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爆火
「要是賺不到，我當然滾蛋，還任梅花姐處置。」
「真的假的，任我處置？」梅花姐突然捂嘴一笑，不著痕跡的上下看了看趙與芮。
趙與芮心中一寒，趕緊抱起雙臂：「梅花姐，我賣藝不賣身的。」
「死相。」梅花姐格格嬌笑。
在卡拉OK里吃過晚飯，趙與芮向梅花姐借了輛自行車，一路騎到碼頭邊。
定海縣有兩個碼頭，一個是對外交易的，在東北面，包括以前高麗，日本來使的使船都是從這邊上岸。
後來趙禥占據東瀛高麗和遠東，兩國成為敵國，沒了使船，只有商船，這邊就和東碼頭性質一樣。
趙與芮的小旗所在東碼頭，這邊來往船隻比較多，世界各地來的商船也最多。
朱重八這批人就住在碼頭北部，張九四他們在碼頭南部。
趙與芮先來到南部。
只見這邊除了一片商鋪外，在商鋪的最南部，全是一個個鐵皮廂還有簡單的木結構棚房，甚至還有帳蓬。
這就是所謂的流動人口，即外地人生存所在。
張九四他們占據了幾十個鐵皮廂，據說都是陣舊的火車上弄下來的，每個也不貴，拖到這裡可以當房子住。
但這會還沒有空調，只有電扇，冬天冷，夏天熱，一般人真受不了。
「趙頭。」就在趙與芮左右觀看時，突然不遠處有人叫他。
趙與芮回頭，看到是潘元明，張九四的兄弟之一。
潘元明其實是宋太宗趙炅之弟趙廷美的後裔，趙繹奪位後，大殺趙氏子弟，很多人隱姓埋名，逃亡海外，到趙猛改號為元，國內姓趙的原趙宋子孫已經看不到幾個了。
當然，趙與芮還不知道眼前這人和他前世算是親戚。
潘元明走上前打招呼後，便領著趙與芮去見張九四，一路上能看到好多涼蓆放在地上，附近的人都出來盛涼。
沒辦法，這會是八月當地極熱，睡覺前不敢呆在鐵皮廂里。
有人甚至在外面睡覺。
條件這麼艱難，趙與芮也是忍不住搖頭，前世他還是大宋皇帝時，定海這邊也沒有這種情況。
逆子逆孫們能把大宋弄成這樣，真是相當無語。
不一會，趙與芮看到了張九四。
張九四上身都沒穿衣服，赤著臂和一群男女坐在碼頭岸邊，吹著海風，喝著兩塊錢一斤的老白乾，吃著花生米。
看到趙與芮大晚上過來，也微微吃驚。
「趙頭，來來，快坐。」
趙與芮也不客氣，坐在他身邊。
張九四立刻讓人拿了個碗，倒了碗酒。
前世趙與芮也不怎么喝酒，但這次他沒猶豫，舉杯和張九四碰了下，一口乾下。
「咳咳咳」趙與芮沒想到這酒還挺烈的，估計有後世四十多度。
「哈哈哈，第一次看到趙頭喝酒，原來這麼爽快。」張九四大喜。
趙與芮不動聲色：「蘇州是個好地方，我大元最富的幾個地方不是蘇州，你們怎麼跑這裡來討生活。」
「有錢人當然呆在蘇州好，咱們都是窮人吶。」張九四長嘆。
「你白天說你有一百多人，有多少有婆娘的？」
張九四愣了下，和他出來的老鄉，還有後面陸續招來的老鄉，大部份都是拖家帶口出來的。
單身的還真不多。
「有沒有年輕的，長的體面的，還沒嫁人的，會喝酒的？」
「？」張九四。
「我在開卡拉OK，需要小姑娘們幫打工。」
「每小時二十塊，客人給的另算，如果一天干十小時，比你們賺的錢還多。」
沒錯，趙與芮打算在KTV里弄小姑娘。
當然，這邊大部份都嫁人了，不能算姑娘。
張九四一聽有錢，馬上問：「我得問問兄弟們，願意不願意。」
「七七，七七。」
「什麼事啊，哥。」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出現在趙與芮面前。
小姑娘長的不錯，沒有張九四那麼狂放，但也算不上多美，只能說中等偏上。
這是張九四的妹妹，張七七。
「你看我妹怎麼樣？能不能幹，她挺能喝的。」
