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寵愛幼子的羅老太太
林三福連忙轉移話頭,「娘,您昨個沒瞧見。她和巧巧,在我需要中場休息的時候。她們母女兩輪翻頂上去,這才不讓場子冷下來。要不然還賺不到這麼多賞錢。」
羅氏鐵定不信。哪一回羅氏一收拾張氏,林三福沒出來幫腔!果真是娶了媳婦忘了娘!羅氏並沒有點破,很是給林三福面子。
羅氏道:「她一個婦道人家,能幫什麼忙!」
見林三福欲張口反駁,羅氏立刻又道:「出門時候也沒有瞧見你帶長物,怕不是站了一整天。都是辛苦錢,苦了我兒啊。三兒啊,要不咱們還是好好讀書,爭取早日考取功名吧。」
剛拿起竹條準備編簸箕的林大福虎背一震。老三若是又去讀書,那自己的兒子可怎麼辦?大郎歲數不小了,再不說一個媳婦,將來恐說不到什麼好頭了!再說,就老三那德行,也不是讀書的那塊料!能考個童生,老林家的祖墳已是冒了青煙!
林三福擺手,「娘,我說了不考了,就不考了。瞧瞧咱家都窮的沒錢修房子,兒子要掙錢給您修個青磚大瓦房的院子。到時候再給您老買幾個丫鬟婆子伺候著,給爹配一個小廝車夫。」
羅老太太正在憧憬著美好的未來,正欲再度上演一番母慈子孝的劇情。這時,身後傳來一道女孩驕橫的聲音。當真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反倒顯得有點嘰喳。
「這嘴甜的跟抹了蜜似得,小叔就光會耍嘴皮子。」
林巧巧回眸一望,是去河裡洗衣服的二伯家的三個孩子回來了。各個都跟林巧巧一樣,面黃肌瘦、枯黃又分拆的頭髮。不過,雖然二房和三房都是布丁衣服,但是,明顯二房的孩子身上的衣裳得體。不像林巧巧的衣服,露著點胳膊和小腿,就像是穿著九分袖和九分褲似的!說話的正是二伯家的大女兒林燕,身後跟著弟弟妹妹們。
林燕一臉譏笑,明眼人一瞧就知道這少女看不起林三福。
羅氏伸長了脖子,朝著二房的方向就叫板了起來。羅氏訓斥道:「丫頭片子,怎麼跟你小叔說話的。長輩都不懂得尊重,薛氏你死人啊,還等著老娘去管教她嗎?」
若不是雙手還捂著錢袋子,一手臂還被小兒子抱著。羅氏早就衝上前去,教訓了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膽敢欺負了她寶貝兒子的臭丫頭了。羅氏白了林燕一眼,宛如一隻護犢子的,張開翅膀的老母雞。
「咯咯~」家裡養的雞,一隻老公雞正領著三四隻老母雞悠閒的散步。路過時候,低頭啄著地面,發著咯咯地叫喚聲。
薛紅秀低著頭,一臉煩躁不安。也不知是因為正趕至這繡活被人打擾而煩悶,還是因為其它的原因。低頭很好的掩飾了自己真實的情緒。從屋裡快步出來,手裡還拿著剛穿好線的針,上去就給了林燕一耳光。
薛氏訓斥道:「還不去給你奶,你小叔道歉。」
一耳光甩完,薛紅秀就轉身回屋繼續做著繡活。林燕捂著臉,氣呼呼的咬著下嘴唇。不甘願的過去道歉,「對不起小叔,對不起奶。」
誠意那絕對是沒有,說完轉身就去晾衣服。林燕的眼底的恨意,絲毫不加以掩飾。路過林巧巧的時候,見林巧巧一臉好奇的眼神盯著自個看。林燕硬著脖子,惡狠狠的瞪了林巧巧一眼。
林巧巧和張英對視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眼裡讀出那句,這姑娘可真不討喜!
「死丫頭,什麼態度。叫你把你小叔屋裡的髒衣服被褥都給洗了,你耳聾嗎?這麼多天,也不見動彈。真是懶驢不上磨!呸!糟心的玩意。」羅氏又指著還在院子裡晾曬衣服的林燕罵了起來。以為薛氏打過了,就不訓斥了嗎?想的美!
「不用了,回頭我自己洗。」張英臉紅了紅,說道。家裡被褥就沒有備用的,要不然他們一家三口穿來半個月怎會不知道拆洗了。至於換洗衣服,翻了個底朝天,本就沒幾件衣服。再洗就真的給洗成破爛了,沒法子再穿了。就身上這一套衣服,還是家裡最好的衣服,平日都捨不得穿的。
雖說事實如此,但是,被婆婆當眾說出來。當了幾十年人民教師的張英,依舊感覺臉臊的慌!
「小嬸子倒是長進了。」林燕語氣不屑的說了一句。
林巧巧發現這姑娘這張嘴真心不討喜,確實言語間目無尊長。而且,剛剛才挨了打,難道不疼嗎?林巧巧狐疑地盯著林燕一直用手捂著的半邊臉,莫非剛剛二房這對母女在演戲!
怪不得薛氏那麼快出來打人,打完又立刻返回屋去。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一點都不帶拖拉的。她剛還納悶,這二伯娘也太不疼堂姐了,感情二房這對母女二人是在演戲給奶看!
林巧巧如何想,林燕是不得而知。只是這一直這麼赤裸裸地打量著林燕。惹得林燕回頭瞪了好幾回林巧巧,眼神暗含警告。大有林巧巧敢說破,就跟林巧巧沒完的意思。
張英並沒有接林燕的話,只是,眉宇間皆是惋惜。這邊張英在追憶往昔,那邊羅氏收了林三福的好處,面子上總要照拂一下懶媳婦張氏,給寶貝兒子一點面子。
羅氏翻了個白眼,罵罵咧咧道:「這丫頭嘴賤,就該拿針線給縫住了。走進屋去,給娘詳細地講講。」
若不是好奇寶貝兒子的發財史,羅氏可沒那麼輕易饒了不討喜的孫女。更何況這個孫女還是買來的媳婦生下來的。若平日,那不得往死里作賤了去。
林三福回頭給媳婦女兒扯了一個安撫的笑容。「你們先回屋收拾。」
羅氏一聽收拾二字,頓時,也不管最小最疼愛的小兒子的手還抱著她的胳膊。乾脆利落的推開了三兒子,便指著張英就罵了起來。仿佛壓制已久的洪水,終於找到了宣洩口似得。
「你個懶婆娘,又教唆老三幹啥?收拾啥,給老娘說清楚了。」羅氏罵道。
羅氏已經捲起了衣袖,大有三媳婦若不解釋清楚,就要大幹一場的意思。
張英頭疼的陪著笑臉,和顏悅色的說道:「娘,三福他是說讓我回屋把髒衣服收拾出來洗曬了。您剛不也說屋裡的該洗了嗎?」俗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