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綰綰並沒有在縣衙多逗留, 和林子華說定之後便準備離開。
這次過來就是說的公事。
既然已經說清楚,那就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
在男女交往方面,林綰綰還是非常注意的。
穿越過來之前,林綰綰就是恐婚一族,對於情啊愛啊根本就不感興趣。
談情說愛除了浪費自己時間之外,還會花去大量的心思。
見過身邊的舍友、同事為了愛情哭的死去活來,也看到過因為各方阻力生生被拆散的戀人。
林綰綰可沒有那麼多時間和精力去研究這些。
想多了哪都疼。
林綰綰匆匆告別,也顧不上去理會林子華那灼熱的目光。
如果有所回應,反而會讓人誤會。
「夫人,你等等我。」
林綰綰在前面跑,秋香在後面追。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兩人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此刻正要逃跑。
張龍還想叫住兩人問問要不要準備一些茶水,暫且歇一會兒。
畢竟一來一回的趕路也不容易。
哪知道這兩人……
好吧,芋孺人果然有些不太一樣。
……
車輪滾滾,馬兒腳步不停,車子變得顛簸了起來。
車上的秋香拉起了簾幕,看著車外不斷變換的景色,好奇的問了起來:
「夫人,這一次咱們要捐款捐物嗎?」
秋香單純是好奇,她很早就跟著林綰綰了,自然知道夫人做生意可一點兒都不容易。
聽說最早的時候,夫人是擺小攤起家的,做到如今這些產業肯定耗費了大量的心血。
若是平白無故捐了出去,豈不是太可惜了。
秋香有點心疼林綰綰了。
林綰綰輕輕摸了摸秋香的頭髮,笑著說道:
「都說芋孺人是老百姓的芋孺人。
我賺的那些錢自然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何況這一次是幫助那些貧苦的老百姓,我是應該出一份力的。」
林綰綰嘆了一口氣。
從穿越到現在,她幾乎是一路苦過來的,深感賺錢的不容易。
不過同樣的,她不是一個奸商。
前一世,遇到地震,洪水等災害的時候,她也會捐款捐物,貢獻自己的一些小力量吧。
「嗯。
夫人深明大義,想必一些有錢的掌柜都比不上你的。」
秋香臉上露出了笑意。
雖然有些心疼夫人,但還是感覺夫人的話是對的。
秋香也是泥腿子出身,如果知道哪戶相熟的人家裡沒有餘糧,日子過不下去了,應該也會伸出援手來幫忙的。
拉上簾幕,馬車的速度好像也慢了一些。
林綰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指甲變得細長了不少。
最開始干一些粗重的活計,指甲是不能留長的。
時間長了,也自然而然的不留指甲了。
沒想到搬到鎮子上之後,指甲變得這麼長了,是不是也意味著日子在一天天的變好?
林綰綰的腦子有些放空,快到村口的時候,馬車變得越來越慢了。
拉開簾幕,映入眼帘的是幾個小土丘,土丘上的雜草非常凌亂,看上去好久都沒有人
打理了。
林綰綰想起了一個熟悉又可恨的人——周嬌嬌。
周嬌嬌的外公李大茂就是村長。
此次捐款捐物,里正和村長都要帶個頭。
李大茂能混上這份產業,不貪污根本是不可能的。
林綰綰倒是可以在這上面做文章。
如果李大茂願意捨去家業,捐款捐物給老百姓,林綰綰敬他是一條漢子。
若是李大茂在這個節骨眼上還想要藏私,或者哄抬物價賺些髒錢,那就可以好好收拾他了。
作不作死完全在李大茂本人,和其他人沒有一點兒關係。
林綰綰想要小賭一把,賭一下李大茂的人品。
而和李大茂相互牽連的,便是心如蛇蠍的周嬌嬌了。
林綰綰是恨著周嬌嬌,如此歹毒的女子真應該把她按在糞缸里好好泡一泡。
不過林綰綰自己也是女子,自然做不出來讓一些粗糙的漢子去玷污周嬌嬌的名節事情。
林綰綰相信,惡人自有惡人磨。
馬車走到村口的時候,就看見周大友和幾名老者站在路邊,也不知道在說些啥。
周大友說話的時候總是在向村口看著,應該是在等什麼人。
等看到熟悉的馬車過來,周大友的心稍稍放鬆了一點。
周大友就是在等林綰綰,想問她去了縣衙之後的消息。
不過也不能做的太明顯了,好像自己急功近利一樣。
「那個啥,我就說嘛,這紅薯是個好東西。
你看看這產量比小麥田多了多少?
我大侄女還是有辦法的。
今年要不是大侄女,只怕大傢伙過的就苦了。」
周大友先起了一個話頭。
周金保連忙點頭,覺得周大友說的話很有道理。
「我家裡頭的老太婆剛開始覺得這紅薯如同磚頭一樣,看著就怪嚇人的。
紅薯,紅薯,如同田裡大地鼠。
嘿,後來你們猜怎麼著?
老太婆吃紅薯吃的比我還厲害,那一個個屁震天響,都快要把房頂給掀掉了。」
「哈哈哈,有意思啊!
這個紅薯產量高,吃了還管飽,放的屁一個比一個響。
不過放屁就是通氣,放的越響,氣通的越順。」周元法一邊笑一邊說,可見平時沒少通氣。
「你看我們村里現在大傢伙手頭都有些余錢了。
要換做以前遇上這樣的災禍,只怕只能去逃荒了。」
唐三娘心有餘悸的說著。
幸虧有了紅薯藤條才得以緩過來,不然這日子真不知道怎麼過了。
唐三娘的言語中儘是對林綰的感激。
吃水不忘挖井人,何況這個挖井人如今越攀越高,快要到一個他們無法企及的高度了。
這個親應該攀。
說實話,唐三娘想著是不是應該倒著攀親,這裡面肯定有林綰綰顧及她們顏面,一個村長往上貼,多少有點兒攀附的意思。
如果反著來,別人就不會這麼想了。
唐三娘對林綰綰的感激之情越來越深,也許除了爹娘親人,也就林綰綰對她最好了。
周大友看著即將到村口的馬車,立刻扯著嗓子喊了一句:
「那是不是我大侄女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