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又一個老不死!
雙腳接觸地面,王元璟步行在人跡罕至的林中。
此時距離東北的戰鬥已經過去了五天時間,妖刀蛭丸被瞬蜂帶回了日本,而他也跟隨著對方來到了這片土地。
日本是一個發展不平衡的國家,多數的經濟集中在東京和京都兩座城市。
整個日本近乎一半的人口聚集在東部的幾座城市當中,其他縣尤其是北邊那一圈,就有些地廣人稀的意味了。
而他目前所在的地方位於滋賀縣大津市,位於日本的中西部地區,也是比壑忍的老巢。
比叡山是以橫跨在京都市左京區和滋賀縣大津市的四明岳和大比睿二峰為中心的、南北走向的山脈的總稱。
當年比壑忍戰敗,被迫退出了位於京都市的大本營,退到更加原始的大津市深山之中。
「瞬蜂?」
把守關隘的忍者看到金髮女忍,以及其手中的木劍匣子,先是一愣。
隨即大喜過望。
「你們已經將蛭丸迎回來了嗎?」
他伸手想要接過瞬蜂手中的木劍匣子,卻被對方一個閃身躲開。
下一秒,手中的細劍已經架到了守衛忍者的脖頸之上。
「帶我去找忍頭。」
瞬蜂冷冷地道。
王元璟望著這一幕,若有所思。
石川信說的沒錯。
看來這比壑忍內部也不是鐵桶一塊啊!當年透天窟窿10人大戰,上一任忍頭用自己的生命掩護其餘人等離開。
忍頭繼承少了上一任忍頭的背書,未必能夠服眾。
再加上作為戰敗方,被魚龍會等正統國家勢力打壓,現在的比壑忍的局面堪稱內憂外患。
守衛忍者看著自己脖頸上的細劍以及一身煞氣的瞬蜂,猶豫了一下:
「隨我來。」
兩名高明的忍者就這樣一前一後在樹林中疾馳,身子之輕盈,每一次縱躍都能穩穩落在看似脆弱的枝幹之上。
忍術著作《萬川集海》中指出:忍術思想的根源來自中國殷周之際的姜太公呂望。是他首先提出了忍術概念,並寫在了傳世名著《六韜》之中。
後來,孫武、張良、韓信等相繼對忍術理論進行了完善。
這就是忍者們推崇的所謂「風、林、火、山」四字真言由來。
由於修煉道的原因,忍者們尤為擅長山中伏擊,可以說越是複雜的環境越是適合忍者發揮。
王元璟跟在這倆忍者身後,來到一處落後的村落。
村落的主體建築是一間間茅草屋,由於時常遭受日本國內正統勢力的打壓,比壑忍們一直處於一種居無定所的狀態。
一旦前哨的守衛忍者發覺了敵人的動態,比壑忍們就會化整為零,離開原本的居所,直到敵人退卻.
就這樣,仗著對地形的熟悉和複雜地形的主場作戰優勢,比壑忍們躲過一波又一波敵人的圍剿,像是一頭受傷的野獸般暗自舔舐傷口,等待東山再起的一天。
相比較下,甚至不如留在東北的蝶那一脈的忍者們的混得如意。
運行鬼影步的王元璟輕易地跟在兩忍者背後進入了忍村
異人的一切手段都以性命為本,當性命修為達到一定程度後,哪怕再平庸的手段到了手中都能化腐朽為神奇。
當初在唐門中,連許新、唐妙興等人都無法發現他的存在,何況乎早已沒落的比壑忍者。
王元璟一邊跟著二人深入忍村,一邊觀察忍村內的環境。
忍村內的人並不多,一部分人員前往東北迎接蛭丸折在了那裡,還有一部分的成熟戰力外出執行任務了。
比壑忍兩百年前被將軍背叛逃到山中,少了世俗權力的供養,修煉的秘藥以及新生血液的輸入都逃不脫和外界的接觸,因此比壑忍並非真正意義上過著與外界隔絕的生活。
除此之外,王元璟還在忍村內看到了一些半大的少年,在進行所謂的忍者訓練。
在滾圓的竹竿上行走而不滑下,將竹竿逐漸升高,最終要升到三四十尺高,從而達到奔跑跳躍如履平地的境界,這樣就能在樹上、屋頂及牆頭上下攀援,行走如飛
跳過插著刀片的繩子,在布滿利刃、槍尖的狹道中拐彎抹角急速穿行.
雙手掛在樹上,支持全身,下面放滿暗器,不容你鬆手跳下,以恐懼來激發體內的潛能作長久的支持
徒手搏鬥、投毒解毒.
