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絕世斗羅之間的隱秘
沉默,是現在的波塞西。
但千道流卻並不打算默默無言。
「那年是我們三人聯手,敗在風言手下的第二年,我記得是斗羅歷2019年。」
「唐晨在那一年離開了,他想要完成賭約,去追逐那不可能的百級。」
「我與他在昊天宗前一戰時,原想著不以空戰而力搶上風,卻不想還是敗了半招。」
「因此,我答應他自我之下,武魂殿永遠不會踏上昊天宗的族地山峰。」
到了此處,千道流深吸了一口氣,他也在做著心理準備。
「也許我不該答應唐晨,後來發生的一切,都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料。」
「回到武魂殿後,我才發現我的長子,竟因當年那場大戰,修煉了風言的玩鬧之作,自絕無後!」
「他跪在我面前求我,再為家族再留血脈,而他挑選的對象便是他的弟子。」
至此,千道流的臉上已然多了無數的寂寥,與深深的無奈。
「也許當真是我疏於管教,教子無方,是祖神降下了懲罰,才要我面對這般境遇……」
「那孩子天資卓絕,原本她才是聯姻風言的最佳人選,更何況她自己也願意。」
「誰曾想,我不想一錯再錯,卻阻止不了我的長子……」
「他以幻境控制了那孩子,才送到了我面前,這般作為當真玷污斗羅殿的榮耀!」
「可他依舊是我的長子,我無論如何也做不到親手斃了他。」
「也許,我真的是個懦弱的人吧……」
波塞西就這麼靜靜地望著失魂落魄的千道流。
她也許不明白千道流為什麼要說這些,這些又與風言有什麼關係。
她唯一知道的是,千道流不是一個無的放矢的人。
多年來,他時常會來看望自己,帶來一些有關於風言的消息。
就像唐晨離開了,踏上了尋求突破百級之路。
但波塞西知道,這個世界上,最接近那個層次的,只有風言。
千道流說自己懦弱,但他身處99級絕世之境,很清楚這一點。
所以他們都明白自己與對方的心意,誰也騙不了誰。
以前的千道流,從沒有提起這些,如今提起又是為何?
「……你犯下了罪孽?與你的長子一同?」波塞西還是開口問道。
或許還是千道流提起了自己的興趣?
波塞西手中的權杖握得更緊了。
千道流失笑著搖了搖頭,「我沒有碰那孩子,卻也讓我陷入了幻境之中,她以為自己生育小雪。也算讓我那瘋魔的長子,以為得償所願了。」
「此後的十年,我便專心教導著小雪,也在約束我那長子的作為,封禁了他額外所得的魂力。」
「終於有一天,還是出事了。唐昊的孫子力敗了我的長子,他回歸武魂殿後,被那孩子趁機擊殺了……」
「你知道嗎?在那一刻,我竟然有一種解脫之感!只覺得還好有了小雪…」
千道流何等境界?說出這等往事,臉上竟都是又哭又笑的模樣。
「後來發生的事,也許你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了…」
「是嗎?與我有關嗎?」
聽到此處,波塞西已是滿臉的厭煩,他不想再聽千道流一家的齷齪事了。
「與風言有關。」
這幾個字從千道流口中吐出的瞬間,波塞西便也遏制不住地心跳加速起來。
「你不是說,他自那場大戰後便杳無音訊了嗎!」
波塞西的質問深沉沉如海,絕世斗羅的怒火即便是大海都在回應她。
作為同級的強者,千道流卻並沒有什麼懼色,只是坦誠道:「是我騙了你。」
「我離開武魂殿前,便扶持了當年那個孩子做了教皇。假意追擊唐晨之孫時,恰逢風言出關。一杯茶的工夫,無敵的劍魔便是陷落在了新任教皇手下。」
說到此事,千道流倒是笑得很開心。
「心魔長存,多年種下的因果,無論是我的還是風言自己的,都在那一刻發酵。」
「他創造了一門返老還童的功法,逃出生天去往了斗羅殿,竟是被小雪撿到了。」
「緣分使然,劍魔再次被我的女兒養大了成人了,於是他們便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
一邊說著,千道流一邊張開了雙臂,他在炫耀著一件的確值得慶賀的事情。
「時至今日,婚禮已成,風夫人的歸屬已定,劍魔做了我的女婿!」
這些年,千道流幾乎什麼都沒幹預,讓事情順其自然地發生。
要說有什麼東西在他心中滋生的時候,那便是千仞雪拿下風言的消息傳來的時候。
那時,千道流沒什麼惱怒,即便自己敗在了風言手下,他也只當風言是個晚輩。
