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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3章 火併!火併他們啊!

2024-10-18 21:31:14 作者: 憂鬱笑笑生
  第493章 火併!火併他們啊!

  荊州城北側的地名很有特色,一般以姓氏命名。

  例如:

  唐家灣、胡家灣、彭家灣、趙家灣、田家灣、戴家灣~

  吳軍2個營輕兵突進。

  漸漸遠離了主力。

  ……

  蒙古斥候騎兵,早就發現了這支不同尋常的精銳軍隊。

  十幾匹偵騎如禿鷲般,

  保持在3里距離之外,伴隨監視。

  李二狗看這些「蒼蠅」頗為不爽,出動麾下的騎兵小隊加以驅逐。

  然而,

  蒙古斥候騎兵並不打算纏鬥,撥馬就跑。

  吳軍騎兵追擊,他們就跑。

  吳軍騎兵回撤,他們再回來。

  就像是牛皮糖,你怎麼也甩不掉~

  李二狗面色凝重,

  他騎馬奔跑到後方間隔5里的青年近衛營。

  ……

  「小五哥,我估計韃子馬隊要不了多久就要來找我們的麻煩了。」

  「求之不得。」

  「野戰還是據守?」

  李小五想了一下,答道:

  「你部據守,我部機動。發揚好火力,內外配合。」

  「行。」

  李二狗也不客氣,開始提要求:

  「小五哥,把你營里的鐵蒺藜和鐵絲網都撥給我。」

  「沒問題。」

  倆人嘿嘿笑了。

  總之,

  這1仗是露臉的好機會。

  風浪越大,魚越貴。

  ……

  近衛營撥出10輛輜重大車給了混成營。

  越往前走,突然遭遇蒙古馬隊的概率就越大。

  如果,

  清軍再不做出反應的話,就真的要被吳軍前哨堵到家門口了。

  沿途村寨,

  全無人煙,屍骸棄於荒野。

  蒙古人從未忘記他們的傳統技能——打草谷。

  所到之處,

  好似蝗蟲過境,不留任何活口。

  ……

  這5日,

  蒙古各部探馬四出,召回打草谷的零散小股兵力。

  收縮拳頭,準備暴擊吳軍。

  荊州將軍衙門內,

  1名頗通文墨的喀爾喀世襲台吉,喜滋滋講解道:

  「諸位王爺,這是昨日兵部派人送來的最新軍報。」

  「吳賊一個軍團開拔,順著湘江去湖南打土司了。」

  「還有一個軍團,已經渡過漢水,正在河南南陽府和御前大軍激戰。」

  「湖北空虛,吳賊至多1萬步兵!」


  「形勢一片大好,我們想打就打,想走就走。誰也攔不住我們。」

  眾人紛紛讚許。

  算上荊州的滿人騎兵,滿蒙騎兵接近1萬。

  海闊天空嘛~

  ……

  「恆齡大人,不如滿蒙合力抓些百姓,然後驅趕綠營兵進攻城東的吳軍大營吧。」

  「是啊,大炮掩護,騎兵在側翼抓住機會,一個衝鋒就攻破了。」

  然而,

  恆齡依舊沉默不語。

  完全無視在場蒙古貴族那毫不掩飾的鄙視眼神。

  衛拉特蒙古諸部,

  甚至想不通,自己到底是怎麼被大清征服的?

  突然,

  一哨騎匆匆闖入屋內,大喊:

  「報~吳軍已至城北周家灣~「

  眾人譁然,

  蔑赤乃該急切問道:

  「兵力多少?步兵還是騎兵?」

  「2000至3000,步兵為主,但攜帶的大炮真不少。」

  ……

  周家灣,

  距離荊州城僅有70里。

  在場眾人陡然心生不安。

  1名喀爾喀貴族突然起身,冷冷的盯著恆齡:

