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殺了，他們已經沒有反抗的能力，饒他們一命！」
趙雲輕嘆一聲：「不是我不想饒他們，實在是我同樣為難。」
「你知道徹底征服烏桓意味著什麼？」
烏延勇心中打鼓，似乎想到了匈奴的下場，當時從西面傳來的消息是所有匈奴人只要不南下，就得死。
除非比得過華夏軍隊的耳目，否則抓住殺無赦。
之前他還不相信，覺得這些話不過是危言聳聽，這些自詡為天朝大國的華夏怎會幹出這種屠殺的勾當。
可現在他相信了。
臉上滿是苦澀：「我們願意歸降還不行？」
趙雲淡淡一笑：「投降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投降要放棄草原，跟著大軍南下，從此之後成為我華夏的人，再效命死戰，也得為華夏效力，拼命。」
「這點能做到的嗎？」
「如果做不到，可別怪我心狠手辣。」
「今日入城之前我已經接到命令，整個上谷城除了華夏人之外，所有烏桓人必須南下，否則『殺無赦』」
「包括那些普通的百姓，全都在殺無赦的範圍之內。」
「命令如山，我本無法抗拒，可心有不忍，自然想要給這些無辜生命一個機會。」
「只是沒想到你死到臨頭仍然不願意為我效力，這些無辜人的性命葬生全都怪你。」
一股濃郁的死氣陡然籠罩在烏延勇全身上下，他突然發覺有時候死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此刻他自刎，能夠免於良心上的譴責，可卻過不了心中那道坎。
尤其是烏桓整個民族將遭到徹底的清洗，毫無反抗能力。
倒吸了口涼氣，此刻他心中充滿了猶豫。
耳邊傳來的慘叫求饒聲好似一柄柄利刃從他心頭划過。
趙雲知道時候差不多，繼續開口『蠱惑』：「你應該換個角度考慮問題，你的投降不是貪生怕死，也不是背叛烏桓，而是為了全族留下火種，實話告訴你，這次除了我之外，還有另一個天將，我們兩人聯手，烏桓這點力量根本不足以抵抗。」
「我們的殺伐果斷你也應該清楚，只要違抗命令，殺無赦，絕對不會有任何心慈手軟。」
「因此想要活命只能按照我們的命令。」
「其實這種臣服對於你們也並非全都是壞處，草原上固然自由，可吃喝從來都看天註定，每年只要天氣不好，部落的運氣不好，在冬天要餓死多少人？」
「如今吾主願意劃分給你們土地，願意派人教會你們耕田種地，從此再也沒有什麼缺衣少食的日子，這難道不好？」
「你該清楚你的時間不多了，殺戮在你點頭之前不會停止。」
趙雲的這番話殺傷力可太大了。
本來還猶豫的烏延勇瞬間臉如土色，他忽然明白自己的兩條路，一條看著烏桓全族被滅，另一條就是歸降，即便這歸降充滿了不公平，可他們別無選擇。
看著眼神呆滯，身體乏力，早就不想要抵抗的烏桓兵，其緩緩點頭：「我願意歸降」
趙雲哈哈大笑，撫掌贊道：「識時務者為俊傑，今日這些死裡逃生的烏桓騎兵都應該感謝你的明智選擇。」
「現在就看你的表現了。」
趙雲話說完，一聲長嘯響徹四方。
本在單方面屠殺的張郃以及普通士兵聽到這命令，一個個都停下手中的動作。
「停止屠殺，停止屠殺。」
這聲音如天籟之音，讓已經麻木不仁的烏桓兵看到了求生的可能。
他們直接扔下武器，跪倒在地：「我等願意歸降。」
「願意歸降！！」
烏延勇望著成片跪倒在地的士兵，輕嘆一聲，站立馬上，將暗勁後期的氣息散發而出，朗聲道：「天將不可擋，天將不可犯！」
「巨大的差距你們都看在眼中，非是我們膽小怕事，實在是看不到一點生還的可能。」
「我準備歸降華夏，徹底歸降。」
「爾等好好聽著，若願意跟隨我一同歸降，明日就需要立刻南下，聽從華夏的安排，你們的家眷也可自己通知，一同南下。」
「若不願意，可自己拿起武器反抗，不過結果肯定有死無生。」
「言盡於此，你們可自行選擇。」
這話幾乎擊破了烏桓兵心中最後一絲的尊嚴。
他們就連選擇投降的機會都沒有。
生與死，如何選擇，一目了然。
幾乎沒有任何反對的聲音，這些麻木不仁的烏桓兵直接跪倒在地上，匍匐著大聲道：「我等願意跟著大帥，願意歸降。」
「絕不後悔。」
這略帶急促高興的聲音更是如一記重錘砸在烏延勇的腦袋上。
烏延勇輕嘆一聲，剎那間他覺得自己的選擇或許沒有錯。
當力量失去平衡，也就失去了反抗的意義。
投降也不錯，從今之後或許也能融入華夏，也能融入這個註定要壓萬族的帝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