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贏見狀,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但依舊小心翼翼。
他知道自己必須解釋清楚,才能真正脫離險境。
「皇上,皇后娘娘的病情極其嚴重,傳統的針灸和藥物已經無力回天。」
乾贏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緊張。
「剛剛的方法雖然看似粗魯,但卻是唯一能夠挽救皇后性命的辦法。」
他心中暗自焦慮,害怕一旦走出坤寧宮,就會被內衛悄無聲息地處理掉。
他必須讓乾太祖相信自己的話,爭取一線生機。
「請皇上明鑑。」
乾贏繼續說道,「我並非褻瀆皇后,而是為了救治她。」
「若有其他方法,我絕不會如此冒犯。」
乾太祖瞪著乾贏,眼神中充滿了複雜。
看到懷中姬皇后的虛弱模樣,他終於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
「朕恕你無罪。」
這句話如同一顆定心丸,讓乾贏心中稍稍安定。
乾贏跪拜謝恩,聲音恭敬而堅定:「皇上,皇后娘娘的狀態還很虛弱,今天只能暫時讓她穩定下來。」
「待明日她恢復一些精神氣,我再給娘娘進行針灸和服藥。」
就在這時,乾贏由於低著頭,胸膛一大塊黑色漏了出來。
這一幕驚呆了在場的秦忠末和內衛長張虎。
秦忠末瞪大了眼睛,心中震驚萬分。
他清晰地記得,當年乾平出生時,胸口便有一塊如此大的黑色胎記,這也是乾太祖夫婦心中永遠的痛。
這個記憶一直深深刻在他的腦海中,而此時,這個胎記竟然出現在乾贏的身上。
內衛長張虎也是一臉驚愕,眼神在乾贏和乾太祖之間來回遊移,腦海中翻湧著當年皇子遺失的慘劇。
此刻,心中的懷疑和希望交織,幾乎要衝破理智的堤壩。
但乾太祖卻沒有注意到,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懷中虛弱的姬皇后身上。
姬皇后雖已安然入睡,但她的呼吸依舊微弱,面容慘白如紙。
乾太祖心中充滿了愧疚和擔憂,緊緊握著她的手,仿佛只有這樣才能給她傳遞一點溫暖。
乾太祖轉頭看向乾贏,眼中依舊有未消的怒火。
他聲音低沉,帶著一絲警告。
「朕信你一回,但若你敢欺騙朕,後果你自己清楚。」
乾贏不卑不亢地回視乾太祖,聲音堅定而平靜。
「皇上,乾贏絕無欺瞞之心,只求盡力救治皇后娘娘。」
「退下吧,明日再來。」
乾太祖揮了揮手,示意乾贏告退。
他的注意力再次回到了姬皇后身上,滿心的關切和憐惜無法自控。
乾贏恭敬地行了一禮,慢慢退了出去。
秦忠末滿懷疑惑,忍不住想要開口:「這黑色胎記,和當年失蹤……」
話未說完,就被張虎一把拉住。
「忠末兄,」
張虎壓低聲音,眼神示意他不要繼續,「皇后娘娘才剛穩定下來,不宜再打擾她休息。」
他硬拉著秦忠末往宮外走,神色間儘是謹慎和顧慮。
兩人走出一段路,張虎才鬆開手,秦忠末一臉不滿地瞪著他。
「張虎,你幹嘛阻止我?」
「那明顯是乾平的胎記,難道你沒看到嗎?」
張虎皺起眉頭,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安。
「忠末兄,我也看到了。」
「但這事太過重大,我們不能輕易斷定。」
「萬一他是冒充的,惹得陛下不高興怎麼辦?」
秦忠末搖頭,臉上寫滿了堅定:「張虎,你知道乾平是多麼重要。」
「當年濠州城陷落,皇后娘娘失去了她的長子,乾平的下落一直是陛下和娘娘心中的痛。」
「如果他真是乾平,我們豈能錯過這個機會?」
張虎嘆了一口氣,心中同樣為此事感到困惑和不安。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正因為乾平重要,才不能貿然行事。」
「我們需要更多的證據,才能說服陛下。」
「否則,一旦我們搞錯了,不僅會讓陛下失望,更可能引發宮廷的動盪。」
秦忠末和張虎站在宮門外,彼此對視,心中充滿了焦灼。
夜風帶來一絲涼意,卻無法平息他們內心的複雜情感。
秦忠末心中不斷迴蕩著乾贏胸口那塊黑色胎記的畫面,眉頭緊鎖,眼神中透出深深的決心。
「張虎,我們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須儘快弄清楚他的真實身份。」
張虎神情凝重,輕輕點了點頭。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們不能貿然行動,必須謹慎行事。」
秦忠末抬起頭,目光堅定:「我去試探一下他,看看能否從他那裡得到更多的線索。」
張虎猶豫了一下,隨即贊同道:「好,這確實是個辦法。」
「但你一定要小心,別讓他察覺到我們的意圖。」
秦忠末深吸一口氣,鄭重地點了點頭:「放心吧,我會小心的。」
兩人又沉默了一會兒,彼此心中都有了決斷。
乾贏隨著太監走向安排好的住處,心中雖有些忐忑,但表面依舊保持著鎮定。
他清楚自己此刻的一舉一動都可能決定自己的命運。
夜色漸濃,宮牆高聳,月光灑在青磚地上,映出一片冷清的景象。
太監帶他到了一處僻靜的小院,恭敬地遞上一杯醒酒茶。
「先生請用,醒酒茶可以緩解您的不適。」
乾贏接過茶杯,輕輕啜了一口,暖暖的茶水順著喉嚨流下,讓他稍稍清醒了一些。
他一邊品茶,一邊回憶起自己醉酒的原因,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原主本住在深山之中,與師傅隱居,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
師傅是一位醫術高超的隱士,曾救過許多人的命。
原主從小跟隨師傅學醫,對人世間的紛爭知之甚少。
幾個月前,師傅突然逼著乾贏下山,拿著一紙婚約讓他前往蘇家提親。
師傅語重心長地告訴他,蘇家乃是當世豪門,家中富可敵國。
「徒兒,蘇家乃名門望族,你與蘇家小姐聯姻,既可光耀門楣,又能為你提供更廣闊的天地。」師傅當時的言辭依舊在耳邊迴蕩。
原主聽從師命,下山來到蘇家,卻未曾料到,自己被蘇家人羞辱了一番。
蘇家門前,他滿懷希望地表明來意,卻被蘇家管家冷冷地拒之門外。
「一個山野村夫,也敢來我們蘇家提親?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蘇家管家毫不留情地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