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一半，慕凌聖說不下去了，他覺得慕凌風說得也有道理，有可能慕天雪真的不要他了。
嫌棄他丟人了……
可是慕天雪是他看著長大的，最心疼的妹妹。
他們一起經歷了許多，彼此之間的感情不可能作假。
「大哥，你不要污衊天雪。」
「污衊？」慕凌風冷嗤，「那你現在找得到慕天雪嗎？你現在都快死了，她管你嗎？」
「我……」慕凌聖依舊嘴硬，「我和天雪是為了讓戲更逼真才……」
「別騙你自己了。」慕凌風打斷慕凌聖的幻想，「你還不明白嗎？就算是演戲，慕天雪也有一萬種方式知道你的情況，及時救助你。她現在不幫你不是不知道，而是因為你沒價值了。」
慕凌聖激動大喊，「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天雪不會是這種人……這只是做戲，只是做戲！都怪慕靈鳩，都怪慕靈鳩！」
慕凌風嗤笑一聲，「是不是做戲，你我都知道。更何況慕靈鳩憑什麼要救你？你對她好過嗎？你真的把她當做妹妹嗎？她有什麼義務救你？她當初對你不好嗎？她一介女帝，為了請符祖收你為徒，跪在雪地中七天七夜，符祖憐憫她，又與她本就有些淵源，這才出手收你為徒。否則，你以為千年不收徒的佛祖為何會收你為徒？」
「什……什麼……」慕凌聖不敢相信。
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因為出色的天賦才被符祖看上的，他一直以為自己與眾不同，天賦絕佳。
「你騙我！你騙我！」
「是與不是你可以自己去問問符祖。你為人驕傲，這些事情我本是不想告訴你的，但你實在是太不懂事了！事到如今你都還在怪靈鳩！靈鳩她沒有欠我們！是我們欠了她的。」
慕凌風一口氣說出了自己的心中壓下的事情。
慕凌聖則是驚叫著否認，「不會的，不會的，那賤人她怎麼可能……」
「你還在亂叫她！她若是賤人，你便是連賤人都不如！」慕凌風也是真的動了怒。
慕凌聖恍恍惚惚地道：「我去問師父，我去問他……」
慕凌聖結束了傳音，慕凌風有些擔心慕凌聖，還是轉頭回去帝都。
如今慕凌聖明顯是被慕天雪拋棄了，其他兄弟都不在帝都，慕凌雲就算是在帝都也不會管慕凌聖，只有他回去一趟了。
慕凌聖此刻找到了與師父的通訊符，自從慕靈鳩死亡師父就再也沒有管過他。
很多次他想找師父，師父都不見他。
現在不知道師父還會不會見他。
他用通訊符聯絡了幾次符祖，本以為符祖這次還是不會管他，但很快就回應了。
「什麼事？」
「師父，我有一件事想問你。」
「什麼事？」
慕凌聖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師父，當初你為什麼收我為徒？」
「為什麼？」符祖笑了一下，「當然是有人求我了。」
「誰求你？」慕凌聖立即問道：「是天雪嗎？」
「什麼天雪？」符祖滿是不耐煩，「當然是靈鳩。若非她出面，我不可能收你這種自視甚高的徒弟的。本聖收徒向來有自己的規則，唯有慕靈鳩符合規則，但是她捨棄了這個機會，將之讓給了你。若非她，我不會看你一眼。」
「怎麼會？」慕凌聖驚愕不已，他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真的是慕靈鳩……真的是慕靈鳩……慕靈鳩居然把那麼大一個機會讓給他？
他大笑幾聲，「她怎麼可能那麼好心！她肯定是有圖謀！」
「圖謀？你有什麼值得圖謀的？就你這德行，說實話，老夫收了你就後悔了。後來是靈鳩給我送了一枚萬年奪聖丹，助我成聖，我才勉強願意助你。」
符祖對慕凌聖絲毫不客氣。
慕凌聖原本就氣若遊絲，聽到這一席話直接暈了過去。
原來都是慕靈鳩，慕靈鳩竟然對他那麼好！
可是她怎麼會對他那麼好，怎麼會為他做這些事。
分明慕靈鳩就十足可惡。
慕凌聖心中對慕靈鳩有氣，知道真相之後心中對慕靈鳩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只覺自己曾經就像是個傻子，什麼都不知道！
若慕靈鳩真的對他如此上心，為何不告訴他？
他昏迷之中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
慕靈鳩似乎是說過的。
當時慕靈鳩道：「我請符祖做你的師父，希望六哥能夠習得符道天賦。」
然而，他當時只當慕靈鳩在吹牛。
符祖是什麼人？就算慕靈鳩是靈帝，符祖也不一定買帳的，那可是符道的第一人啊！
慕凌聖心中下意識覺得慕靈鳩就是在吹牛，從來沒有將慕靈鳩的話當真。
如今看來，自己真是錯得離譜啊！
很多次慕靈鳩都好好跟他講話，然而他都是冷聲回懟。
如今看來，那些話何嘗不是在為他考慮呢？
他到底是為何對慕靈鳩有那麼大的意見？
慕凌聖此時心中複雜無比，說不出的難受。
再想想慕天雪，除了找他要東西，抱怨慕靈鳩對他們不好之外，似乎從來沒有為他們做過什麼。
如今他真的很想問問慕天雪到底是不是真的將他當做哥哥。
可是他怎麼也睜不開眼睛。
「老六，老六……」許久之後一道聲音喚醒了慕凌聖。
旁邊是神色冷厲的慕凌風。
「你怎麼搞成這樣了？」
「是慕靈鳩那賤……是她廢掉了我。我無法畫符了……我現在就是一個廢人。」慕凌聖痛哭。
慕凌風微微皺眉，「你沒事去惹她做什麼？她現在很討厭我們！」
「不是我招惹她，是她來搶紅色血石，而且還偷襲我。」慕凌聖心中對慕靈鳩便是排斥的。
即便知道慕靈鳩為他做了許多，他仍舊沒辦法像喜歡慕天雪一樣喜歡慕靈鳩。
慕凌風嗤笑一聲，「她現在將我們視為仇敵，你搶奪紅色血石，她殺你也是活該。當初你是怎麼對她的？」
「別說我！你也是！」慕凌聖反駁。
慕凌風也沒解釋什麼，只道：「你說得對，所以靈鳩就算是殺了我，我也不會反抗。只是我現在還要做其他事情。」
「什麼事？」慕凌聖問道。
「慕天雪刻意接近我們慕家是早有計劃，她搶奪了靈鳩的氣運，我不能讓她得逞。我們被她騙了太久了……」木李廣難封心中積攢著無盡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