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春天要來了
這大概是什麼水平呢？在場的沒人比他更懂的水平。
畢竟現場也不是搞流水線或者大型機械的，最懂的就是機械及自動化專業的學生，撐死了理論知識比李顏多，叫他們憑空針對某個需求調整流水線或者設計機械，能力就夠不上李顏的水平了。
完全可以說是機械降神的能力。
連李顏自己都懵逼了，他之前也有技能出現之後被瞬間輻射提升的情況。
但那好歹符合基本法，是受了直接影響的上級技能輻射，換句話說就是李顏之前有足夠的基礎在。
「憑空感」沒有這次這麼強烈。
更神奇的是，李顏的機械基礎知識並沒有隨之大量提升——而在明確被上級技能輻射提升的時候，他腦子裡會直接生成許多細化的相關知識。
看來是現在身體與智力條件擺在那，哪怕是腦子裡沒有太多專業知識，但光靠觀摩實際流水線就能產生非常深度的理解。
尤其是對於流水線運轉邏輯的理解，非常深刻。
邏輯？
李顏突然明白了，技能能一下子衝到這個數值，應該是跟60%進度的邏輯強相關。
機械尤其是流水線運轉是非常精準的，完全理性的，徹底客觀的，沒有什麼隨機性。
想讓流水線滿足某個需要，本質上就是一場機械相關的邏輯遊戲。
流水線製作的最大難點並不是「實現一個產品製作的全流程」，而是「零誤差」。
或者說自我糾錯能力。
單就最簡單的拼裝，滿足上下對齊就行，有的是辦法。
但如果有一個被什麼意外因素卡到了，或者說機械精度不足、出現差錯導致對接錯誤，損壞的就不是一個兩個這麼簡單。
如果加上確認環節，則必然增加成本降低效率。
怎麼達成「到這一步必然是某個狀態」，就得依靠邏輯的力量。
有時候這很簡單，兩根分叉的鋼管就能形成區分柚子大小的收集軌道；有時候又很複雜，無數零件交織而成，多道工序互相確認才能實現一次精準自動螺絲安裝。
李顏的邏輯水平擺在那，記憶力、計算力、思維速度與數學物理等等的只是擺在那，所以哪怕給他簡單的零件，也能輕鬆憑空想像出滿足生產需要的流水線——是不是最簡最優另當別論。
所以不是系統憑空給了他什麼能力，而是他一旦能把流水線跟自己的能力架通橋樑——也就是認知到這東西需要什麼能力，他就能有這個數值。
真正的提升，還得看專業知識的學習。
黃展還在憶往昔，說著自己當初為了搞這個流水線惡補了多少知識，請了多少專家，優化了多少次云云。
卻見李顏突然睜著閃亮的眼睛問他要相關資料學習。
不是吧，你這都要自己來？
黃展笑道，「我辦公室里還有好多本，咋？你還想現在自己搞一個啊？要很多時間的，主要是員工不上手，效率也起不來。」
話里話外都是別折騰了。
「沒事，學點，看能不能優化優化。」
黃展旁邊的工程師臉都麻了，完全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李顏旁邊的團隊，包括周揚在內，也露出了不知所措的神情。
黃老闆才剛說完請了多牛逼的專家優化生產線呢……
「我習慣了，你們老闆就是這麼神奇的人，等著他完成優化吧。」
黃總的反應讓周揚等人更加不知所措了。
於是回到辦公室的李顏就這麼看起了書，到下午孫淼找他的時候，他已經在電腦上建模模擬流水線運轉了，手邊還是列印出來的許多圖紙。
孫淼表示看不懂但大受震撼。
「怎麼了？」李顏問道。
「李總，跟您匯報個事情，計程車公司那邊立偉帶著項目組溝通了很多次，態度還是非常曖昧。」
「曖昧？」李顏冷哼一聲，「就這麼缺靠自己打表忽悠人的錢？」
「根深蒂固了，而且那個計程車公司的老總有點架子，可能覺得立偉地位不匹配，指明了要找您。」
「煩死了。」李顏手裡還在看圖紙，嘴上絲毫不帶感情地說著，「大不了我自己成立一個網約車公司，用更高的薪資更好的福利直接挖人，看計程車公司怎麼做無米之炊。」
孫淼哈哈笑了兩聲。
「就這麼回復。」
啊？孫淼笑容僵在臉上，看李顏樣子是認真的，便點頭道：「那我跟立偉說說……」
「你直接去。」李顏說道，「這種講不通的直接施壓就行，真不樂意合作還有的是辦法。」