  「你是不是事先知道些什麼?」

  數十雙眼睛齊刷刷投向恆齡。

  空氣陡然緊張。

  恆齡微閉眼睛,靠著椅背,緩緩搖頭。

  「那你為何總是提議放棄荊州?」

  這一發問,直逼陰謀真相。

  隸屬於荊州八旗的1名佐領突然也想通了關鍵,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

  ……

  刷,

  不知是誰帶頭抽出了彎刀。

  在場的幾十名外藩蒙古貴族,跟著齊刷刷抽出彎刀~

  荊州將軍衙門的旗丁,護主心切。

  從堂外衝出1支火槍隊,將槍口對準在場的蒙古各旗貴族。

  氣氛陡轉直下!

  稍有一個火星,雙方就要大火併。

  先前問話的那名喀爾喀貴族最先醒悟,

  大聲罵道:

  「恆齡,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們被包圍了?這個湖北戰場,吳軍到底來了多少人?」

  ……

  「大家先不要衝動,都聽我解釋。」

  恆齡額頭布滿汗珠,

  他張開雙臂,以儘量緩慢的動作起身。

  今日,自己以及荊州駐防八旗已經坐在了一個巨大的火藥桶上,

  稍有不慎,粉身碎骨。

  他快步走向麾下最精銳最忠誠的火槍隊,

  舉起右臂,

  示意他們放下燧發槍~

  然後轉身說道:

  「諸位蒙古王爺,本官和你們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本官一直懷疑兵部情報有誤,湖北戰場的吳軍可能不是1個軍團,而是5個軍團。」

  嘩,

  在場眾人差點眩暈。

  重磅炸彈啊。

  ……

  哈喇巴兒思的嗓音微微顫抖,他當初在西域見識過準噶爾人火槍隊厲害。

  反問道:

  「五、五萬火槍隊?」

  「對。」恆齡不給眾人嗡嗡的時間,高聲罵道,「兵部那幫狗曰的情報有誤,他們一樣坑苦了本官啊。」

  眾人交頭接耳,

  恆齡只能如此推卸責任,總不能說是朝廷不放心你們這些傢伙。

  特意讓你們戰死在湖北吧?

  他見眾人態度有所猶豫,又趁熱打鐵:

  「趁著吳軍還沒來得及合圍,我們合兵一處向西北突圍,然後飼機轉進大巴山,尋一條生路,怎麼樣?」

  ……

  眼看,

  火藥桶的引線快被卸下~

  突然,

  「城內有伏兵,他們滿人要殺人滅口,快跑啊。」

  來不及反應,

  現場大亂。

  距離恆齡最近的哈喇巴兒思,兜頭蓋臉砍來一刀。

  恆齡本能地舉起右臂格擋,

  半截右臂被齊刷刷砍斷、墜地。

  血如泉涌~

  恆齡發出悽厲的慘叫,血往腦門涌。

  槍聲隨之響起,

  直屬的精銳火槍隊反應迅速,在西北常年打仗,見主帥被傷,舉槍就打。

  如此近距離,

  一發鉛彈甚至能穿透2人。

  大堂內鮮血飛濺,槍聲震耳欲聾。

  ……

  「蒙古人反了,蒙古人反了~」

  1名旗丁步伐踉蹌衝出將軍衙門,大聲示警。

  許多聽到槍聲趕來的旗丁,大驚失色,立馬衝進去增援。

  寡不敵眾,

  幾十名蒙古貴族傷亡慘重。

  他們手持染血彎刀狼狽的往將軍衙門後堂退去,憤怒不已。

  如此巨大的動靜,自然瞞不住隨同進城的500蒙古護衛。

  主子們開會,

  護衛們被安置在城中軍營,吃吃喝喝~

  ……

  滿蒙一家親,吃吃喝喝正在興頭。

  聽到連綿不絕的火槍射擊聲,還有隱約的求援喊叫聲~

  一名端著酒碗的伊克昭盟千夫長,費勁終於聽清了喊叫的內容,笑容凝固。

  立馬扔掉酒碗,抓起斜靠著凳子的佩刀。


  右手握刀柄,左手拉刀鞘~

  一起發力!

