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8章 你不講規矩?
忙碌,年底的忙碌,尤其是負責匯總一塊的,幾乎忙的腳不沾地。
茶素醫院裡也一樣,財務總監剛做完腸鏡息肉沒三天,就撇著腿繼續來上班了。不上班不行啊,年底的各種報銷湊在一起,要是不給人家弄了,明年就不算數了。
錢,茶素醫院倒是不少,就是有些報銷,比如是張凡的一些報銷實在是過分,A8汽車又拿出來報銷了,上級審核的都私底下說過多少次了。
張凡根本就不搭理。
本來這一次,茶素的閆曉玉也是想跟著李存厚去東南亞的,她不是去混資歷,混職稱的。說實話,閆曉玉現在幾乎已經徹底脫離臨床了。
人家連專家門診都自己給自己取消了。張凡有一次還專門問過,是不是別人說閒話了什麼的。
閆曉玉在全國內分泌排不上什麼號,可人家在邊疆肯定是有一號的。
結果,閆曉玉當時就給張凡說了,她現在顧不上專業了,都多久沒看過期刊了,現在心更放不在專業上。
只要是人家自己願意的,張凡也就不勉強了。
關心同志的私事,往往比共事更能加強兩人的關係。現在的茶素醫院,歐陽可以去鳥市常駐的和人家吵架去,任總可以隨便去外地講課會診,至於李存厚他們就更自由了。
甚至張凡說出去也就出去浪幾天了,但閆曉玉不行,醫院幾個領導,誰都可以出去浪,就閆曉玉必須在醫院。
因為張凡的電話,茶素的幾個藥企也跟著支援老李的團隊出去了。閆曉玉不操心支援團隊,畢竟一群赤手空拳的醫生什麼都沒帶,她沒什麼可操心的。
她惦記的是茶素的藥企。
茶素的藥企最早以前是部隊的一個衛生材料所,就是簡單的蒸餾一下純淨水,給紗布繃帶消消毒,自己配一點碘伏酒精什麼的。
過了幾年的這個衛生材料所下交給了茶素政府,然後就成了街道辦的一個大集體,因為規模太小了。
再後來,和老毛子關係不好的時候,這個大集體才迎來了一次大的發展,可惜等關係緩和以後,這個大集體又進入了半死不活的狀態。
等茶素醫院崛起的時候,這個單位就被張凡給惦記上了,它能一直半死不活,最主要的是因為人家有藥品生產許可證,所以雖然沒什麼拳頭產品,可代加工一些糖水什麼的也是能活下來的。
張凡升格之前,就把這個藥企給弄了過來,當時張凡大方的給了一百萬多萬,還承諾了養老報銷等一系列的代繳以後,茶素政府當時連夜就給蓋章子交手續,深怕第二天張凡會後悔。
這幾年這個藥企一直在慢慢發展,相比以前那已經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不過閆曉玉看來,還是不夠看的。
她是出不去,不然她真的會親自去給這個藥企找路子的。
華國的藥品市場已經沒茶素藥企的活路了,你能生產的人家比你成本低,茶素醫院弄出來的一些獨家藥物,茶素藥企又生產不了。
比如結核疫苗的生產,張凡當時想著讓茶素這邊也生產,結果人家一句,弄不了,張凡當時天都黑了。甚至連防凍霜,軍隊版的他們都搞不了,只能弄弄黃金版的糊弄有錢人。
這也是張凡這幾年沒弄成的幾個事情之一,最著名的就是止吐藥的銷售,第二個就是這個藥企。
你能玩轉醫療,你未必能玩轉製藥。
這裡面的道道更複雜,比如早些年的一些醫生,他不知道開個前醫後藥的店鋪很賺錢嗎?他知道,但他搞不定。
當初茶素連夜賣給張凡不是沒有道理的。當然了,張凡也不是頭鐵之人,他一看這沒弄好,就有點不太上心了。
不過閆曉玉不行,她覺得,肯定是有辦法的,只不過目前辦法沒找到而已。
閆曉玉電話遠程遙控,醫務處的小李赤膊上場,目前看效果好像也有一點,因為寮國這邊已經簽訂了一些藥品合同。不過小李就有點奇怪,因為簽合同的時候,外交的一位領導,臉色極其的差,好像買藥他掏錢一樣。
小李可沒慣著他!