就如同整個人類世界,為了風言一人,合力定住了星斗大森林的獸潮一般。
那個時候,千道流便沒有怪罪風言什麼,甚至依舊為他加冕了劍魔封號。
以族群而論,風言沒有錯,他只是沒有一個強大的長輩,只能自己去獵殺凶獸。
與人類整體而言,那次獸潮才讓人類世界真正認清了星斗大森林的恐怖。
至少在千道流眼中,風言這個超越自己的晚輩,能做自己的女婿是一件順理成章,也是值得驕傲的事。
不聞不問卻是為了促成此事的必然發生,無論如何,最終得到最多的,都是武魂殿本身。
更何況,這樣的事情發生,還能讓眼前之人徹底死心。
而波塞西雙目失神的樣子,也是千道流所期待的。
「你不知道風言的歲數要大你女兒太多嗎?」波塞西仿佛用盡了全力在說這句話。
千道流卻直白打破了波塞西的幻想,「你應該明白,我等之壽已逾千年,年長與否,已然失去了意義。」
「小雪也已被祖神所認可,在不久的將來她將繼承神位。」
波塞西什麼也沒回應,只是閉上了雙眼不再看向千道流。
「海神大祭司,我幫你結束了一切,該向前看了。」回過頭去,千道流望著初升的太陽怔怔出神。
在其身後的波塞西也在這一刻睜開了雙眼,死死盯住了他的背影。
「向前看?千道流,即便如此,我依舊可以等待唐晨的歸來!」
面對她的怒火,千道流反而平靜如常,「自欺欺人的話毫無意義,尤其對於你和我這樣的存在。」
道理誰都懂,但又千道流來說,波塞西只覺得格外刺耳,「好!你家庭美滿,生而有意,死得其所,這總夠了吧!」
「千道流,你是君子之風了,可你憑什麼認為我需要以你的方式放下一切!」
「還是風言會對你說一個謝字!」
「事實證明,你就是個懦夫!什麼都不做只是你的藉口罷了,便是唐晨也比你更有勇氣!」
波塞西當然明白,神之位得到繼承,對於她與千道流而言,是解脫。
是擁有現在身份地位,以及強大修為的回報。
但即便自己對海神抱有最大的敬意,也願意付出一切去回報得到的所有,但這並不代表自己不想得到真正意義上的解脫。
「當年風言的存在是我的希望,在漫長的生命中,我的確傾慕於他。」
「即便他無意於我,也是我的事情,與你千道流可有半分瓜葛?!」
說著,波塞西轉過身來,不再看向千道流的背影,「你走吧,去為你的女兒赴死,讓他們承受那無可挽回的苦楚也罷!」
言罷,海神斗羅騰空而起,消失在了海神殿前。
看著波塞西離開的背影,千道流無比落寞,「我錯了,難道風言就是對的嗎?」
「你真的知道他有多少女人嗎!」
感情是千道流認為自己最難觸及的事物,即便當真只有波塞西一人讓他心有所屬,卻又不敢觸碰。
讓風言與波塞西在一起?千道流做不到,那就只能什麼也不做。
太陽即便再熾熱,心中也依舊存在著黑暗面。
這些事,千道流不說,讓波塞西自己去發現,只怕她會受到更大的傷害。
所以他還是來了,為了出一口氣,也為了讓波塞西真正死心,哪怕把一切歸結於自己這個將死之人。
現在,事情結束了,懦弱者離開了,回到了斗羅殿中等待著永恆的寂滅。
至於風言?該他愁的,就讓他自己愁吧。
……
黑暗中的房間內,風言默默提起了褲子,靠在了牆角儘量離比比東更遠一些。
「你這個瘋子!到底想做什麼!」
今夜是他與千仞雪的大婚,他怎麼也沒想到比比東還會來這齣。
但風言只說了一句,反而又如同催情之物一般,身無寸縷的比比東便又撲進了他的懷中。
「我是你的女人,為你生兒育女不應該嗎?」
比比東脆弱而又悲傷的聲音在風言耳邊迴蕩,但風言卻不敢相信,一把推開了她。
「現在可以了吧?你教皇冕下還成是我的女人了?你怎麼不摸著自己的良心問問是不是真的想的!」
見他指向了自己左側山峰,比比東的臉頰便又紅了一分,聽話地摸了上去。
隨後她鄭重道:「我是這麼想的。」
風言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瞪著眼睛就質問道:「那你怎麼不把風劍還給我?!」
『言風』的話也算提醒了比比東,她當即便是一愣。
此前劍魔凌天,比比東陷入了無盡惶恐之中,全然忘記的此時。
現在倒是也是個機會。
她勉強地笑了笑,便是抬起手來,劃出了一片暗紫色的霧靄。
「我靠!神金!」
風言哪裡知道比比東是怎麼想的,見到這一幕,他還以為比比東要殺人了。
見勢不妙,風言拔腿就跑。
畢竟是在風劍宗內,風言想著,只要跑到千仞雪身邊,比比東總不能虎毒食子吧?