這些放在普通人身上都是極為不人道的殘酷訓練,但放在這些年輕忍者身上卻宛若司空見慣。
因為他們掌握了一種特殊的力量,也就是所謂的查克拉。
這種技術才是忍術的秘中之秘,忍者們通過查克拉的修習,錘鍊自己的意志,精神變得無比純粹和堅韌,體內的潛能將得到最大限度的開發。
而查克拉源自密教,密宗視大日如來為萬物之主,極力推崇傳承、真言和密咒.
東密的修行體系本身便汲取了一部分道教的知識,因此忍者們通過手印結成所謂的「九字秘印」——「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來釋放各種奇特忍術的方式。
王元璟站在原地靜靜觀望一會兒便撤去了目光。
密教亦或者忍者的查克拉、鍊金術士和魔法師的以太、異人使用的真炁,雖然表現形式有所不同,但本質上僅僅只是通往的超凡的鑰匙、是工具。
這些東西被超凡一面的世界用來劃分普通人與超凡的依據。
再往後.
王元璟有預感,即便真炁不存,對於他來說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了。
「天視諦聽符」
通天籙發動,一道符籙被王元璟貼在胸口,忍村正中心那棟茅草屋內所發生的一切被他收入眼中。
「忍頭,蛭丸我帶回來了。」
瞬蜂被那守衛忍者領著進了忍頭的居所,她單膝下跪,雙手奉上劍匣。
她口中的忍頭是一個看上去約莫五十歲的男人,身高大概一米六五,臉上有一道貫穿左眼的刀疤,腳踩木屐。
這是一種古老的鞋子,走起來路來吱吱作響,並不適合用來戰鬥。
忍頭是比壑忍村內唯一一個「上忍」,所謂「上忍」又稱作智囊型忍者,除此之外還有負責實際作戰的指揮頭子「中忍」,以及在最前線作戰的實際忍者的「下忍」,又被稱作「體忍」,當然,「上忍」和「中忍」本身也是從「下忍」升上來的,自身也是忍術超群。
瞬蜂就是一名標準的「下忍」。
「只有你一個人嗎?」
忍頭雙手背在身後,露出一個背影給到瞬蜂。
後者一臉羞愧:
「佑輔死了,蝶前輩和幻音、雷神為了掩護我離開,現在估計已經落到中國人手裡了。」
「是嘛。」
忍頭轉過身來,一臉陰沉。
他接過瞬蜂手中的劍匣子,當著對方的面將其打開,一抹寒光從劍匣子中綻放而出。
時隔多年,這把比壑忍的神器終於再一次回到他們手中,忍頭並未伸手去觸摸蛭丸,這是一把敵我不分的妖刀。
凡是觸摸到它的人都會被劍內寄居的劍靈所侵蝕。
「我知道了,回頭自己去領一份最高等級的暗殺任務吧。」
忍頭重新將劍匣子合上。
忍者嚴格意義上是一個間諜職業,追蹤、偵察、諜報、保鏢、暗殺都被算在他們的業務範疇內。
既然規定了任務,必然有等級的劃分,以瞬蜂的能力讓她去接受一份最高等級的暗殺任務無疑是讓她去送死。
然而.
金髮女忍在聽到忍頭給自己下達的裁決之後非但沒有反抗,眼中反而露出一絲釋然。
作為魔人侍衛,原田佑輔的死亡早就令她心生死志。
能在臨死前拖一名比壑的敵人下水,對於她來說已經是一個體面的結局了。
起碼不是作為逃兵被處決。
瞬蜂心中慶幸。
「對於新的魔人候選,大人有合適的人選嗎?」
不過很顯然,這位女忍心中還有些放不下。
「這就不關你的事了。」
忍頭無情地道。
瞬蜂留戀地看了一眼忍頭手中的劍匣,撤出了忍頭的居所。
在路過王元璟身旁的時候,他還能看到對方眼神中的決絕之意。
「有意思。」
王元璟沒有將自己的目光過多的停留在瞬蜂身上。
這位女下忍不過是他選擇的帶路黨罷了,不過她恐怕不會知道,方才自家忍頭房間內,並非只有他們兩人。
「竹內大人。」
方才還在瞬蜂面前一副高深莫測的忍頭在對方離開的一瞬間,立馬單膝下跪,換了一副模樣。
陰影中,走出一個身穿藍色狩衣的老者,老者臉上布滿了老人斑,蒼老得不成樣子。
在老者出現的那一刻,王元璟立馬散去了身上的「天視諦聽符」。
該死,怎麼老是有這種老傢伙存在!
王元璟心中暗罵。
匆匆一瞥,他便知道這老者不簡單。
狩衣是日本公家的常服之一,屬於袍的一種類型,這老者給他的感覺和東北那些比壑的陰陽師很像,但是實力確實一個天一個地。
如果他猜的沒錯的話,這傢伙應該也是一名陰陽師,而且是一名很厲害的陰陽師。
除此之外,那股源自靈魂的腐朽味道,和那和尚很像,十有八九是個活了很久的老不死。
不過
這算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