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滿臉焦急的值班軍官,將軍將語氣放緩,鎮定自若的揮揮手。
「不用管他們,這些傢伙肯定又潛到下面去了,每次都是這樣,海浪似乎又大了一點,讓羅斯福帶人上甲板,檢查戰機,別出現意外。」
「將軍,不用將戰機收回機艙嗎?海浪並不小。」
「將軍搖搖頭,「這點風浪就嚇著你了,作為偉大的海軍,這點考驗都受不了嗎?如果敵人這時候進攻,你讓我臨時再將戰機都從甲板下的機艙升起來?來得及嗎,暴風雨中如何穩定戰機,這麼多次的訓練都白做了嗎,讓他上甲班,告訴他,這是我的命令!」
「是,尊敬的將軍!」
「讓大家保持安全距離,注意隊形,別互相撞上!」
「是。」值班軍官再次對將軍的鎮定自若表示了由衷的欽佩,對自己的沉不住氣小小的鄙視了一下,飛速下去傳令。
將軍看著外面的大風浪,臉色平靜,這點風浪算得了什麼,自己當年還是經歷過航母群海戰的航空兵,條件比現在惡劣多了,航空兵全天都得在甲板上待命,隨時準備起飛迎敵,再大的風浪也得起飛,要不然就只有被擊沉的命運,收進機艙?那就是個笑話,海軍的恥辱。
看著外面電閃雷鳴,風浪越來越大,將軍有些猶豫,是否用最快速度脫離這片海域,想了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讓這些小伙子多經歷這個惡劣天氣的考驗吧,沒有戰爭的年代,這些優秀的小伙子成長太慢了。」
雖然決定不提速,但進軍還是起身查看這片海域的地圖,計算著大約什麼時候能通過這片海域。
艦隊現在所處的海域叫百慕達海域,這片海域由百慕達群島、邁阿密(佛羅里達半島)和聖胡安(波多黎各島)三點連線形成,地點與最近的北卡羅來納州相距大約600公里。
「大約還需要兩小時就能完全脫離這片海域,接著就會經過谷巴外海,讓他們先接受風暴的洗禮吧。」
將軍的視線從海圖上移開,靠著牆壁坐下,他不準備再休息,等著看這些小伙子的笑話,其實老鷹號的噸位極大,這點風浪對其它艦艇的影響不小,但對老鷹號的影響根本不算什麼。
「將軍,右側兩艘驅逐艦和一艘護衛艦失去聯繫。」
值班軍官又來了,這次似乎情緒控制得好一些,不過眼神里掩飾不住的慌亂還是暴露了他很緊張。
將軍睜開眼,笑話果然來了,「無線電聯繫不上?燈光信號呢?也沒有回覆?」
「是的,將軍閣下,無線電信號受到嚴重干擾,無法聯繫,燈光,我們見不到對方艦艇的燈光。」
「不用著急,我的小伙子,所有的艦長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手,這點風暴難不住他們,應該是沒法無線電聯繫後,避免互相碰撞,主動拉開距離」,繼續觀察吧,羅斯福中校他們怎麼樣?」
「報告將軍,羅斯福中校已經帶人上了甲板,甲板的晃動幅度並不大,他們已經完成檢查和加固,表示沒有問題。」
值班軍官有些臉紅,別看風浪巨大,可航母還是很穩,自己擔心的情況根本沒有發生,還是將軍經驗豐富。
「讓他們留下幾人值班,其它人去休息,現在和前面的預警機能聯繫上嗎?」
「將軍,現在的干擾很嚴重,互相都聽不清,羅斯福中校正準備起飛預警機去替換。」
將軍搖搖頭,「這麼大的風暴,起飛困難,又不是作戰,不用冒險起飛。」
「那現在的預警機不用召回嗎?」
「不用召回換班,讓小傢伙繼續飛吧,他的油料足夠飛到天亮。」
按時間安排,這時候應該起飛另一架預警機去替換,考慮到聯繫困難,起飛也有一定風險,將軍制止了羅斯福中校的起飛換班命令。
