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贏聽著台下的喧鬧聲,看著秦郎略顯懊惱的神情,心中微微一動,卻沒有說話,只是淡淡一笑。
目光投向湖中的船隻,心中陷入了沉思。
秦郎看了看乾贏,見他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忍不住問道。
「乾公子,你在想什麼?」
乾贏回過神來,微笑著搖了搖頭。
「沒什麼,只是覺得這場面挺有趣的。」
「乾公子,可有什麼辦法?」
聞言乾贏不解,皺眉問道。
「難道秦兄就這麼想上楊花魁的船?」
秦郎搖頭,神色變得嚴肅起來。
「不全是為了楊花魁。你看那邊。」
乾贏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王謙平身邊圍著一群人,個個衣著考究,氣度不凡。
秦郎低聲解釋:「那些人都是王謙平請來助陣的文人墨客。」
「尤其是那個站在他身邊的,那是京城第一才子程彥博。」
乾贏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瞭然:「所以你是不想讓王謙平得逞?」
秦郎重重點頭,語氣中帶著幾分不甘。
「這狗東西囂張跋扈,今天若是讓他得了頭彩,不知還會如何耀武揚威。」
乾贏聽了,不免有些搞笑。
秦郎嘆了口氣,目光中帶著幾分堅定:「看來只能自己作詩了。」
話音剛落,幾個丫鬟便端著筆墨走了過來,分發給每位參與者。
秦郎拿到筆墨,眉頭緊鎖,直接開始書寫。
乾贏注意到他神情專注,便也拿起筆,看向台上的題目。
題目是描寫楊花魁,這讓乾贏微微一笑,心中已有計較。
他迅速在心中構思起來,這個時代並不存在華夏歷史上的任何朝代,也沒有那些名留青史的詩人。
乾贏心中默念著自己所知的詩詞,決定稍作改編,以符合眼前的情景。
乾贏執筆,筆鋒在紙上遊走,不一會兒便寫下幾行詩句。
在這過程中,乾贏觀察到秦郎神色緊張,不時皺眉思索,顯然對自己的作品並不滿意。
而王謙平那邊則是一片熱鬧,他身邊的文人墨客紛紛提筆作詩,場面熱鬧非凡。
不一會兒,乾贏和秦郎都將自己的詩詞遞了上去。
此時,王謙平那邊傳來陣陣笑聲,顯然他們都覺得王謙平勝券在握。
王謙平瞥見乾贏和秦郎,嘴角露出一絲譏笑,隨即大聲說道。
「喲,這不是秦大公子和最近那位赫赫有名的神醫嗎?」
「怎麼,你們也來湊熱鬧了?」
秦郎聽到這話,臉色微變,眼神中透出幾分怒意。
乾贏則冷靜地看向王謙平,心中暗自思索應對之策。
王謙平見他們不答話,便繼續嘲諷。
「上次我已經打探清楚了,乾公子不過是個小小醫生,碰巧治好了皇后娘娘。」
「秦郎,你居然和這種人混在一起,真是令人意外。」
聽到這些話,秦郎怒火中燒,剛要反駁,卻被乾贏輕輕按住了肩膀。
乾贏微微一笑,語氣淡然。
「王公子言重了,治病救人本是醫者本分。」
「至於和誰在一起,倒是各憑心意,不必他人置喙。」
王謙平冷笑一聲,繼續出言不遜。
「醫者本分?」
「不過是些偏方,哪裡比得上正統醫術。」
「你們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就敢在這裡與我爭高下。」
秦郎終於忍不住了,冷聲回擊。
「王謙平,你是不是忘了上次我是因為什麼事情關的禁閉?」
「要不今日我們看看,你這囂張氣焰還能維持多久。」
王謙平瞬間變了臉色,顯然被戳中了痛處。
上次就是因為秦郎說不過王謙平,當著眾人的面跟王謙平打在一起。
王謙平打不過,被揍得鼻青臉腫,最後還是秦忠末親自上面才了卻了這件事。
提起這件事,自然令他心中火大。
秦郎冷笑一聲,繼續挑釁。
「怎麼,王謙平,你還記得上次你是怎麼被我打的吧?」
「打不過就算了,還敢在這裡囂張,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王謙平怒目圓睜,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的怒意。
「秦郎,你少得意忘形!」
「那次不過是你仗著蠻力取勝,文才上你可不及我一半!」
秦郎嗤之以鼻,反唇相譏。
「哦?買來的詩也算是自己的?」
「我秦郎好歹要點臉面,知道何為自己的,你王謙平到是讓我刮目相看。」
王謙平被氣得臉色發青,眼神中透出一絲狠意。
「我們就走著瞧!」
湖面的喧譁聲愈發熱烈,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小台子上
。乾贏與秦郎也將注意力放在那邊,暫時將與王謙平的爭執拋在一邊。
老鴇站在台上,手裡拿著幾張詩稿,笑容滿面地宣布道。
「楊花魁親自挑選的三篇詩詞,現在開始宣讀。」
秦郎緊握著拳頭,心情複雜地低聲嘆息。
「看來我的詩是入不了圍了。」
乾贏只是微微一笑,沒說什麼,心中對自己的作品有著一絲信心。
老鴇開始宣讀第一篇詩詞,她清了清嗓子,聲音甜美而洪亮。
「這第一篇,是來自趙二公子的佳作。」
秦郎聽到這話,忍不住低聲介紹:「那人是自刑部尚書趙言明的次子,沒想到居然也會來這邊,就不怕趙言明知道了打斷他的腿。」
乾贏被秦郎的幽默逗笑,輕聲回道。
「若沒有我,你來這裡才會被打斷腿吧,畢竟秦家的家風還是挺嚴的。」
秦郎也忍不住笑了笑,放鬆了幾分。
老鴇繼續宣讀趙二公子的詩:
「煙柳畫橋,風簾翠幕,春色滿樓映楊花魁。」
自刑部尚書微笑醉人間,羅衣勝雪,風姿綽約繞心懷。」
宣讀完趙二公子的詩後,台下頓時響起一片讚嘆聲。
「好一個『煙柳畫橋』,果真有江南水鄉的風韻!」
「這『羅衣勝雪』,把楊花魁的美貌描繪得栩栩如生啊。」
「趙二公子果然是名門之後,這詩意境優美,辭藻華麗。」
老鴇聽完眾人的誇獎,笑了笑,搖了搖頭,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諸位,這趙二公子的詩雖好,可惜沒能入得楊花魁小姐的法眼。」
這等好詩居然都沒能入得法眼,可見要求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