徽京大學,碩大的禮堂裡面,前幾排全是沙發,單人沙發,張凡坐在沙發上,心裡一股股的嫉妒。
因為人家太有錢了,而且好多東西都不用人家自己買,全是校友給捐的。
「這麼有錢,為啥不給茶素國際醫科大捐一點啊,尼瑪!」嫉妒使人面目全非啊,張凡也是個凡人啊。
看到徽京這個連自家小弟都擺不平的貨色竟然過的這麼闊氣,他不生氣才怪。
蘇大強的其他行業怎麼樣,張凡不了解。但醫療真的是尼瑪一團粘不起來的散沙。比如急救平台,各省都有一個總平台,然後下面分平台。
蘇大強這邊倒好,各個市都有自己的總平台,甚至有些縣級市也有自己的平台,尼瑪還是直通魔都的。
還有醫療設備的政府購買,更是過分的讓人不能直視。好多地方的縣級醫院這幾年才因為國家補貼買了CT,還是最基礎款的。
就著,醫院上下歡天喜地的,放炮的放炮,打鼓的打鼓,甚至都組織了秧歌隊來慶祝。
再看看人家蘇大強,尼瑪鎮級衛生院,還不是縣級,都有自己很先進的核磁,這上哪裡說理去。
徽京大學裡,會場裡坐了很多專家。
當然了,這個面子不是給徽京的,是給張黑子的。
張黑子在華國北邊吵架,比如和中庸了,數字了,他憑的是實力,中庸那娘們一直不服氣,現在還會時不時的和張凡較勁,但張凡沒怕過她。
而到了華國南邊,張凡不用憑自己的實力了,尼瑪咱們師兄弟們在這裡!
張凡來了!
西湖第一醫院的院長,直接給自家主任,還有自家的學生們發了信息,「我師弟張凡來徽京了,各位如果有時間,請某月某日前往徽京大學,我師弟在外科上的造詣,肯定會讓你們有所進步的。」
這是大師哥,祖系第三代的大師哥,人家歲數也就比盧老頭小了七八歲。
他的好多學生都已經是當地醫療的老大了。這一說,學生又給他的學生發了信息:「我師叔張凡來了……」
還有涉外的師哥,這是親師哥,盧老頭當年年輕時候帶出來的,親的也就不說了。
還有八竿子打不著的,比如裘老頭當年給某個醫院的某個醫生飛過刀,然後人家也號稱是學生。
張凡來了,學生的學生比親師哥堂師哥們還要積極。
為啥,自家老師當年是一筆糊塗帳,江湖上有的人說,他們是祖系的,有的人說他們不是祖系的。
現在,傳說中的第三代,由盧老頭和吳老頭親自認證的小師弟來了,這個時候肯定要去啊。
要是人多的地方被張黑子喊一聲師哥師侄的,我看以後誰還敢說我們是擦邊專業戶。
很多人或許不太理解,覺得你自己牛逼就行了,為啥非要找個老師呢?
這玩意估計搞技術的大概能理解。
最簡單的,你說一加一等於二,這個是世界性的發明。
如果你是個野狐禪,這個世界絕對不會好像滿地的伯樂,然後大家恍然大悟一樣,全都稱你為天才。
這個事情幾乎少見的不能再少見了。反而打壓,搶你成果,質疑,懷疑多的數不過來。
如果你有個好老師,你說出一加一等於二的時候,就算不服氣,至少你的成果是不會被人惦記的。
技術行當之間,搶技術搶成果的太多太多了,這尼瑪比職場霸凌還要多,這個絕對不是張凡胡扯。
當年人家老爺子就說過,黨內無什麼千奇百怪之類的,張凡也就聽歐陽說過幾句。
還有一些實在和祖系掛不上勾的,這次也來了。
有牌面的都去了,我不去是不是就顯得我沒牌面了?
