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麼啊?她是災星!咱們成現在這個樣子全都是她害的。」
許父氣的直喘粗氣:「把劍給我,或者你殺了她也行,只要她死了咱們的日子就能好過了。」
許春暖抖著聲音:「大哥你別信他啊,要說災星我看他才像個災星,你看看他哪件事辦的像回事啊,你和二哥在獄中事他像個縮頭烏龜一樣,小弟被之前的尚書抓去他也是不敢發一言,
你再看看他現在,他對咱們倒是有本事有脾氣,天天對咱們喊打喊殺的,他哪像個人啊他這分明就是畜牲,要我說,咱們家沒了他才會越過越好。」
許父臉色鐵青:「你……」
冰涼的劍從後心捅入,隨之而來的是劇痛和不可置信。
許父扭頭看向許意嚴:「為什麼?」
許意嚴:「只有你死了我和阿暖才能好,你死了我就去報官說你叛國通敵,說你收了瑤池的錢並揮霍一空,我相信我這大義滅親之舉定能得到聖上的讚譽,而且那些錢就也不用還給瑤池了,咱們的家底就也不那麼空了,爹你說這算不算是一箭雙鵰,你又是不是死得其所。」
許父:「畜,畜牲……」
許意嚴冷哼一聲,將劍扒出:「爹,你走好啊。」
許父想到許秋涼也說過這樣的話,便是喃喃道:「原來她說的是這個意思啊……」
意識彌留之際,他突然看見了另一種人生。
那裡的他春風得意,他們許家雖然總是面臨風浪和危機卻也次次轉危為安,一直富貴輝煌。
他的小兒子高中狀元,他的二兒子得聖上賞識,他的大兒子也是去了戶部當差。
他的大女兒苦盡甘來,最終和楚致明終成眷屬,很快就會成為侯府的當家主母。
他的小女兒……
「不,不……阿涼,阿涼啊……」許父瞳孔渙散,拼盡全身力氣的喊著:「阿涼,阿涼啊,爹對不起你,你,你原諒爹……」
隨著一滴悔恨的淚的滑落,許父的生命也走向了終結。
阿涼,下輩子再做爹的女兒可好,爹願意彌補你啊……
許意嚴嗤笑:「臨死之前喊什麼阿涼啊?裝的像是很有良心似的,這是怕到了地獄受罰嗎?」
許春暖目光一閃:「誰,誰知道呢,大哥,咱們下一步要怎麼做?你殺了他真的不會有事嗎?」
許意嚴:「放心,若非有十足的把握,我不會動手。」
許春暖鬆了口氣:「幸虧大哥你來的及時,不然我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許意嚴唇便泛起笑意,眼中卻是一片冰冷:「以後只有你我兄妹二人相依為命了,我自然是無比珍惜你的。」
若不是看許春暖真的得五皇子在意,他會連她一起殺了,這樣才算是真的淨心!
所有的事情確實都按照許意嚴想的在發展,甚至聖上因為感念他的大義,還賞了他不少東西。
甚至是讓他領回了許父的屍體,讓他將其安葬。
「娘,爹死的並不體面,咱們就也不大操大辦的了。」許意嚴一身喪服,說話大義凜然:「他一個叛國賊是不會有人過來弔唁的,不單這樣,我們也不能表現的太悲傷,不然怕是會有人借著此事大做文章。」
許母面無表情:「放心,我的淚早已經流盡了,你就是讓我哭我也哭不出來,至於你……你親手殺的他,你既然下的去手又怎會為他傷心呢?你早就想好了不是嗎?」
許意嚴嘆息一聲:「娘,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許母仍舊面無表情:「隨便葬了算了,我是懶得再理會這些事了,往後的路怎麼走你也無需問我。」
許意嚴紅了眼圈:「原來就算沒了二弟三弟沒了爹,你也看不見我,你也不願意關心我,原來就算阿暖不得你喜歡了你也不會喜歡我,娘,你對我這麼漠視,那你為什麼要生我呢?」
許母也紅了眼睛:「你二弟三弟你爹都死於你手,你還讓我怎麼關心你?你說我對你漠視我又少給你了什麼?你再看看阿涼……我對她才是真的漠視啊!
為什麼啊?為什麼除了阿涼之外你們兄妹幾人永遠都不知足不平衡,永遠都覺得自己得到的少?你們為何都如此的貪得無厭?」
「娘,兒子錯了,兒子不該說那些話惹你生氣。」許意嚴放低了姿態,像是做錯事的孩童:「娘,我只有你了,我只有你了啊,你若是討厭我憎惡我,我會生不如死的。」
許母沉沉的嘆了口氣:「我要回佛堂了,我希望我日日的吃齋念佛能換佛祖寬恕你的罪行。」
忠勇侯府
「小姐真是料事如神,事情所有的走向都和小姐您預料的一模一樣,真是一絲一毫的偏差都沒有。」
殘月一邊感慨一邊小心翼翼的試探:「就是不知小姐您此時的心裡是何滋味。」
許秋涼哼笑一聲:「反正是沒有苦味就是了。」
殘月:「接下來就是大公子和大小姐的廝殺了,這也不知這二人最後誰先誰後,誰輸誰贏。」
許秋涼興致盎然:「他們二人目前有點相輔相成、不可分離的意思,我看這一時半會兒難起衝突,除非……除非我給他們製造些矛盾。」
殘月:「那小姐……」
殘月話說一半就馬上住嘴,因為楚致遠俊臉沉沉的走了進來。
許秋涼挑眉:「我看你這臉色,你是想要和我吵一架?」
楚致遠愣了一下:「我的臉色看起來是這個意思?我以為我已經控制的很好了。」
許秋涼有點詫異:「難道不是?那你還挺容易被人誤解的。」
「哎呀,我就是想問那些補品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楚致遠俊逸的臉上是濃濃的崩潰:「之前咱房裡有我也沒在意,現在怎麼我書房都堆滿了呢?我娘她到底想幹什麼?」
許秋涼咂吧了一下嘴:「她想讓你吃兩口。」
楚致遠一臉無奈:「可是我人好好的,我吃那些東西作甚?」
「她可能覺得你並不太好。」許秋涼語氣淡淡道。
楚致遠一副求指迷津的樣子:「比如呢?」
許秋涼斟酌了片刻還是沒能委婉:「比如她覺得你作為男人不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