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寒風吹過,趙雲細細的回想起葉楓讓其北上時的場景,心中五味雜陳。
搞到最後主公還是想要塞到他嘴裡一份功勞。
「主公用心良苦,我真是.粉身碎骨也不能報其恩德萬一啊!」
張郃拍了拍其肩膀:「主公是將方方面面的關係都考慮清楚,咱們這些最早跟著的老人,至少都能名留青史。」
「我也想開了,滅匈奴已經大出風頭,若是再滅了烏桓,那就不是功勞,而是遭人嫉妒。」
「索性我將這大帥之位讓給你,從現在開始咱們的帥旗可都換成你的了。」
趙雲趕忙搖頭:「這怎麼行?」
「儁乂兄,我過來基本就是撿現成的功勞,哪裡還有臉再從你口中奪取這大帥。」
「不可,萬萬不可。」
「否則我真是沒臉面再見你了。」
張郃笑道:「你小子想得美,我的意思是滅烏桓你為主,這三軍統帥的位置也是我能夠讓出去的?」
「我可沒有那麼大的膽子。」
趙雲臉上一紅,可還是搖著頭顱:「那也不行,說好的你為主,我為輔的,怎麼」
話未說完,只聽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兩人將玩笑話放在一旁,舉目遠望,但見一個斥候飛速靠近。
來到張郃,趙雲跟前,其翻身下馬,還未行禮,便被趙雲打斷:「莫要行這虛禮,可是石國那邊傳來緊急消息?」
斥候喘著粗氣,瘋狂點頭。
「來人,給他拿水,讓他緩口氣。」
「將軍師請來,越快越好。」
等戲志才匆匆趕來,斥候將石國發生叛亂,蹋頓當上烏桓王的消息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趙雲,張郃均都滿臉複雜而又震驚的看著面前的戲志才:「軍師,一切竟然都被您說中了。」
「可是您怎會料到蹋頓與樓蘭之間必有一戰,還是在我們北上的重要關頭?」
「難道他們不怕兩敗俱傷,最終被我們一網打盡?」
戲志才自信一笑:「一山不容二虎。」
「我了解過蹋頓的為人,他為丘力居收養的義子,從小展現出過人的武學天賦,後來征戰沙場,為烏桓立下汗馬功勞。」
「這樣的人在丘力居戰死在幽州之後,竟然沒有一點野心,將王位讓給樓蘭,自己願意交出所有的權利,賦閒在家,這難道不奇怪嗎?」
「一頭猛虎怎麼將嘴邊的肥肉給讓出去?」
「原因其實也很容易想到,他是在積蓄力量,圖謀大事。」
「烏桓雖然崇尚強者為尊,可是最基本知恩圖報,孝義仍然存在。」
「蹋頓受到丘力居的收養之恩,栽培之德,如果他在丘力居剛剛入土之時,就用武力奪取烏桓王的位置,就算他能將樓蘭給殺死,豈能讓人信服?」
「他有能力,自然有野心,一個有野心的人不會容忍麾下之人陽奉陰違,這樣就無法達成他的終極目的。」
「所以他不得已讓出這個位置。」
趙雲猶豫了下:「可讓出位置,交出兵權,他就不怕樓蘭坐穩這個烏桓王位置,他從此再也沒有機會,只能屈居在其下?」
戲志才搖頭:「不怕!」
「一個人的性格很難改變,樓蘭的性格他更清楚,當上烏桓王,他只會野心膨脹,會更加的肆無忌憚。」
「如果他性情大變,位置坐穩,蹋頓雖然心中不甘,可看在丘力居的面子上,也不會對其唯一的子嗣動手。」
「如果樓蘭心胸狹窄,準備對他動手,他自然也不會束手就擒,肯定會奮起一搏。」
「到時候所有烏桓人都清楚蹋頓乃是為了活命,不得已出來反抗。」
「雖然會所牴觸,但各方的牴觸肯定會最低。」
「接下來就看他們各自的手段,而老道的蹋頓有絕對的把握將樓蘭擊敗,到時候他就能為真正的烏桓王,還不用背負太大的罵名。」
「而一切如他所料,樓蘭果然飄了,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短短半年,烏桓人怨聲載道,對樓蘭極為不滿,這促使不少人看不下去,勸阻蹋頓出山,可蹋頓不為所動。」
「並非他不願意,而是他清楚這個時候出來,不足以取樓蘭而代之,既然達不到最終目的,索性不出來,等待最好的時機。」
「時機說來就來,烏延勇的歸降,咱們的北上,終於等到了機會。」
「面對大軍壓境,他與樓蘭想的不是雙方聯合,精誠之至的合作,而是將對方的力量吞噬,從而全力與我們對抗。」
「只可惜樓蘭太嫩,根本不是處心積慮的蹋頓對手。」
「一番勾心鬥角下來,他敗了,丟掉性命也屬正常。」
趙雲,張郃倒吸口涼氣,兩人面面相覷的看著戲志才:「軍師,這些都是您提早想到的?」
「這怎麼可能?」
戲志才笑道:「否則你們以為我為何將烏延勇帶來,為何將他歸降的消息放出去?」
(本章完)