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王爺好手段
「你為何要殺我？」霍一兮必須要弄清這件事。
霍青志悶聲不語，霍一兮嘖了聲。
「這樣吧，如果你告訴我原因，或許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
名聲不保，霍青志早已失了鎮定，聽了霍一兮的話猶如溺水之人遇見浮木。
發現霍青志兩眼放光的看向她，霍一兮謹慎道。
「別想騙我, 否則你清楚後果。」
像是被兜頭潑下一盆冷水，霍青志眼眸轉為黯淡，頹然低下頭。
居然寧肯身敗名裂也不說？霍一兮看向厲無川。
「只要你據實相告，本王可以既往不咎。」
霍青志仍是咬緊牙關不鬆口，霍一兮默了默，說出了一個猜測。
「不會, 我不是你的女兒吧？」
什麼反應都沒有, 霍青志像死了一樣紋絲不動。
擺爛並不代表真的放棄，或許是最後的掙扎。
「不否認就是承認, 看來，我應該是你仇人的孩子……」
霍一兮邊說邊觀察著霍青志臉上的細微表情，仍是呆若木雞。
還真是會演戲，霍一兮默了默道。
「你雖為人清高孤傲，但並非不通世故，反而左右逢源甚會做人，幾乎沒什麼仇家，唯一有仇的是你妹妹……」
頭頂上仿佛響起一道炸雷，霍青志臉上僵硬的表情開裂，眼眸里的驚慌失措幾乎溢出眼眶。
「胡說，本相豈會視自己的妹妹為仇人？」
在原主記憶里，霍青志與誰都很和善，唯獨對她極為苛刻，而比她還要令霍青志厭惡的便是他的親妹妹，先皇后霍嬌。
在原主看來，父親喜歡誰討厭誰都是他的喜好，是正常的, 而在霍一兮眼裡, 妹妹貴為皇后，而他又如此在意虛名，怎麼可能會排斥妹妹到不許任何人提及。
更有意思的是，霍嬌薨逝後，先帝像是忘了這個人，從不祭奠，更不許人提，與霍青志的態度出奇的一致。
如果說先帝對先皇后沒什麼感情所以才如此絕情，那麼作為哥哥，霍青志的反應就太耐人尋味了。
刨去所有的不可能，那就只有一個原因，霍青志仇視自己的妹妹。
而她這個霍青志最討厭的女兒容貌與之有三分相似，應該不至於沒有血緣關係，可還是有的地方說不通……
比如，先皇后若是她的生身母親，那麼她是入宮前懷的她？可不潔的女人皇帝能讓她穩坐中宮之位？
厲無川聽著霍一兮驚人的猜測眸色轉深，靜靜地坐在椅子上, 目光在霍青志與霍一兮間逡巡。
「一派胡言！」霍青志氣急敗壞，「辱沒先皇后株連九族，霍一兮, 你找死莫要牽連霍家。」
霍一兮淡笑，「我找死？我看是你找死吧，欺瞞皇上私藏皇族遺孤，我看你是活到頭了。」
精準敲開對方的防備，暴露出隱藏在最深處的隱秘，大膽的審訊方式霍一兮信手拈來，霍青志幾乎抵抗不住，暴躁怒吼。
「你休想攀上枝頭做鳳凰，你就該爛在泥地里替她贖罪。」
霍一兮激動起來，還真讓她給詐出來了。
厲無川聞言猛地從椅子裡站起，大步走過去拎起霍青志逼問。
「玉佩在你手裡？」
他一直找不到確鑿證明傅清身份的玉佩，卻原來是被霍青志藏了起來，一想到霍青志居然一瞞就是十八年，厲無川恨不能撕了他。
霍青志眼看躲不開，索性心一橫。
「玉佩在屈嬤嬤手裡，人送過來時為免牽連霍家，當時便抱走丟了，是生是死無從得知。」
霍一兮不知道屈嬤嬤是何人，厲無川卻是知道的，押著霍青志出府坐上馬車，直奔城外農莊。
被丟在府門前的霍一兮無語，幸虧來時她是乘自己的馬車來了，坐上去後吩咐車夫跟上。
等霍一兮乘車到了農莊，居然看到傅清挺著肚子被官差押出來，哭哭啼啼的喊著，「王爺救我。」
霍一兮認出抓人的頭目正是馮崢，便知道自己對馮崢說的那些話起作用了。
「敢問馮卿，這位御史夫人所犯何罪？」
馮崢聽到聲音看過來，見是霍一兮，面無表情地道。
「構陷王妃，對亡者不敬，按律當斬。」
還真夠鐵面無私的。
霍一兮贊道，「馮卿剛直不阿，真乃當世之楷模。」
馮崢微不可聞地冷哼了聲，就要把傅清押送進囚車內。
農莊內快步走出一人攔住馮崢去路，霍一兮見是厲無川，心下冷笑。
厲無川亮出手中玉佩，高聲道。
「御史夫人傅清乃是先帝與先皇后所出的和靈公主，此玉佩便是證物。」
霍一兮認得厲無川手裡的玉佩，正是原主珍藏，後在自盡時摔碎的喜上眉梢冰花芙蓉玉佩。
為了保住傅清，厲無川居然不惜偽造，之前與之配合詐出真相的那點好感瞬間消失殆盡，霍一兮失望透頂。
厲無川絕對不容置疑，馮崢斟酌再三，道。
「既然王爺如此肯定，不如隨下官面見皇上，一切交由皇上定奪。」
無論傅清是何身份，犯的罪是實打實的，至於公主認祖歸宗那是另一回事。
厲無川擺手，一輛豪華馬車停在傅清面前，厲無川親自扶傅清上車，馮崢在旁看著並未阻攔。
霍一兮因太過吃驚，沒有第一時間戳穿厲無川謊言，及至厲無川走到車邊喚她的名字才醒悟過來。
「王爺好手段……」
霍一兮的話語極為刺耳，厲無川不悅蹙眉。
「何意？」
霍一兮嗤笑，「鼎力扶植假鳳虛凰成功躋身皇族，真是佩服……可王爺就沒想過，這樣一來，王爺與傅清成了兄妹，再繼續你儂我儂可就是亂倫了。」
「你胡說什麼。」
厲無川不屑解釋，收起玉佩登上霍一兮所乘馬車，一行朝皇宮進發。
車廂內，霍一兮拉開距離，斜靠在軟枕上閉眼假寐。
厲無川有心與霍一兮說話，見霍一兮一臉嫌棄，知道多說無益，索性拿出玉佩細細查看。
玉佩與他查到的款式質地全都一樣，看起來已有些年頭，包漿明顯，應該是長期隨身佩戴。
突然，在摸到位於玉佩上端的繩孔時，厲無川敏銳地發現了問題，繩孔上方的紅繩有磨損掉色痕跡，而繩孔內部的紅繩卻鮮艷得很。
玉佩是假的，終於有了佐證他認錯了人，厲無川收起玉佩玩味一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