去之前還要特意給張黑子打個電話,「張院,來徽京了?嗨,我都以為您不記得我了,也沒敢打擾……」
「開什麼玩笑,揚州一把刀,我敢不記得您嗎!主要是這次來的倉促,想著也別打擾各位了,沒想到大家都知道了。我的錯,我的錯,這樣,後天晚上,我給您端茶道歉。」
張凡歲數小,臉也厚,對於同行的主任們,他是有優勢的。有些話,上了年紀就說不出來了。
所以,有時候不要臉的事情,趁著年輕的時候這種事情早點干,但凡過了這個年齡段,等你覺得想通透了,想明白了,結果身子僵硬了,腰是怎麼都彎不下去的。
就這樣,華國南方直接就像是部里組織的全國衛生工作會議一樣,有名有號的都來了。
就連以前只有吸引別人的魔都這邊也是幾乎傾巢而出,比如什麼一二三四五六七,比如什麼這個金,那個旦的也都來人了。
甚至部里專門來三個腹部,部里一共才幾個腹部啊,這次直接來了三個。負責幼健康、華醫藥管理,分管國家華醫藥管理局,婦幼健康司,藥具管理中心、科學技術研究所的。還有分管流行病與衛生統計學的,還有主抓應急醫療的,醫政管理、護理管理方面的。
直接就把一個臨時會議弄的感覺成了南邊年底最大的醫療會議一樣。
徽京也不知道是這幾年被欺負的狠了,還是本來就不要臉。
這幾天,徽京的電視台,直接打著滾的播這次會議。
徽京大學主辦盛大的醫療會議,此次參會人員有部里XX,省里XX,這都不是重要的,重點是蘇省X市第一醫院XXX,蘇省X第一醫院XXX……
然後還要把魔都這邊的也要給播一遍。
感覺就像是被人家壓在身下晃動了多少年,今天終於老子翻身在上面了,我不光要搖,我還尼瑪要站起來跳。
遠在三百公里以外的魔都,吳老頭也終於知道了這個事情。
老頭就有點納悶,最近也沒聽說這個小子要幹什麼啊。
怎麼這麼大陣仗?
老頭不放心,就給不遠的邊疆師弟打了個電話。
盧老頭哪裡知道張黑子的事情啊。
老頭對這個貨就根本沒辦法,當年沒成氣候的時候,這個貨就不聽話,現在更不聽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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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師哥這麼一說,老頭就有點擔心了,「這麼大的陣仗,還不是官方主導組織的,師哥你看人家部里都來了三個領導來督查了。
我擔心他把握不住啊。
他除了手術做的略微好一點,其他啥都不會啊,要不你幫著看一看,別讓他犯什麼大錯。」
吳老頭一聽,本來以為盧老頭知道,結果盧老頭一問三不知,還平添的給師弟弄的心驚肉跳的。
他也安慰,「沒事,我現在就過去,應該沒啥大事。到時候電話聯繫。」
掛了電話,老頭想了想,還是給張凡打了電話,「我也來,您都號令群雄了,我不來這不是不給你面子嗎!」
弄的張凡尷尬的要死!
「我就是想多弄點錢回去!」張凡給別人肯定不會這樣說,一問就是南北交流,相互學習,共同發展,一起提高華國的醫療和醫療教育。
可給自己師伯就說真話了。
老頭一聽,樂了!