  刷,

  雪亮刀鋒出鞘,毫無停滯,迅猛砍向坐在他右手邊作陪的1名荊州駐防八旗參領。

  此人微醺,

  光禿禿的大腦門被彎刀劈開,腦漿迸裂。

  「殺,殺滿賊。」

  其餘蒙古人雖然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並不影響他們立刻進入戰鬥狀態,瘋狂砍殺身邊的滿人。

  滿蒙親善的幌子瞬間就撕的稀碎。

  ……

  酒桌被人掀翻,各種杯碗碟盆摔的粉碎。

  1名端著瓦罐燉雞的健婦恰好走到門口,還在發懵,老爺們喝醉了動刀子了?

  一桿長矛,迎面狠狠戳入她月匈口。

  「額娘~」

  院子裡,

  一個幫廚的半大小子眼珠子血紅,抄起殺豬刀沖了過來。

  咻,

  被蒙古人一箭放翻。

  箭手抽出帶血的長矛,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中箭的這小子身旁~

  握著長矛杆狠狠戳下,再拔出來。

  噗,

  鮮血噴在他的皮袍下擺。

  軍營深處,

  1隊八旗火繩槍手沖了出來。

  「開槍。」

  兩排齊射之後,

  這幫蒙古人凶性稍稍收斂,狼狽地往馬廄逃竄~

  ……

  這隊火繩槍手緊追不捨,

  他們也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全城都在吶喊:

  「殺蒙賊。」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先動手再說!

  西北駐防八旗常年在征戰中度過,危機意識浸入血液。

  許多人從6歲之後,刀子就不離身。

  睡覺放炕沿,吃飯放桌邊~

  一旦遇上緊急狀態,

  有那四處找武器的工夫,敵人的快馬彎刀就殺到眼前了。

  ……

  搶奪了戰馬的蒙古人,瘋狂抽打馬匹,加速衝出軍營。

  其中1人從撒袋裡抽出一支鳴鏑,

  搭上弓弦,用力拉滿。

  鳴鏑直衝雲霄,

  特殊的嘯聲傳出數里,示警。

  城外,

  悠然餵馬、洗刷、煮肉的蒙古人聽到這令人毛骨悚然的鳴鏑聲,面面相覷!

  出事了?

  是誰?

  要打殺俺們忠誠憨厚淳樸的蒙古人?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放下了手裡的事,匆忙套馬鞍,整理武器,開始聚兵。

  嗚咽的牛角聲,


  此起彼伏!

  ……

  入城的500蒙古馬隊,怎麼也想不到有朝一日會在這神聖不可侵犯的滿城內打草谷!

  手裡的彎刀上下翻飛,左右劈砍。

  不論老弱婦孺,一概殺之。

  殺出一條血路!

  目標——將軍衙門。

  此刻,

  他們的主子正在衙門內,抵抗滿城旗丁的瘋狂進攻。

  土謝圖汗右旗台吉的小兒子蔑赤乃該,瞪著大眼珠子,斜靠著磚牆。

  身上多處槍傷,鮮血汩汩向外流。

  就在剛才,

  他在巷子裡頂著3桿火槍的齊射,硬生生持盾殺進隊列砍翻了一群火槍手,為其餘人爭取了一點點撤退的時間。

  ……

  荊州將軍衙門後堂,居住著恆齡的家眷11口。

  此刻,

  摸不清頭腦的他們,恰好和潰敗的蒙古人撞上了。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阿拉善厄魯特旗台吉哈喇巴兒思,大吼一聲,帶頭將恆齡的妻妾兒女亂刀分之。

  又撞見恆齡老母,

  順手就是一刀。

  正所謂:一樹梨花,天降三尺紅練。

  總之,

  殺瘋了。

  ……

  荊州駐防八旗終於調來了一隊身披3層重甲的精銳老兵。

  碾壓式殺入後堂。

  所到之處,掀起腥風血雨。

  重甲對皮甲無甲,蒙古貴族們毫無還手之力。

  而荊州將軍恆齡此時面如金紙,被忠心的戈什哈簇擁著抬到桌子上,止血包紮。

  他因失血過多,陷入了昏迷。

  大腦皮層深處,

  最後的念頭就是:

  到底是誰吼了那一嗓子「有伏兵」?

