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等人,正當其他人還在一個一個琢磨觀察時,陳默便準備直衝過去隨手摘取這兩個編號中的一個。
而就在這時,竟然有兩名複賽的選手故意把他的路給擋住了。
好寬的路你不走,偏偏要故意擋道,看來蕭蘭蘭和柳冰說得沒錯,確實有人眼紅他故意竄出來搗亂。
陳默是志在必得,便想要推開這倆人衝過去,就在這時身後也跟過來兩個人,其中有一人手中竟然隱隱藏著一個針管,針管里竟然是一管子黑乎乎的液體。
還玩這個。
看清楚是奔著自己來的,陳默瞬間就目露一股殺氣。
趁著這人拿著針管子直衝他腰眼,他往後側了下身便抓住這人手腕,反手再這麼向前對準這人襠部,頃刻之間整個幽閉安靜的房間裡便迎來了殺豬般的慘叫。
陳默本來想一腳把這人踢出去,看在比賽的面上便軟了下手,轉身直奔那38號琺瑯彩釉碗。
就在這一瞬間,一雙手搶在他前面把琺瑯彩釉碗給直接拿在了手裡。這人就是那個戴眼鏡面色清瘦的年輕人。
這年輕人把琺瑯彩拿在手裡,便略帶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這個琺瑯彩我也看出來是個真品,戰場無兄弟,見諒。」
「不錯,你的眼睛確實挺毒。」陳默心裏面讚許了一下,便立刻轉身再奔向那46號的戰國青銅戈。
恰在此時,也有一個人正伸手準備去拿這個戰國戈,陳默加快腳步直衝過去,終於在這人右手觸碰到這塊戰國青銅戈的一瞬間,搶先一步拿到了這塊沉甸甸的疙瘩。
第二輪結束,陳默果真沒有懸念地進了決賽,而那位戴眼鏡面色清瘦的年輕人由於拿到了琺瑯彩釉碗,也成功晉級決賽。
連續兩場比賽結束已近中午,下午的決賽被安排在下午,趁著中午吃飯時陳默安排了兩個任務。
一個是調查一下這戴眼鏡的年輕人到底是什麼背景,另一個是把拿針管子朝他射黑水的慫逼緊密跟蹤,絕不能跑了。
下午兩點半即將開賽時,陳默便知曉了這戴眼鏡的年輕人的身份。
這人姓姜名春,二十歲左右,在上京沒任何背景。
一個年紀輕輕的小伙子,竟然在比賽中如此遊刃有餘,就好像是未卜先知一樣,這確實是個很不錯的對手。
陳默忍不住又對著這人望了過去,恰巧這人也在對著他微笑。
陳默這一刻,不知是怎麼回事,突然有一種十分不舒服的感覺。
下午的第三輪比賽已經是決賽,只有陳默和姜春兩個人角逐,按照慣例曲山衡還是親自站起來當眾介紹了一下兩人。
等眾人鼓掌結束,曲山衡繼續說道:「各位,老夫已成朽木,承蒙上京的同仁不嫌棄,讓我來主持這次的鑒王大賽,我深感榮幸和責任……」
曲山衡把寒暄的話說完,便開始講起第三輪的規則:「這第三輪也很簡單,參與角逐的兩位可以在鄙人宅子裡任選一個寶貝,時間以一個小時為限,經過我和李教授,沈老闆和楊可立一起裁定,誰找的價值大,誰就可以摘得鑒王的頭銜。」
這四位大佬是上京鑒寶圈的中流砥柱,隨便拉出一個便有極大的公信力,更別說四個人一起。
現場立刻鼓起了掌。
等掌聲落定後,陳默便和姜春各自開始了行動。
陳默這次並沒有急著去找目標,反而故意趁著空隙觀察了一下姜春,發現這人相當聰明,故意在鑒寶規定的範圍內繞了幾個圈子,最後果斷地選擇了一幅裝裱得還算精美的書法。
這書法的落款故意被人用珠粉掩蓋,不過依稀可以看出落款是「一蓑老翁」四個篆體字。
整個上京鑒寶界都知道,這一蓑老翁是上京一位十分有造詣的書法高手,儘管此人很有造詣,對書法也相當有研究,但也真的沒能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
在如此關鍵的決賽中選擇這麼一個相當普通的書法作品來角逐,當姜春把選的作品交上去後,整個現場幾乎所有人都一邊倒地搖頭。
「完了完了,這下冠軍是陳默的了。」
「是啊,年輕人終究是嘴上沒毛辦事不牢啊,這眼瞎的……」
能進到決賽的人絕不會是個睜眼瞎,這裡面一定有問題。
陳默打開金瞳盯著姜春選的書法仔細望了望,頓時就大吃一驚,這一幅書法竟然是雙層的,最外面的是一蓑老翁,裡面還有一層,而且這裡面的一層書法落款竟然是「則天大聖」。
則天大聖,指的是一代傳奇女皇武則天,這位女皇雖然書法沒有登峰造極,但身份高貴,又是叱吒風雲的唯一女皇。
最關鍵的是武則天的書法幾乎絕跡,物以稀為貴,陳默此刻也不得不佩服姜春的眼力。
瞧著姜春劍走偏鋒選了個雙層書法,陳默也沒敢打馬虎眼,趁著接下來的時間他用金瞳仔細觀察,最後在比賽即將截止時他選了一件明代的一品夫人蟒服。
明代雖然距今已經有好幾百年,流傳保存下來的衣物也不多,這件一品夫人蟒服用料講究,服飾華麗,也不失為一件好東西,但拿它出來做決賽最後的較量,也未免有點……
本來圍觀的人群已經認定姜春必輸,瞧著陳默也如此不爭氣地選了個很不起眼的蟒服,立時整個現場就繼續躁動了起來。
「陳默這小子眼睛是不是糊屎了,竟然選個衣袍子出來。」
「是啊,我本來覺得陳默必贏,如此來看倆人半斤對八兩,這誰輸誰贏還真的不值一定。」
面對眾人的七嘴八舌,連立在一旁觀戰的蕭蘭蘭和柳冰,都不禁為陳默深深地捏了把汗。
都已經走到這個地步,再丟失冠軍著實可惜,另外如果陳默決賽輸給了一個無名小子,那對陳默的名聲和事業也絕對是個重挫。
所有相關的人都在擔心,陳默此刻卻整個人穩如泰山一樣立著,他的臉上絲毫看不到任何驚慌,反而依舊沉穩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