「好的。」
等孫淼走後，李顏竟然奢侈地擁有了一整個下午無人打擾的時間。
想來應該是各個項目組才開始投入工作，就算有暫時解決不了的難點也不敢端上來。
一大堆人按部就班地推進著工作，李顏自己研究一些對自己有提升的內容，並且把控全局，解決難點……
爽啊。
這他媽才是李某人幻想的老闆生活。
在大部分人都以為李顏最忙的時候，他卻最是輕鬆。
又是出現在學校上課，又是參加蘇思青舉辦的文化沙龍，又是找曹心碩討論漫畫，又是給韋韻之輔導功課——在2月27日的周六白天，李顏主動約韋韻之到yy書店學習。
小美女一度以為只是個藉口，沒想到李顏自己還真拿著書來，但是名字看起來有些硬——《Automated Manufacturing Systems-Mikell P.Groover》。
很好，韋韻之就喜歡看他裝逼。
李顏解釋道，「看全英文書還真不是因為裝逼，而是在能看懂的情況，看原文理解起來會更加精確。」
當然還有同步提升英語技能的效果，各種專業冷門詞彙的積累還是能有效填補當前英語技能空缺的。
類似語文、英語、歷史等等這種再怎麼衝擊上限也不可能變超人的技能，積累還是有比較明顯效果的。
總不可能指望語文到了百分百能寫個字出來就把人感動哭吧？
那叫特麼催眠，魔法，有這能力乾脆讓李顏修仙，毛筆虛空寫個「笑」甩出去就讓別人笑到下巴脫臼得了。
如果是這類型技能實現70%突破，或許不會跟計算機一樣面對一座入雲山吧？
現在李顏文科類的技能除了政治都移交積累到了70%進度，不過也就是比之前積累的知識更多，理解更深，調用起來更輕鬆而已。
好笑的是，政治這技能，在李顏跟官方打了幾波交道之後，還真突破了50%進度……說不準是卡在這太久了不合適，還是人情世故真能加分。
他琢磨著可能跟歷史的提升有莫大關係。
反正無所謂，應提盡提。
韋韻之連連點頭，笑得仿佛在裝逼的是她自己。
不過她很好奇，「我聽我爸說，你現在應該是衝刺階段，怎麼會……有空來找我，學、習？」
少女特地在「學習」倆字上加了重音。
「今早的計劃就是學習，在辦公室也是學習，在yy書店也是學習。」李顏說道。
「那為啥選擇yy書店呀？」
看小美女這笑嘻嘻的表情，李顏輕笑一聲：「明知故問。」
「只是因為我嗎？」
「同時也算在享受一種自由。」
「很好。」
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韋韻之還要回家吃飯，就跟李顏告別了。
這次李顏坦然地將她送到了門口，還跟車裡的歐陽晚棠揮揮手打了招呼。
倒是把小美女給搞臉紅了，甚至不敢搖下車窗招手。
李顏分明聽得車子啟動時韋韻之在車裡一聲嗔怪的「媽」。
隨著李顏對機械知識書籍的深入閱讀，機械技能非常絲滑地突破了60%，不過馬上陷入停滯。
這回不用認知突破指引，李顏都知道提升路徑肯定是「親自動手」。
誒，他的想法……說不定就是源於認知突破呢？
管他呢，源於系統那也是我李某人自己的想法。
不過他這個周末有個主線任務，完善黎凱團隊提交的餓了吧客戶端。
在三天前，孫淼跟白書雲就帶著黎凱一塊過來請罪了。
上來坦言做不完，根本做不完。
月底完成客戶端初稿已經成了不可能任務，不是工作量的問題，而是出現了不少無法解決的難點，團隊自認熬到最後一天才說搞不定是浪費時間，所以主動認輸。
本以為會遭到李顏暴風驟雨的攻擊，結果他只是淡淡地說了句「沒事，現在做到什麼程度拿來給我吧」。
一開始黎凱還以為李顏要根據實際進度開始輸出，沒想到老闆還真就只是收下了，看都沒看。
「軟體的事情先不用管了，繼續推進其他運營準備工作吧。」
直到三人離開李顏辦公室都還在撓頭，「淼哥，李總也沒你說的那麼恐怖啊。」
「想想……李總其實也沒怎麼發過火吧？至少沒怎麼噴過我們。」白書雲點頭。
「怪了，平時達不成目標他還挺焦躁的，給人壓迫感很恐怖的。」孫淼百思不得其解。
因為李顏這個月底完成的任務，壓根就不是給他們的。
而是給他自己。
