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王爺裝的不辛苦嗎?
霍一兮聽到動靜從暖閣里出來,看到一地的難堪與櫻桃手裡的玉佩,不用問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玉佩不是小姐的……我也不知道怎麼會在包袱里。」
翠羽急得不停辯解。
櫻桃冷笑,「不是你們的,難不成是它自己長腿鑽進去的?進了鎮王府還留著旁的男人的東西,真當我們王爺是好欺負的。」
鶴舞怒氣沖沖,掐腰道,「還跟她們廢什麼話,打一頓丟出去。」
翠羽嚇得抖成一團,強撐著擋在霍一兮身前,哆哆嗦嗦地求饒。
「都是翠羽的錯,是翠羽撿到這東西捨不得丟,想去當些銀子花,要罰就罰翠羽吧,跟我家小姐無關。」
霍一兮當然清楚這玉佩不是她的,更不可能是翠羽貪小便宜。
「我知你們都曉得我曾痴心於錦王,但我如今已經是鎮王的人,怎麼可能還留著錦王的東西,何況就算實在想留也不可能讓人輕易發現,你們若是想趕我走直說便是,何苦潑我髒水丟王爺的臉。」
鶴舞被懟的就要發火被櫻桃叫住。
霍一兮又道,「如今王爺才見點好便有人搬弄是非,若你們願意上當我也不攔著。」
說罷,霍一兮吩咐翠羽把地上的東西都拾起來燒掉,自己則去了花廳。
天大地大幹飯最大,什麼時也沒有填飽肚子重要。
櫻桃扶著厲無川去花廳用膳,鶴舞出去意平軒約有半盞茶的功夫回來,附耳與櫻桃嘀咕了幾句,看向霍一兮的眼神再沒了之前的敵意。
她就說嘛,鎮王府的人哪有傻子,稍稍查一查就能發現端倪,根本不需要她多費口舌。
吃飽喝足,霍一兮伸了個懶腰,扶起厲無川去花園散步消食。
行至梅林,嗅著空氣中盈鼻清香,霍一兮回頭看了眼跟在身後五步開外的倆個丫鬟,湊近厲無川耳根,呵氣如蘭地道。
「王爺裝的不辛苦嗎?」
厲無川恍若未覺。
霍一兮輕笑,「你以為我是在試探你?」
厲無川仍是如泥雕木塑般毫無反應。
「剛才是誰一見錦王的玉佩渾身冒冷氣的?吃醋就說,我又不會告訴旁人。」
真該把她的舌頭拔下來,厲無川默然立於風中,血紗幾乎遮不住眼底的狠厲,驀地指端微涼,竟被霍一兮握住了大手。
她看過太多的宮斗劇,料到厲無川裝殘必是為了自保,而她來到這陌生世界也只是想要體驗一次不同的人生,既然準備抱緊厲無川大腿,當然要坦誠相待。
霍一兮拿出十二分誠意。
「我並無他意,只是希望以後你我溝通方便些,畢竟不是每次都能用裝暈來解決問題。」
話已經說得很清楚,她根本不可能任由霍青志擺布,但如果厲無川不肯同她站在統一戰線,那麼她只能另謀出路了。
今日的陷害僅僅是個開始,如果沒有厲無川的信任,霍一兮在鎮王府生死難料。
可她不知道的是,厲無川不過是念在舊交放縱她些許,豈會真的與她結盟。
倆個人之間像是隔了堵無形的牆,時間越久越讓人心冷。
「我知道你不信我,也罷,就等我解了你的毒再說吧。」
嘴上說著,霍一兮心裡冷哼,解毒是不可能解的,靈泉水外用只能壓制,看誰能熬得過誰。
霍一兮回去暖閣,一進門就被眉開眼笑的翠羽抱住。
翠羽向來有分寸,知道霍一兮不喜人舉動過於親昵從不會亂來,只是她今天太高興了,實在是難以自控。
「做什麼高興成這樣?」霍一兮垂眸看向環住自己纖腰的翠羽。
翠羽臉蛋紅撲撲地小聲雀躍,「剛才奴婢去晗雪苑找昭瑤算帳,誰知鶴舞正帶人摁著昭瑤當著七小姐的面打板子,打得昭瑤哭爹喊娘,真真替小姐出了口惡氣。」
翠羽跟著原主從小到大不知受了多少冤枉氣,高興成這樣也情有可原,霍一兮不著痕跡地推開翠羽,臉上不見任何喜色。
「小姐,你怎麼不高興?」翠羽莫名忐忑。
「傻丫頭,他們這是殺雞儆猴,警告咱們只要在鎮王府誰也別妄想興風作浪,有什麼好高興的。」
翠羽歪頭想了想,忽而又高興起來。
「那愁的也不會是小姐,不高興的只能是那些想要害小姐的人。」
霍一兮扶額,厲無川對她的態度始終是冷眼旁觀,而霍青志與霍憐之流對她虎視眈眈,原主與錦王過往更是埋在暗處的巨大隱患,再加上個看熱鬧不怕事大的攪屎棍皇帝,她若不使些手段如何自保。
不知這一世死了後能否回去,若不能豈不是要做孤魂野鬼,想到這裡霍一兮不寒而慄。
到了晚上,霍一兮再次給厲無川揉按穴位,這一次厲無川感覺揉湧泉穴時比之前疼得厲害,揉膻中和靈台時反而沒那麼疼了。
想到霍一兮在梅林時說的那些話,看似愚鈍的女人心細如髮,放在身邊固然有趣,但若舌頭太長還是留不得。
霍青志結束後,霍一兮累得回到暖閣倒頭就睡,一夜無夢。
翌日,厲無川起床用過膳不見霍一兮露面,卻見霍憐猶如朵山茶花似的出現。
昨日霍憐對霍一兮下了毒手,想讓她在迷失心智下道出對錦王的愛慕,以及下毒害鎮王一事,只要霍一兮激怒了嗜殺成性的鎮王,必定死路一條。
奈何人算不如天算,霍一兮不按常理出牌,居然跑去親鎮王,還把鎮王給親暈了過去。
聽鎮王府的人私下議論,鎮王從不碰女人,定是被霍一兮輕薄舉動給氣暈的,連父親離開時都給她留了話,暗示她暫時不要接近鎮王免得惹火燒身。
豈料昨日昭瑤自作聰明,把她從錦王府帶來的子辰佩嫁禍給了霍一兮,不但沒陷害成功反而被打丟了半條命,逼得她只能來見鎮王表忠心。
不等霍憐靠近,鶴舞先攔住她道。
「王爺說過不必日日請安,七小姐回吧。」
霍憐遠望厲無川芝蘭玉樹,立於白雪中竟比那白雪還要亮眼三分,與錦王猶如雲泥之別,心下怔忡,甚至生出勸父親輔佐厲無川登基為帝她為後的心思。
可是,先帝已為鎮王尋遍天下名醫,皆斷言無法康復……
可惜了,霍憐深為自己感到惋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