見風言跑開的比比東反而摸不著頭腦了,「到底是要還是不要?」
總而言之,風言跑了,那比比東也就收手了。
她滿臉幸福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也內觀之下,也的確如同她算好的那般,有一個新的生命正在孕育。
…
風言一眨眼便跑進了婚房之內,立時便關上了房門,萬分緊張扒著門縫。
原本在偷偷摸摸就著茶水,吃著糕點的千仞雪卻是愣住了。
風言撅著屁股的樣子很是滑稽,以至於她撩起來的面紗都落了下來。
又是喝了一口茶,將糕點咽下後,千仞雪便來到了風言身旁,與他擺了一個同樣的姿勢。
「看什麼呢?」
「嚇!」風言一個激靈便是跳了起來。
「沒…沒!」
「是嗎?」千仞雪眸子裡的狐疑更甚了。
隨即她還嗅了嗅鼻子,「小言,你身上是什麼味道?你不會先與其他妹妹……」
風言一時間百口莫辯,整個人就手舞足蹈了起來,臉色更是蒼白又慌張。
見他這副模樣,千仞雪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做了便做了,以前大家也都一起做過,不必如此吧?」說著,千仞雪也學著風言傻傻地揮舞起了手腳。
「小貓咪和小兔子都來過了,我知道了她們還安排了之後的事情,小言你不必慌張。」
一時間千仞反而又捏起下巴,靠著風言蒼白的臉色,越看越緊張,「這麼快便結束了嗎?小言,你最近身體沒問題吧?」
「噗……」風言恨不得給自己來上一劍,「你們還打算輪流來?!」
也就在這麼一會兒的工夫,風言就察覺到自己被數到氣機鎖定了。
隨後,粉的、藍的、黑的、紫的,數道魂力波動連同風言眼前的空間都扭曲了。
風言腳下被冰晶凍結,黑風拂面讓他的身體動彈不得,貴族圓環發揮了鎮靜的作用,有魅惑技能在發動,治療的能量也進入了風言身體讓狀態盈滿。
「完了……」
後來的事,風言記不太清了,他只知道自己累壞了,仿佛靈魂都飄在了空中。
在風言醒來的時候,那滑膩膩一片一片在身側的肉體,實在是嚇人極了。
不動聲色中,風言又溜了。
他怕再不跑,自己就走不出盤絲洞了。
到了第二日,宴會也依舊沒有結束,畢竟這樣的大場面難得,說是要大宴三日。
只是大佬們未必坐得住,例如獨孤博就和他親愛的菊花關纏鬥了起來。
雖說天空中也不知他倆在打架,像是塵心也在和唐嘯切磋。
寧榮榮也是不過癮,同輩之中已經很少有人能讓她全力出手了,於是她便尋上了風言的張大弓叔叔,一人獨戰武魂殿三位供奉。
這般場面難得一見,便是讓與會者離開,也不會有人願意的。
萬幸的是,劍魔怎麼說也是天下第一人,又是他大婚,沒人找風言切磋就是。
風言好容易溜出來,便是難得來到了大殿之內的自家老爹身邊,狠狠灌起了茶水。
「爽!」
「如何?月華她們可是給你了一個驚喜?」風白龍似有似無地笑道。
「驚喜?!爹,我可算明白你為啥不再娶妻了。」這會兒的風言還是心有餘悸。
然而,這個時候卻又一個不速之客打斷了風言的感慨。
「言風?」
此時大殿之內,有數的強者就只有風白龍一人,他作為一宗之主自然要坐鎮門內的。
但偏偏這時唐三卻回到了大殿之內。
他看著風言,有些不確定是不是本人。
風言現在才不想做劍魔,自然也沒穿那一身銀袍凹造型,唐三多半便是這麼認人的。
「是我,何事?」已經裝了,風言便裝到了底。
見『言風』答應,唐三也就趕忙向風白龍補了一禮才又補充道:「事關重大,與海外之島有關,可否單獨談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