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記憶中大路邊有一條河,河水清澈,旁邊有一點排石頭,倒是天然的釣魚站點。
林綰綰帶著石頭兩個人邁著小步子走過去。
還沒到河邊,就聽見一陣吵吵鬧鬧的聲音,聽上去有點兒雜亂。
「娘,怎麼回事,我有點害怕了。」
周石頭拉著林綰綰的衣袖說道。
昨天剛有人欺負上門,今天不會又是衝著他們家來的吧?
「沒事的,我們釣我們的魚,其他的跟我們沒什麼關係。」
林綰綰想著多了那麼多競爭對手,草魚的價值會下降很多。
趁著現在釣魚的人不是很多,能多釣一些魚就多釣一些。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兩人越往前走,吵鬧的聲音就越大。
林綰綰細細一聽,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哎喲,誰來救救我的兒子啊!
我的寶貝元寶,你千萬不能離我而去啊!
怎麼辦呀!」
婦人的哭聲有些悽厲,還夾雜著一些打罵聲。
「娘,我想去看看。」
小孩子的好奇心總是非常足的,剛才還有些害怕,現在又想去瞧瞧了。
「好吧。」
反正釣魚的地方離那邊並不是很遠,暫且滿足石頭的好奇心吧。
河岸邊一個小男孩濕漉漉的躺在地上,周圍有不少人圍著看。
一個穿著華麗的婦人跪在小男孩的身邊,不斷的哭喊。
「王管家,我錯了。
是我沒看好小少爺,這都是我的錯。」
一個老僕人躺在地上,他背上被木棍打的青一塊紫一塊。
「今天如果少爺有什麼三長兩短,你這條狗命也別想要了!」
王管家將木棍扔在地上,爬到了元寶的身旁,
「少爺,你醒醒啊,你醒醒啊!」
喊了兩句,王管家走到一位老先生的面前,哀求道:
「朱郎中,能不能再看看了。
我相信我們少爺能救的活,您再試試吧。」
朱郎中無力的搖了搖頭:
「王管家 ,不是我不想救,只是你家少爺這樣子,就算是華佗來了也救不活了。
恕老夫無能為力。」
見求朱郎中無用,王管家又爬到了岸邊對著河水拜了起來:
「河神大人,如果您要發怒帶走誰的話,那就帶走我吧。
老奴願為少爺償還性命。」
周石頭躲在林綰綰的胳膊處,好奇的看著這一切。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把事情的經過大致描述了一下。
「我看到這孩子要下河游泳, 那老僕人勸不住,孩子是偷摸著下河的。」
「小孩子手腳靈活,老僕人就算是追都追不上。」
「這個老僕人也算是忠心了,自己差點兒嗆死,硬是把這孩子拉上了岸。」
「這孩子在水裡呆了一會兒,幾乎快要沉下去了,看樣子沒得救了。」
「肯定沒救了,朱郎中可是附近有名的大夫,他說沒得救就沒得救了。」
「唉,可憐這個孩子啊!」
……
林綰綰上前一看,快速的判斷小男孩的情況。
小男孩面色蒼白,牙關緊閉,胸部起伏的幅度非常小。
典型的溺水症狀。
不過這孩子已經屬於中度溺水,如果不加緊救治,很可能陷入危險。
目前最好用的便是人工呼吸。
但是現在可是在大燕,大庭廣眾之下,一個女人對著一個未婚的男子做出這種動作,肯定會被當成異類。
林綰綰果斷的放棄了這個想法。
「我來看看吧。」
出於以前的職業精神,林綰綰還是走了過去。
「你?」
眾人一臉懵逼的看著林綰綰,不知道這個婆婆打扮的女人到底要幹什麼?
婦人止住了哭聲,一臉狐疑的看著林綰綰。
「你是郎中嘛?」
這年頭幾乎沒有女郎中,但聽著林綰綰的話,便有此一問。
「不是。」
說話的時候林綰綰已經蹲了下來,她把手伸到小男孩的鼻孔處。
小男孩的氣息十分微弱,但並不是一點呼吸都沒有。
婦人見林綰綰動手動腳,連忙出聲呵斥:
「我家元寶都已經這副樣子,你還想怎麼樣?」
婦人又回頭看了看朱郎中,再想哀求,但是朱郎中還是搖著頭。
朱郎中真的是沒有辦法了。
如果只是剛剛溺水,朱郎中倒是有辦法的。
但這孩子的情況太糟糕了,他也束手無策。
老管家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朱郎中沒有辦法,或許這個婦人倒有什麼土辦法。
林綰綰靠近小男孩的胸口處細細的聽了一下,情況並不是很糟糕。
「哎喲,我當是誰呀!
原來是大壯娘!
也不知道大壯娘什麼時候學會了裝神弄鬼,當真是有趣的緊!
你要是這麼厲害,明天幫我家做個法事,也讓我家也能夠出個秀才老爺!」
周梅花用衣袖捂著嘴巴,出言譏諷。
那小男孩一看就活不成了,還在那邊裝神弄鬼,真不怕惹禍上身。
一看婦人跟小男孩的打扮,就知道他們非富即貴,惹上這樣的人可沒好處。
周梅花覺得林綰綰想要在這些人面前顯露一手,得到賞賜。
也不怕風大了閃了腰。
林綰綰此時只想把小男孩給救活了,並不想跟周梅花唇槍舌劍。
要吵架有的是機會。
林綰綰找到小男孩兩胸骨交接處下面兩指的地方,左右手搭了上去,準備進行心肺復甦。
由於小男孩的年紀還比較小,用的力道要足夠的精準,不然很容易壓傷小男孩的肋骨。
林綰綰默默的做著這一切,一旁的人開始騷動起來。
鄉野村婦?
周梅花的話讓為的人恍然大悟,不過是一個農婦而已,待會兒不會還要請符跳大神吧?
指望著這些東西救人,大概也是救不活了。
婦人的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想要過去把林綰綰給拉開。
老管家上前輕輕說了一句:
「夫人 ,小少爺現在這情況看上去不太好,說不定這個農婦還真的有辦法。
我們姑且試一試吧。」
老管家的話說的很輕了,小少爺救起來的時候情況已經非常糟了,朱郎中看了也是直搖頭。
以往像這種溺水的孩子早已經沒得救了。
不過「死馬當活馬醫」這句話還是說不出口,這可是老爺唯一的兒子。
小少爺要是去了,老爺估計也活不成了。
到時候真的要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了。
周梅花很是不屑,湊近了一點 ,又冷言冷語道:
「大壯娘要是真有什麼辦法,我周梅花跪下來給她磕三個響頭。
一個在婆家都抬不起頭來的女人,在這裡耀武揚威,還真以為自己是鎮上的郎中。」
周梅花自以為對林綰綰了如指掌,目光在那婦人身上瞥了幾眼,對婦人腰間的香囊很感興趣。
朱郎中聽到這句話,臉上微微羞紅,怎麼聽著像是在說自己無能啊!
林綰綰目光專注,雙手有規律的按壓,心中默默計時。
周圍的人默默的看著這一切,沒有出聲。
林綰綰這動作難道是新的跳大神方式?
沒見過啊!
周石頭蹲在地上看的稀奇。
從來不知道娘會這樣的手法,就好像揉搓糙米一樣 。
周石頭不知道這個比喻恰不恰當,反正就是差不多了。
朱郎中湊近了身子,想要一探究竟。
不到一分鐘,地上的小男孩就「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河水,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嚎啕大哭。
「娘,娘,我剛才感覺都快要死了!
我好怕呀!」
這!
居然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