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雞飛蛋打的日常
咱們的親表兄，雖然只是個秀才公，但是，保不齊表兄教過的學生裡面有人出人頭地的。你說就咱家一個窮種地的，也沒有個靠山。若是惹了表兄不愉快，你說咱家的下場是什麼？於公於私，你打大嫂都關我的事情。」
林大福被林三福的話給唬住了，脖子扭轉的非常僵硬和遲緩。看了看小羅氏，又瞅了瞅林三福。遲疑的、乾巴巴的追問道：「那、她。」手指著小羅氏，吞咽了下口水讓自己鎮定下來。林大福又道：「我都打她這麼多年了，也沒瞧見羅家來人問過。」
此時，林大福又恢復了先前一臉不信的樣子，深覺這個弟弟是在詐唬他。
林三福一臉真誠，「大哥不信親弟弟的話嗎？不如這樣如何？」
林大福來了興趣，上前側耳傾聽。
「大哥就問問嫂子，這些年回娘家的時候，可有告密過。」林三福壓低了聲音，用只有兄弟二人才可以聽見的聲音說道。
羅玉娥又不傻，知曉林三福是在給自己解圍，感激的看了一眼林三福，又快速的低垂下腦袋裝起了鴕鳥。等林大福前來詢問，立刻，便抹著淚，站起身來，唯唯諾諾的回話。「沒有，沒有。大福打我那是因為我犯了錯。」
即便有，羅玉娥這會兒也不會承認。因為她深知林大福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誰打你了，少胡說。我剛剛那就是第一次打你，這不，還沒下手呢？你個懶婆娘，盡逮住這點污衊自家男人！我還是不是你男人呢？」林大福惱羞成怒。不停的擠眉弄眼，暗示小羅氏，注意下院外瞧熱鬧的鄉親們。完全忘了，剛剛他自個還親口承認了，打了小羅氏這麼多年。
「是我不會說話。」小羅氏低著頭，急忙解釋。
林大福和羅玉娥那破綻百出的演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假。這萬惡的封建社會，丈夫打妻子只要不鬧出人命。
鄰里不幫，親人不勸；外人不問，衙門不管！盡人事聽天命，能幫村一把是一把吧！
林三福立刻上前一步，再次敲打起了林大福。希望能唬住林大福，讓羅玉娥日後少挨些揍。
林三福道：「大哥！我剛剛若不攔著，你這一拳頭下去，這要是傳了出去，外人還以為咱們老林家的家風就是打女人呢？這哪家的閨女也不說捧在手心吧，但是，誰又會無緣無故的去毆打了去。
女兒家家的最要顏面子了不是？
大哥你說這事若傳了出去，誰家會作賤到明知是火坑還給送過來。把女兒下嫁過來，送上門了讓人打不成？這不是影響大郎說親嗎？
大哥，左鄰右舍都看著了。你這一拳頭下去了，大夥都知道你是如何毆打大嫂的了！不出三日，這村里就要開始流言蜚語了。眾口鑠金，三人成虎！」
林大福心生畏懼，面露掙扎之色。瓮聲瓮氣的回嘴，「老三你可別胡說。我這，我我這不是還沒有打下去嗎？」
「弟弟說錯了，這便給大哥賠禮道歉！」林三福又是一番文人的作風派頭，向著林大福作輯。
林大福滿意極了，正欲開口之際。卻見，林三福上前一步，再一次壓低了聲音，用只有兩兄弟才可以聽見的聲音。
林三福壓低了聲音，詢問道：「大哥，如何？大嫂是不是替你圓謊了。」
林大福略顯尷尬，微微點了點頭。臉上流露出來一抹自豪的神色。林三福內心鄙夷不屑，但是，面上還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壓低了聲音，勸說著林大福。
林三福道：「你想想，你不念及夫妻情份，但是，大嫂還怕你壞了自個的名聲。你先前都是關了門，天黑了才動手。沒人瞧見，但是，大嫂身上有傷。大嫂次日也從不去找爹娘揭發了你的惡行。回了娘家，也不主動去告狀。
大嫂處處都為你著想，你咋還忍心下的去手。夫妻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弟弟也不知道你們因為什麼拌了嘴，你看要不看在弟弟的面子上，就和大嫂和好如初吧！」
林大福心裡得瑟著，心道：以往關著門毆打小羅氏，也沒瞧見老三出面解圍過。今兒個，老三當起了和事佬。就知道老三這個讀書人死要面子！老三說的好聽，其實，還是怕敗壞了家風。以免連累了老三自個的名聲吧！
林三福給了林大福台階下，但是，顯然林大福並不想就這麼輕易的了結。林大福不找羅玉娥的麻煩了，掉頭盯著林三福。
林大福道：「老三！剛剛爹娘在，當哥哥的也不好再繼續多說什麼，以免惹了咱們的爹娘不快。」
林三福立刻點頭微笑，「對！大哥照顧弟弟，弟弟也知曉。這些年弟弟讀書，讓大哥和二哥辛苦了！也讓兩位嫂嫂，侄子侄女跟著受苦受累了。都是弟弟的不對。」
林三福一派文人的作風，說著便朝著林大福作輯。
林大福得意地拍了拍林三福的肩膀。「老三你看看咱家這院子，村里再找不出第二家比咱家落魄的了。你再看看咱們爹娘，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你再看看咱家天天灶台上做的都是什麼吃食！
雖然咱家種了不少糧食，但是，一收上來除了留點來年的種糧，剩餘的便拉去賣了，天天吃糠咽菜。哪天能吃上一頓窩窩頭都是頓好飯了。那全都是因為你讀書的原因。」
林大福的話說的非常的直白，就差沒直截了當的對林三福提出要求了。要求林三福出錢把這老宅給重建了，要求林三福出錢贍養父母。關於侄子娶妻的事情，林大福道沒有提及。雖然沒有明面提及，但是，一旦新房子動工。自然要修出可供全家使用的宅子，其實，還是變相的把侄子娶妻的事情，也壓在了林三福的半條肩膀上，可謂是不要臉至極！
林巧巧傻眼了，剛剛老爸不是都道歉了嗎？大伯還揪著這個事情生事。不僅生事，還頗不要臉！再說了，老林家有十六口人。家窮也不能全推給一人之錯。稍微動點腦子，勤奮點，都是能發家致富的。
張英拉扯住林巧巧，對著林巧巧微微搖了搖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