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贏走後,養心殿裡一片寂靜。
乾陽和姬芸柔的心思仍沉靜在乾贏的話語中,而乾邵則滿懷好奇,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父皇,母后,這乾贏究竟是什麼人?為何你們對他如此關愛?」
乾陽與姬芸柔對視一眼,彼此眼中流露出複雜的情感。
隨後乾陽輕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忍。
他轉過頭,對乾邵說道:「邵兒,你過來坐下,朕有話要與你說。」
乾邵心中一緊,意識到父皇母后似乎有重大的秘密要告訴他。
他靜靜坐下,目光緊緊盯著父皇。
姬芸柔輕輕握住乾陽的手,眼中帶著幾分哀傷。
她看著乾邵,緩緩說道:「邵兒,你從小聰慧過人,為朝廷分憂解難,母后為你感到驕傲。」
「只是,有些事情,你一直不知道,而今,我們也不想再瞞著你了。」
乾邵心中更是疑惑,輕聲問道:「母后,到底是什麼事情?」
乾陽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
「邵兒,乾贏,其實是你失散多年的長兄,我們也是近期才得知。」
此言一出,乾邵頓時愣住了。
他眼中充滿了震驚和不敢置信,口中喃喃道:「失散多年的長兄?父皇,這是真的嗎?」
乾陽點點頭,眼中滿是感慨:
「是的,乾贏是你們的長兄。」
「他原本叫乾平,當年濠州城淪陷,饑寒交迫,我們與平兒不甚走失,致使他流落在外。」
「多年來我們一直在尋找他未果,只是沒想到他如今陰差陽錯地自己回到了我們身邊。」
乾邵腦中一片混亂,他回想起乾贏進宮以來的點點滴滴,仍舊難以置信。
「父皇,母后,您怎麼就能確認他的身份呢?不會是假冒的?」
姬芸柔輕輕握住乾邵的手,柔聲說道:
「邵兒,母后自然不會輕信。但他胸口有一塊黑色胎記,知道這胎記的沒幾個人。」
乾邵愣了一下,驚訝道:「母后,您見過他的胎記?」
姬芸柔點頭,眼中流露出一絲痛苦:
「是的,他初次進宮為母后診治時,母后便無意間瞥見了他的胎記。」
「當時母后心中也是震驚,但為了不驚動他,一直未敢聲張。」
「後來定國公也發現了,他和張統領商量後,還親自驗證過那個胎記,確認無誤。」
乾邵皺眉:「秦忠末?」
乾陽解釋道:「沒錯,秦忠末和張虎是隨朕和你母后打下大乾江山的忠臣,當年他們也見過你兄長身上的胎記。」
「朕起初並未察覺,還是他們親自確認了平兒的身份菜告知於朕。」
乾邵沉默片刻,心中翻湧著複雜的情感。
他從未想過,自己還有一個失散多年的兄長,而且他剛剛還和這個兄長吃了多年以來的第一頓飯。
他抬頭看向父皇和母后,眼中充滿了疑惑。
「父皇,母后,那為什麼不早些告訴他?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姬芸柔眼中閃過一絲痛苦,輕聲說道:
「邵兒,當年我們也是迫不得已。平兒流落在外,我們一直心急如焚。」
「如今他回來,我們也不想讓他再受任何傷害。」
乾陽接著說道:「乾贏現在還不知自己的真實身份,我們也是擔心他一時無法接受。」
「再加上朝中的局勢複雜,貿然相認可能會引發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我們決定暫時隱瞞真相。」
乾邵聽完沉默半響,腦海中浮現著每一個與乾贏相遇的畫面。
姬芸柔見狀,輕聲問道:「邵兒,你在想什麼?」
乾邵輕輕搖頭,思索片刻後,鄭重說道:
「父皇,母后,您們是擔心我會害怕乾贏搶走我的太子之位,對嗎?」
乾陽與姬芸柔對視一眼,皆有些尷尬。
他們心中確實有這樣的顧慮,擔心兄弟間因權位產生嫌隙。
但未及開口解釋,乾邵卻繼續說道:
「父皇,母后,兒臣不在乎太子之位。若乾贏真的是我的長兄,兒臣願意讓出太子之位,只希望他能早日認祖歸宗,和我們一家團聚。」
此言一出,乾陽和姬芸柔的臉上皆露出驚訝之色。
乾陽更是難掩心中的欣慰與驕傲。
他看著乾邵,眼中滿是讚許:
「邵兒,你能有此胸懷,朕甚是滿意。」
姬芸柔也是滿眼含淚,輕輕握住乾邵的手,溫柔地說道:
「邵兒,你真是母后的好孩子。母后也為你感到驕傲。」
乾邵微微低頭,語氣堅定:「父皇,母后,乾贏在外漂泊多年,受了許多苦。」
「若他真是我們的兄長,他才是正統的儲君。兒臣願意將太子之位讓給他,只希望能早日回到父皇母后身邊陪伴左右。」
乾陽聽罷,心中感慨萬千。
他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邵兒,你的心意,朕和你母后都明白。但事情並非如此簡單。」
「雖是你的長兄,但他經歷的苦難和變故,遠超我們的想像。」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乾邵認真地問道。
乾陽沉思片刻,目光深邃:
「眼下最重要的,是得將乾贏留在京城,讓他安心在這裡安頓下來。」
姬芸柔點頭贊同:「是的,乾贏在外自由自在多年,驟然回歸京城,心中定有諸多不適。」
「我們不能急於一時,需慢慢引導他,讓他適應這一切。」
乾邵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父皇,母后,您說得對。」
「不過兒臣以為,在昭告天下之前,兄長的身份必須保密,不能讓外人知曉,否則朝中那些心懷叵測之人定會藉此大做文章。」
乾陽神情凝重地說道:「沒錯,朕也是如此擔憂。」
「平兒的身份一旦泄露,不僅會給他帶來危險,也會引發朝中的動盪。所以,這件事一定要保密。」
乾邵毫不遲疑地說道:「父皇,母后,兒臣願意幫忙,一定會盡全力保護兄長,讓他在京城安心生活。」
姬芸柔眼中帶著幾分感激,輕聲說道:「邵兒,有你這份心,母后很是欣慰。」
「你和平兒是親兄弟,血濃於水,只要你們兄弟同心,大乾必定安穩。」
乾陽卻輕輕嘆息,緩緩說道:「邵兒,你的心意,朕和你母后都明白。」
「但朕以為,當下你安心處理政務,幫助朕分擔朝中事務才是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