衛隊十幾萬人,展開聲勢浩大的攻擊。敵守軍4個團抵抗到晚上,利用黑暗的掩護,棄城乘船順贛江逃跑了。

  10月7日,在吉安召開了十幾萬人參加的軍民大會,慶祝勝利,並宣布江西省蘇維埃政府成立。

  桂秀對家裡給起的康桂秀這個名字,總感到太女孩子氣,一直想改,總找不到合適的人商量。在吉安遇到劉光萬,他聽了桂秀的想法,表示贊成。想了一下說:「那你就改名叫康克勤吧!」一邊說,一邊掏出一張紙寫在上面,遞給她看。


  桂秀覺得他起的這個名字不錯,也好聽,只是勤字筆畫多,寫起來比較費事,又覺得一個人光是勤快還不夠,還應當對自己要求高一點,就說:「把勤字改作清字,寫起來比較省事,而且表示我要沿著一條清清楚楚的正確道路前進,你看怎樣?」

  劉光萬連連點頭說:「太好了。你就改名叫康克清吧!」

  在特務3連當指導員不同於在司令部機關,對康克清來說是個全新的工作。這裡的戰士都經過一番挑選,不少是粗通文化的高小學生。當時紅軍里把高小學生也看作知識分子。

  比起他們,康克清是個沒有上過一天學校的農民幹部。戰士的年齡都同她差不多,工作中的困難自然更多。康克清分析自己的有利條件:自己參加革命的時間比他們長,革命道理比他們懂得多,政治覺悟比他們高,具備了一定的軍事知識和技能。更重要的是,自己已有了做指導員工作的初步經驗,懂得了管理教育的基本方法,也已經能看懂一般的書報了;而且特務連的戰士都很熱情,人人要求上進。

  所以,康克清有足夠的信心做好工作。她給自己規定了四條原則:嚴格要求自己,給戰士們做出好榜樣;嚴格要求戰士,不論政治思想、軍事訓練,都要嚴格要求;關心每一個戰士,針對每個人的思想實際,幫助他們;搞好全連的生活,一定要把伙食搞好。

  到特務連的頭一天,戰士們見指導員是個女的,都在一邊竊竊私語,連長也對康克清投來疑問目光。

  康克清不多說話,只是按自己訂的四條原則行事。經過她認真的工作,嚴格要求,大家同她很快地親密起來,她成了連隊大家庭里的一員。沒有人對她另眼相看了,她的工作也一天比一天忙起來。

  在特務連,遇到行軍,康克清同連長作過動員後,就一個人走在部隊後邊,防止有人掉隊,有走不動的,就幫他們扛槍,背背包。

  女子義勇隊隊長

  在「左」傾路線指導下,紅軍攻打敵軍設防堅固的贛州,先後四次都未攻下,敵軍援軍趕到,紅軍腹背受敵,遭到重大的損失,只好撤出戰鬥。這是又一次沉痛的教訓。

  攻打贛州時,許多青年婦女踴躍參加紅軍,擔任支前工作。攻打贛州失利後,許多人都不願回去,堅決要求留在紅軍里。經過中央軍委和地方黨委協商,決定把她們編入女子義勇隊,培養她們成為能做地方工作又能打仗的婦女幹部。這時,調康克清和吳仲廉到女子義勇隊工作。

  女子義勇隊共有180多人,康克清擔任隊長,吳仲廉任指導員。

  訓練課程主要有政治、軍事、隊列和文化課。康克清負責軍事和隊列操練,吳仲廉負責政治課和文化課。一位從日本留學回來的同志講軍事課,課後由康克清給學員們作輔導。

  女子義勇隊附屬於紅軍學校,作為學校的一個隊,先在於都,後來紅軍總部從於都遷往瑞金,紅軍學校也跟了過去。課程增加了戰地救護、急救包紮、普通醫藥衛生知識和傷病員護理。政治課增加了如何做農村婦女工作。

  烈火煉真金,嚴格出精兵。朱老總常常對康克清說:只有嚴格治軍,才能帶出好兵。康克清就按這個精神嚴格要求義勇隊隊員。不論隊列訓練、內務衛生、日常作息和值勤放哨,還是夜間查崗查鋪,康克清都嚴格要求,不容許有任何違反規定的行為。

  經過一個多月,女子義勇隊成了一支引人注目的隊伍。隊員們一律齊耳短髮,頭戴紅五星灰色軍帽,身穿灰色軍上衣,腰扎皮帶,打著整齊劃一的綁腿,腳登用舊布和麻混打的草鞋,鞋上各綴著一個大紅絨球。排隊走在大街上,老表們見了豎起大拇指稱讚;紅軍學校的男學員,都投來羨慕的眼光。學校里組織各種活動,分派下來的任務,女子義勇隊總是完成得又快又好,經常受到校方領導的表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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