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君子報仇
李顏當然是依靠重生前的記憶判斷菠蘿手機下一代產品的大概產出時間。
不過這次世界線其實已經有了不小變化，菠蘿手機也不再是李顏記憶中的那個樣子，甚至連喬走後上任的CEO都有變化。
只是因為種種巧合卡在了非常接近的日子。
要不是李顏把進度推到了進軍國際市場的階段，菠蘿還沒推出新手機，他也不會等。
如果十月結束都還沒推出，那他也不準備繼續等。
這一次預判效果很好，純屬菠蘿公司給面子。
綜上，我李顏沒有開掛。
值得多想一想的是，在「利益相關」的大前提下，這一次相關記憶的復甦，早來了好幾個月。
看來世界線被改變後，記憶甦醒的限制也會松一點。
再加上李顏如今的高度，已經到了很多記憶甦醒給他開掛他也不一定願意開的程度了。
你說現在中個彩票有個毛用？
李顏現在是知道房子後邊會漲價了，但他這個身家與未來發展，沒必要玩房地產投資。
反倒是他嘗試回憶重大科研成果的時候，腦子裡一片空白。
也不知道是重生前對此毫不在意，還是這些內容對目前的他提升較大所以被鎖死了。
李書記這邊還在連夜琢磨怎麼解讀菠蘿手機5的發布——任務當然也分了下去，那邊臨江的電話已經打了進來。
「老李，李顏有沒有找你？」
「找了。」
「沒答應什麼吧？」
「還沒有，有什麼指示，黃書記？」
「談不上指示，菠蘿出新手機了，你知道吧？」
「知道，李顏已經找過我了，我之前跟您匯報的，他說的『時機』，就是指菠蘿發布新手機。」
「嗯……竟然還真是，現在不是新北這個層面能解決的問題，你主動些，多了解他的想法，我們多溝通。」
「好的！」
掛斷電話的新北李書記還有點興奮，近幾年臨江的發展重心往新安傾斜不少，沒想到竟然因為李顏又得到莫大的重視。
看來越是上層，對李顏身上的「潛力」看得越重啊。
畢竟新北撐死了靠未來科技多吃兩口，層級越高，能從未來科技挖掘到的價值就越多。
菠蘿新手機的發布，在電子產品圈子裡肯定算是大新聞。
有時候大家喜歡稱之為「科技圈」，不過李顏不喜歡，他覺得區區一台手機，還代表不了什麼高精尖技術——換別人說這句話肯定要被噴，不過由李顏來說，大家只會狂歡。
大新聞嘛，討論度肯定低不了。
大部分焦點還就集中在菠蘿5跟蛟龍1的比較上。
按理說，菠蘿沒拿出什麼亮眼的新東西，而蛟龍則創造了無數記錄並且處於口碑持續上升期，迭加家國情懷，再加上優勢盡顯的售價，可謂是無敵buff傍身，輿論應該一邊倒才對。
然而實際上的表現，是三七開，為菠蘿5發聲的不少。
而且這群人特別能刷存在感，以至於看起來甚至菠蘿的聲勢還要更勝一籌。
三七開是後台數據，五五開是表面觀感。
「這就是宣傳的作用。」李顏對此情緒平穩。
但是部長們的情緒就不太穩定了。
孫淼急得在宣傳內部會議上瘋狂拍桌，「這些人他媽腦子裡都塞了屎嗎？那些媒體嘴巴里都填了臭襪子嗎？一個個睜著眼睛說瞎話，沒抄沒抄，菠蘿手機那能叫沒抄？還幾把有臉提『引領』，配嗎他？」
姜組長也有點義憤填膺，「孫總，我們不能坐以待斃，是不是要反擊？」
「反擊是肯定要的！」
於是他就帶著宣傳組搞了方案找到李顏。
有趣的是，李顏此時正在回應情緒最激烈的幾個人——陳凡為首的真·元老級員工四人組。
或許是從陳凡幾人的發言嗅到了些江湖義氣的氣息，李顏回復時臉上還帶著笑。
這把剛進辦公室的孫淼一行人整不會了。
老總很開心的樣子，這叫他們怎麼調動情緒？
「李總，呃，有件事找您，麻煩您先看一下宣傳這邊的報告。針對近五天網際網路上對菠蘿手機5跟蛟龍……」
「我知道，不用給我看了。」李顏揮揮手。
姜部長後退半步，把舞台交給孫淼。
「那您有什麼指示嗎？」
「有的話會跟你說的。」
「哦……好的。」說完孫淼就轉身了。
「孫淼，」李顏卻叫住了他，「你不是帶著情緒來的嗎？這咋不發泄發泄就走了？」
「感覺情緒跟您的狀態對不上，我也有點找不回來了……」
「有不爽就說，帶隊要有激情，你這樣手底下的人被你帶來帶去，他們的情緒怎麼緩和？」
「我們沒情緒的，李總。」姜部連忙說道。
「你們要有情緒。」李顏停下了打字的手，「搞宣傳要理性分析，感性表達，要是連你都沒情緒，我們怎麼調動其他人的情緒？」
「好的。」
「……那你們的情緒呢？」李顏無奈，現在整個公司都太過把他當神了，似乎也算是開掉趙天涯的後遺症。
主觀能動性太差了啊這。
「我不能理解，為什麼在國內竟然有那麼多傻逼跳出來支持菠蘿手機？」