張九四聽說一天比他們幹的還多，肯定要出去賺錢啊。
「哥，讓我幹什麼？」
趙與芮簡單說了下：「陪客人唱歌，哄客人喝酒，喝的酒越多，提成越多。」
「這不是藝技麼？」張七七柳眉倒豎，以為是去紅樓。
「不一樣不一樣。」趙與芮趕緊解釋：「咱們只唱歌，只喝酒，不干其他的。」
趙與芮要沒嫁過人的，這比較少。
張九四當然也知道為什麼。
陪客人喝酒，唱歌，肯定要沒嫁過人的，嫁過人的，哪個漢子受的了。
「我這邊恐怕找不出幾個，但我知道哪裡有。」
張九四說找不出幾個，可當晚在他自己的地盤轉了一圈問下來，居然有四個願意幹這行。
沒辦法，二十塊錢一小時，真的挺多的。
之前他們在碼頭做腳力，天天扛的半死不活，也才三十一小時。
現在唱唱歌，喝喝酒就有二十，還有提成，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大肉餅。
有幾個嫁了人，有漢子的都想參與，被趙與芮拒絕了。
當晚趙與芮跑了張九四和朱重八地盤，共弄到七個沒嫁過人，願意乾的姑娘。
第二天一大早，他又跑到張九四說的柳枝街，這邊住著好多窮苦百姓，算是定海縣的貧民區，一番詢問之後，花了幾天時間，又找了八個小姑娘。
就這樣，趙與芮的卡拉OK店裡多了十五位姑娘。
然後就是要賣酒，這會大元也有啤酒，但度數比較高，有十幾度，趙與芮找到啤酒廠，單獨另做三度的低度啤酒，專供KTV用。
成本價一瓶五毛，他KTV里賣五塊，一百倍的利潤。
從弄啤酒到找齊小姑娘，趙與芮前後花了一星期時間，這段時間梅花卡拉OK暫停營業，趙與芮讓梅花姐又改了改門面，稍微弄點檔次。
首先名字換成【皇廷一號KTV】，然後天天派馬剛用喇叭在門口大聲宣傳，皇廷一號KTV隆重開業，開業酬賓，充值一百當五百用，全場啤酒任意購，就是這錢只能買啤酒。
門口用板子做了幾幅宣傳畫，全是小姑娘們穿著性感的衣服，端著啤酒。
每到晚上，兩排小姑娘穿著超短裙在門口，跳著熱舞。
引的路人紛紛圍觀，不停起鬨。
一星期時間，皇廷一號KTV已經在整個定海縣揚名立萬了。
大夥都知道有個什麼KTV要開業，美女還挺多的。
到正式開業這天。
趙與芮把家裡的佃戶們都叫出來，又讓朱重八和張九四派了大量人馬，衣服換好點的，裝客人排隊。
當天中午開業，現場人山人海，排的長隊從門口拖到街口，簡直把人嚇死。
大元朝的人就喜歡湊熱鬧，看到有人排隊，很多人也來排隊。
然後輪到他們時才知道，排隊是充值的，充一百當五百用，可以唱歌，還可以和美女喝酒。
大部份人看著門口跳辣舞的小姑娘，沒忍住紛紛充值，當然也有少量不肯充值的。
這會大元朝還沒有充值銷售模式，趙與芮算是開了先河。
後世預充值有很多騙局，有些商家騙人充完後就立馬跑路，就這樣還是不停有人上當。
而大元朝的百姓就比較好騙，一充一個準，看到前面有人充，大夥紛紛跟上。
當天排隊的人，從中午到晚上都沒有結束，朱重八和張九四的人，輪流排隊，排完後，出去轉一圈，換身衣服再來排。
演員雖然多，但上當的也不少，其他群眾一看這麼熱鬧，必須要排隊啊。
事後有人充完值後，然後想去唱歌，被告訴，你這VIP級別太低，我們只有十五個包廂，現在已經滿了，你要稍後。
「什麼，我充了錢不能玩，那退錢。」有人大怒。
「不是啊，我們生意太火啊，得有先來後到吧。」馬剛和林斌好心勸他們。
這時趙與芮就會在邊上看著。
先看這些人的衣服，神態，要是看上去像普通百姓，馬上朝張九四看一眼，張九四心領神會，立刻帶著幾個凶神惡煞的人過去：「兄弟，來，這邊聊聊。」