反正從一開始他就沒指望這個東西能靠別人徹底完成。
整個軟體的設計思路在他這，系統是他搞的，算法也是他做的，連交易平台與地圖的調用方式都是他給對應項目組的思路。
基礎無聊的工作交給員工完成，最難的幾步讓他來就行了。
地圖軟體有足夠的基底在，測試版已經弄出來了，正式版三月初就能投入使用；支付通的搭建難度也不高，主要是銀行的軟體設計要點時間……
所以外賣除了不能真的調用銀行卡支付，其他功能其實都可以滿足。
困擾黎凱他們的，說白了無非就是沒有類似軟體設計經驗導致的思路不暢，沒有足夠能力優化派單算法這兩個問題。
對李顏來說沒啥難度。
這種感覺就類似別人做了一迭厚厚的卷子，但是裡邊壓軸的兩題就是死活解不出來。
而李顏看著兩題跟前邊的題目並無二致。
所以時間不是問題，一天半，足夠了。
當他2月的最後一天，也就是周一早上把客戶端成品丟給黎凱他們測試的時候，三人組眼睛都要掉下來了。
好在他們早習慣了遭受李顏的自我價值否定暴擊，很快清除了負面情緒，只保留「李總太牛逼了」跟「東西完成了誒」兩大歡欣理由。
但白書雲還是懂了點心思，他知道李顏的脾性——對自己做的東西保有絕對的自信，所以肯定測試都沒做就給他們。
而他們在研發過程中其實還遇到了一個小問題，就是軟體加載圖片時會跟超高壓縮算法不兼容，要麼加載出來圖片非常胡甚至就是個灰色塊，要麼壓根就是原圖沒有經過任何壓縮。
這當然是他們的原因，但既然有更關鍵的問題解決不了，白書雲也懶得就這個問題進行深入研究。
或者李顏沒發現呢？
白書雲帶著莫名的興奮開始測試，結果發現所有的圖都飛速加載完成，並且保持著縮略圖看剛剛好，點開稍微有點不清晰的清晰度。
下方還有「原圖」選項，很顯然，李顏修正了這個問題。
「草……」白書雲發自內心感慨，「李總怎麼他媽的這麼牛逼？」
孫淼跟黎凱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你這是延遲了？」
「二位，我體會到了一種穿越千年的情緒。」白書雲低著頭，有很深感觸的模樣。
「怎麼說，雲兄？」
「既生瑜，何生亮！既生雲，何生……」
「不止一千年，三國是公元220到280年，史書載周瑜病卒於巴丘，剛好是210年，距今一千八百零一年。既生瑜何生亮是《三國演義》的戲劇加工，要說的話，你這情緒得是傳承自三國演義的成書年代。」
李顏端著咖啡從旁邊走過，邊走邊輕飄飄地說道。
「李總對三國如此了解，厲害！」白書雲知道李顏這是挪開話題，便也順坡下了。
「最近還真看了點歷史，好玩的。」李顏說著就走了。
那邊孫淼跟黎凱憋笑已經憋得臉都變形了。
「立偉，」李顏一直走到劉立偉工位，看到這個最年輕的部長正對著鍵盤瘋狂輸出，「有啥進度嗎？」
「李總！」劉立偉站直了，「怎麼您還親自下來，我待會準備找您匯報來著。」
「什麼我親自下來……」李顏有點無語，「我是皇帝嗎？來微服私訪啦？」
商務部辦公室比較大，這番對話惹得周邊一圈人輕笑幾聲。
「沒有沒有，咳，那我順便跟您說一下，微博那邊表達了合作意願，已經在跟技術部對接了。」
喲？進展倒是意外地快，居然在劉立偉這一層就搞定了？
李顏還以為高低得他親自出馬呢。
「行，先做著吧。」李顏沒問企鵝的情況，但凡有進度劉立偉早說了。
而且微博答應地乾脆，說不定就跟企鵝沒有合作意願有關。
此刻的微博還滿腦子想著靠自己的私信聊天功能取代qq——雖然兩者從定位上就不可能也不應該互相取代，但他們確實把對方當最大對手。
畢竟國民級的社交軟體，也就他倆了。
李顏就這麼端著咖啡一路走一路喝，了解情況的同時權當休息了，等回了辦公室就直接把這些東西拋之腦後，開始在電腦上模擬流水線，思考優化方法。
他心裡無比充盈，莫名覺得如果有個第三視角在看他，這時候應該正從窗外看來，搭配著有些春意的枝丫，小聲而充滿活力地說著：
對，就是這個節奏！
就這樣，度過三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