  ……

  始作俑者是荊州府的老父母,張知府張大人。

  對,

  就是故意的!

  恆齡當著他的面下令炮擊屠荊州民城,叫囂「攘外必先安內「,他無法接受這種喪心病狂的舉動。

  後來,

  被軟禁在衙門,限制自由,日常三餐一切照舊。

  今日,

  他見大堂形勢緊張,就順帶手吼了一嗓子。

  火藥桶,砰,炸了。

  ……

  此刻,

  張知府正趴在荊州將軍衙門一認識的廚子背上。

  滿城禁止漢人進入,不過庖廚還是漢人專業。

  所以,

  這名廚子是他應恆齡所請,找來當差的。

  張知府語速飛快:


  「快,趁亂保護老夫跑出荊州。我張家是安徽銅陵望族,在吳廷那邊大有人脈,去了就大用。到時候老夫提拔你做個縣太爺。」

  「保護好老夫,你,前途無量啊。」

  激勵很有效,

  廚子的步伐明顯加快,充滿幹勁。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衝著七品知縣的巨大誘惑,廚子將潛能發揮到了極致。

  好似神行太保附體,一路狂奔穿巷過街。

  城門口,

  滿人和蒙人正在廝殺。

  ……

  「躲起來,躲起來。」

  主僕倆躲在一處石獅子後面,蹲在陰影里。

  耳朵只聽得槍聲、慘叫聲,兵器撞擊聲。

  一刻鐘後,

  駐防旗丁明顯占據了上風,靠著火器優勢和嚴密的組織度壓制了蒙古人。

  城門,緩緩關閉。

  廚子連忙背著「沉甸甸的希望」躲進了旁邊的大宅子。

  張知府抬頭,

  發現這竟是前明張居正的故居!

  荊州民間俗稱:張相舊宅。

  他閉上眼睛,

  暗中祈禱:

  「500年前是一家,張相,保佑在下躲過此劫,日後年年清明,為您老人家掃墓上香。」

  「拜託了,拜託了。」

  ……

  城中,

  廝殺聲漸漸變小。

  荊州駐防八旗全員皆兵,成功撲殺了在城內的外藩蒙古貴族以及500護衛馬隊。

  同時,

  緊急上城牆,向城外開炮驅散蒙古人。

  這梁子,算是徹底結下了。

  恆齡在陷入昏迷之前,

  留下一句話:

  「快,告訴全城旗丁,做好隨時西撤的準備。」

  沒過多久,

  第2軍團來了。

  槍炮齊鳴,滿蒙相殘。

  雖然鄭河安一頭霧水,完全想不明白這裡頭出了什麼事。

  但是,

  並不影響他做出最正確的反應:

  趁你病,要你命。

  ……

  僅留1500人留守大營,其餘人全副武裝逼近荊州城。

  途中,

  只聽得槍炮齊鳴,殺的稀里嘩啦。

  斥候不斷送來情報,佐證了並非「周瑜打黃蓋」,而是真刀真槍的在內訌。

  鄭河安騎在馬上,

  想了半天,噗嗤一聲笑了。

  「傳令兵何在?」

  「在。」

  「將最新情報送至林總以及第4軍團。大軍會獵江漢,正當時。」

  「遵命。」

  突然出現在荊州城東的第2軍團,引起了火併雙方的騷動。

  城牆上的荊州駐防八旗:

  「蒙韃果真投靠了吳廷,壞了!」

  外藩蒙古馬隊:

  「說好的滿蒙一家親,大清為何翻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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