要是看上去像達官貴人，趙與芮親自過去打招呼，亮出自己錦衣衛身份，有什麼事好好聊，你本來充一百算五百是吧，我給伱算六百，你下次再來玩，今天真滿了。
當天晚上現場還是有點亂，主要是充值的人很多，但包廂有限。
梅花姐直接是看傻眼了。
以前每天能有一半客人就好，今天全天客滿，走了一批又一批。
廠家送來的啤酒更是賣的差點斷貨。
以前她店裡還能吃飯，喝白酒，現在趙與芮換了，不能吃飯，也不喝白酒，就喝啤酒，然後送小吃啊，花生米啊，水果什麼的。
小姑娘們就一直陪客人喝酒。
中間有客人動手動腳，趙與芮立刻派人去勸說，還差點打起來，但最後以錦衣衛身份總算壓了下去。
當晚雖然亂，還起了爭勢，總體沒出什麼大事。
一直到凌晨三點，最後一批客人才離開。
「叭叭叭」邊上的算盤打的叭叭響，趙與芮，朱重八，張九四，趙雨聲等人圍坐在桌子上，都打著瞌睡，大夥都有點受不了，沒想到會幹這麼晚。
「出來啦。」突然梅花姐興奮大叫。
邊上張七七也跳了起來：「這麼多？」
一會功夫，數據到了趙與芮面前。
今天一天，真正充值的有七十六人，最少的當然充一百，最多的一個充了一千，辦了七十六張VIP卡，這筆錢就有一萬六千一百元。
全天包廂費賣了三千多塊。（以前梅花姐按時間算，現在按小包八十，六小時，大包一百六小時，送啤酒水果盤算。）
另外啤酒銷售也不錯，第一天賣的還算少，大部份不適應，也賣了六百多瓶，三千多塊。
當天全天收入兩萬兩千多塊。
扣除各種開支，趙與芮又給了朱重八和張九四每人兩千，最後還餘下八千，和梅花姐每人可以分四千。
梅花姐是笑的合不攏嘴，張七七眼睛也在發光，她因為年紀小，嘴又甜，長的還不錯，今天賣了一百多瓶啤酒。
提成每瓶五毛，就拿到五十塊，加上每小時二十，她算幹了十小時，一共拿到兩百五。
這錢來的太容易了，比在碼頭干苦力還快，又輕易。
就是中間有人動手動腳，好在被趙與芮派人極時制止了。
張七七原本是抗拒這種像藝技般的工作，但這錢來的太快，小小年紀受到金錢的衝擊，穩不住道心了。
第一天一炮而紅，趙與芮也有了信心，連朱重八和張九四都覺的這行業賺錢，兩人都想轉行了。
但他們手上都男的居多，顯然不適合幹這行，也沒有啟動資金。
接著趙與芮找來兩人吩附後面的事。
「我朝百姓向來一窩蜂。」
「今天咱們紅了，成功了，將來街上幾個卡拉OK都會學咱們，所以咱們要防患於未然。」
自後幾天皇廷一號KTV算是爆火了，每天人滿為患，中午都是滿房。
因為現在八月外面很熱，這個時代娛樂也少，除了打撞球，就是打麻將，都是趙與芮在大宋時傳下來的。
趙與芮在包廂里裝了電風扇，然後用冰塊放在電扇前面，吹出來的都是涼風，很受大夥歡迎。
簡直就是避暑勝地。
用心經營的同時，他先派人打聽定海縣另幾家卡拉OK的背景，看看有沒有什麼大老闆，或達官貴人也在干。
結果還是比較好，這個時代沒有擦邊球，有錢就能開，大部份沒什麼後台，都是普通商人。
只有一家叫鍾氏卡拉OK的，老闆叫鍾平，其父親是定海縣一個典吏。
趙與芮還在調查他們，沒幾天功夫，這天趙與芮正在碼頭當值，突然接到消息，有衙役到了皇廷一號KTV，說是來查稅。
特嗎的，鍾平先下手為強了？
趙與芮二話不說，從碼頭叫了兩個張九四手下，匆匆趕緊回店裡。
一進大廳，就見三個衙役穿著制服，端坐在大廳里左側電扇邊上。
地面上堆著一大塊冰，電扇吹出來後，會是一陣陣涼風。
其中一個衙役正盯著冰塊看，似乎在想，這冰塊怎麼做出來的。
「趙頭，你可算來了。」梅花姐趕緊迎上。
刷，三個衙役也看向趙與芮。
看到趙與芮一身飛魚服，臉色微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