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支進入大燕朝境內的匈奴馬隊正是被威寧伯陳培希放進去的。
匈奴馬隊進入大燕朝境內,在屠殺了一個村莊後繼續向前。
張文遠派出的隊伍只與匈奴馬隊有過一個照面。
雙方互有損傷。
張文遠的親兵隊伍損失要更大一些,隨後匈奴馬隊便隱入了山林,不見蹤影。
由於親兵隊伍沒剩下多少人了,又擔心戰場上的張文遠將軍,便先行派出兩人回去匯報情況,其餘的人繼續追擊匈奴馬隊。
現在看來,這支匈奴馬隊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前線的戰事吃緊,不可能再派出隊伍攔截匈奴馬隊。
現在能做的便是找到匈奴馬隊後,親兵隊伍跟地方武裝聯合起來剿滅匈奴馬隊。
現在這支匈奴馬隊已經犯下了累累罪行,可以說殺人不眨眼。
若是進了內城,那些手無寸鐵的老百姓只會像被割韭菜一樣,屠戮殆盡。
……
明日是重陽節。
林子華將所收到的物資全部分派下去之後,便上了城樓慰問守城的官兵。
平安縣不大,城牆只比普通的一層土坯房高一些。
平安縣屬於內城,守衛的作用一般也就是抵禦流寇,防著流民侵擾。
由於這麼多年來並沒有什麼事情發生,所以守城的官兵們還是比較放鬆的。
林子華和陳師爺一同上了城牆。
底下的官兵發現後立刻去通報城門校尉唐飛。
以往林知縣都是重陽節當天上城樓慰問官兵的,沒想到今年卻提前了一天。
於是唐飛趕緊出去迎接林知縣。
(平安縣屬於內城,面積也比較小。
城門校尉雖然也是七品,但也就管幾十個人,實際權力比知縣小的多。
大燕朝素來重文輕武,要不是這些年來匈奴屢次犯境,只怕那些能征善戰的武將都會被雪藏了。)
城牆上的官兵已經輪換了一遍,此時站在城牆上的只不過四人而已。
明日便是重陽節了,守城的官兵也可以分批回去,在家裡歇上半天。
雖說這些官兵都是平安縣本地人,但隸屬軍隊管制,不可隨意脫崗。
只是這麼多年來一直平靜的很,這些守城的官兵思想也鬆懈了下來,總覺得沒什麼事兒。
四個官兵裡面就有一人站得筆直,其餘三人要麼靠在牆邊打盹,要麼乾脆直接躺在身後的行軍椅上發呆,眼睛直直的看在地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林子華登上城牆見到守城官兵這副樣子,忍不住皺了皺眉。
雖說平安縣治安一向非常的好,也沒有匪寇流竄。
但不管怎麼樣,既然是守城的官兵,就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切也不可因為常年的安定而麻痹鬆懈。
那名站的筆直的守衛側頭見到林子華來了,連忙喊了一聲:
「大人好!」
其他幾名守衛被這聲喊聲驚了過來,紛紛打起精神來。
剛才坐在行軍椅里的守衛因為一下子站立不穩,差點摔了一跤。
林子華的臉上並沒有多少表情。
明日便是重陽節了,總不見得在這個節骨眼上還要批評守衛們,總覺得不太好。
他也是動不動就要責罰人的主。
林子華給了身後陳師爺一個眼神,陳師爺立馬和張龍將幾盆重陽糕端了上來。
「各位守衛,就是重陽節了。
你們雖然都是平安縣本地人,但由於各項規定,只能放棄小家為大家。
我林子華也沒有什麼準備的,就為大家備了一些重陽糕,撩表心意。」
陳師爺和張龍兩人連忙幫著分發重陽糕。
城牆上的守衛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這是摸魚摸的還被最大的領導發現了。
現在大領導還要慰問他們,臉上多少有些過不去的。
林子華走到唯一一個站的筆直的守衛身邊,小聲的問了一句:
「你叫什麼名字?」
守衛說話的時候腰杆子也是挺著筆直,回答道:
「回大人的話,小人名叫徐達。」
「徐達,好。」
林子華滿意的點了點頭。
城門校尉唐飛從樓下快速的跑上來,見林子華已經站在了城牆上,連忙又走了過去。
「林大人。」
唐飛連忙打了一聲招呼。
當他看到一名守衛身後的行軍椅倒了下去,大概猜出些什麼東西,臉色變得不太好看了。
肯定又是這幾個混小子偷懶了。
這是今日林知縣過來了,只怕這一幕都被林知縣瞧了去。
內城的武將並沒有上戰場的機會,自然也無法獲得戰功。
若是沒有家世,只能靠著駐地的文官進行舉薦。
現在守城的官兵一副懈怠的樣子,多少會讓林知縣認為他唐飛御下無方,軍隊的紀律甚至不如縣衙衙役來的嚴明。
唐飛狠狠的瞪了幾名守衛, 立刻又恢復了溫和的笑容。
「林知縣,明日才是重陽節,又要勞煩你來看我們了。
平安縣素來沒有流寇侵擾,只怕今年也是如此。
還請林知縣放心。」
這麼多年都如此的平靜,想必今年也是如此。
唐飛這名主官的心也變得鬆懈無比。
其實林子華今日就來慰問守城的官兵是有原因的。
也不知為何,從昨日起,林子華的右眼皮就一直跳著。
俗話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雖然林子華嘴上並不相信這個,但心裡頭總感覺有些不踏實,總感覺會出點事兒。
於是今日林子華便來到城牆上看一看,也多關照一下。
另外,衙役們也要分散出去,在平安縣內好好巡邏巡邏。
不管是真的假的,嚴一點總沒有壞處。
林子華側頭對唐飛輕聲的說道:
「唐校尉,這幾日雖然恰逢節日,但守城的官兵萬萬不能鬆懈。
我知道你們常年守在這裡,形式是單調的一些,但是沒有辦法,職責所需。
平安縣雖是內城,但若有流寇進犯,守城官兵懈怠,怕是不能第一時間發現敵情了。」
後面的話林子華就沒有說下去了,流寇進犯,守城官兵沒有發現。
到時候這些守城的官兵要麼被流寇殺死,要麼被上面責罰,總之沒有好果子吃。
唐飛臉色變得不太好看,連連點頭。
「林大人教訓的是,我一定好好管教手下。
另外,從明日起所有官兵的訓練量大上一倍。
食君之碌,擔君之憂。
我唐飛身為城門校尉,一定不會讓林大人失望的。」
「唐大人謙虛了。
平安縣外防之事還得拜託唐大人了。」
兩人又客氣了幾句,林子華這才離開。
離開之前,林子華又詢問了徐達的相關情況,對這個人倒是挺滿意的。
唐飛自然心中有數。
只是這平安縣太安靜了,安靜的一點風浪都沒有,實在太無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