因為他們這些祖系弟子,有一個算一個,都是按部就班,等待國家分配,等待國家下發命令,說個矯情的話就是時刻準備著。
而自家的這個小子就有點另類了。
他是自己動,而且還是超級主動的自己動。
弄大學,大家都不看好,他不聽,四處拉贊助,師父讓他弄普外,他轉頭去弄結核了,結果還弄出了國家實驗室。
老頭越來越喜歡這個小子了。
「嗯,要錢不丟人,可你沒東西就丟人了。資金什麼的,你能弄到是你的本事,可你拿不出讓大家信服的東西,就丟人了。
我這裡最近結合你們醫院研發的B肝疫苗,又開展了一個B肝治療的科研。將靶向B型肝炎病毒核糖核酸(HBV RNA)的小核酸藥物和免疫激活藥物加入治療策略,使B肝治癒率從 10%提升到 30%,對於B型肝炎病毒表面抗原(HBsAg)水平低於 1000國際單位的患者,治癒率可達到 47%。
雖然提升不大,但也是一個比較前沿的研究,我讓秘書發給你,你開會的時候可以談一談,我相信你的水平,看一看就明白了。」
老頭怕張凡丟人。
張黑子說不感動是假的,不過現在的黑子已經不是當年第一次進首都的黑子了,當年黑子第一次進首都。
兩老頭從助手到麻醉師,甚至巡迴護士都給張凡準備好,送到首都的。
就怕黑子在首都的第一炮打不響。
而且兩老頭不辭辛勞的,急急忙忙跟著飛到首都,雖然兩人沒有參與手術,甚至連醫院都沒有去。
可人家來首都了,對張凡態度不好的人都要收斂了。
因為人家家裡老的來了,雖然沒說一句話,可人家千里之外跑來首都喝茶來了,這就是態度。
「師伯,我們最近基於基因,醫院這邊著手研究肝細胞來源的肝祖樣細胞(HepLPCs)分泌的細胞外囊泡(HepLPC-EVs)可通過傳遞 miR-183-5p調節 FoxO1/Akt/GSK3β/β-catenin信號通路,促進肝細胞增殖和肝臟再生。
我們已經在動物實驗中證實,HepLPC-EVs能減輕肝臟損傷、降低肝功能指標、減少炎症因子表達、提高生存率,為急性肝衰竭的治療提供了全新思路和潛在治療靶點。」
「哦,新靶點?呵呵,你小子,可以啊。行,會議我也參加!」
沙發上的張黑子坐立不安,心裡有點後悔,折騰別人也就算了,張凡一點都不在乎。
可折騰老頭,張凡就有點心裡過意不去了。
「怎麼了張院?」徽京這邊的衛生負責人,一直關切著張凡。
以前的時候,徽京這邊衛生方面的人對張凡一點都不感冒。
因為他們覺得黑子不明事理,有什麼事情都越過徽京這邊直接和當地的醫院聯繫,這尼瑪你還是當培養的高級幹部嗎?
一點組織理念都沒有,還尼瑪是當校的優秀畢業生,錘子!
不過這個話也就他們內部小聲說一說,要是讓部里知道,部里肯定拍桌子,「尼瑪,他連老子都能繞過去,你算老幾。」
張凡這麼大的牌面是有原因的。
不光是祖系的威力,祖系學生多了,為啥別人沒這個牌面。
第一,張凡當年弄的結核,一句話都沒有,甚至連條件都不談,直接上交。還有皮膚,國家說這個很重要,茶素醫院他們現在連論文都沒有發表。
至於剩下的一些搶險救災,別看好像就給胸前掛了一個大紅花。
其實上級是看在眼裡的。
這麼多的事情匯聚在一起,張凡的牌面就有了。
我就不講理,我就死要錢。
我就扛著鋤頭四處挖!
打架上級都給我拉偏架!
你奈我何?
奈何個屁,沒看三位主管方面的領導都來了嗎!
張凡看徽京的負責人湊到身邊過來,暫時放下了心裡的愧疚。
不過臉上的虧欠還是沒有改變。
「哎,我想起邊疆老百姓了啊。你看看你們,連村鎮都有核磁了,而我們有的縣城連CT都沒有。我作為邊疆衛生的負責人之一,我難受啊!」
結果,徽京衛生人家不接茬,只是跟著嘆氣!
哎!哎!哎!
這尼瑪,張凡就有點生氣了。
你這個也太不上道了吧。
老子今天給你弄了這麼大的牌面,把你們捏不齊的小弟們都弄到一起了,你就不表示表示?
你們是怎麼混江湖的。
既然你不說,就別怪我張黑子開牙了。
「要不,咱們組成一個醫療兄弟城市吧,你們一個市可以支援我們邊疆一個市。我們邊疆有十三個市,你們剛好也有十三個。
嘿嘿,這不是上天都註定咱們是好朋友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