良久,風暴似乎變得小了一點,將軍睜開眼,看看外面,風暴似乎在肉眼可見的變小,天空中已經有幾顆星星若隱若現,將軍知道,暴風雨應該是快過去了,再有一會,滿天的星斗和月光將再一次的灑滿海面,到時候應該就可以看見因為失去聯繫而主動避開的驅逐艦和護衛艦了。
可惜將軍再也等不到這個時候了,才迴轉身的將軍突然覺得眼前一花,然後直接昏倒,航母已經如願的待在了空間。
剩下的只有前方的兩艘探路潛艇了,朱雪峰精神有些放鬆,折騰了一個多小時,藉助滔天的波浪和漆黑的夜晚,聯絡不暢的艦隊根本沒有發現他的存在,都在努力對抗風暴,被他馬不停蹄的收入空間。
正在這時,遠處負責警戒的小灰再次發出慌張的信號,似乎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仿佛有巨大的恐懼感壓迫著它,它請求離開。
朱雪峰奇怪的看向漆黑的遠方,即使有著驚人的透視能力,已無法看清十多海里外的情景,也感受不到任何危險,猶豫了一下,命令小灰帶隊向自己靠攏一些,將警戒距離保持在五海里左右,現在就剩兩艘潛艇,應該用不了多少時間。
感覺到小灰接受命令後,帶隊快速靠近,這哪是警戒,說是倉惶逃竄更合適,朱雪峰能感覺到,小灰幾乎是全速向自己靠攏,可能那邊有令它感到危險的海洋生物吧,鯊魚?章魚?想到這些,朱雪峰也不自覺的有點緊張,得加快了。
向前尋找了不到兩海里,兩艘探路的潛艇就被發現,有了大灰的幫忙,在水下尋找潛艇,真不費勁,將探路的兩艘攻擊性潛艇再次拯救後,看著似乎要恢復平靜的海域,朱雪峰鬆了口氣,這個巨大的工程總算完了。
幾海里外的小灰再次發出警報,似乎開始變得有些狂躁,極力表達想要脫離警戒區域的信號,朱雪峰詫異的聯繫上小灰,借著小灰的視野向四周打量,除了身邊的幾隻若無其事的海豚同伴,什麼也沒發現,即使是海豚的視野,在這漆黑的海洋,也幫不了任何忙。
突然一種莫名的恐懼湧上心頭,連空間的鐵槍居然也在振動,似乎也在發出預警,這一切都太意外了,就在發懵的一瞬間,離著小灰不遠處的兩隻海豚毫無徵兆的消失,海水中迅速出現一個空洞,朱雪峰及時驚醒,來不及思索,馬上命令小灰極速撤離。
剛才那一剎那,兩隻毫無警覺的海豚消失,和自己用空間帶走艦艇的情景簡直一模一樣,也是毫無徵兆的形成了一個不小的空洞,海水出現小範圍塌方,一個漩渦極速成形。
朱雪峰心裡發慌,這種情景和自己收取艦隊的情景簡直一模一樣,朱雪峰來不及思考,只能依靠大灰牽引,極速離開這片危險區域。
看來這個神秘的百慕達還真是有些神秘,看著少了好幾隻海豚的海豚群,朱雪峰暗叫僥倖,自己要是不小心也被這股神秘力量帶走就不好玩了。
會不會通往另一個時空?還是和自己的空間一樣,屬於另一個空間,難道這附近的海域存在不穩定的空間裂縫,這也太玄妙了,但自己能意外來到這裡,還擁有明顯的異空間,海域存在這種不穩定的縫隙,也不是沒有可能。
對這方面,朱雪峰沒有一點頭緒,這已經脫離了他的了解,但有一點是明白的,必須遠離這裡,這是個完全不受控的危險,在弄明白之前,絕不再靠近。
這次危機中,普通海豚毫無警覺,而小灰卻能發現,看來被改善和提升體質的海豚,某些能力也得到了提升,似乎以後帶著它們,在海洋里能少不少麻煩吧。
這邊朱雪峰帶著海豚群消失在這片海域不久,一個絕密情報就傳回了艦隊的出發地,大西洋艦隊司令部駐地,諾福克市的海軍基地。
「你說什麼?整個艦隊失去聯繫?這怎麼可能,我的上帝,是你瘋了,還是我聽錯了。」
軍港的基地司令部里,基地指揮官接到這個無法相信的消息,都有些懵了,這是什麼,這是無敵的航母艦隊,這個星球上,除了大鵝,沒有任何一個國家能經受它的怒火,現在他聽到了什麼,無敵的老鷹號才出發一天,就在自己家後花園離奇失聯了,這怎麼可能。
「將軍,我也不敢相信,可這是航母艦隊的預警機報告的,他也不敢相信,所以在降落前先第一個報告給您。」