「原因可太多了。」李顏笑道，「往簡單了分析，說一些跟主流意見不同的，彰顯存在感；或者之前是菠蘿手機的忠實粉絲，等翻身仗等了很久；甚至就是單純厭惡『正確』……這在什麼時候都存在，分析如此原因毫無意義。當然，現在的問題是數量級。」
孫淼點頭。
「如果沒有利益，不會有人如此孜孜不倦的，數據是三七開，表現卻不是，這中間的差異就是某個群體努力的結果。」
「菠蘿買水軍？」
「最符合邏輯的答案。」
「那您準備……」
「我已經做了。」
孫淼瞪大了眼睛。
「之前放討論發酵，就是想看菠蘿會不會逆風開團，他們還真做了。」李顏又笑了，「那我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您的意思是，菠蘿打輿論戰做錯了？」
「選擇打輿論戰是對的，這就是宣傳的力量，我剛剛說過了。」李顏說道，「但是打到我的大本營來，就是太貪心。你說保持住自己的基本盤，打個二八開甚至三七開，都還好說，非要打成五五開，跳得太歡，必造反噬。」
「例如？」
「別老問啊，你自己想想。」
「例如菠蘿說『引領』？」
「是這麼個理，我這邊沒有任何表態，他們老強調自己沒有借鑑，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
「他們可是之前靠一個home鍵的所謂外觀抄襲，弄垮了黃總的創族W8。」孫淼說著說著情緒回來了。
「當初老黃的按鈕好歹還改成了方的呢。」
「您準備，先將菠蘿一軍嗎？」
「你是指去告他們抄襲？」李顏挑眉。
「對！」
「那不行。外觀專利確實有獨到之處，而且你不能罔顧美利堅在全球的地位，也不能忽略我們在智慧財產權這件事情上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這個事實。」
孫淼沉默了。
「真貿貿然去告，會是曠日持久的鬥爭，我們目前站在高點，被他們綁定了就等於共享宣傳資源，虧。而且如果告到最後沒成功，反而是負面影響。」
「是我考慮不周。」孫淼這次是真在強壓情緒了。
李顏憋著笑，「我都跟你說我『已經做了』，分析歸分析，不能告，但誰跟你說我不準備將他們一軍？」
此時，李顏在知識星球上發布的一個帖子已經被轉爆了。
只用了他跟孫淼對話的這麼一點時間，就成為了微博的熱搜第一，明明李顏還沒在自己的微博帳號上發呢。
「自菠蘿手機5發布以來，實在收到太多信息與論調，要我去告菠蘿手機5抄襲。例如手勢操作、模塊化、生活圈這些東西。不過我覺得，這些都只是很基礎的想法，沒有獨攬的必要，若能啟發到其他手機廠商做出更好的產品，我還挺樂意的。畢竟目前還沒人能學走我們真正的核心競爭技術，更搬不走已經形成的內部生態。
「我反對原封不動照抄這種下三濫手段，但也不會利用盤外招給競爭對手設卡。
「不過如果菠蘿公司這麼想借鑑我的產品，不如學一下我的定價？那我確實會頭疼一些。」
這幾句話下來，輿論場立刻出現了巨大反轉。
李顏把自己放在了很高的位置，又正確又大氣，一方面讓狂熱粉絲有了對線的欲望與底氣，一方面也讓拿錢辦事的對家無從下手。
當你支持的球星面對面完爆宿敵，大概就是這麼個情況了。
姜部跟孫淼感慨，「李總這麼兩百來個字的效果，已經比我們部門上上下下拼命干還好了……」
大部分站在未來科技這邊的人都因為李顏這條表態爽麻了，但有一個人情緒非常複雜。
黃展。
雖然他已經靠著跟李顏的深度合作獲得了足夠的地位與收益，現在的創族主營業務也不是自己研發手機了——他們的一大主要任務是升級手機音響，倒是也算回到老本行去。
但！
黃展心裡的那口氣從來沒消解過。
尤其是隨著蛟龍手機的影響力節節攀升，眼看著反手狠壓菠蘿手機的機會近在眼前。
在看到菠蘿手機5有非常明顯的「借鑑」時，他連給菠蘿時任ceo的信都寫好了。
所謂君子報仇，一年半不晚嘛！
然而……
唉，也理解吧，大局為重。
李顏跟孫淼說的那些話，黃展自己也考慮過，他也只能理解。
再加上菠蘿喬已經走了，有些事情……就隨風去吧。
所謂君子……也可以不報仇嘛。
李顏晚上特地拉黃展吃飯，黃展本來還以為是要給他做做思想工作了，為了避免吃飯時在李顏面前有情緒，自己好生排解了一番。
結果……
「只是我不找他們麻煩而已，又沒說你不行。」李顏拿起可樂跟黃展碰了碰，「你可是我的合作夥伴，蛟龍手機上還印著你公司logo呢。」
黃展只恨手裡是可樂不是酒，真的一口悶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