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坐在窗前,眉頭緊緊地鎖著,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懼和不安。
父親在監獄裡自殺未遂,又從醫院逃跑的消息,像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她的心頭。
她心裡清楚,父親那狡猾和狠辣的性子,絕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我不能就這樣讓他逃脫,我不能讓媽媽再受苦。」
林月咬著嘴唇,聲音微微顫抖,卻充滿了堅定和決心。
她哆哆嗦嗦地拿起手機,手指在屏幕上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撥通了警局的電話。
電話接通的那一刻,她的聲音帶著哭腔:「警察同志,我爸他從醫院跑了,你們一定要抓住他呀!」
警方接到她的報警後,立刻行動了起來。
林月掛了電話,心卻依舊懸著。
她在房間裡來回踱步,腦子裡全是父親那張猙獰的臉。
她回想起過去父親在家中的種種惡行,打罵媽媽的場景,摔東西的聲音,還有那惡狠狠的威脅,每一幕都讓她不寒而慄,但一想到父親的那張臉,她又開始控制不住的厭惡。
林月的父親身材很高大,還壯實,那寬闊的肩膀本應給家人帶來安全感,卻成了壓迫的象徵。
他的面龐輪廓分明,卻被歲月和惡劣的脾氣雕琢得扭曲猙獰。
他的眼睛總是布滿血絲,那兇狠而冷漠的目光,猶如深夜中伺機而動的惡狼,讓人不寒而慄。
兩道眉毛像是永遠解不開的結,時刻緊蹙著,仿佛承載著他對世界的無盡不滿和憤怒。
他的頭髮凌亂且油膩,幾縷髮絲耷拉在額前,仿佛是被生活的重壓壓垮的枯草。
嘴巴周圍總是留著一圈參差不齊、雜亂無章的胡茬,那胡茬里似乎還藏著他過往的暴躁和粗俗。
他常年穿著一件破舊且沾滿污漬的皮夾克,衣角磨損得厲害,裡面的襯衫領口泛黃,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
褲子上有幾處破洞,也未曾修補,腳下的鞋子沾滿了塵土,仿佛他一直在黑暗的泥濘中徘徊。
說話時,他那粗聲粗氣的嗓音好似破鑼,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帶著濃濃的酒氣和令人難以忍受的口臭。
他的言語粗俗不堪,句句如刀,能輕易地割破家人的心。
在家中,他就是一個專制的暴君,從不考慮家人的感受,只在乎自己的欲望是否得到滿足,情緒是否得以宣洩。
他稍有不順心就會暴跳如雷,揮舞著粗壯的手臂,像失控的野獸般肆意破壞。
那青筋暴起的拳頭,不知多少次落在了林月和她母親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道難以磨滅的傷痛和恐懼的陰影。
在他身上,找不到絲毫的溫情和關愛,只有無盡的暴力、威脅和讓人窒息的壓迫感,是一個讓家人陷入噩夢、恐懼和憎惡的惡魔般的存在。
「這次他要是跑回來,我和媽媽可怎麼辦?」
林月自言自語著,雙手緊緊地抱住自己的肩膀,仿佛這樣能給自己一些安全感。
她走到鏡子前,看著自己憔悴的面容,暗暗發誓:
「林月,你一定要堅強,一定要保護好媽媽。」
林月坐立不安,一會兒走到門口看看外面的動靜,一會兒又跑到窗戶邊向外張望。
每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讓她的神經瞬間緊繃。
夜幕降臨,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格外安靜,這種安靜反而讓林月更加害怕。
她把家裡所有的燈都打開,可心裡的恐懼卻沒有因此減少半分。
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林月嚇得差點叫出聲來。
「誰?誰呀?」她顫抖著聲音問道。
「是我,隔壁的王嬸。」
聽到熟悉的聲音,林月這才鬆了一口氣,打開門。
王嬸一進門就拉著林月的手說:
「孩子,聽說你爸跑了,你可千萬要小心啊!」
林月感激地點點頭,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王嬸走後,林月又陷入了深深的擔憂之中。
她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卻感覺不到疼痛,心裡只有一個念頭:
「爸爸,你別想再傷害我們!」
第二天,林月早早地起床,去菜市場買菜。
一路上,她總覺得有人在跟蹤自己,回頭看卻又什麼都沒有。
這種感覺讓她毛骨悚然。
回到家,她剛打開門,就聽到電話鈴聲響起。
她衝過去接起電話,電話那頭卻沒有聲音。
她的心跳瞬間加速,大聲問道:
「誰?說話呀!」
可回應她的只有沉默和掛斷電話的嘟嘟聲。
林月的精神快要崩潰了,她不知道這樣提心弔膽的日子還要過多久。
但她知道,自己必須堅強,必須勇敢地面對這一切。
就在這時,警方打來電話,說已經有了父親的線索,正在全力追捕。
林月聽到這個消息,心裡稍微踏實了一些。
「媽媽,別怕,警察會抓住他的,我們會沒事的。」
林月安慰著同樣擔驚受怕的媽媽。
夜晚,林月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她望著天花板,默默地祈禱著:
「希望這一切快點結束,希望我和媽媽能過上平靜的生活。」
窗外,月光灑在地上,仿佛給這個不安的夜晚帶來了一絲希望。
林月知道,自己必須堅強,為了媽媽,也為了自己,她一定要撐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