「他在哪,該死的,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預警機沒有發現危險,艦隊到底出了什麼情況…。」
「將軍,預警機無法聯繫上航母編隊,也找不到航母編隊,油料快用完了,現在已經就近降落在邁阿密的機場,剛才我們已經確認過。」
「讓機場將飛行員扣留,現在就送回來,我要對他們測謊,該死的,對了,這個消息列為絕密,不得讓人知道,該死的,要是大鵝知道就麻煩了,太不可思議了。」
幾小時後,一道消息從東海岸秘密傳到花生敦:整修完畢的「老鷹號」航母戰鬥群才離開軍港不久,一個漆黑的夜晚,就在弗羅里達州東南角神秘區域遭遇極端天氣和神秘的不可抗力。
整個航母戰鬥群除了在外執勤的一架預警機外,全部離奇失蹤,這件神秘事件再次為這片區域增添了幾份神秘色彩,當白頭鷹還在全境封鎖秘密搜查失竊的「戰利品」時,這個消息讓花生敦的上層和代理總統全都亂了套。
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這件事必須嚴密保密,絕不能讓大鵝的情報部門發現任何蛛絲馬跡,微妙的平衡一旦被打破,很多事情都無法預料,白頭鷹也不敢嘗試這樣的後果。
白宮的緊急命令讓情報部門被迫轉移了視線,大量的調查船隊秘密前往出事海域,然而還是一無所獲,但上面調查的命令要求,務必找到線索,這可就讓調查局和情報局變得焦頭爛額。
其實,關於船隻和海員在這片區域連人帶船神秘失蹤的事件,在北美已經流傳已久,最早的記載是在1840年,當時,一艘由法國起航的船隻「羅莎里」號,運載大批香水和葡萄酒,行駛到谷巴附近失去聯絡。
數星期後,在百慕達三角海域內發現了「羅莎里」號,船隻沒有任何的損壞痕跡,船上空無一人,所有船員如同人間蒸發了一樣。
但是貨艙里的貨物均完整無缺,而且水果仍很新鮮,可是,為什麼船上的水手都失蹤了,沒有人能夠解答,船上唯一倖存的生物就是一隻餓得半死的金絲雀,到底船上發生了什麼,沒有人知道。從此之後,類似的失蹤事件在百慕達三角區域頻頻發生。
關於近來船隻的失蹤情況的,北美的情報部門迅速匯集了大量該地區的艦艇和飛機神秘失蹤事件,最後將事件歸咎於「魔鬼三角」。
這次的航母戰鬥群失蹤事件導致情報部門忙暈了頭,在概述和分析了歷史上所有的不可思議的船隊失蹤事件後,調查報告的初步結論就是這個神秘的海域的神秘力量造成了艦隊的失聯。
「這是個什麼見鬼的結論,簡直是對大家的侮辱,誰不知道是因為這片海域什麼見鬼的神秘力量,我要的是原因、原因,你知道嗎。」代總統氣憤的將調查報告摔在情報局長的臉上。
局長低著頭,他也無能為力,他的情報員已經盡力了,海域沒有任何線索,哪怕一個碎片也沒有。
而根據預警機的飛行員描述,在和戰艦失去聯繫前,的確發現了磁場出現了異常,在後面較長一段時間,預警機都出現了電子設備失靈的情況,而且一度與航母艦隊聯繫困難,甚至導致飛機航線出現了9度的偏差,這也導致預警機在和航母徹底失聯後,無法準確找到航母航道歸隊,卻是意外的因禍得福,僥倖逃脫。
「說話啊,每年的經費養你們就是拿這種見鬼的報告來糊弄我嗎?
代理總統出離憤怒了,去年年底,總統先生被暗殺,他作為副總統,代為行使權利,兢兢業業幾個月,似乎有機會帶領大家走出總統遇刺的陰影,卻迎來這件巨大的災難,這不僅對國家是個災難,對他個人的政治生涯更是個災難。
「這是個災難,是對全世界的災難,現在我們和大鵝的兩方力量出現了重大偏斜,將嚴重影響世界和平,我的局長先生。」(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